《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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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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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便是知道,这卿笛又是想了那人。寻思着将这话题绕开,道:“殿下,您瞧瞧过上一阵子,这御花园中的花应当就全开了……”
“小雅。”卿笛含笑地将手附在安雅的手上,“你莫要说些别的。自从同他的赌约一开始,本宫就没有想过可以回头。如今不过是在人间呆的久了,有些想白棋了。想那些在仙阁中无忧无虑的日子了。真是不知道那只小白狐如今是落在了何处。”
“殿下可还是想说,想在凤笛轩被幽禁的日子?”安雅有些无奈地看着卿笛,毫不留情面地将卿笛的心中的伤疤给揭开。卿笛给了安雅一记微笑。若不是同安雅相处了近万年的时间,安雅也是断然不会说话这般直白的。
“殿下,还是快些去宴会。”许岑转回来,瞧着那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等了许久,卿笛都不曾回神,便只好开口轻声。
卿笛猛然回神。瞧着那四四方方的天空,眼中的落寞不言而喻。朱唇轻启,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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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02】鸿门宴

02
卿笛略略使了灵术,这天空立刻放晴,风也渐渐地停了下来。她瞧着这安雅打扮有些简单,便让她回去打理醉芷阁的事务。她又择了许岑跟着,带了两三宫娥。许岑为卿笛整了整发髻,又将衣裳上的灰尘拍去了些。许岑牵着卿笛坐上步辇便准备出发了。
“殿下。”路上,许岑眼神复杂地瞧着卿笛。
卿笛瞧着这朱红色的宫墙。尔后,闭上双眼,昔年的一幕幕又在度在脑海中回放。惹得心痛。呵!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皇宫。
“什么?”卿笛真开眼睛,看上去是瞧着许岑,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何处。
“没什么。”许岑还想着说些什么,看着有些走神的卿笛,便也就作罢。
忽然,轻风乍起,总是觉着,今日该有什么不同。
一个时辰后。
揽华殿。
天空中的颜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听闻门口的太监喊了声:“九殿下驾到。”
九殿下驾到,百官跪迎。
柳渊不过三十岁,一张脸生的漂亮。他慵懒地坐在金座上,把玩着一串子璎珞,听见太监的通报声,又换了个舒心的姿势坐下。狭长的丹凤眼杀气时隐时现。
卿笛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揽华殿下,斜阳拉长了她的影子。卿笛一步一步踏的极稳。待步至殿中,才福了福身子,道:“卿笛给皇兄请安。”说罢,便是自行起身,步至桌前,由宫女侍奉着。柳渊又是换了个顺心的姿势坐着。
“众位卿家请起。”许久,卿笛才开口。威严十足。
“谢九殿下。”
“九皇妹,让皇兄与百官等了这样久。不知是否身体不适?”待百官坐定,柳谨才开口问道。这幅关切的模样,真是让卿笛吃惊。
柳谨与当今皇帝柳渊乃是同母所生。如今,柳渊又贵为皇帝。柳谨的地位自然比其余七位皇女要高些。她前些年便已下嫁给右相林路的次子林飒。而林飒在三年前就战死沙场。可柳谨仍旧住在右相府侍奉公婆,只有每逢东程国大节,按礼数便要回宫。而今日,柳谨坐于金殿下柳渊右侧首位,而卿笛则落座于左侧首位。
“卿笛不过路中遇了点事,耽搁了些时间。”卿笛回答间,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坐在对面末位的那两位男子。煞是觉着眼熟。
柳渊瞧着几月未见的卿笛。自他登基以来,倒是甚少见着这在威名远扬的皇妹。不过是一个八岁的*。他一双眼如鹰盯猎物那般看着卿笛,卿笛浑身都有些不大自在了。
“皇妹好一个误了时辰。是何事,竟劳皇妹这般费神。也让朕等了好些时辰。”柳渊把玩着银酒杯,锐利的目光虽是收回,但是还是时不时地看向卿笛,却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自打他继位以来,这皇家宴席对于柳卿笛而言则是如鸿门宴一般。她是能躲则躲。刺绣、诗书倒是成了极好的借口。
许岑站在卿笛身后冷汗涔涔,暗中拉了拉卿笛的衣袖。
“卿笛之错,还望皇兄恕罪。”卿笛跪了下来。在众人眼中她与柳渊本就是水火不容。今儿,可不是添把柴火的好时机。
“九皇妹这是作何?”柳渊笑了,“罢了!皇妹年纪尚幼,又得父皇重托,日理万机难免。只是下次皇家宴会。皇妹贪玩,莫忘记了时间才好。”
柳谨应和道:“皇兄所言甚是。”
“皇兄多虑。”卿笛面带惶恐之意。心中却是冷笑,这倒是真真一个下马威。卿笛忽然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似乎又变了些,却也不知这目光的主人是那两人的那一人。
“朕且先自罚三杯,九皇妹随意。”说道,当真是取了杯子来,笑着饮了三杯。
卿笛此刻倒有些为难。若说是以前,三杯酒没什么。可今日这八岁*的身体,到底不是饮酒的年纪。目光一转,瞧着桌上三杯茶,有了主意。卿笛道:“皇妹来迟,是皇妹的不是其一。今儿皇兄只因关心皇妹身体,皇妹错解了皇兄之意,是皇妹不是其二。皇兄贵为天子,却因皇妹之错,罚酒三杯,是皇妹不是之三。皇妹年幼,尚不可饮酒,便以这茶代酒,向皇兄赔罪。他日皇兄若有何处需要皇妹效力,皇妹定当万死不辞。”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卿笛回答,却是惊了在坐百官。字字如珠,怎像寻常的八岁孩童?
“好。”柳渊一张俊颜似笑非笑,“皇妹果真是女中豪杰。朕佩服,佩服。”
“好!”一人率先鼓起掌来,惊得卿笛险些将杯中茶全部撒出去。那人目光炽热,举起酒杯道。“早闻贵国九公主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蒲涯敬九公主一杯。”这蒲涯一说,卿笛余光瞧了眼坐在她右侧的八公主柳韵,羞红了脸。
卿笛轻咳几声,惊了柳韵,柳韵的头却是埋地更低。卿笛嫣然一笑,道:“使者过奖。这聪慧过人,卿笛着实是不敢当。”又是一杯茶饮尽。
“何为不敢当?殿下英勇,蒲涯可谓是早有耳闻。”
“不过都是些虚传罢了。我不过一个八岁的女娃罢了。”她对上蒲涯双眼,心中又是一惊。这双眼睛?是他,没有错,“如今使者前来定是为了两国永接盟好。倒是不知,使者带来了西延皇什么旨意。这花羽盛宴之上,说出来让大伙听听。不管怎样,皇兄也是抵赖不得。”
蒲涯大笑,道:“九殿下果然爽是九殿下。”少时,那人继续道,“西延皇室愿同东程皇室结为姻亲。”
柳渊轻挑剑眉,道:“哦?”玩味十足。
先帝九位公主,如今仅有年方十六的八公主柳韵,年仅八岁的九公主卿笛尚未许配人家,而柳渊登基不过两年,膝下仅有年满十岁的皇长子宣墨,年满八岁的皇二子宣岩,以及年仅三岁的皇长女瑶月。这西延国的皇帝倒是极会把握机会。却不知,他中意的是哪一位公主。
柳谨掩面一笑,道:“我这八皇妹和九皇妹尚未出阁。不知您说的,是哪一位公主。”说着,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卿笛,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柳韵。尔后,又摇了摇头。
“自然是这位才貌出众地九殿下,卿笛公主。”蒲涯道。
卿笛方才拿起的筷子又放回原处。她听见蒲涯的话也是一笑。所谓姻亲,这瞧起来,煞是可笑。卿笛起身,未说一字,走到蒲涯面前,却看的是蒲涯旁边的人。
若是娶卿笛,定要江山为聘。
“这,当真是西延皇帝的意思?”蒲涯高出卿笛许多,而卿笛的话,让他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随其话而形成。蒲涯硬着头皮说了声,是。换来卿笛一阵轻笑,道:“这般,我不过八岁。使者为何不向贵国皇帝说了实话?”卿笛眼神犀利至极。蒲涯一时噤了声。
民间总是传言东程国的九殿下怎样怎样,但是从未说起过卿笛的具体年岁。许多周边的小国使者见着柳韵常常误认做卿笛。而方才自卿笛一进门便注意到蒲涯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在听见柳渊唤她做九皇妹时,蒲涯明显地松了口气。却又听见卿笛二字,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卿笛着实是没有想到这般谨慎的蒲涯,竟然也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卿笛又转向坐在蒲涯身旁一位男子,那男子剑星眉目,长相也是极为俊美,要比柳渊多一分刚毅。年纪约莫着同柳渊一般大。卿笛俯身,道:“卿笛见过西延皇。”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寂静良久。
林路却在此时开口,道:“若是两国可永杰盟好。嫁去一个公主,则是都有益于两国。皇上明鉴。皇上,下旨吧。”
柳渊的脸色有些难看。
卿笛莞尔一笑,道:“林相此言差矣。本宫若是此番草草嫁人,只怕有违先皇重托。”
片刻之后,那男子爽朗一笑,道:“不愧是卿笛殿下。胤佩服至极。”
季胤眼底寒冷至极,卿笛虽是不惧,却也是招架不住。她旋即俯身,道了声身体不适,便匆匆离了席。卿笛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久久都没有离去。
月色高照,皇宫中物犹如薄纱加身。
卿笛早早地将许岑等人遣了去。许岑也只当今儿卿笛受了惊吓,早要歇息,未曾多想,只是在会自己房间之前多嘱咐了几句。又绕过守夜的宫女,这才得了此刻的松散漫步。
卿笛坐在梳妆台前。在这皇城中生活近九载,卿笛觉着自己的心有些累。倒不如在凤笛轩来的清闲。这样奢华皇宫,生活当真无愧于如履薄冰。又想起季胤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顿时,就有些恼烦。
安雅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卿笛的身后,为她添了一件衣裳。她道:“这东程地处极北。即便是夏日的夜,也是有些凉的。殿下还是注意些。今儿,殿下又是在为何事烦恼?”这自打卿笛回醉芷阁就没见她眉目舒展过。安雅倒也是问过许岑,到底是问不出来什么,索性前来问卿笛本尊。
“小雅,我看见蒲涯了。”卿笛看了一眼安雅。她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欣喜,是自己早就料到了的,“他还是那样。小雅,你不必为他忧心。”
“是,殿下。”疏远而有礼,堵住卿笛接下去的那些话。
夜晚,似乎不管是何处都是那样的寂静。
卿笛所居住的醉芷阁旁有一条小溪,据说,可以通向宫外。常常,卿笛夜不可寐,便幻化了身形前来散步。河水中亭亭玉立的少女,那是久违了的自己。小溪边,卿笛一时失神。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怎么现在后悔了?”

☆、第壹章【03】刺杀

03
卿笛猛然回首,是一个极为俊朗的男子。她瞧见他,笑颜如花灿烂。
安雅瞧见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三步一回头,像是有什么还没有问,但最终还是狠了心离开了。
慕容夜玄看着眼前她,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卿笛周身的雾愈来愈浓。少时,浓雾散去,一个少女逆光而站,盈盈而立。
“卿儿。”卿笛有那样一霎那,心中情绪莫辩。这样的称呼,那几千年总是在耳边响起幻听。今儿,这算是听得真切了,就是有些感觉不大真实了。
“天帝。”卿笛欠了欠身,道。
天帝?她的话生生止了慕容夜玄伸过来的那只手想要抚上她脸的动作。半晌,手颓败地收回。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到底还是有些忌讳那件事。细细想来,昔年只因为她的一句错话,换来的是七千年的幽闭生活。甫一将她放出来,却又让她同他打赌放来凡尘。
慕容夜玄道:“你在人间八载,可好?”
容颜未变,褪去年少时的青涩。现在的她周旋在皇室之中。可会很好?换而言之,着实是好的。至少不用在日日与他宫墙相隔而不见,听着他那些纳妃收妾的流言蜚语而落泪。这样想来,在凡尘这些年委实是极好的日子。
“还好。”这样的生活,算的是好,还是不好?卿笛清浅一笑,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说不大清楚。她想,有时,这好与不好,或许便是那一念之间。
“那?”开口,却不知应当问些什么,“同本帝的赌约,阁主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听见这话,卿笛借着眼睑遮去眼中微弱的光,“陛下还需多给卿笛些时日,定会将这些事情做的完美。”
“你还要多久?倒是给本帝一个期限。”慕容夜玄已然开始担忧,义彦已经在各界广*子,悬赏卿笛的内丹。卿笛借着人的*,可以将自己藏住一日两日。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卿笛道:“不知。”
慕容夜玄上前,想要抚上卿笛的发。他进,她退。慕容夜玄气馁,只得作罢。
月光倾泻,河面泛着盈盈白光,好不美丽。女子美艳,男子俊俏,恍若让着黑夜都亮了起来。
忽见,小溪边一暗处闪过一个身影。卿笛在这皇城生活向来警惕,再加上身份敏感,这种探子自然是不会少见。还未等卿笛出手,慕容夜玄就已念诀让那女子自个儿走到卿笛的面前。
“你是何人?”卿笛并不记得后宫妃嫔有眼前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穿的怪异,瞧不出是何种身份。这些年来备受算计使得卿笛不敢靠近这女子。
“婢子是林贵人宫中掌事,九灵。”那自称为九灵的女子对着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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