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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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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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卿笛引着蒲涯走出这山顶,“没错。只可惜,她现在在那笼子中。除了我,便无人可以寻到她?就算找到,那笼子并非一般人能够靠近的。”
蒲涯没有答话,借着眼睑掩去眼中闪烁的光芒。
卿笛也不在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出了麒麟仙阁,卿笛又回头瞧了一眼那大门上高悬的匾额,那笔法苍劲有力,据说是出自第一位天帝之手。过了这样多年,也有些陈旧了。卿笛心中暗叹,不论再怎样让所有的事情回归至原位,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踏出最后一步,卿笛暗自说道,莫要停下,继续走。
一路上,途经的风景还是那样美,美得动人心弦,美得让*连忘返,美得让人痴醉。这样的美,总是能让人忽略它隐含的危险。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仙山之上,除去层层缭绕的仙气,便是腐蚀人心魄的毒气。
卿笛忽然察觉有些不对,拉着蒲涯藏到一颗树后。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回头一瞧,只见一条硕大的蛇向卿笛吐着信子,一双赤目看着卿笛。好在是故人,不至于被吓得有多惨。卿笛和蒲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在看一看周围,密密麻麻地小蛇吐着信子向他们聚拢。蒲涯微微酱卿笛护在身后,想要施法将这些蛇赶走。奇怪的是半点灵术也施展不出来。
卿笛只听见一声声嘲讽的大笑。
“本座看来,这妖王当真是没有人了。竟然接连派自己的妃子前来执行这般重要的任务。”她这话说的轻松。卿笛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看不出其他的的中毒的征兆。倒是在她身畔的蒲涯,脸色有些发青,软软地倒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
蛇青见状复了人形,脸上的那一道蛇形的印记已经不见。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这笑的美,却不及卿笛一分。蛇青道:“是我自己向妖王请命,前来捉拿你这个贱人。现在你和你的侍卫都中了我的毒,看你还怎么施法。”
“是吗?”蛇青看着卿笛一副悠然的样子,心中的气就有些不顺畅。
上一次,她没有很完美地完成任务,被妖王罚关了半个月的禁闭,且还是在妖界的冰室之中。冰室可是妖王一手建起,凝聚了妖王万年功力。可想而知呆在里面有多煎熬。蛇青咬牙切齿,若不是她靠着小聪明,她怎么可能安然度过那半月?
“看来,妖妃并不是很长了些记心。难道是妖王对您的处罚,还不够?”每一个字总是在挑逗着蛇青神经的极限。妖王对于她的处罚不过只有妖王的心腹所知。这卿笛竟然也?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再瞧一瞧那些小蛇,竟然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气。而卿笛没有一点中毒的样子,反而方才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
“我?自然是我。”回答的理所当然。
卿笛一步一步逼近,蛇青一步一步后退。蛇青的口中呢喃着不可能,惶恐地看着卿笛。她的毒,除了妖王怎么有人可以解?怎么可能?

☆、第拾伍话 花环之夙淮(1)

第拾伍话花环
“妖王之妃,蛇青也。青率妖兵堵卿笛于麒麟仙山之腰。卿笛之护卫蒲涯中剧毒,卿笛无碍。两者谈判,未果。青派兵攻之,皆败。卿笛毫发未损。青欲取笛之性命,遂妖王现。妖王见卿笛,其乃言,花环。无人明其意。此后,结果无从探之。”
——《天册。卿笛传》
01
蛇青颓败地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卿笛蹲在离她距离她三步之遥默默地看着她,支着脑袋,眼神纯良无比。蛇青还想要念咒召唤救兵,可是怎么,咒语都无法起效。她看着卿笛那表情就仿佛是她看见了灭亡的灾难。
“你莫要在浪费力气了。在这仙山莫说任何东西都伤不了我,即便是伤了我,不过片刻,我的伤就会自己痊愈。而你,自伤我之时起,便被封了法术。你现在做什么,都只是徒劳。”卿笛凝视着蛇青脸上的每一个变化的表情。觉得心中无比地畅快。
蛇青大约是被卿笛激怒。她忘记自己的伤势还未完全好,徒手向卿笛打去。卿笛起了玩心,一闪一躲,轻松地避过蛇青所有的招式。蛇青恼羞成怒竟然想同卿笛同归于尽。
“上神,小心。”蒲涯躺在那里无力地喊,眼睁睁地看着卿笛慢慢地被蛇青的毒烟包围,看着蛇青张狂地笑声。仿佛周身所有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吼不出来。
“蛇青,看来,你并没有听本王的话。”一阵黑烟散去,蛇青的面前出现一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手指轻轻一动,蛇青便咳血。他的长相可同慕容夜玄齐平,眉宇间没有令人臣服的凛冽,而是深深地笑,笑得妖潋,笑得夺人心魄。他念了口诀,卿笛周身的毒烟才慢慢散去,“怎可对上神这般无礼?”
瞧见卿笛还是那时初见地笑。瞬间,夙淮笑容变得温暖而诡异。
“妖王万安。”卿笛同夙淮不过是在七千年前天后寿宴上匆匆见过一面,便再不曾见过。可是,看着这妖王倒是同卿笛算得上是熟络。
夙淮笑笑,道:“大约是有七千年没见了。不知上神近来,可好?”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难过,那些在这仙山上的事,她到底是不记得了。
“自然是极好的。劳烦妖王挂心了。”卿笛笑了笑,情绪莫辨。
“是吗?”夙淮心中有些不安。眼前这人,怎么像是一点都不认得自己。他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左手的手腕,“本王可是要谢上神八千年前的救命之恩?”
卿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夙淮。
八千年前,卿笛初登大位,移居麒麟仙阁。各界传言,这阁主的内胆乃是极好的补品。吃下去,天下无敌。不免有夸张的意思。而那个时候的夙淮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妖界王子。他听说后,为保夺位顺利,便是一个人偷偷地上了麒麟仙山取卿笛内丹。只可惜,这卿笛的面还没有见着,自个儿就去了半条性命。好在那个时候是安雅下界踏青,把变回原形的夙淮给拾了回去交给了卿笛。卿笛一个人住在仙阁中,闲来无聊便将夙淮当宠物养。
也是那时上山,他用的并非自己本来的身份,默默地呆在仙阁做了一只宠物,准备伺机寻找阁主。呆了三百年,夙淮连阁主的一*都没看见过。
那时,卿笛待他可是极好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夙淮复原的那一日,同卿笛在仙山大战一场。最后,还是慕容夜玄及时赶到将夙淮打成重伤,只是碍于仙妖两界,慕容夜玄才差人将这夙淮暗中送了回去,之后,卿笛便被召回了天宫。
“瞧着上神安好,本王也就放心了些。”瞧来,这些年的寻找,都是徒劳。
卿笛不屑地一笑,道:“妖王放心的是本座的内丹吧。”
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闻言,夙淮脸色一变。
说来,这夙淮也很是执着。这都七八千年过去了,他可是变着法子让人去取卿笛的内丹。有时,还亲自上阵。只可惜,这慕容夜玄设下的结界太过复杂。忙活了这么多年,夙淮连卿笛的面都没有见着,让他好生耿耿于怀。
夙淮笑得有些阴险,道:“不知,上神可有听说本王下的新妖令?”他周身的危险气息瞬间迸发了出来。蛇青大约是找到了靠山,大摇大摆地跟在夙淮的身后,将卿笛逼得步步后退。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样子。
看得蒲涯恨恨地捶地。若是自己没有中那毒,此刻便就可以保护卿笛。
谁知,忽然夙淮止了步子,大笑几声,看着卿笛,带着几分宠溺道:“花环,你还要玩儿下去么?”
“你不是夙淮?”同样,卿笛大惊。

☆、第拾伍话 花环之夙淮(2)

夙淮笑了笑,道:“本王怎会不是夙淮?”他撩起袖子,那一块儿疤还在那里。
这是那一年夙淮在仙阁之中当宠物时,卿笛下山踏青并没有将夙淮一起带去。而夙淮也是急着要恢复自己的人形,在仙阁之中瞎跑乱撞,触动了卿笛设下的防御机关。卿笛回来的时候看见小白狐狸奄奄一息地躺在大殿门前,满身是血。一只没有什么灵术的狐狸在机关之中能保住性命已算是万幸。卿笛费尽了力气才将夙淮治好,只是这招人喜爱的小狐狸断了一只胳膊,上面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夙淮将卿笛困在他的怀与一颗大树之间。一只手锤在树干上。粗壮地树干都摇了三摇。
“这疤痕,明明是白棋才有的啊。”
卿笛昔年是瞧着这狐狸可爱,又是全身白毛,一时兴起,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倒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些忌讳,便说了花环这个名字。
说来都是两人忌讳自己的身份,都没有用自己的名字。
夙淮心中一刺,自己生生是对着一个莫须有的名,念了这样久。
“花环。”夙淮双目凝视着卿笛。对于今日这样的重见,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你怎么会是卿笛上神?”同样一张脸,再见却是不同的情绪。夙淮苦笑,这还真的是恼人。
卿笛冷了脸,她一把推开夙淮,不去看夙淮的踉跄。她扶起蒲涯,施法为蒲涯解毒。
当年,知道她身份的人着实不多,却也是慕容夜玄授意。他怕知道她身份的人多了,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便为她拟了花环这一身份。只是这花环存在的并不长久。在卿笛住进这仙阁的第三百个年头就被召回了天宫。
“不过是昔年天帝顾念本座安全为本座拟了一个新的身份。这世间哪里有什么花环存在?是妖王,您,多想了。”若不是昔年为了白棋的事情和慕容夜玄没有少吵架。或许,他便不会娶那样多的侧妃。
“上神。”到底也只是上神。夙淮忽然找不到其他的词可以来叫卿笛。总是贵为妖界的王,此刻,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卿笛带着蒲涯腾云离开。蛇青扭着小腰,企图惹上夙淮的目光。岂料,夙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施法离开。徒留蛇青一人呆在那里,配合这那样美好的景,着实愈发的凄凉了。
卿笛还没有带着蒲涯走多远,蒲涯就吐血了。
卿笛顿时有些无措。方才在那麒麟山上,不过是靠那仙山的仙气同自个儿的仙气相似将毒气生生地逼了出来。如若不然,今日她同蒲涯必死无疑。她手忙脚乱地将蒲涯安置在一棵树边,让蒲涯靠着树,卿笛握住蒲涯的手。蒲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几次都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是,他拗不过卿笛,只能看着卿笛耗损灵力为他疗伤。
“没事了。”松开蒲涯的手,卿笛额角冒着冷汗。
好在这赌气并没有向蛇青说的那般厉害。卿笛损了些灵力也将毒气从蒲涯的身体中驱逐出去了大半。卿笛站起来头晕目眩,最后倒在刚起来的蒲涯的怀中。蒲涯就保持一个姿势将近半个时辰。他生怕一动就惊了卿笛。静静地凝视着少女的容颜,听着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突然感觉怀中一轻,再瞧见卿笛,已经在别人的怀中。
“陛下。”慕容夜玄不知是何时来的,他深深地凝望着卿笛。从一个锦囊中摸出一个药丸,给卿笛喂了下去,卿笛惨白的脸色缓和了些。
慕容夜玄道:“你且先回到季胤身边去。卿笛之事,你不用担心。”
“是。陛下。”慕容夜玄之令,他怎敢不从?每走一步,便悄悄地回头。她在那人的怀里,是那样的安静。

☆、【番外:七夕笑】

【七夕笑】
天,就这样亮了。
慕容夜玄紧了紧怀中之人,一想起昨夜之事,他就有些笑的合不拢嘴。走过那样多的艰辛,和这卿笛总算是走到了这样一步。这样一来,便是没有人会再反对,封卿笛为天后了吧。着实是些开心的事,慕容夜玄将佳人轻轻地安置在枕上,自个儿抽身前去洗漱,准备上早朝。
“陛下。”不知是那个没眼色的东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这般平坦的地上都能把自己绊了个跟头。慕容夜玄警告地那个仙官一眼,怎奈那个仙官指了门口,可是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慕容夜玄心存疑虑,随便裹了一个袍子便出去了。
慕容夜玄的寝殿大门前,躺了一地的仙官。那女子衣袂飘飘,初染尘世。她额角生花,面目嗔怒,一条软鞭结结实实地打在阻拦她路的人的身上,毫不留情。大约是怕扰了天帝的休息,不知是那个小仙子竟然私自禀告了昨日守殿大将军蒲涯。
“阁主。”蒲涯单膝跪地,从他口中蹦出的清脆的字,仿佛是一个个石子,有力地砸在慕容夜玄的心上。
若这眼前的人乃是卿笛,那么昨日的枕边,又是何人?
两人隔空对望,慕容夜玄是瞧出了卿笛眼中的失望、难过、以及不安。
随后,卿笛又是一鞭子打在蒲涯的身上。
蒲涯抬起头,看着卿笛,眼中满是强忍不住的心疼。他此刻多想站起来,拉着卿笛离开这一座宏伟的宫殿,离开那一个人,离开这让她伤心的一切。
卿笛仍是看着慕容夜玄,收了鞭子,单膝跪地,俯首,道:“微臣,卿笛祝贺陛下得佳人。愿陛下与天妃百年好合。”说完,怕是再也忍不住了,卿笛拿着鞭子飞出了慕容夜玄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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