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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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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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笛的瞳孔瞬间紧缩。
在世人面前,她是麒麟仙阁的阁主柳卿笛;在花羽族人面前,她是暂代族长之位的上神卿笛;而在东程皇室,她则是掌控着整个东程命脉的镇国公主柳卿笛。一万多年,没有人再唤她做墨苑。自然除了那些知情人,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墨苑。而这个女子的容颜,瞧不出有施过灵术的痕迹。想来,应当是真的没有错。
“是我。”卿笛将手从女子的手里抽出。双手交叠在小腹前。那女子的手冰冷的堪比麒麟仙山最顶端的积雪,“你又是何人?”
那女子平淡地说道:“我?是来取你性命之人。”说罢,还冲着卿笛笑了笑。仿佛,他们是朋友之间许久不见,闲话家常。
卿笛扯了扯嘴角,也是一抹冰冷至极地笑,道:“就凭你?也想取本座性命?也未免可笑了些吧。”卿笛坐在那里,双眸含冰,看着白衣女子。眼中隐隐地透着些许的恨意。若不是她那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平淡语气,几分相似的容貌,卿笛大约还是有些想不起来她是谁。忘了这样久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心中多少都是有些波澜。卿笛抚着额角的那朵花,心中莫名地,生了几分哀愁。
“就凭我。就凭你有着同我有几分相似的容颜,你就必须死。”说的那样的云淡风轻。卿笛心中仿佛是被万千的针齐齐扎入。也亏得多年磨练下的处变不惊的性子,让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这却让白衣女子,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那花苑也同你有着几分相似的容颜。你为何要留着她?”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女子突然不敢再看卿笛的眼睛。她的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方才沏好的茶,还冒着烟。在这样明媚的天气,真的是好极了,“哪有母亲要了女儿的性命的?”说到花苑,女子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笑。
卿笛大笑,道:“是。她是你的女儿。那在您的心中,我又是何人?”
“花羽罪人,柳卿笛。”一句话,却是连本来的姓都已经剥夺。
“你是否从来没有将我当做你们花羽一族的人。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的母亲。”最后几个字,卿笛说的咬牙切齿。若是当初就不喜欢她,又为何要将琉璃心放入她的体内。让她的生命与天同齐?生死自从降生那一刻便是由不得自己。
花夫人清浅一笑,道:“今儿,我便是为了花苑才前来讨你的性命。”
“什么?”卿笛只觉着这心跳都在那一瞬间停止。卿笛瞬间觉着头晕目眩。昔年,他们将她狠心地丢给义彦。明知是一个陷阱却还是将她送入虎口,那时她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一年,他们知道没有琉璃心的庇护,又将她恭迎回花羽。暂代族长之位。她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今日,这样心痛的感觉仿佛要将她吞噬。
花夫人继续说道:“苑儿听了你的话,这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义彦智者说唯有琉璃心方可救苑儿一命。而这琉璃心恰恰是在墨苑你的体内。唯有你死,我才可取得琉璃心去救苑儿。”在她的心中到底是只有花苑的。
“哼。”卿笛冷嗤一声,“你以为义彦当真这般帮花羽?不过是为了多一个垫脚石罢了。昔年,本座还要谢谢义彦为本座更名改姓,才让本座有了今日。”说的也是冷酷无情,却没有让花夫人的情绪有一点地改变。
“你本来就该死。”手中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可是花夫人还是颤抖地将茶捧在手心中。
卿笛道:“是吗?本座该死?倒不是因为本座是花羽嫡系子孙,抢了花苑的位子。而是本座的手中的一十四盏琉璃心可以颠覆整个天地。你们留着本座,觉着是个祸害。”
“你是怎么知道的?”花夫人惊恐地看着卿笛。
这些本就是秘密。
昔年,她将卿笛送走并不是因为她无情,只是这卿笛一生下来就引得一十四盏琉璃心齐齐拜见。这放在花羽族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再后来,那时墨苑早已成为居于高位的卿笛。慕容夜玄突然造访沁园阁,同他们夫妇商议,将有关墨苑的记载全部销毁。这才得以保全卿笛。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都已经将这件事情做到这样一个份上,居然还是让卿笛知道了。
“可能夫人还不知道。本座可以控制着一十四盏琉璃心。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那一抹笑,宛若黑夜中的鬼魅。

☆、第拾捌话 云中现之入绝谷(1)

03
“你真当那花苑是你的女儿?花苑的母亲在诞下花苑那一日就香消玉殒。你即便是正室,即便你容颜倾城,即便你治好了你自己的双腿又有何用?若是让花苑知道了真相,她怕是再也不能当你做她的母亲了。”
“*何事?”
听着卿笛的一字一句,花夫人一失手,没能将茶杯稳在手中。茶杯跌落,摔了个粉碎。茶水溅在卿笛的裙裾上,卿笛很是厌恶地扫了扫裙边。她道:“夫人,本座就在你的面前,你要取本座的性命那便来好了。只是不知,你用什么来了结本座的命。你还有什么可以用?”
花夫人年少时灵术确实是在仙族中数一数二。自从嫁于花羽族族长为妻,再加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身子的灵巧程度早就不似于当年了。而卿笛这些年灵体虽然受损,但是时时有琉璃心护体,再者天生灵体异于寻常。倒是有几分胜算。
“那自然是我的事。无须上神劳神。”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想来是方才卿笛为她下的那一记猛药药力未退。
卿笛只见花夫人唤出一柄短剑。卿笛昔年还在沁园阁时倒是有幸见到过。这剑乃是开天辟地之时,父神不知是何缘故炼制而成。后来又是机缘巧合,流入花羽一族,成为每一任族长夫人的护身武器。这剑名唤作银霜,是个极其文雅的名字。而这银霜剑,恰恰也是卿笛致命的克星。
花夫人瞧着卿笛的脸色一变,得意的笑道:“怎么,上神这是怕了?”
“本座怕了?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些。夫人只管出招便是。”
卿笛今儿同样穿着白色的衣裳,同花夫人在房中过招。不过片刻,卿笛便将其引到了凤笛轩的小院子中。这院子也是卿笛未曾见过的。风景倒是极好,只是,得要处处小心才是。卿笛每落脚必定得先用灵术试探,若是没有机关才方可落地。这也不免放卿笛的心神分了开来。花夫人便是逮住了这样的机会,用银霜剑直直地刺入卿笛的心脏。最后一刻,卿笛却也不再反抗。只因,她看见花夫人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为难。
银霜剑刺入心脏的感觉有些冰冷。可是,流出的血却是热的。不知道要用多少血才能将这把利剑暖化。卿笛只是感觉眼前出现了幻影。
那时小的时候,还在沁园阁。花苑是姐姐。可是同样是花羽族族长的女儿。为什么父亲总是牵着姐姐的手,到处玩耍。对于她总是倍给冷落。姐姐住的是沁园阁最好的屋子,而她却是最偏远的烂屋子。每每下雨便漏雨。春夏秋冬,从不避暑保暖。墨苑想,大概是父亲母亲忘记了她的存在吧。墨苑时时刻刻都想着怎样出现在自己父母的面前,可是她第一次见到父母,却是在花苑的加封为继承者典礼上。
那一天,墨苑的出现让十二花羽守卫齐齐拜见。让身为继承者的花苑丢尽了颜面。
那一天,墨苑清楚地看见,那个应该被她称之为父亲的人脸色好生难看。是那个男人下令将她丢出了沁园阁。
那一天,沁园阁的上空飘着白色的大雪。小小的墨苑抱着自己蹲在大门外,看着来来回回的仆人的指指点点。那一次,她险些做了真正的冰人。
“卿笛,卿笛。”究竟是谁这般用力的摇晃她,将她的神智唤回。
卿笛费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地不是花夫人的脸,而是前些日子她设法留在麒麟仙阁的蒲涯和南初。而方才使劲儿晃她的那人便是蒲涯。蒲涯瞧见她醒了,便将自己脸上的焦急全数收了去。他将卿笛安置在山洞内一处还算是柔软的草垛上。怕卿笛凉着了,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卿笛盖上,在离卿笛三步之遥处生了火堆这才算安心。
卿笛好一会儿才看清这里的环境和眼前狼狈不堪的两人。她道:“蒲涯,这里是哪里?”
南初冷笑一声,道:“也难为你,还认得这是蒲涯。柳卿笛你上辈子是惹到了什么不该热的人?仇家竟杀到仙阁中。若不是蒲涯将军机灵,我们恐怕已经到阴曹地府了。”头一次见南初说这样多的话,卿笛虚弱地笑了笑。
卿笛道:“蒲涯,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到仙阁之中闹事?”
蒲涯看着卿笛苍白的脸色,挣扎再三还是说道:“是夫人。”
“原来是她。本座早就应该想到。那一年,他们没让义彦要了本座的命,今儿花苑出了事,便是想到了本座。只可惜,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卿笛苦苦一笑,“到了这儿,他们怕是这难以找到本座了。南烈皇上课安心。”
“阁主,可还好?”
卿笛闭上双眼,道:“本座很好。”

☆、第拾捌话 云中现之入绝谷(2)

南初看着在那里沉默地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初见过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柳卿笛,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柳卿笛,在国事上沉稳深谋的柳卿笛。确实没有见过这般脆弱宛若瓷娃娃一般的柳卿笛,只肖轻轻一碰,便可化作尘土。南初也是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给那火堆又添了把柴。
下一刻,南初的瞳孔紧缩。他冷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样的柳卿笛宛若暗夜中盛开最美的曼陀罗,眼中的光芒妖潋至极。瞧着他们二人的眼神中还带着点点媚态。蒲涯偏过头去。卿笛又将目光投给了南初。随着时间的推移,萦绕在她周身的光芒愈发地诡异。南初想要一探究竟。他刚走出一步,蒲涯就将他拦住。蒲涯紧张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你这是为什么?”南初指着那边的卿笛,看着蒲涯的眼中有了些许的敌意。
蒲涯看着那边的卿笛,却是异常地镇定。他道:“若是你此刻扰了她的心神。她必死无疑。若是你想死,也可以过去。”瞧着蒲涯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南初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甘地走到另一边坐下来。目光幽深地观察着卿笛的一举一动。
约莫着半柱香的功夫,卿笛周身的红光渐渐散去,她的脸色也不像方才那样的苍白,眼中也不在如刚才。卿笛道:“南烈皇,有什么,你就问吧。今日,本座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蒲涯想要阻止卿笛,卿笛手轻轻一抬。蒲涯便噤了声。
“好。公主是一个爽快的人。”南初鼓掌几下。略带笑意的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你,究竟是谁?”方才那样的光并非凡人所能驾驭。南初还记得,那一日,卿笛在靖阁同他提过花羽一族之事。莫不然这柳卿笛便是花羽族中人?他更是一直都在怀疑。今日一瞧来,他心中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层。
“我?南烈皇,我同你相交五载,你却还不知我*。这样有些玩笑了。本座本就是东程镇国公主柳卿笛。”卿笛将琉璃心收好。她如是说道。
南初道:“虽是五年,却也不假。只是,公主手段着实高深。我这小小伎俩每每被公主识破。也不得不怀疑,若是常人,怎会没有疏漏之处?如今这里不过你我蒲涯三人。想来这位蒲涯也是公主亲信。公主但说无妨。若是南初将此事传出,定遭五雷轰顶。”
“南烈皇当真是如此的想知道本座是谁?若是本座告诉皇上,你知道本座的身份便不可再同柳韵在一起。皇上可还想知道?”卿笛把玩着一根枯枝。眼中满是玩味。南初也有些警惕之意。只是不知,这柳卿笛今日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自然。”
卿笛道:“没错。本座确实不是凡尘中人。也难怪南烈皇好眼力。本座乃是麒麟仙阁阁主,柳卿笛。义彦智者座下弟子。”却不知为何,最后竟然这样加了一句。就连蒲涯看着卿笛的目光都有些不大理解。她明明,恨义彦入骨。
南初脸上的表情瞬间晴朗了起来。他道:“如此一来,你我当真是盟友。”
“那是自然。”
这一次,倒是二人的对话将蒲涯弄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蒲涯很不识趣地打断两人要继续下去的谈话,道:“这里是哪里?我同南烈皇寻了几日,都未曾寻到过出处。”
卿笛笑笑道:“这里乃是仙山下的一个谷,名唤绝谷。昔年本座贪玩,不慎落入谷中。这谷中,没有出路。进来便是一辈子不得出谷。”
“若是如此,我们应当如何是好?”说话的依旧是蒲涯。这绝谷之名他倒是有所耳闻。进来便不得出。又因是在麒麟仙山下,有些想要上麒麟仙山探个究竟的小妖有时会不慎落入谷中。至今,还从未听说过哪只妖精进去了,还出得去的。仙族中人亦是如此。绝谷之谜,那些仙人倒是识趣未曾来探个一二。
“那边是只有等上一等。兴许有奇迹出现?”卿笛半开玩笑地说道。她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心。不慌不忙,大有一辈子都呆在这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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