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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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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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小儿。”
隐湖居者闻声而出,念了一个咒,一道光狠狠地打在玄奇的身上。
玄奇倔强地跪在地上,即使是咳出了血来,也不肯认错。
卿笛让蒲涯扶着走出屋子。卿笛目光一转,说道:“不过是一些兰花罢了。居者何苦这般盛怒?玄奇到底是关心您的。”她上前想要将玄奇扶起。蒲涯握紧了卿笛的手腕,让她的手臂动弹不得。她挣扎了几番,二人力气悬殊也就作罢了。卿笛看着蒲涯的双眼,他是在警告她,这些事情莫要插手。
“阁主可是知道,这些都曾是谷主亲手种下的。昔年谷主失踪,留下的便是只有这几株兰花。玄奇这黄口小儿,可是知道这兰花有多珍贵?”说着,隐湖居者就要一掌下去了解了这玄奇的性命。
“居者三思。”
到底还是不能不管。卿笛另一只手急急出招当了隐湖居者的那只手。她趁机挣脱了蒲涯拉着她的那只手,过去将玄奇扶起。迎上玄奇那一双怒恨的双眼。这双眼?卿笛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模样,喃喃道,“皇兄?”
玄奇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卿笛,擦去唇边地血,嘲弄地笑道:“难为皇妹还记得有我这个皇兄?皇妹只手遮天,在东程,可还好?”
卿笛牵了牵嘴角,道:“甚好。”卿笛看着隐湖居者的目光突然变的有些冰冷,“敢问居者,这玄奇是怎样来的这绝谷?”
隐湖居者神秘一笑道:“阁主若在在南烈国呆的久些,便会知晓这是为何。”
卿笛倒也是不再多问什么,向隐湖居者讨了玄奇去。
隐湖居者道:“玄奇,阁主带走便是。我与他的师徒缘分已尽。只盼来日,阁主能保玄儿周全。”
“本座承诺居者,他日定不会让崇炎王受到一丝伤害。”

☆、第拾捌话 云中现之兄妹见(2)

隐湖居者为南初解了毒就让柳玄同蒲涯将南初架进屋子中。
昏睡的南初疲惫之态尽显,脸上的愁苦也一点一点地跑了出来。不知是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南初伸手乱抓。直到抓住了卿笛的手才算是安静了下来。将卿笛的手抱在胸前,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相交五年,卿笛亦是鲜少瞧见这样的南初。蒲涯想要将南初的手拨开,卿笛摇了摇头。蒲涯想到前几个时辰那在山洞里的南初,还是心有余悸的守在南初的旁边,以防不测。
这几日,许是累极了。卿笛靠着一旁的蒲涯很快入眠。
蒲涯脸上是难得的温暖的笑。他将卿笛的手从南初的手中轻轻地抽出来,将卿笛抱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又给卿笛盖了自己的披风才算是放心了。
南初直到七八个时辰之后才醒来。瞧见坐在他床边的蒲涯,如同一个孩子不停地问着蒲涯这究竟是何处。蒲涯求救似的看了看卿笛和隐湖居者,二人却是很有默契地将头换了个方向。蒲涯被南初问得有些烦了,索性一掌劈在南初的后颈,让他接着歇息。三人瞧着南初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才离去。
绝谷的夜是这样的安静。细细想来本就没有什么人住在这里,安静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卿笛瞧着这样美的夜色,又不得入眠,索性套了件衣裳跑到院子中。恰巧看见隐湖居者也在院子中。那人却不是白日那副模样。俊朗容颜在月光下愈发的柔和,银冠束发,月白色的长袍。手持长笛,却不像是要吹什么曲子。那长笛倒也不像是单纯的乐器。
“阁主。”隐湖居者察觉到来者,收了笛子,同卿笛做了个揖。
卿笛笑道:“不愧是兰奇。本座方来就察觉到了。”
只是问了个好,隐湖居者便不再同卿笛讲话,眼睛只看着那一片今日被柳玄毁得差不多的兰花林。眼中似乎是有什么闪过,最终变成深深地叹息。隐湖居者道:“这么多年了,我本以为……哎!这兰花林还是逃不过枯死的命运。”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再同卿笛诉说。
“若是不枯死,怎来的新芽?”卿笛走到一个枯枝前,蹲下。她的手拂过那一株新芽,新芽迅速窜起。开花不过眨眼之间,娇艳更胜方才,“居者,此话可懂?”
“这?”瞧不明,眼前人究竟意欲何为?
“这灵术布下的结界。居者倒是可以换上一换。有时人去自然是留不住的。都已经万余年的事。居者还记得这般清楚。只是那人,却未必记得居者。”卿笛一挥手,天空的颜色变化了许多下停住。同方才虽有不同,但也是满天星辰。
“阁主,那人她不论怎样,都是你的母亲。”
“母亲?”卿笛冷嗤一声,“我柳卿笛,这一生,无父无母。何来母亲一说?再者,若她真是本座的母亲。为何,会那样对本座?”
“阁主……”
卿笛一个动作阻了隐湖居者要继续下去的话。
南初醒来之时便是听见这样一句。多年的沙场经验驱使他轻声慢步地上前去探个究竟。南初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方才被他惊醒的蒲涯看在眼里。
蒲涯扬声道:“南烈皇,这是在做什么?”
这般大的声音自然惊动了院子中的那两人。待南初再次向窗外瞧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有那些孤零零地兰花呆在园子中,赏那平静地夜空。仿佛方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与它无关。
南初静静地看了眼蒲涯,又躺回去。眼睛望着天花板,怎样都没了睡意。忽然想到了柳韵,方才在睡梦之中好像是抓住了她的手,觉着心中一片温暖。摸了摸袖口,那朵兰花还在。心中又是一热。却是不知她现在如何,却在喜上添了一抹刺痛。
这一个夜,到底是道出了太多的秘密。
卿笛一行人是于次日清晨离开的绝谷。
回首望来,这绝谷的景致当真是极好的。只是却不留人。正如那个时候的母亲,与现在的隐湖居者。也罢,美好的东西?只有寂静才能长久。卿笛不禁摇了摇头。
绝谷之上便是麒麟仙山,她将蒲涯和南初安置好了才将柳玄带去了南烈国。一路上,两人净是沉默。不论卿笛怎样说,柳玄还是一言不发。这样的柳玄惹的卿笛心中很是不快,卿笛冷了脸,道:“若是你为了一个程馨这般恨本宫。本宫便也不知道该同皇兄说些什么。皇兄还是好自为之吧。”
如此这般冷言相加,柳玄却是一改方才的态度,朝卿笛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拾玖话 初相见之殁讯(1)

第拾玖话初相见
“天庆一十一年,秋。帝墨喜之,亲自至锦绣城门迎长公主谨。谨言,崇炎王玄,镇国公主卿笛皆为刺客所杀。谨言于南烈寻凶无果,遂返东程,着请帝为其做主。伐南烈,扬国威。谨自请命带兵先行也。帝墨不言。后,居醉芷阁三日不出。四日,皇后姜氏入阁寻之。墨昏于卿阁中。而阁中无人也。”
——《东程。皇帝传》
01
卿笛引着柳玄进了南烈的国界。许是忙着追卿笛,柳玄倒是没有注意到这四周景致的变化。眼瞧着卿笛要跑的没有了影子,卿笛忽然停了下来,道:“皇兄可知道这里是何处?”离开不过月余,这里的景全然不是当初离开的模样。昔日的娇俏艳丽,终是抵不住时光催老。
卿笛瞧着,有的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有的被金黄色染透了,已经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从枝桠上落了下来。满地枯草,踩上去吱吱作响,好似哭泣。河面上也不似初来之时偶有鸟儿飞过。今时寂静只让人觉着无限凄凉。
柳玄的情绪大约是受了这景的感染,翻身下马。他走到一颗粗壮地树前,神情哀伤的抚摸着大树粗壮的树干,又不知是摸到了什么,神色一喜。那喜色转瞬即逝,就连柳玄自己都未有所察觉。却让卿笛瞧了一个真切。
卿笛下了马,走到柳玄身边,将手搭在柳玄的肩上,道:“皇兄。原来当真是为了程馨。你才要去麒麟仙山寻找宁太后口中的时空逆转之器?”
柳玄惊愕地看着卿笛。眼前的少女不过一十九岁,眼中的沉静仿佛已经沉淀了千百年那般。沉稳、内敛、计谋,柳玄身为皇子、身为她的兄长都有些自叹不如。他同卿笛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卿笛的种种早已在东程国流传开来。让他想不知道,也有些困难。
“这些,你是怎样知道的。”柳玄那一日同宁太后的谈话,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在场。应当是探子,可这南烈皇宫的守卫森严,相比于东程的皇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这卿笛派出的探子再怎样的厉害,也不可能将他们的谈话的每一字都听了去。未免有些夸张了。
卿笛笑笑,道:“昨日在谷中,皇兄不是已经知晓一二。何苦还来问我?”
卿笛瞧着一个枝桠上的叶子欲落未落,便伸手将那叶子摘了下来。拿在手中反复观看。明明是带着笑意的一张脸,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之意,继而远离。却不晓得这人心中所想,只能静观其动作,期盼能猜出一二。
柳玄道:“殿下还是直说为好。柳玄若有可用之处,定是再所不辞。”
卿笛手中的叶子忽然从她手中飘落。在地上,卿笛只肖略施小法术,这叶子就做了土壤。片刻之后,卿笛才道:“皇兄这话,可是出于自愿?”偏过头,一双含笑的双眸生了许多压迫之意。柳玄忽然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点了头,卿笛目光变换亲和了不少,“皇兄只需记住今日所言即可。若是违背此言,皇兄自然是知道后果的。”
一十九年的生命,虽是亲生兄妹。呆在一起的日子少了,这情便是像那一张纸一般的脆。若是没了依托,只怕是会碎的加快些。只是对于柳卿笛这样的女子,要情又有何用?瞧着马背上那样飒气的柳卿笛,柳玄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柔美的身影。不由地笑了,笑得温柔。
她们到底是,不同的。
而另一方面,柳谨一行人回到东程国后,皇帝宣墨同皇后姜环在揽华殿设宴。
徐长丰带回的镇国公主柳卿笛遗诏的宣读瞧上去有些扫兴。姜环只看着宣墨在听完整个旨意后眼中便没有了神采。她道:“如今,姑姑已然过世。多说再无异。只是按照最高的礼制葬了便是。”听着,这话像是有些不耐烦了。
这整个揽华殿的气氛随着姜环的话,也变得愈加的沉重。
卿笛试着东程的掌舵之人。当朝之臣心中自然是明了。今儿,这徐长丰不过带回一纸书信便说卿笛被刺杀身亡。却也没有见着遗体。这着实是让人有些不大敢相信了。
裴剑同阮洪交头接耳了许久。阮洪出了席位,跪在大殿中央,道:“九殿下一生为东程耗尽心力。如此一来,若是草草下葬。传到南烈、西延、北罗不免会失了我东程皇家的颜面啊。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这中宫皇后昔年本就同卿笛有些过节,前朝红宫人尽皆知。今日一言,多数大臣都未当真。却又不知如何谏言。这听了阮洪一席话纷纷附和。只瞧那姜环气红了一张小脸。在大殿上甩袖而去。又让众臣纷纷私语,这宣墨有些下不来台了。这数月,宣墨都未曾想明白过,姑姑,为何要将这般任性的姜环推上国母之位。
直到很多年之后,宣墨才明白,为了所谓的国。他的姑姑可以牺牲的,是所有。

☆、第拾玖话 初相见之殁讯(2)

宴席之后,宣墨打发了这些日子近身伺候的人。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宣墨走着走着便到了醉芷阁的门前。这门大约也是听闻了主人的离去的消息,在这月光下,斑驳的油漆显得愈发的凄凉。自从卿笛走后,宣墨也是许久未来过这醉芷阁了。瞧着这里晚上都是如此,确实不知白日是否更加的凄凉。也是不知这醉芷阁的奢华,没了卿笛又会是怎样的。
宣墨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声,谁呀。声音有些苍老,力不从心。
没有想到这般晚了竟还有未眠之人。宣墨只道:“是朕。”
听着那匆匆来的步履声,在这样的夜中显得愈发的不相衬。
来开门的是许岑。她刚刚要行礼,就被宣墨给拉住。宣墨小声道:“已是这般晚了,嬷嬷怎还未歇息?”宣墨倒也是奇怪。这许岑乃是醉芷阁的掌事嬷嬷,守夜这等小事怎么也轮不到她。
许岑言语躲闪,道:“皇上还是先进屋去吧。”
进了院子,四下望去。花已枯萎,叶已飘零。着实是一片凄凉之境。沿着去兰裕殿的路,安静的很,愈加不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待步至兰裕殿,这景才算是好了些。至少有些花依旧娇艳。现下已快入秋,在东程这本是年年都会有的景,今儿大约是心绪的关系,瞧着这样,觉着这里的奢华愈加的讽刺。
“皇上请随婢子来。”许岑掏出钥匙,打开兰裕殿的大门。迎面扑来的灰尘让宣墨打了几个喷嚏。许岑惶恐地跪在地上,“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却不是怎样大的事情,竟然让许岑这般惶恐。宣墨只道了声无事就自己进了兰裕殿。
这兰裕殿本就是卿笛用来同重臣商议国事所用之处,而宫女们打扫之时也是格外细心。不过八九个月,这里的桌椅坏的坏,散的散。就连昔日卿笛最喜爱的茶具也是被摆的乱七八糟。其中有几只茶杯已经被摔碎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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