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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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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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要继续吗?”卿笛悠闲地坐在一边,一面饮茶,一面细细的观察着林婉的动作。卿笛手中的茶杯方一落桌,林婉周身的气息巨大的破绽便暴露了出来。卿笛迅速取下玉钗,直*入林婉的肩。闪身稳稳地接住阮太后,景姑姑扶住阮太后又看了眼卿笛。后者依旧十分悠闲地品茶。
“殿下?”景姑姑屈身道。
“母后无碍,不过是惊吓过度,待调养两日便好。”尔后,卿笛又命人取来纸墨,写下一张方子,交给景姑姑,“前些日子太医开的方子再莫用。用这方子,若是母后三日后身子还是没有好转,你到醉芷阁来寻我便可。”
“是。”景姑姑单手接过纸,又唤来几个宫娥合力将阮太后扶进内殿。卿笛走到林婉身边,道:“这一次,不是本宫不留你。”说罢,就将掌心复在林婉心口。一阵阵难耐地灼热令林婉直皱眉。没一会儿,林婉的目光就已经变得空洞,身上伤口的血也已经被止住。一朵纯白色的花朵在卿笛地掌心绽放。只是那花心是黑色。林婉的眼少许清明,看着卿笛也是痴痴地笑。
“姑姑,把林贵人送回萃菊轩。”卿笛拢紧了衣襟,直到觉着有些热了方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夏季,烈日炎炎的夏。自己尽然穿的这样厚。
“殿下,可要去瞧一眼太后?”景姑姑出来时,瞧见卿笛还未走,忍不住问道。
卿笛笑了笑,道:“不了。”路过大门,瞧见神色窘迫的柳谨,卿笛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语。
卿笛来之时便是一个人,许岑纵使是跟了来也并未备轿。卿笛此刻也是极不想让人跟着,许岑就择了几名略微伶俐的宫女前去看着林婉,生怕那人又出什么乱子。卿笛想着方才自己匆匆跑了出来不知阮氏的情况如何,便移步去了未央宫。好在卿笛到时,阮氏还未醒。
“皇兄。”卿笛进屋子轻手轻脚的,轻唤了声柳渊才引了那人的注意。柳渊将阮氏安置好才准备起身。阮氏的睡眼也是极其不安,柳渊刚有要离开的意思,阮氏就下意识地握紧了柳渊的衣角。柳渊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只好向卿笛苦笑。
“怎么会这样?”卿笛皱眉。阮氏在梦中还是时不时地嘤嘤哭泣,身子抖个不停。柳渊侧躺在阮氏身侧,将佳人搂在怀中,眉头再未舒展。
柳渊抿了抿唇,道:“无碍!”
“皇嫂这样,有多少年了?”
阮氏嫁入皇家已有十载,那日听说是八年前先皇有位皇妃便是因为产下同那书上所写一样的死婴。恰好,阮氏目睹了这一切。尔后,更是亲眼瞧见那皇妃被勒死。之后,阮氏听见女子尖叫就是这样一幅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卿笛将手搭在阮氏手中,借着追魂术便瞧见这样一幕幕。
“八年。”亦是那一年,阮氏流产,皇宫一片惨淡。
“好。若是皇嫂有何异样即可派人告知我。”卿笛收回手,将手拢在袖中。心叹道,阮氏,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过了她自己那一关便可。随后,留下一张药方。若是可以,不出三日,阮氏就可痊愈。
“好。”柳渊第一次屈尊,“卿儿,麻烦你了。”
卿笛温柔一笑,道:“无事。只是,皇兄,若是我治好了皇嫂,你用什么来答谢我?”话一出,卿笛不禁笑自己。这几千年的毛病,到底是改不掉了。
“你想要什么?”
这样一问,卿笛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如今要的是什么。索性摆了摆手,轻轻一笑,道:“待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罢。我累了,先回寝宫。皇兄,切记按时给皇嫂服药。”
“那林氏?”柳渊似是忽然想起惹得阮氏成为现在摸样的罪魁祸首,在卿笛离开前,这样补了一句。
卿笛含笑,道:“已经,处死。”云淡风轻,仿佛与她无关。

☆、第贰话 刺骨之赐死

05
仿佛是夏已经到了尽头。卿笛在园子中赏花,时不时地就寻出一朵将落的花。卿笛的身子探过栅栏,废了好生大的力气才将那朵花采了下来。摘下花的那一瞬间,卿笛瞧见花丛中一双黝黑的眸子。他弹出一团纸,卿笛指尖扫过花瓣,准确无误地接住。
林路异动。
短短数字,足以令卿笛瞳孔紧缩。那林婉本就是林路幺女,林路甚是疼爱。早就在柳渊准备处死林婉那一日,林家就有些蠢蠢欲动。后宫摄政,苛待妃嫔。如今以她的名义将林婉软禁,倒真的给了林路一个极好的理由。
卿笛手轻轻一扬,那张纸在空中燃了去。她择了名宫女一起去了萃菊轩。守在林婉门前的护卫大约是没有见过卿笛,见她要进去,左右为难。卿笛身后的宫女名唤作安雅。安雅给那护卫低言几句。那护卫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颤抖着跪在地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不知者无罪,你起身吧。”卿笛推门进入屋内。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不过一张木桌,几把椅子,一个床榻,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却无寻常女子应有的胭脂水粉,只有一把木梳孤零零地呆在那里。卿笛方一进屋就可闻见沁人心脾的香味。走进屋子才知道,这间屋子的窗子下便是花田。林婉穿着素衣站在窗子前,拨弄着挂在玉箫上的璎珞。
“来了?”那轻若不闻的脚步声消失,林婉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那小小的人儿的呼吸。此刻的林婉同前几日的她判若两人。她将玉箫放在木桌上,又为卿笛沏了壶茶。
卿笛笑笑道:“是啊!来了!花晏,这几日,你可还好?”卿笛在这萃菊轩布下结界,若是林婉踏出这萃菊轩一步,就会变作痴儿一般,什么都不晓得。只有安分守己地呆在这萃菊轩中,方可忆起前尘往事。卿笛小啜一口,这茶如今同这林婉一般,淡雅且芬芳。
林婉温柔一笑,道:“承蒙殿下费心。花晏很好。”
“那便是极好的。”
“那花田的花倒是极香。”
“殿下过奖。”
二人相视一笑,久久相望无话。林婉随后起身,从枕下取出一本账簿交到卿笛手中,道:“花晏相信,这对殿下有用。如今花晏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卿笛笑意愈深,接过账簿,随手翻了几页。眼中的笑意凝固,林婉看着卿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卿笛这时猛然将账簿合上,道:“花晏,之后的事情不用我再教你了吧?”扬手,将三尺白绫扔在林婉脚下。林婉凄凄一笑,俯身拾起。这白绫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不知道用的时候会不会少些痛苦。
“花晏,明白。”
那一道白如雪的白绫从房梁上端飘过,划出一道极美的线,准确无误的落回林婉手中。纤纤十指灵巧地打了个死结,她瞧着将头别过一边的卿笛,笑道:“殿下。”那些年,还在天宫的时候,林婉是有幸见过花羽族族长一面,那模样,同卿笛有八分相似。
“何事?”
“我们作为花羽的依附体,这一生,可会有生养?”
“一生都不会有。”依旧是那样的冷漠,断了林婉最后一丝求生的念头。到底还是心软了,卿笛起身,拿着账簿,快步离开囚禁林婉的小屋。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那声音逼得她走的那样快,所到之处带来阵阵微风。安雅跟在卿笛的身后,须得小跑才勉勉强强跟得上卿笛的步子。
“殿下。林贵人没了。”安雅猛地一下拉住想要逃避的卿笛,残忍地说出方才从萃菊轩传出的话。卿笛身体里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抽干,她软软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安雅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卿笛扶起来,牵着恍若人偶的卿笛。
后几日,卿笛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见人,阮太后也派人来瞧过,并没有带回什么好的消息。最终,就连阮太后自己前来,也被卿笛挡在了外面。而每一日安雅同许岑送进去的饭菜,不过一个时辰有被人原分不动地端了出来。几日滴水未进,许岑看着日渐消瘦下去的卿笛,心中疼痛不已。
“殿下,您好歹吃些。”许岑顾不得许多打发了周围的人,自己端起小碗,很是体贴地将粥凉了凉,才给卿笛喂。许岑小心翼翼地将汤匙挨近卿笛的嘴唇,期盼她可以张开嘴将粥吃下去。卿笛冷冷地看了眼,将头别到一边。
“殿下。”许岑颇为无奈,语气中又不免夹杂着心痛,“殿下,这不是你的错。”
这几日,卿笛常常对着先皇留给她的锦盒发呆,怎么叫都不应。许岑琢磨着,许是那林贵人没了,卿笛将这错都懒到了自己身上。许岑哀声叹气不免惹来卿笛不快。
卿笛道:“姑姑,你将这粥放在这里便好。本宫想一个人呆上一会。”
许岑连忙道了数个好,福了福身子,退出屋子。卿笛摊开右手,那一朵白色的花在她的掌心中若隐若现。只是花心那抹黑色,消失殆尽,洁白如初。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朵娇媚的白花,究竟喂养了多少人的鲜血,才造就今日这般无瑕疵的白。
“花晏。”掌中的花依旧是那样的若隐若现,却不见有什么反应。卿笛纳闷,只当是花晏前几日伤了元气,又连唤数声,却依旧不见那倩丽的身影。卿笛凑近了几分去瞧那花,惹来阵阵笑意。转头,是慕容夜玄慵懒地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支着脑袋,眼中点点笑意,看着卿笛幼稚的举动又笑了好一阵子。
“你这阵子,可是急坏了这一醉芷阁的人。”慕容夜玄起身走到卿笛身畔,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替她握成拳。那些人自然是不知道,总是卿笛数年不进一粒米都不会有什么大碍。
“与你何干?”二人自幼便在一起玩耍。但那数千年的禁锢难免让这份青梅竹马的情生疏了。身旁充斥着熟悉的男子气息,卿笛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她下意识地推开慕容夜玄。慕容夜玄先是一愣,随之借着无所谓地笑意将眼底那抹刺痛生生地压了下去。
“陛下。”卿笛一时慌乱,更是寻不出一个好的词对慕容夜玄说些什么。
“无事。你如今尚是柳氏的九殿下。方才是我唐突了。”慕容夜玄继续道,“卿儿,你可知道,你方才为何唤不出花晏?”
花晏乃是十二花羽之一,自上一位花羽族族长殁后。只因卿笛有着同那花羽族族长八分相似的灵气,花羽令就一直保管在卿笛哪里。自然,卿笛的召唤不容小觑,更没有那个花羽敢在听见卿笛的召唤后不现身。
卿笛偏过头想了许久,还是看着慕容夜玄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是假的。”
“什么?”卿笛大惊。
“真正的花晏,还在林路家中。”慕容夜玄神色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叁话 月辉错位之反攻

第叁话月辉错位
01
“谦和三年,夏。林氏贵人名婉,诞下死婴,视为不祥者。遂刺死。”
——《东程。后宫传》
“林氏父,同百官罢朝三日不上。先皇九女卿笛者,执先皇玉玺,垂帘听政,时年八岁矣。”
——《东程。卿笛传》
01
那一日,慕容夜玄不过一句话就让卿笛数日寝食难安,夜里辗转反侧。卿笛亦是不止一次将那花晏置在掌中反复瞧。同千年之前,并未有什么不同。倒是怎么都唤不出花晏的灵体。卿笛本是想要作罢,当那双黝黑的眼眸闯入卿笛视线之时,卿笛再度坐立难安。
“来了?”
那黑影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双手将整理好的东西举过头顶,恭敬且淡漠。他已跪了约一个时辰,一直都不肯同卿笛说上半句话。
“季胤可已知道了你的身份?”
卿笛支着头,表情极为慵懒,她懒洋洋地瞟了眼跪在椅子边上的人。借着烛光,卿笛依稀可辨认出书本上的字。瞧了这样多遍,当初再怎样喜欢也不乏有些厌了。卿笛轻轻地将书本合上,放在一旁,又是饮了杯茶,还是未等到眼前人开口。
“今儿,你是怎么了?这般不懂规矩。话,还需要本宫重复一遍吗?”声音缓慢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那黑影扣了三个响头,道:“不知。”
“那便好。莫要让他察觉了你的身份,那时,你知道我该怎么做。”卿笛说的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借着撒入屋内的月光依稀可辨出,跪在地上的人眼中难以言喻地凄苦。随后,那黑影将东西毕恭毕敬地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从窗子上跳了出去。离别前,他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娇小的身影,月华加身,恍若假象。
待黑影完完全全消失后,卿笛在从桌上拿起那一张张纸,如青葱般的指将每一张纸捏得死紧。看完后,卿笛却是笑了,轻轻地笑犹如一把极其锋利的*,狠狠地插入敌人的心脏。毫不留情,一招取其性命。
卿笛将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好。少时,从醉芷阁中传出阵阵箫声,凄美婉转。
次日一早,卿笛携先皇玉玺前往金殿。
偌大的金殿空空荡荡。柳渊身着龙袍坐在金座上,身后站着的是徐长丰。见来者身形娇小,画着极为艳丽的妆。徐长丰瞧了好些时候,才认出这人是卿笛。他心有余悸地后退了一步,到底是忌惮了卿笛的那条鞭子。
“皇兄。”清脆的童音在大殿中回响,伴随着它主人稳健的步子。卿笛一步一步走到柳渊面前,旋即,卿笛跪下,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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