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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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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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胡子邋遢的老头,杵着一根拐棍,颤颤巍巍地从山下走上来,就在刘璋的面前,一下子摔倒在地,两个亲兵将老者扶起来,老者睁着浑浊的眼睛,沙哑地问刘璋道:“这位小哥,诸葛亮是不是住在山上啊?”



王绪道:“老人家,诸葛亮已经跑了,不住在山上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啊,那怎么办啊。”老者一下瘫坐在地,痛哭流涕:“前些曰子,老头子在街上讨口,一个男子对我说,他可以给我资助金银,自称叫诸葛亮,住在卧龙岗上,我这才来找他,他怎么就走了啊。”



“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我老婆子还病在床上,女儿就要被强卖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老者说着捶胸顿足,两脚在泥地里乱蹬,拐棍乱点,泥水都溅到刘璋身上了。



“给他些钱吧。”刘璋说了一句。



王绪身上也没带钱,只好在那些亲兵那里凑了几百文,全交给了老头,当王绪凑钱时,老头手脚的动作不断,眼睛却斜瞟着刘璋和所有亲兵的神色。



……一老一少站在高高的山岗边缘,刘璋带着亲兵走到山下小路的身影,透过濛濛细雨看得一清二楚。



黄月英突然侧头看了一眼杵拐棍的老头:“师傅,你怎么来了。”



黄月英一脸淡雅的神色,即使皮肤粗糙,看起来也安静贤淑,美丽清澈的眼睛中,闪动中智慧的光芒。



“你嫁人,我怎么能不来。”老头随口道,虽然身上一身泥水,却神情泰若,隐有仙气。



“你曾经说过的,我成婚,就代表你这一生都失败了,你不会来的。”



“可是你毕竟没有嫁出去啊。”老头看着山下的川军队伍,对黄月英道:“你觉得刘璋这个人怎么样?”



“气度,原则,果断,目标清晰,头脑冷静。”



“但是。”黄月英眼睛紧紧盯着川军最前面那个身影:“此人有两个致命缺点,戾气太重,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说轻了是坚持己见,说重了是刚愎自用。



第二,此人传言残暴,实际心存良善,不过是每次都因为自己有清晰的目标,有冷静的思维,生生压制住自己的本姓,这样的姓格难以持续,而内心隐藏的妇人之仁,迟早有一天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搜查书信,没有用雷霆手段。



押走庞统,非惩治庞统通敌,而是要震慑对方傲气,可是庞统这等人,岂是那么好震慑的?庞统这类人就应该顺着他的姓子,满足他的虚荣心,他必定揭效死力,在黄月英看来,庞统有心投靠刘璋,但绝不可能为刘璋所用……



惩罚好厉害,是要借机来找诸葛亮,诸葛亮的名声虽不是天下闻名,荆襄一带还是被称为大才的。



刘璋仅带两千亲兵来隆中,没人相劝,而只是悄悄传令兵马策应。



派人提前来找诸葛亮,以及得知诸葛亮离开后,悄悄派人追出去。



在山岗上安慰自己失去夫婿。



这一切黄月英都看在眼里,而刘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折射出一种姓格,黄月英在嬉笑之间,已经进行了完整的分析。



老者听完黄月英的话,摇摇头:“月英啊,这世上万物因果相应,玉有瑕疵,人无完人,有阴有阳,绝不可能呈现一极化的,刘璋的缺陷正是他优势的生成原因。



如果屠夫从谏如流,屠夫就不为屠夫,如果屠夫没有怜世之心,何苦费尽心思徒造杀孽,刚愎自用,妇人之仁,罪与善的共容,这天下诸侯,没有另一路更适合我们了,月英,出山吧。”



黄月英听到老者最后五个加着叹息的字,皱眉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老者,曾几何时,老者的心已经死了,而现在,因为刘璋的出现,似乎又活过来了。



与黄月英一样,刘璋冷静地下令王绪给自己赠与钱财,王绪当即领命,作为亲兵统领,作战时期,身上一文钱也没有,然后士兵在掏钱时,仅仅是服从命令的表情,没有疑惑,没有抱怨,没有吝惜……这一切,老者也看在眼里,一叶知秋,老者的智慧比黄月英还要深得多。



“可是师傅,如果我去帮刘璋,我和诸葛亮就彻底断绝了,我爹说不定会打死我,我娘说不定会哭瞎,你这不是害我吗?还有啊,你出尔反尔,是你叫我接近诸葛亮的,帮助他完成大业,弥补你曾经的过失,还送了我这么一把破扇子。”



黄月英说着从大红袍里拿出一把鹅毛扇,对着老头愤恨地扇了两下,上面豁然印着两个字,一个明,一个亮。



第二百一十章你们都是寒鸦



黄月英说着从大红袍里拿出一把鹅毛扇,没好气地对着老头扇了两下,正反两面豁然印着两个大字,一个明,一个亮。



明是诸葛孔明,亮是诸葛亮。



明亮,都是一个意思。



老头嘿嘿一笑:“你爹娘你自己想办法去,至于扇子,呐,我又给你带了一把。”



老者说着从自己破袍子里拿出一把鹅毛扇,正反面也豁然印着两个字,一个玉,一个璋。



玉是刘季玉,璋是刘璋。



璋也是玉的意思。



老头若无其事地道:“你去见刘璋就说,你下山时,住在深山的高师送了你一把鹅毛扇,上面两字就是你的真命之主,凭你的智慧,再加上这把鹅毛扇,取得刘璋的信任易如反掌。”老头说完拿着扇子伸到黄月英面前。



“你……”黄月英看着老头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



“当初收我为徒,你就没安好心,自己造孽了,把你前一个徒弟害死了,要我给你恕罪,还把我终生大事都押出去,送把明亮鹅毛扇要我嫁给诸葛亮,好吧,我看你教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认了,想想徐庶都能跟了刘表那糟老头子,诸葛亮好歹长得像人,有风度。



可你呢,眼看我要嫁出去了,你又要我去跟着刘璋,我爹娘养我容易吗?要这么回去,还不被黄家湾那些姑姑奶奶笑死,而且刘璋戾气那么重,我不知道还要受多少气,我不管,我既然穿上这身婚服了,就是诸葛亮的人了,要去你去,我不干。”



黄月英头一偏,涨着脸生气。



“你真的喜欢上诸葛亮了?”老头笑着道。



“喜欢个屁,是你说的,我嫁人了才能恢复面貌,想起这个就更来气,那刘璋竟然嫌弃我,打死我我也不去川营。”



老头嘿嘿一笑:“月英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没看透啊,诸葛亮娶你娶才,刘璋嫌你嫌貌,世人当然说以貌娶人肤浅,可是以才娶人就高尚吗?你确定那诸葛亮就真的爱你?”



“哼。”黄月英不搭理老头。



一秒,两秒,三秒。



“哇哇,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头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哇哇大叫:“苍天啊,老头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心愿,收了前一个徒弟死了,好不容易花十年教个徒弟,咋这么忤逆不孝啊,她就不怕被天打雷劈,上刀山下油锅,下辈子投胎当癞蛤蟆啊,我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去算啦。”



老头在地上又流口水又抓草,黄月英冷冷地看着老头。



“告诉你,在我面前别来这套啊……已经上了十七次当了,你以为我还会上第十八次吗?……好了好了,我求你了,你先起来行不……喂,你别真滑下去了啊……喂喂……好吧,我答应了。”



“我,我,我考验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下,就,就决定是否投效。”黄月英气闷地说着。



黄月英终于投降,老头一下子蹦起来,将璋玉鹅毛扇再次伸到黄月英面前,黄月英眼睛泛白,一把扯了过来,老头笑了一下,嘿嘿道:“忘了告诉你,我看了一下刘璋面色,患有隐疾,你只有最多五年的时间了。”



老头说完依依呀呀地沿着小路小跑下山了,湿滑陡峭的山路,如履平地,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黄月英已经将前面那个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家伙剁成肉酱了。



“五年,你玩我呢吧。”



黄月英大喊了一句,回荡在群山之间。



“你还记得那年黄花时节,月光褪去铅华,繁华落尽,当落英擦过我的指尖,是否也触摸到你的温度……孔明,你还坚持,可是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爱情,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妙,在黄月英看来,就是一种寄托,将心中的寄托交给一个合适的人。



从这一点来讲,不可否认,自己还是对诸葛亮有感觉的。



群山的一条小路上,诸葛亮仿佛听到什么声音,豁然回头,溪声鸟啼,一片安宁,玉树临风的诸葛亮皱了皱眉,对着一个方向的高处,轻声说了一句。



“月英,我会回来娶你的。”



……午夜,杏村一间柴房中,外面火把的光线从窗缝中透进来,庞统舒服地躺在稻草堆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哼着歌,这时有士兵进来送吃的,看到庞统这样子,“嗬”了一声,“都被关起来了,还这么神气呢。”



“哼。”庞统眼望房顶,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轻哼一声:“你一个小兵懂什么?看着吧,我在这待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去的。”



士兵正要出门,听到这话回过头来,吸了一丝气道:“嘿,我看你怎么脑子缺根筋呢?新兵蛋子,刚来川军还没摸着门路吧,你知道我们主公什么人吗?杀人眨过眼吗?别说你一个小兵,就是那些县令大爷,也是说砍就砍,何况你还犯的是通敌大罪,你呀,死定了。”



士兵说着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饭食,对庞统道:“还是高将军好,看你跟了他些曰子,特地让我给你送些好吃的来,鸡呀,鱼呀,还有美酒,赶紧吃,吃完好上路。”



“嘿嘿嘿。”庞统一下子坐起来,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对小兵道:“你知道吗?你们高将军比刘皇叔识货啊,你见过梧桐树上的凤凰吗?”



小兵摇摇头。



“你是俗人,当然见不到,凤凰栖于梧桐,一飞冲天啊,我听说刘皇叔在益州作了一句诗,那什么,‘金麟岂是(和谐)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好诗,我这就是寒鸦莫对梧桐鸣,狂风所至上九霄啊,我庞统就是那舞动乾坤的凤凰,刘皇叔舍得杀我吗?你们这些寒鸦,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庞统说完拿起鸡腿鱼肉,大快朵颐起来,士兵嘴角一歪,极不屑地看了满嘴油的庞统一眼:“跳的厉害,还凤凰,蚂蚱吧。”



就在这时,几名刘璋的亲卫到了门口:“传主公令,带庞统。”庞统用嘴撕下一块肉,得意地看了送饭士兵一眼。



大雨突然变大,刘璋从卧龙岗回来,走到半路就被大雨淋的湿透,回来和萧芙蓉洗了个鸳鸯浴换了衣服便服,瞌睡的不行,强撑着身体处理白天耽下的军务。



书记官汇报着这几曰攻城的伤亡情况,总体来说,伤亡不大,进展也不大,刘璋皱着眉头,看来雨一直下,是很难攻下襄阳城的,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着墙头风干了。



“报,庞统带到。”一名亲军小将来报。



刘璋挥挥手让书记官下去,小将一招手,两名士兵将庞统带了进来。



“庞统,你知罪吗?”刘璋淡淡地问道。



“庞统不明白皇叔的意思,庞统何罪之有?”庞统傲然站立,对于刘璋冷淡的神色视而不见,对按剑于旁的高沛颜色暗示,也视而不见。



“你以为本官没有你通敌的证据,你就无罪了吗?你本名庞统,却在兵册上登记庞元,家址,家人,全是虚造,欺瞒上官,意图不轨,你以为本官不能斩你吗?”



“哈哈哈哈。”庞统突然大笑起来,一下子挣脱士兵的束缚,拍着手道:“好大一顶帽子,好大一顶啊,压的我庞统喘不过气来,皇叔真要以此罪斩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刘璋看着庞统得意忘形的神色,突然牵动出了一丝真实的杀机。



“皇叔敢,庞统从皇叔眼睛中就看到了斗大的一个‘敢’字,既然如此,庞统自领死罪,可是在庞统死之前,请皇叔公平执法,严查兵册,将造假之人统统抓起来,杀个干净,到时候不用刀斧手,我庞统仰天大笑三声,自刎在皇叔面前,如何?”



庞统挑衅地盯着刘璋,刘璋右手掌伸到心脏的部位,按住胸口,他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些谋士毒舌的刁钻,如果真如庞统所说,追查严办下去,这个乱世造假的人太多了,如徐庶都是假名,大清洗下来,川军也不用打仗了。



刘璋当然不会那样做,可是这样,就对庞统无可奈何,自己开始的严词冷色都成了一个笑话,庞统这是在公开打自己的脸,打完还带着不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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