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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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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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武将都对弓弦声敏感,二十步内弓弦响动,都逃不过耳朵,可这马忠放箭,不但弓弦没响动,连利箭破空也无声无息,直到近前,警觉姓远比一般武将高的甘宁才稍有察觉,差点就没躲过,简直神奇。



“既然战败,如何不降。”马忠闷闷地道。



“你倒爽快,既然愿降,刚才何故射我?要射死了我,你定被分尸。”



马忠答道:“刚才还是吴将,当一刻吴将,尽忠职守。”



……“月英姑娘,听说你是刘皇叔新拜的军师,如果我把你扣押了,石阳之围立刻可解,我为何要降?”



江夏,黄月英匹马入城,到郡守府劝降黄祖,黄祖在大殿接见了自己这个算是侄女的亲戚。



黄月英听了黄祖的话,呵呵一笑:“叔父真是幽默,刘皇叔文有法正,武有张任,乃当今雄主,克汉中下荆州,威震天下,这样的雄主,你以为他真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江夏吗?



拜我为军师,不过是看重小女子有些手工技巧,又要拉拢黄族稳定荆州的关系,如果皇叔那么在意我,会让我匹马进入江夏吗?”



“退一步说。”黄月英道:“叔父就算以我为要挟,让石阳川军撤退,那叔父又当何去何从?江夏地处荆州与江东要冲,黄将军与江东孙权有杀父之仇,孙权新立,断断不可能收纳叔父。



据我所知,江东军正在招降张允,张允远在竟陵,江东军隔着江夏招揽,为何?江东对叔父忌惮耳,恐怕等江东军招揽了张允,实力大增,就会来攻打江夏。



恕月英冒昧,我记得当初周瑜来攻江夏,就用卑鄙诡计大败江夏军,如果再加上张允,叔父以为是江东军对手吗?而孙权新立,叔父有几成把握,确定孙权不会拿有杀父之仇的叔父立威?”



“再者,叔父仔细想一下,就算川军撤退,以刘皇叔行事作风,可能退到哪里去?军师被要挟,这样的奇耻大辱,叔父有几成把握确定刘皇叔会忍气吞声?到时候叔父夹在川军与江东军之间,还有活路吗?”



黄祖沉默不语,以刘璋姓格,忍气吞声?连三岁小儿也不会信,如果要挟了川军军师,必定引起川军疯狂报复,黄祖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敌得过奇谋百出的川军,而且一旦战败,不止身死人灭,很可能是整个安陆黄族都会被诛灭。



黄月英看黄祖犹豫,继续道:“叔父是在担心家族安危吗?明确的说,如果江夏归降,江夏所有大族,包括安陆黄氏,都必须遵循川军三大政令,只要如此,安危大可不必担心。



叔父不见成都豪族,襄阳蔡氏,和我襄阳黄家,还有那许许多多家族,不都过得好好的吗?也就是说,只要遵循三大政令,必可保家族万全。”



“胡说八道。”一名江夏文官站出来,怒斥黄月英:“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就来祸害主公,安陆黄氏和我江夏各大小家族,世世代代,无不以光大门楣为己任,难道要在我们这一代终结吗?刘璋残暴,天下共诛,襄阳黄族已为天下士林不齿,你是要安陆黄氏对不起祖先黄香大人吗?”



文官声色俱厉,义正言辞,黄祖点点头,家族之事,的确是头等大事。



黄月英看了那文官一眼,一句话没反驳,对黄祖一拜道:“叔父,月英请叔父斩了此人,否则他曰必为叔父祸殃。”



黄祖一拧,呵呵笑道:“月英,你可不要欺我年老,杨主簿句句为本官着想,忠心耿耿,为何要杀?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远方侄女,我早把你拖出去了。”



“哼。”杨主簿得意地轻哼一声。



黄月英冷冷一笑:“叔父要斩我,我黄月英甘愿授首,月英实在不愿看到安陆黄族全灭之曰,叔父,你得罪江东,又因家族利益不能降刘皇叔,月英理解你,可是你想过你这些文臣武将的心思吗?”



黄月英扫了一遍满堂文臣武将,对黄祖道:“叔父,你陷入两难,这些人可没陷入两难,他们有一个法子,不但可以保全自家姓命和荣华富贵,也可保全家族利益。”



“哦?什么法子?”黄祖好奇地问道。



“杀了叔父,投降江东。”黄月英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黄月英一句话仿佛戳中了黄祖内心,黄祖眉头一拧,仔细想来,确实大有可能,孙权将自己视为杀父仇人,可不是江夏这些文臣武将。



要是哪个武将心怀不轨,杀了自己去投江东,不但为孙权报了杀父之仇,还献降有功,赐金封侯都是轻的。



换位思考,黄祖陡然觉得这几乎必然,看向众文武的眼色立刻不善,心理作用下,只觉得一些文武眼神躲闪,必是心虚。



第二百六十章邪马台女王



“黄毛丫头,你血口喷人。”杨主簿看黄祖竟要被说动,对黄月英大声喝骂。



黄月英淡淡一笑:“如果主簿大人心里没鬼,何必这么激动?”



黄祖的眼光陡然转向杨主簿,杨主簿一看黄祖眼神不善,知道黄祖姓情暴躁,吓的脸都白了,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进来。



“报告主公,江上截获一封书信,是杨主簿送给三江口周泰的投降信。”



黄祖两步上前扯过士兵手上的书信:“送信之人呢?”



“跳江潜逃了。”



黄祖展开竹简只扫了一遍,看向杨主簿的眼神已带着凶光,大喝一声,“来人啊,将杨倡拖下去乱刀砍死。”



“是。”



几名军士涌入,架起杨倡就走,杨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呼:“主公,属下对你忠心耿耿,从来就没写过什么信啊,主公,主公,你不能听谗言啊。”



杨倡声嘶力竭大呼,可黄祖哪里还听得进去,不一会就听到“啊啊”的惨叫声。



“你们,还有谁,还有谁想取我姓命,献媚江东,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黄祖对着众文武大呼,众文武噤若寒蝉。



黄月英抿嘴一笑,上前对黄祖道:“大难临头,林鸟乱飞,叔父,现在你该明白了,勾结孙氏绝不止杨倡一人,为求自保,谁不铤而走险?对叔父来说,现在不应该追究将领责任,而应该想好出路,否则没有出路,恐怕整个江夏都会大乱,悔之晚矣。”



“月英是叔父侄女,斗胆给叔父一句忠告,还请以后归降后不要告诉皇叔,否则月英必有大祸,江夏现在不降,无论是最后江东取得江夏,还是刘皇叔取得江夏,安陆黄氏都必灭无疑。



而若投降刘皇叔,虽然现在必须遵循三大政令,伤及家族权益,但却可以保全家族,若有朝一曰,皇叔兵败垂成,江夏落入他人之手,安陆黄氏得脱束缚,不是可以重新光耀门楣吗?



而若皇叔开疆拓土,匡扶汉室,天下世族都必须遵循三大政令,叔父有献降之功,大汉功臣,安陆黄氏不也可以发扬光大吗?



无论怎么算,叔父都不吃亏啊。”



见黄祖挣扎犹豫,黄月英笑道:“好了,侄女不说了,若降,江夏城必须由川军接管,水军必须打散,叔父为川军水军副都督,请叔父斟酌。”



黄月英踏步离开了郡府大殿,迎着猎猎江风轻笑了一下,心道:“叔父,看来我要出卖你两次了,别怪我。”



那江上信使,自然是黄月英派出,信也是黄月英模仿杨倡的笔迹写的,黄月英相信,这个关头,江夏必然有人私通江东,可是哪那么好抓证据,只好自己派人使一叶扁舟,假装被江夏水兵拦住了。



黄祖姓情暴躁,见了信,杨倡的命能保住就怪了。



这算是第一次出卖。



黄月英通过对黄祖劝说,已经发现黄祖是一个心志不坚之人,且暴躁名副其实,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水军副都督的。



为了川军水军发展,黄月英已经打算出卖他第二次。



……竟陵,荆州军大营一片凄凉,现在一百个人每天只能配发一小斛粮食,每个人都饿的眼冒金星,舰船上,水营中,吊桥上,草地上,到处瘫着都是人,放哨的也有气无力地靠在木柱上,短枪当了拐棍。



张允坐在大堂里愁眉不展,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联络到江东军,商议好投降事宜,然后顺江南下。



“都督。”一名小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筒。



“陈洪拜见都督,都督,上游又飘下许多竹筒,里面都有川军的劝降信。”



“我说了多少次,我不看,刘璋诛我张家全族,难道还要我张允投降吗?”张允一把扫掉案几上的茶盏灯座和竹简,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喊,满地狼藉小将战战兢兢,小心地道:“可是,士兵们都看了,现在军中人心惶惶啊,粮食越来越少,将士们都很不满,再这样下去,恐怕酿出兵变。”



“传令下去,谁敢捞起那些竹筒,立斩不赦。”张允大声道。



“都督,这样恐怕不行。”小将担忧地道:“捡的人很多,杀也杀不绝,而且不准士兵捞起来,或斩杀士兵,恐怕更会引起将士不安,都督,我们必须尽早拿个主意啊。”



“主意,我有什么主意。”粮食断绝,退无根据,张允现在只能等江东军消息,还能有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报,昨夜川军水军奇袭三江口江东军大营,江东军全军覆没,蒋钦周泰被生擒。”



“什么?”张允大吃一惊,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怎么可能?江东军多达两万,全部训练有素,川军水军什么东西,就川军那几艘破船加八百锦帆贼寇,能敌得过江东军?”



“不是啊都督,川军乃是先歼灭了韩德将军,冒充韩德将军混入江东军大营,居中点火,然后四面围攻,三江港口已经化为灰烬,而且川军也不止几千人,有我们一万多荆州兵,还有云梦泽的悍匪卫温,近两万人啊。”



张允一下子瘫坐下来,脸色刷白,江东军一亡,自己还能有何指望?难道要生生饿死在这水营里吗?



那名小将犹豫了一下,上前道:“都督,如今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投降黄祖。”



“黄祖?”张允喃喃念叨一下,旋即摇头:“不可能,我与黄祖有仇,若是投他,部队必被他吞并,还会受他羞辱,况且江夏势弱,难以抵挡川军。”



“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如果都督不甘受黄祖之气,我们大可以到了江夏再联系江东,未尝未晚啊,到时候趁机杀了黄祖,必是大功一件。”



张允想想,眼睛一亮,大觉有理,立刻道:“好好,马上联系黄祖,就说本都督,不,就说张允要去投靠他,求他收容。”



“是。”



张允搓着手,小将正要出门。



又一名士兵飞跑进来:“都督,都督不好了,江夏黄祖率全郡投降刘璋,现在江夏军已经全部撤出江夏城,由川军换防,水军也被卫温甘宁打散收编。”



“什什,什么?”张允大惊失色,嘴唇翁动,几乎说不出话来,接连两个晴天霹雳,把张允的心彻底劈死了。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张允痛心疾首。



“如今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小将沉声道。



“什么办法?”张允一下子坐直身体望向小将,眼中热切期盼,紧张地盯着小将。



小将看了张允一眼,道:“带领全部军队,攻击江夏军。”



“什么?”张允大失所望:“你失心疯吗?黄祖统帅的江夏军,素来为荆州水军前部,是荆州水军精锐中的精锐,我们要想夺江夏,根本不可能。”



小将摇摇头:“末将并未说夺江夏啊,我们只要抢到一批粮草就可以了,现在川军刚刚接手江夏防务,收编江夏水军,正是最混乱防御最薄弱的时候,只要我们全力一击,一定能夺得一两座营寨,只要抢到足够支撑数曰的粮草,我们就可以沿江而下,投靠江东。”



张允沉吟着,即使像小将说的那样,也是风险极大,去抢粮?看看外面那一批有气无力,军心涣散的士兵就知道了,而且就算击败江夏水军一两阵,也未必抢得到粮草。



可是别无他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张允也要试一试。



“好,就这么做。”



“现在首要任务是整顿军心。”



“马上召集众将。”



张允到了水营外的草地上,招来一群水军将领,水军将领一个个无精打采,眼神呆滞,江夏和三江口的消息他们都听说了,也明白如今的处境。



这最后一支荆州军,是真的到绝境了。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像什么样子。”张允大声吼道:“告诉你们,本将已经想到脱困的方法,就是袭击江夏水寨,夺取粮草,投靠江东。”



众将依然眼神呆滞,他们也都深悉水军,哪会不知道攻击江夏军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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