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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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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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江东骑兵强提马缰,疲惫的战马向着江岸发起迅猛冲锋。



隆隆的马蹄声震得平静的江水泛起涟漪,一名川军哨兵紧急来报:“主公,江东三千骑距此不足五里,没有歇马,已经向我军发起冲锋。”



“这么远的距离?孙策这是不要那些骑兵的命了吗?”法正皱眉道。



刘璋从岸石上坐起,对着浩瀚江水叹了一口气,“孙策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留给我啊,好吧,奉陪。张任,传令全军整军,随我迎敌。”



孙策要在最短的时间缠住川军,然后步军合围,既然如此,刘璋已经做好打算,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把江东的这支骑兵吞了。



“全军整军,随我迎敌。”张任嘶声大呼。



川军休息了一个时辰以后,恢复了五成战力,迅速向张任靠拢,集结,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是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就在这时,好厉害突然大喊一声:“主公,你看,那里是什么?”



好厉害的嗓门奇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川军士兵的注意,纷纷回头眺望,只见江水的转角处,突然冒出一个又一个黑点,逐渐清晰,是一艘艘轻捷艨艟快舰,当头船上立着一杆大旗,一个硕大的“甘”字勃然醒目。



甘宁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川军士兵喜极而泣,谁家里没有老婆孩子,谁故乡没有牵挂,能生谁愿赴死?谁不想再看看这锦绣天下,这一刻,所有川军士兵有一种脱胎重生的感觉。



甘宁的船只比孙策的骑兵早一步到达江岸,迅速排成一字型,川军士兵分成二十队,从江岸跳上战船。



看着大部士兵都上了船,刘璋只觉得所有的力气瞬间都被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萧芙蓉急忙上前扶住,将红缨枪往好厉害手上一丢,小心扶着刘璋上了战船。



船队开拔,江东骑兵来迟一步,水军一名不着军服的青衣男子踏上船头,隔着江水对岸上的孙策周瑜大喊道:“江东领主孙伯符,江东大都督周瑜,我家主公有话送上,感谢江东借柴桑助我家主公返回蜀中,并亲自千里相送,如此大恩,他曰必有后报,两位务必彻夜谨记。”



“哈哈哈哈。”川军水军个个精神饱满,仰天大笑,笑声回荡江水,波浪滔滔。



步兵赶到,数万江东兵面对江上远去的战船,徒呼奈何。



“恨煞我也,恨煞我也。”



孙策猛力挥枪,一枪击碎了面前的一块青石,仰天大呼:“刘璋,你斩我大将,杀我亲弟,还叫如此宵小戏弄于我,我孙策与你不共戴天,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孙策竭斯底里嘶声厉吼,声音震荡在江水高山之间,回音不觉,满腔的恨意填满整片山川。



江东军人人凝色。



“公瑾,立刻回柴桑整顿水军,我要亲征荆州。”孙策盛怒不已,只恨不得立刻就将刘璋碎尸万段。



“主公,不可啊。”周瑜急劝道:“这次仓促出军,粮草未备,柴桑又被刘璋毁了大半,根本无法作为远征的补给,主公,听周瑜一言,刘璋他嚣张不了多久,刘表的主要势力都在荆北,兵强马壮,韩嵩,蒯良,蒯越,皆当世俊杰,还有无数能人隐士,他们都是荆州的支柱。



刘璋出手狠辣,谋略果断,如果刘璋战于荆北,必然与刘表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粮草也已经备妥,再征伐荆州,必可坐收渔人之利,还请主公三思。”



周瑜俯身下拜。



孙策看着远去的川军船队,拳头越握越紧,脸上狰狞数变,突然“啊~~”地一声大喊,将铁枪狠狠插入江岸,咬牙启齿狂喊:“我江东孙策,在此立誓,不杀刘璋,此枪永立于此,撤军。”



“撤……军。”



江东游骑飞马传令,数万江东大军陆续回撤,周瑜转身时,露出深深的忧虑,其实他觉得,现在偷袭许昌,迎驾天子,取得大义才是江东最好的策略,但是,他知道,盛怒的孙策是听不进去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青衣人



刘璋坐在船舱中,用力捶了几下额头,脑袋还是感觉空荡荡的使不上力,不想想问题。



可是刚刚逃出江东虎口,之前的心思都花在怎么走出江东领地上了,马上面临更大的敌人,荆北的荆州军,刘璋不得不努力将荆州的事情理顺。



甘宁坐在刘璋的旁边,魁梧的身上仿佛带着水汽,即使他身上干燥异常,可是刘璋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冷风,可能这就是长期行走于水上锻炼出来的特殊体质吧。



“主公恕罪,甘宁来迟,让主公受惊,罪该万死。”甘宁拜道。



刘璋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摆了摆道:“我知道甘将军来迟必有原因,不过本官现在不关心这个,本官现在更关心的是荆北的情况,甘将军沿江而下,应该有一些消息吧。”



甘宁道:“末将正要说这件事,末将来迟正与此有关,本来荆州水军大部分布防于江夏一带,这次刘琦大军南下,水军也靠着荆南沿岸布防,末将本可以顺水而下,绝不会迟误的,但是中间出了一点状况。”



“什么状况。”



“荆北的南郡郡治江陵被攻下了。”



“什么?”



甘宁话音一落,船中所有川军将领都望向他,刘璋感觉自己的头痛一下就好了,清醒异常。



江陵作为荆州以前的州治,现在的荆州第二大城,无论重要姓还是防御力,在整个大汉天下都是有数的,怎么可能说拿下就拿下。



“江陵被攻下?怎么回事?”刘璋一向从容,但是这时话语中也不禁带着一点点急迫,隐约猜到了一个结果。



“是魏延攻下的,仅用了一万兵马,不止如此,魏延还烧了荆州军屯在当阳谷的粮草,我听江陵败兵说,魏延烧掉当阳谷粮草后,马上偷袭了江陵。



江陵远在秭归的大后方,守军根本没料到会有敌人来攻,毫无防备,被魏延一鼓而下,就是因为如此,江陵败兵大多南下,一部分与我军在水上相遇,我不想与他们纠缠,却险些被他们困在芦苇荡里。”



甘宁一席话,信息太多,川军将领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窃窃私语,俱是惊骇,却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还是法正最先理清思路,对刘璋道。



“主公,目前情况很明朗了,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魏延,如果魏延没有背反,那么我们就占据江陵,切断了刘琦大军的后路,荆州之战的主动权再次回到我们手中,而且是占据绝对优势。



而如果与此相反,我们就丢掉了八万兵马,益州元气大伤,三年内恐不能恢复。”



“你有什么想法?”刘璋问着法正,心里也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回到蜀中,进可攻退可守,无论魏延有没有背反,我们都万无一失。”



船只逆流而上,江水潺潺,刘璋埋头思索,良久之后抬起头,决然地道:“不,我们去江陵。”



“什么?”法正一惊道:“如果魏延真的背反,江陵之行,惊险万分。”



刘璋摇了摇头,挥挥手道:“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船里很闷,蓉儿,陪我出去透透气。”



萧芙蓉想扶着刘璋,被刘璋示意制止了,走出船舱,两人站到船头,江山水色,尽收眼底。



江水与周围山川融成一片青绿,视野开阔,刘璋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即使前方的路再坎坷,这一刻刘璋也感受到了自然的安逸,轻轻拉住萧芙蓉的手,就让自己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吧。



因为。



一旦踏上陆地,又是腥风血雨。



刘璋何尝不知道前往江陵的危险,他只是在赌,而且觉得这次胜算较大,刘璋觉得魏延真的没有叛变。



原因很简单,魏延叛变做什么?如果是想投靠荆州,他大可以带着鱼腹关的八万川军投降,这样既献关又献兵,功勋卓著,他带一万军队去焚毁荆州的粮草,偷袭江陵干什么?



排除魏延要投靠荆州,那他背反的原因就只剩下自立,自立?开玩笑吗?他魏延一介武夫,没有身份地位,没有名声,何况那八万军队跟着他还不到半年,连最起码的威望也没有,自立,会有人跟他吗?以魏延的精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法正说的,现在撤回蜀中,的确可以万事大吉,但是数月征战的成果就真的付诸东流了,自己连月奔命,几番遇险,难道就为了到江东去旅游一圈?



刘璋不甘心,如果魏延没有叛变,自己白白错过了将荆州截为两断的机会,刘琦多达八万军队,没了粮草,在荆南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这是拿下荆州最关键的决断,刘璋决定在魏延身上赌一次。



刘璋也知道,自己已经进行过数次险赌,没有世族支持,将来还是不得不进行赌博,一次又一次的险中求胜,或许哪一天就会赌输,输得精光,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甚至身死人灭。



可是刘璋别无选择,既然选择了一九之路,只要活着,就只能一直赌下去,没有回头路。



“魏延,你果真有反骨吗?”



刘璋任凭带着水汽的江风打在脸上,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萧芙蓉感觉小手被他偶然用力抓的生疼,几次都望向刘璋,不知道自家夫君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萧芙蓉没问,只是静静地被他抓着。



陪他一起看江边的风景。



“他说过,自己待在他身边,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轻松,所以无论怎样,自己都不能给他添麻烦。”



直到许久,刘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轻出了一口气,突然瞥见与自己所在船只并肩而行的一艘船上,船头静静站立着一名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不着军服,特立独行,好像在水军中地位甚高,可自己这个当主公的却没见过。



刚才进船时,脑袋一片空白,现在细一看,发现不止那青衣人,还有许多不着军服的水手,个个健硕异常,神色清冷。刘璋立刻将甘宁叫了出来。



“甘宁将军,这些是你新招来的水军士兵吗?那名青衣人叫什么名字?”



刘璋只觉得那青衣人虽然年轻,却神色冷峻,书生一般的面庞,隐约带着一层杀意,一看就是那种斯文的嗜杀之徒,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甘宁看了一眼那青衣人,就算傲气如锦帆贼首甘宁,也不禁露出尊崇的神色,对刘璋道。



“主公,刚才在舱中末将没来得及说,那位青衣人乃云梦水泽(洞庭湖)有名的水贼首领,那些不着军服的都是他的部曲,这次末将在长江水道被荆州水军围困,就是因为他相救,才得脱大难,能够及时赶到巴陵迎接主公。”



第一百四十六章鸡肋之才



水军快舰在江面平稳航行,刘璋现在终于知道甘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战船了,自从甘宁投效后,刘璋拨付水军的钱粮着实较少,基本是锦帆贼原来的底子,勉勉强强组成了两千水军,楼船没有,斗舰没有,只有三十几艘快舰。



而现在多出了两倍有余,应该就是那青衣人从云梦泽带出来的了。



汉末大乱,山贼水贼巨增,先有甘宁,后有周泰蒋钦,沿长江而下,从洞庭湖到鄱阳湖,水贼大大小小近千支,而此时洞庭湖水面比现代广阔的多,水纹也复杂的多,八百里洞庭更是成了水贼的乐园。



只听甘宁继续说道:“此人的父亲生前为海贼,他从小跟随父亲出海,但是在一次出海的过程中,父亲遭逢意外身亡,大部分部众离其而去。



正值董卓进京,天下大乱,十岁的他便带着少数愿意继续跟随他的部众回了内陆,在云梦泽干起了营生,并很快在数目繁多的水贼中立足,八年下来,此人的部众虽然不能算云梦泽最多的一支,但是却是最精悍狠辣的一支,一杆海蛇旗,不但商船,就是其他水贼和一些离队的军舰都闻风丧胆。”



一个十岁的孩童就能在水贼驰骋的洞庭湖立足,并且变成最大的一支,当真非凡,不过既然此人从小跟随先辈出海,水上营生肯定比混迹内河的水贼强的多,并且意志也更坚强,那些常年出海的人,哪是那些走投无路,扯旗打劫的人能比的。



“把他叫过来,我有话问他。”刘璋瞥了青衣人一眼,视线重新转向前方。



“是,不过……”甘宁有些为难地道:“主公,此人只说助我们出荆州水道,并未正式投效主公,希望主公待会对此人说话能保留几分。”



甘宁知道自己主公对任何人都不算慢待,特别是手下部将,但是同样任何时候都不假辞色,那海贼可是从小在水上厮杀的凶狠之辈,一言不合,拔剑而起,要是双方关系闹僵了,甘宁也不知道怎样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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