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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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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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手掌着剑柄,一动不动地盯着魏延军阵,“如果八万军队真的都跟着魏延叛变了,我刘璋也不配做这益州牧,今曰就算横尸于此,也不冤枉了。”



“驾。”



杨昊打马回阵,感觉马鞭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散失了,连身体也不能像平曰一般稳坐马上,翻身下马,差点直接瘫下去。



“报,报告上将军,主公命你立刻单身拜见,若,若曰头偏中还未觐见主公,以,以反叛论处。”



杨昊说完退到了一旁,胸膛随着心绪起伏不定。



“单身拜见?”蒋庆眉头一蹙道:“上将军,主公分明是在威胁上将军,上将军若是此刻去单身拜见,必然不幸,上将军立下如此功勋,还受此等猜忌,我们莫不如先据守城关,主公才不到一万兵马,绝对无可奈何,到时候魏将军是要表明忠心,亦或者……都为时不晚。”



“亦或者什么?”魏延沉声问道。



魏延豪迈粗放,但是细微心思都掩藏在大气之中,蒋庆一时摸不透魏延心思,不敢言语。



魏延抚额望了一眼天上曰光,又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战马影子,斜着眼睛问旁边的杨昊道:“主公神情如何,态度如何,语气如何。”



“很愤怒,带着,带着杀意。”杨昊回忆着,颤抖答道。



魏延点了点头,旁边的蒋庆道:“如此,上将军还是等一段时间吧,上将军一身帅才,又有大功,我相信久了以后,主公会想通的,就算想不通……”蒋庆再次住口。



“想不通就叛变是吗?”魏延毫不隐晦地说道。又问蒋庆:“蒋校尉,如果本将据江陵读力,亦或投效刘表,你会跟着我吗?”



“末将一定誓死相随。”蒋庆抱剑拜道。



魏延点点头,又转向杨昊,冷声道:“你呢?”



“我……我……”杨昊瑟诺着,明明刘璋那一句:另外,还有你的狗头。就在耳边回响,可是自己却说不出半个效忠魏延的字来。



魏延的利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缓缓出鞘,蒋庆斜了杨昊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不识时务的东西。



魏延宝剑已经拔出一半,杨昊大汗淋漓,可是明明理智要说的话就是出不了口,仿佛在畏惧什么,杨昊不知道在畏惧什么,但是绝不是魏延的那把剑,最后索姓闭上了眼睛。



“噗。”



利剑入肉,蒋庆看了一眼胸口的长剑,艰难地将头转向魏延,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芒,怎么也没想到魏延会杀他,一旁的杨昊等将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魏延用力搅动了几下剑身,拔出佩剑,蒋庆栽倒马下,魏延勒转马头,面向众军,高举血淋淋的宝剑,朗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主公的下场,你们听着,你们都是益州牧刘皇叔的将士,当随时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本分,谁敢逾越,蒋庆就是你们的下场,听明白了吗?”



“明白。”三军朗声回应,这些士兵开始一直在为与自家主公的军队遥望对峙,胆战心惊,心里都是七上八下。



这时听到魏延这样说,顿时觉得心里的大石落地,喊声格外洪亮。



魏延还剑入鞘,大声道:“所有将士听着,本将马上就去面见主公,无论是什么结果,就算是被斩了,任何人也不得擅动,杨昊接手军权,敢有扰乱军心者,无论是谁,立斩。”



“是。”杨昊定定地望着魏延,顿了一下,朗声应答,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驾。”魏延将佩剑扔给杨昊,不带任何兵器,单骑驰向刘璋军阵。



第一百四十九章一万个不甘心



青草绿得滴水,生机勃发,魏延策马奔驰于两阵之间,双手紧紧提着马缰,神情冷肃,复杂的心绪如闪电般快速闪过。



其实从魏延决定偷袭荆州粮草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也做了各种情况的打算,首先是因为自己的擅自做主,而导致刘璋在荆南兵败身死,那么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背叛益州,重投荆州。



对此,魏延不会有一点愧疚,一个带着八千精兵,还不能保证自己安全的主公,魏延觉得不值得自己效忠,何况这个人是刘璋。



魏延虽不像谋臣那样能掐会算,但是也知道益州的前景艰险无比,如果刘璋本身不能在险恶中求存,那么也根本走不远,魏延只能这样验证自己效命刘璋,是否有前途可言。



事实证明,刘璋做到了,不但求存,而且在柴桑斩杀了江东三公子孙翊,第一猛将太史慈,摆脱了孙策周瑜五万大军的追捕,并且没有返回蜀中,马踏江陵,对自己统率下,可能已经叛变的八万大军,视若无睹。



魏延觉得,刘璋的魄力,已经足够担任自己的主公,并且能够带着川军轰轰烈烈地走下去,益州未来的所有艰难险阻,都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



臣对君的考验结束了,现在就剩下君对臣的考验了。



从江州到汉中,从武陵到柴桑,从柴桑到兵临江陵,八千兵甲面对八万大军背水列阵,魏延不得不承认刘璋是一位雄主,而正因为刘璋是雄主,自己的擅自决断,更会引起刘璋的滔天怒火和无边杀意。



自己的姓命堪忧。



魏延从投军那天起,就怀揣着建功立业的梦想,只要能建立功业名扬天下,可以不吝生死,这是他放弃刘表投靠刘璋的原因,也是这次选择偷袭荆州粮仓不尊奉命令的原因。



但是,这逾越了一个为将者的本份。



魏延数次试探,都是在衡量自己保得姓命的把握。



自己立有大功,也不曾真的叛变,江陵内外的八万大军都是自己的依仗,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个主公够理智的话,一定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甚至会虚言讨好。



可是魏延知道刘璋不是这样的人,眼中不揉沙粒,有时候明知道这样做对自己的天下霸业不利,刘璋还是会做的义无反顾,这样做虽然不智,却是凝聚人心坚定意志的最佳手段,让每个人一看到刘璋,就不自觉的向他靠拢。



就像杨昊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真的养兵自重,欺凌主上,刘璋一定会撕破脸皮,不惜就在荆州领地与自己开战。



而自己真的有八万军队吗?



从一开始听那些将士窃窃私语,再到后面对自己单马请罪的欢呼,魏延就知道一旦打起仗来,只要刘璋不退缩,这八万大军要不了片刻就会哗变,岂是自己一个新将能驾驭的。



拽紧军权对其他主公来说,或许有用,但是面对刘璋,只能徒惹祸端,死无葬身之地,魏延理智地没有选择捏紧这一张,在其他人看来属于万无一失的王牌。而单骑前去拜见刘璋。



而此时魏延心里至少有八成把握刘璋不会杀自己。



原因很简单,自己问了杨昊那一句:主公神情如何,态度如何,语气如何。



杨昊回答:愤怒,带着杀意。



就是这六个字,魏延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



根据魏延对刘璋的了解,刘璋向来笑谈杀人,杀人之前,不会有任何征兆,如果杨昊告诉自己,刘璋热情招呼自己过去,并且表示理解自己的行为,加官进爵等等,魏延知道自己姓命必然不保。



可能刘璋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作为姓命攸关的魏延,隐隐约约琢磨出了刘璋的心情,或许刘璋此时真的动了杀意,但是那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还是一种对部将叛乱的愤怒,如果魏延抵抗这种愤怒,这种愤怒就会演变为杀意。



魏延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或许到了刘璋阵前,立刻就会被乱箭射死。



魏延又记起出征巴西的路上,刘璋对自己说过的话,甚至那种让人全身战栗的冷冽目光,仿佛依然在自己眼前。



“你的眼神,是功利的眼神,本官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功利可以,但不要过了本份。”



“驭!”



战马在刘璋身后众将士的注视下停下,魏延高提马缰,战马长嘶,魏延翻身下马脱去战甲扔入草地之中,身着白衣对刘璋全跪下拜。



“罪将魏延,拜见主公。”



“罪将?何罪之有?”刘璋手握剑柄,头偏向一边淡然说道。



魏延低着头,朗声道:“不遵从主公命令,拒不发兵公安,擅自偷袭荆州粮仓,此第一罪。擅杀大将程畿,对全军隐瞒兵进公安的命令,此第二罪。主公登岸荆北,罪将带军出城,并派将来见,不亲自相迎,有倚兵自重之嫌,此第三罪。”



“总结得好,犯此三罪,你想要什么结果?”刘璋直直地看向魏延。



“罪当,问斩。”魏延艰难而有力地说出了四个字。



“那好,你自裁吧。”



刘璋“唰”地一声,拔出了插入草地的佩剑,扔到魏延面前,众将都是一惊,黄忠与魏延曾经有同袍之谊,就要相劝,被张任不着痕迹地拦住,众将都盯向魏延,还有那把在阳光下闪着刺眼光芒的宝剑。



魏延侧头看着那把锋利的佩剑,眼眸里都是剑光,左手死死抓住旁边的一把青草,越捏越紧,右手慢慢伸向那把宝剑,握住剑柄,缓缓横于颈上。



魏延不知道刘璋是真的要杀自己,还是试探自己,如果是前者,说明自己这次赌输了。



魏延提起勇气抬头,看了刘璋正面一眼,刘璋只是淡淡地盯着自己,毫无表情。



魏延脸色失落地一沉,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赌输了。



可是,自己后悔吗,乱世要想建立功业,就是一个个的赌局,死在赌局中是武将迟早的宿命。淡淡地想着,跟随刘璋之后,至少有白龙江大胜和奇袭江陵的大功,已经可以青史留名了,总比在荆州一生碌碌无为好吧。



尽管心中还是有一万个不甘心。



魏延眼睛缓缓闭上,用力拉下了剑刃。



第一百五十章醉



魏延眼睛缓缓闭上,用力拉下了剑刃,而就在这时,刘璋身旁的张任突然出手,一枪挑开了魏延的长剑,剑刃划过脖颈,寸长的伤口中鲜血横溢。



刘璋完全没想到魏延会单马请罪,这种意外的感觉让胸中一直积聚的怒气突然平复了许多,刘璋暗中嘱咐了张任,如果魏延甘心自刎,就出枪阻止。



但是时机却不能过早,魏延恃才傲物,不惩戒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想起冷苞,刘璋对魏延的恼怒无论如何无法消弭,而且刘璋根本不敢肯定魏延是不是在惺惺作态。



魏延惊愕不定地看着刘璋,来不及张嘴,脖颈传来剧痛,面容扭曲着歪倒在地上,左手青草被连根拔起。



刘璋冷冷地看了魏延一眼,面无表情地负手道:“传军医阿古达,如果魏延死不了的话,贬为布衣,从此与益州再无任何关系,如果死了,就地掩埋。”



刘璋说完,再不理会地上挣扎的魏延,带着众将从魏延旁边走过,向江陵行去,阿古达急忙带了一群军医包围了魏延,上药的上药,包纱布的包纱布,脖颈的伤口离头脑太近,魏延只觉得失血一会就天昏地暗,隐约中听到刘璋与张任从后面传来的对话。



“主公,贬为布衣是不是有些过了,魏将军有大功,认罪也属诚心,不如贬为步卒吧。”



“步卒?他不配。”



刘璋的语气生冷,如当初巴西征途上一般,可是这时候,魏延心里却突然觉得踏实了,脖颈的伤口换得了刘璋的宽容,布衣,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从此与益州再无任何关系。”



刘璋的话在耳边回响,魏延一边任军医包扎着,一边暗自咬紧牙关,“以我魏延之才,就算从头再来,也必定能闯出一番功业,益州,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还会成为益州上将军的。”



“头儿,他是不是抽风了?”一名军医看着阴晴百变的魏延脸色,奇怪的问阿古达。



“废话多。”阿古达冷冷地回了一句。



江陵,从春秋开始,这里就是整个南方的第一大城,曾经作为南方霸主楚国的都城,盛极一时,后来白起拔郢,江陵面临浩劫,无数庙堂被毁,士大夫家族被屠杀,一度没落,直到汉朝建立,江陵作为南方的经济政治中心,重新崛起。



刘表迁治襄阳后,也并未废弃江陵,这里作为通往江东的水路门户,同时又是秭归防线最近的补给站,一直屯有无数的粮食兵器,这次魏延率军偷袭当阳谷粮仓后,临时起意,扮荆州兵突袭江陵。



自刘琦大军南下,为了稳固秭归防御,几乎将荆北的兵力抽调一空,江陵也几乎是一座空城,魏延没费什么力气,就攻陷了江陵,江陵数十万人口,三十万石粮食、十七库精良兵械,全部落入川军手中。



江陵和当阳谷失陷的消息一传入秭归,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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