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起来也不算太差啊。”
陶安说:“关心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什么事都会为他着想、什么事都想替他做好,生怕他磕着了碰着了。”
赵洋闻言一愣,盯着陶安直瞅。
陶安一把扑过去抱住赵洋的手臂,目光灼灼:“赵大哥我今天也要跟着你出战!”
赵洋见“她”恢复往常的活力,顿时放下心来:“走!我带出来的人可不用谁暗地里护着!输了就是输了,猎手老大的胜率还五五开呢,谁会瞧不起她?”
陶安认真地点点头。
陶安不知道的是徐浪退出平台时的脸色铁青无比,额角跳动的青筋看上去格外狰狞。
徐浪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那个“小九”被赵洋抱进会客厅、看见自己时震惊的模样,还有他和赵洋谈话时“小九”与陶安相仿的举止,种种痕迹无不指向一个事实:那个“小九”是陶安!
回想起“小九”自然地搂住赵洋的脖子任由对方抱着他、“小九”与赵洋那种只有相当熟稔的朋友间才会有的相处方式,徐浪就觉得心里头有把火在烧。
陶安什么时候进了徽章的?
能出现在那个区的话,“小九”那个号的胜率肯定不会太低。
他以前的账号早就被陶家收了回去,花销也被严格限制了,不可能花钱去买号。
是谁把“小九”给他的?
周续玉?
不,周续玉也没那个能耐让陶安那么快就取得徽章分区负责人的信任。
徐浪目光微微一顿。
难道是……容裴?
容裴和徽章有关系?
他会是徽章里的谁?
徐浪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一条线索。
不过徐浪其实并不关心容裴的事,他没兴趣管高竞霆的私事。
——他现在只想揪住陶安狠狠地教训!
一到下班时间,徐浪立刻快步离开徐家在云来港设立的分部。
他开出自己的车驶向外交部的方向。
容裴家就在那附近。
陶安就在容裴家。
给徐浪开门的是周续玉。
周续玉见到徐浪后眉头紧皱:“你来做什么?”
徐浪问:“陶安呢?”
周续玉说:“我不觉得你有资格问。”
徐浪冷笑说:“那我等着。”
周续玉说:“就算陶安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他也已经还清了。你还想怎么样?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见到你。”
徐浪彻底被他那保护者的姿态惹恼:“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管!陶安现在可不是陶家的宝贝儿了,你还摆出护主的模样给谁看?我看你是走狗当多了,忘了自己还是个人吧?”
周续玉抬起头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谁忘了自己是个人。”
他看着徐浪的目光就像看着只疯狗。
徐浪心头的火烧得更盛,一脸阴沉地坐到沙发上盯住楼梯口,不再和周续玉说话。
周续玉面沉如水,走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拿出钥匙走了进去。
陶安被他从演练平台上拉出来时还有点迷茫,听到徐浪在楼下时脸色一变。
周续玉说:“要不要把容先生找回来?”
陶安说:“不行,哥哥白天很忙。”他低头想了想,咬着牙拿起一旁的拐杖,“我自己下去和他说清楚。”
周续玉不放心地看着他。
陶安说:“阿玉不要担心,我总不能躲一辈子。”
周续玉一怔。
他恍惚地在陶安身上看到了一点点他那个“哥哥”的影子。
看来撺掇陶安来找容裴果然是对的。
周续玉说:“我陪你。”
陶安摇摇头:“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他的右腿复原情况还不错,已经能撑着拐杖走路。
眼看自己的腿快好了,跟在赵洋身边学东西又很轻松很开心,陶安对现状越来越满意了。
陶安觉得他哥哥说得对,错过的人是很难挽回的,既然过去的“阿狼”已经不属于自己,那就赶紧让那一切过去好了。
徐浪特意到演练平台里委托赵洋帮忙护着陶溪,看来他们发展得很好——那他等会儿低个头道个歉,以前的事不就解决了吗?
撇开心里那点儿不痛快不谈,他们之间还真没多大仇。
陶安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打开书房门。
徐浪已经冷着脸站在书房前。
陶安安静地和徐浪对视片刻,突然弯腰深深地朝他鞠了个躬。
接着陶安抬起头对徐浪说:“阿狼,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正想去找你的!虽然哥哥已经替我和你谈过了,我还是想当面和你道个歉……以前是我不对,我就是个混球儿!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放下以前的事,不要再记着了……对了,我觉得你和陶溪挺好的,你们好好过,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徐浪越听越火大,猛地揪住陶安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周续玉快步上前:“你放开他!”
徐浪阴沉着脸松开手,陶安猝不及防地往周续玉身上跌去。
看着周续玉自然地抱住陶安,陶安也自然地往周续玉怀里靠,徐浪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往外冒。
陶安迫不及待地想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是想和周续玉在一起?还是和那个赵洋?
徐浪说:“我告诉你陶安,你要是敢——”
就在这时候容裴的声音从楼梯口扬起,陡然打断了徐浪准备搁下的狠话:“徐先生,就算陶安欠了你很多上次也已经清算过了——你没有继续恨着陶安的理由。”
徐浪回过头去,只见容裴站在那儿冷眼看着他演的闹剧。
陶安早几年就被他父亲打断了右腿、那天又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强占,现在还亲口道了歉。
当年陶安对他和陶溪做的事虽然狠狠践踏了他们的尊严,却并没有铸成大错,相比之下陶安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训。
他确实没有继续恨着陶安的理由了。
可是听到陶安亲口对自己说“你和陶溪挺好”,他心里头的那簇火却没有平复下来,正相反,它烧更旺盛了。
和陶安朝夕相处的日子突然像走马灯似浮现在徐浪的脑海中,他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棍。
惊痛交加。
如果那种感觉不是恨,那它到底是什么?
骤然发现依赖周续玉多于依赖自己时的愤恨、察觉陶安对自己和陶溪下药时的惊怒、还有那种恨不得把陶安拆吞入腹的疯狂欲念……如果不是恨,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早哦!!
我要调整好我的作息=***=
突然发现又把阿裴和高渣渣写没了(……咳
陶安和徐浪就是“爱(恨)对方爱(恨)得怎么都能认出来”的典型,高渣渣仍需努力==
(其实他没认出来是因为阿裴的女号光环太大了……
谢谢扇五娘的地雷》《
50第零五十章
以前徐浪的朋友很少;只和陶溪还算说得上话。
可自从陶安做了那种事之后徐浪就尽量避免与陶溪见面,后来也只是暗里帮着陶溪,算是给陶溪一点补偿。
回到徐家后家里都对他非常好,但那份生疏是抹不掉的,感觉始终还是隔着一层。
因而开始接触家族事业时他连个商量的都没有,全靠自己摸索。
当时徐浪是怀着愤恨绞尽脑汁回想那些跟陶安身边学来的东西。
他觉得如果不是陶安让他有了那么漫长的空白期;一切都会更轻松。
所以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巴巴地追着陶安跑的自己掐死。
但是过去的事是不能改变的。
徐浪只能暗暗发誓要做出点成绩给陶安看;他不是只能围着他转的狗!
然而徐浪慢慢培养出自己的、慢慢适应自己的身份;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挺直腰杆出现陶安面前时,却发现陶安即使没了一条腿;依然是那个骄傲的陶家小少爷。
周续玉也还跟他身边。
那时候徐浪只觉陶安可恨至极;恨不得把他绑起来狠狠教训。
他从来没去想那种恨从何而来。
对上陶安半是警戒半是不解的目光;徐浪转身快步迈离。
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陶安等他的身影消失以后才回过神来,迷茫地问:“哥,他怎么了?”
容裴说:“没怎么样,一时半会儿他应该不会再来烦了。”他揉揉陶安的头发夸了一句,“做得很好。”
陶安发现自己听到容裴的嘉许后居然觉得很开心。
他喜欢上这种感觉了,乐滋滋地报告自己演练平台上的新进展:“哥们最近升到了新区,很快又制霸全区大杀四方了。”
容裴一顿,说道:“已经到新区了?”
陶安点点头。
容裴眉头蹙起。
最近高竞霆通过外交部给他拉来的一通夏季项目都进入了收尾阶段,作为很多项目的首要负责,最后的审查、宣传以及后续督管都落他头上。
而且夏季吃下了那么多好处,云来港的胃口也被撑大了,秋季各项指标节节拔高,市政要做的准备工作实太多了。
容裴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占了大半,这两天才慢慢腾出点空来补回前阵子缺失的睡眠。
他叹了口气,问道:“高竞霆经常烦着老赵吧?”
陶安不是很想提高竞霆。
跟容裴处久了,他怎么看高竞霆就觉得怎么不顺眼,他哥哥那么厉害,凭什么便宜高竞霆呢!
不过容裴问起了,陶安自然不能隐瞒:“没错,他常常找过来!今天知道‘猎手’没把他放心上以后,转脚就让徐浪过来用重金利诱了。”他使劲抱住容裴的胳膊,“哥们不理他好不好?他居然和陶溪一块啊!还有,徐浪花钱让们徽章给‘银狐’刷胜率,太可恨了,哥快让赵大哥压压他的气焰!”
容裴瞅着他:“就是想给陶溪找点不痛快吧?”
陶安不吭声。
容裴说:“其实还有比直接打杀更好的招数,能想出来吗?”
陶安两眼一亮,追问道:“什么招数!”
“捧杀。”容裴说:“把他捧得高高的、帮他避开所有挫折,让他骄傲、让他自得自满,然后再撤开所有助力,让现实直接给他当头一棒。”
陶安一愣。
他突然想到以前的自己。
他也曾经是很多捧手里的宝、他也曾经享受着顺风顺水的生,那样的生活真是好到太不真实了。
所以陶溪帮着徐家把找回徐浪找回去的那天,他直接从云端摔进了泥沼里。
这里面有没有陶溪的功劳呢?
怔了怔,陶安说:“哥,不想那么做。”
容裴说:“为什么?”
陶安说:“跟阿……徐浪说了,不会再找他和陶溪麻烦。还有,赵洋告诉,如果仇视一个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后果是很可怕的——说不定哪天回过头一看,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跟对方一样可恨的。不想变成那样!”
容裴心中宽慰。
赵洋是他非常信任的下属,最让他欣赏赵洋的地方就是他那种坦荡而开朗的性情,之所以把陶安放到赵洋身边就是想让陶安赵洋身边耳濡目染,把脾气给磨一磨。
看来效果很不错。
容裴说:“赵洋带完这批就要抽身参加今年的秋季联赛,可以考虑一下是跟赵洋过去,还是继续留原区和陶溪怄气。”
陶安一喜:“可以跟过去吗?”
容裴说:“自己去问赵洋。”
陶安立刻就忘了刚刚和徐浪发生的不愉快,兴致勃勃地重新登录演练平台。
周续玉一直旁边静静地听着,见陶安又回到了平台上,他朝容裴致谢:“谢谢这么帮小安。”
容裴淡淡地说:“不用谢,对来说一个懂事的弟弟总比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要有用。”
曾经作为整个容家的唯一掌舵,他深知一个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孩子对于家族来说杀伤力有多大。
既然陶安还能拉回来,那还是拉回来比较好。
周续玉被他不带感情的叙述弄得一滞,他有些拿不准容裴的想法。顿了顿,周续玉迟疑地说:“小安现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哥哥……”
容裴哪会听不懂周续玉话里的未尽之意。
——周续玉是希望他陶安面前不要用这种态度。
容裴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明白小孩子是要哄的。”
周续玉被他的笑容晃得有点儿眼花。
他从小被陶家收养,做什么事都谨小慎微,不敢稍有逾越,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照料陶安这件事上还能有自己的坚持。
因为陶安这个小少爷顽劣归顽劣,待却真得很。小时候陶安误伤过他一次,当晚就特意别别扭扭地跑过来替他上药,别别扭扭地道了歉。
陶家那个地方,陶安是第一个把自己当成平等的来对待的。
呆陶安身边的日子里,周续玉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大物”。
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容裴这样的。
容裴知情知性,对别的想法了如指掌;他可以毫不悭吝地给别提供帮助、毫不含糊地为别指明前路,可他对别好的时候,已经心底划下一条界线,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这样做。”
——似乎只要这样一想,能否得到回应就不再重要。
这个看上去虽然像火焰,真要摸到焰心处却只有一片冰冷。
彻骨的冰冷。
周续玉心脏微微一缩。
陶安出事后他一直帮陶安找出路,撺掇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