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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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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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国师一把年纪还有这癖好。”秦商一说完便开始发牢骚。
沈弈却是面色凝重的静默了许久,半响后才开口:“去吩咐人烧一盆滚烫的开水过来。”
自沈弈昨日受伤以来,秦商便谴走了婢女贴身服侍着,待他出门端一盆刚烧开的水回来时,赫然发现沈弈已然自行拆开早上刚刚包扎好的绷带,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在腰间。
秦商顿时大惊;来不及放下手里的盆便跑上前:“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沈弈的额头已经沁出很多汗珠,看着水盆说:“把水放到桌上吧。”
秦商不解的放下盆,看着沈弈从桌上拿起一个稍大的茶杯向盆里舀去,之后竟然将装满水的茶杯递向自己的伤口。
“大人。”秦商一把攥住沈弈的手,“你要做什么?”
沈弈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
看出沈弈的用意,秦商自是不肯离去,看着沈弈坚定地目光,秦商双腿跪地,声音带着颤抖说:“大人,大夫说过伤口绝不能碰水,你明日便可拆线了,您万万不可这时出了状况,这关系到性命,天大的事都不如你的性命重要。”
沈弈还是摇头:“我不会有事,你出去吧。”
“不可。”秦商大叫着抓着沈弈的手,“大人不可。”
沈弈却是狠下心一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秦商手中抽出,迅速将茶杯的水向腰间的伤口淋去。

、国师试探(二)

“下官参见国师大人。”被人引进国师府的沈弈方到正厅门前,便赶忙躬身向等在其内的国师行礼。
“沈大人,快快免礼。”国师从椅上站起迎上,“酒宴已安排好,只等沈大人一到就开席,请。”
两人边寒暄边到了设宴的餐厅内,又是一番礼让才双双入座,厅内的装典很是富丽堂皇,可这却是次要,最与众不同的还是正对桌前的一个大大的戏台,一看便知这主人极为注重享受。
沈弈倒是并不惊讶,做了近二十年的国师,想必早已习惯这些奢华,而且这戏台上的歌舞戏剧,倒是让自己免去了许多与国师的言语周旋,如今唯一需要应付的便是这不断敬来的酒。
“国师大人,下官不胜酒力,实在是不能喝了。”眼见十几杯酒下肚,沈弈双眼迷离,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对着国师再次敬来的酒连连摆手。
国师虽说已在之前先服了解酒药,可如今也不免有些醉意,看着沈弈酡红的脸,眼中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难得沈大人来我府上做客,自是要尽兴才是。我们先干了这杯再说。”
沈弈半睁着醉眼,吐字不清的说:“那下官再饮这最后一杯,国师大人恕罪,下官真的不能再喝了。”说着端着酒杯向嘴里送去,颤抖的手不由将杯中的酒洒落几分。
国师看在眼里,立即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看来沈大人果然是有些醉了,来人,扶沈大人去客房休息。”
沈弈方要开口拒绝,却觉一双手扶上胳膊,转头望去,一个媚眼如丝的男子正躬身在自己身侧,穿着丝滑薄衣的身子若有若无的触碰自己,声音更是魅惑动人:“大人,请随我来。”要说的话便化作口水吞咽下,点点头摇晃着站起身,由他搀扶而去。
芙蓉熏香,红罗软帐,沈弈方被男子搀扶着躺在榻上,便有一双手滑到自己的腰间,立即双眼微睁,带着有些迷茫的语气询问:“你做什么?”
男子抬起头邪魅一笑:“春宵苦短,大人何不及早行乐?”说着便轻轻解开沈弈腰间的腰带,手渐渐向上移去,在沈弈的胸前打着转滑动。
沈弈闭起眼,任由他慢慢将自己的上衣一件件剥开,看神情是极为的享受。
“呀,大人,你这是。。。。。。”男子忽然一声惊呼。
沈弈不解的睁开眼,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腰间,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一块小小的烫伤,抹了些药显得有些严重,其实无妨,不影响我们,我们继续便是。”
男子盯着沈弈腰间那一大片红肿看了半响,终于为沈弈将衣衫合拢:“大人既然受了伤,还是好生修养吧。”
沈弈却是一副不满的神情:“我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不愿?”
男子赶忙一脸歉意:“我自然愿意服侍大人,只是我不能不顾及大人有伤在身,等大人伤愈,我再好生服侍大人便是。”
沈弈额头蹙起,摆摆手:“罢了,那你下去吧。”
“是。”男子为沈弈盖了被子,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才走出门,但却并未回自己的房,而是直接走向了国师面前。
“你看清楚了?确实是烫伤?”国师听完男子的描述,仍是怀疑的确认着。
男子仔细回忆着那片上:“应该不会有错,而且。。。。。。”
国师看向男子:“而且什么?”
男子面色有些微红:“而且他多次向我求欢,被我拒绝后似乎很是不满。”
“哈哈。”国师一阵大笑,“倒是本官心切了,只让你确认了伤便出来,早知如此,还不如就成全了你们,也不至让他欲求不满,让你也心有怨言。”
男子一愣,连忙说:“小的不敢。”
“好了。”国师终于彻底放下心,“若是他中意你,自己去赎你便是了,去管家那领赏钱吧。”
看着男子走出,国师终于放下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心,独自在屋内闭目养神,缓解方才酒醉带来的头痛。
“大人,刚刚监视的人来报,沈大人睡了一觉后起身,对伺候的人说,明日还要早朝,要先行告辞,今日晚了便不打扰您休息了,现下已经向府外走去,小的不方便拦,赶过来问问您的意见。”
国师继续闭着眼睛问道:“他的脸色如何?”
下人想了想:“似是有些红,脚步好像也有些不稳。”
国师嘴角露出一抹笑:“随他去吧,对了,把监视他的人也都撤了,不需要了。”
而坐上轿的沈弈此时也同样露出一抹笑,算着时辰,顾御卿想必此刻已经到府,现在只要打好招呼,做好准备,明日便可直接在早朝上参国师一本,由皇上自己将国师定罪,再也不用这样夜长梦多。
只是今夜的沈弈注定没有做梦的机会,抛去身体的不适,还要连夜将明日所有的证据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这一忙竟又是忙了整整一夜。
“秦商,去把我那件貂皮大衣拿来。”沈弈将所有文卷收进朝服的衣袖中走出门,忽然停住脚步对着跟在后面的秦商说道。
秦商疑惑的问:“大人,那件貂皮大衣您几乎就没穿过,这几日天都回暖了,您怎么忽然要穿了?”
沈弈看看地上未结冰的水,喃喃的说:“好像天气确实转暖了,只是不知怎么今日觉得有些冷。”
秦商皱了皱眉,绕到沈弈面前:“大人,从昨夜我就觉得你脸色不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弈向里裹了裹朝服:“还好,就是头有些晕,大概是昨晚没睡的缘故。”
秦商静默一瞬,忽然开口:“大人冒犯了。”秦商说着向沈弈的额头摸去,不待沈弈躲闪,便是一声惊呼,“这么烫,大人,您发烧了! ”
沈弈一脸不在意:“昨晚饮了酒,难免身上会有些热,不需这么大惊小怪。”
秦商却是面色凝重:“不像是酒后的热度,大人,是不是伤口。。。。。。”
沈弈立即打断秦商的话:“快来不及上早朝了,快去取大衣吧。”
秦商叹了口气,回身取来大衣披到沈弈身上。
街上的行人果然已脱了厚厚的棉装,街边的柳枝也抽出几个嫩芽,沈弈想了想,还是在下轿时脱掉大衣,可这轿外微凉的空气还是不由让自己冷的抖了抖。
这一抖却落入比他先下轿的苏寒之眼里,苏寒之不由暗暗观察他的脸色,苍白又透着些不正常的红晕,莫不是病了?
沈弈方想挪动脚步,却觉身边有道视线,转头望去,竟是苏寒之在望着自己,心里一喜,一想到今日终于可以帮他完成多年夙愿,就恨不得立即走近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也知差一刻也不能提前透露,万一隔墙有耳,一切便都功亏一溃了。只好忍住有些激动的心情,朝他淡笑着点点头,转身向皇宫内走去。
苏寒之静静的看着沈弈的背影,自那日离开沈府后,沈弈便从未找过自己,即使是每日的早朝,他也并不如以往般让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而是下了朝便匆匆离去,即使是如今日这般相遇,他也只是如方才这种客气的点点头便走,想来是放弃了吧?
心里自嘲一笑,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付出对等的感情,又以何来要他人的感情呢?这样也好,至少不用苦恼如何不令他受伤害了,只是为何放下这桩心事,心里却好像空出一块呢?
“下官参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早。”
“快快免礼。”
身后有其他人的寒暄声,苏寒之收回思绪,抬脚向皇宫内走去。

、平冤昭雪

“众卿今日可有事上奏?”
皇帝方抛出这句每日惯用的开场白,沈弈便手持奏折走到殿中,将奏折举到头顶,躬身说道:“臣有本启奏。”
本朝规定,众臣上朝前均需将奏折提前上交至总管处,以备大臣禀奏时,皇帝随时翻阅,除非是大臣认为极其机密或极其重大之事,才会亲手持奏折于朝堂上递于皇帝。
沈弈这一举动立即吸引了皇帝以致众人的眼球,尤其是一旁的国师。
苏寒之也在细细揣摩着沈弈今日的反常,似乎已经有段时日未见他在朝堂发言了,今日是何事让他顶着如此气色上奏呢?
却见皇帝翻阅了一遍沈弈递上的奏折后顿时脸色变得凝重,将奏折一合放到案上,直直的盯着沈弈:“沈爱卿,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无凭无据,可不能随便信口开河。”
沈弈双手握拳放于胸前:“皇上,臣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容臣将详情上奏。”
皇上静默了一瞬,重新看了一遍奏折,又瞥了一眼站在堂下的国师,最后视线落在断案上从未出过差错的沈弈身上:“好,爱卿上奏吧。”
沈弈躬了躬身向皇上表示谢意后,抬起身站直身体:“臣今日弹劾国师,陷害忠良,通敌卖国。”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最为震撼的却是苏寒之,当年自己一家便是这通敌卖国罪,今日沈弈此举。。。。。。
只见国师立即站到堂中,怒不可视说道:“沈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弈却是不紧不慢的说:“下官并非信口开河,下官有证据证明十五年前国师阴谋陷害祈裕将军以及如今与西丰国国君共谋夺取我国江山。”
祈欲将军!爹爹!苏寒之震惊的看着沈弈,难道他今日是为了替自己一家翻案?只见沈弈有意无意的向自己扫了一眼,一切便了然如心,心跳声顿时如钟鼓一般,震的自己不知所从。
国师果然脸色变白,转头朝向皇帝:“皇上,臣这些年对先皇和皇上衷心耿耿,您万万不可信他人污蔑啊!”
毕竟是老臣,皇帝赶忙安抚:“国师放心,只要国师是清白的,朕一定给国师一个公道。”说完转向沈弈:“沈爱卿,既然你说有证据,那便呈上来吧。”
沈弈立即开口:“臣的第一个证据是一名故人,臣请求皇上准臣将他请进殿。”
皇帝思虑片刻,终是说出一个字:“准。”
“草民袁宗参见皇上。”皇帝话音方落,袁宗便上堂跪拜,许多老臣立即认出他便是当年事发之后失踪多年的副将,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国师更是惨白着一张脸,震惊之色无法掩盖。
就连并不识袁副将的皇帝,也在他行了武将特有的军礼后,露出了疑惑:“既是自称草民,为何要行军礼?”
沈弈在一旁解释:“回皇上,此人便是十五年前与西丰国一战中,祁将军的副将袁副将军。”
“哦?”皇帝上下打量着袁副将,“原来是这样,那先平身吧。”
袁副将从地上站起身,感觉左边一道目光直直射来,不由微微扭头,只见国师双目迸发着寒光,极为明显的威胁之意,袁副将毫不在乎的扭回头,又看到一旁所站的苏寒之,心里更是坚定的开口:“请皇上准草民将当时的情况讲明,为祁将军讨个公道。”
皇帝点点头:“说吧。”
袁副将立即将那日与沈弈所讲重新复述一遍,当年情景重新还原眼前,无不让朝堂百官震惊不已。
袁副将话语方停,国师便急不可待的开口:“简直是一派胡言,这如何可证明是我背后为之?我有何动机害祁将军?”
袁副将也并不示弱,而是愤愤的回道:“当年有几人不知国师大人觊觎祁将军之妻,求不得便欲强行得之。”
国师冷笑一声:“笑话,此案定罪为满门抄斩,祁夫人也被同样斩首示众,我如何强行得之了?”
袁副将无奈的摇摇头:“这便是很多人将怀疑你的念头打消的原因了,但我袁宗,虽不济,却也查到当日你亲入大牢探望祁夫人,并且告知她,只要她同意追随你,便将她暗自救出,怎奈祁夫人爱祁将军至深,不仅一口回绝,甚至担心不能随祁将军而去,竟是反威胁你若是擅自将她救出,一定要想办法将此事告诉先皇,这才彻底让你的美梦破碎,国师大人,我说的有错吗?”
“你!”国师忽然震惊的不知如何反驳。
同样如此震惊的莫过于苏寒之,一直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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