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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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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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附议。”
眼见附议之人越来越多,皇上似乎开始有所动摇,之前为帮助征兵而计划在民间承诺朝廷一些举措的苏寒之终于忍不住站出:“皇上,臣以为不妥。”
难得苏寒之主动开口,皇上立即问道:“那苏爱卿如何看?”
“臣以为若是如此,那便是朝廷违信在先,施□在后,这不止会失民心,而是会逼民反。”
苏寒之的话说的简单直接,却一针见血的戳中皇帝最担心的事,皇上果然一脸凝重的点点头:“不错,爱卿说的甚有道理。”
皇帝这无心的一个应许,却立即引出其余大臣对苏寒之的不满,果然李大人最先按捺不住说道:“我等才疏学浅,不及苏大人是状元郎出身,不知苏大人有何高见呢?”
满朝群臣无不听出话里的挑衅,苏寒之自是不例外,却不做任何安抚的说道:“礼部会再加紧赶出计划,去军队中宣扬。”
李大人冷哼一声:“都是些嘴皮子功夫,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董大人也皱着眉说道:“即便有效果,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计划做出来,军内怕是已经动乱了。”
苏寒之目光一沉,没有开口。
眼见李大人嘴角一丝得逞的笑,还要再开口,沈弈立即站出:“皇上,臣有个提议。”
“噢?”皇上这才看到重新归朝的沈弈,“沈爱卿快快说来。”
沈弈瞥了一眼不屑的李大人,开口说道:“臣以为董大人方才的观点不错,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臣建议先开国库发放未到位的安抚金,之后在近期内补足。”
听到沈弈的肯定,李大人的面容有所缓和,苏寒之依旧低着头,看不出脸色有何波动。
皇帝却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朕想了想,征税并非良策,确实有诸多弊端。”
“皇上,臣还未说完。”沈弈朗朗开口,“臣以为民间众多富商平日多受朝廷照扶,如今国难于前,是他们为国献力之时。”
皇帝果然眼前一亮,却又转为忧愁的说:“沈爱卿的提议倒是新颖,只是若问富商直接拿了银两,会不会失了国家的颜面?”
沈弈继续说:“皇上,话有百样说,如若是那银两富商自愿献出呢?所以臣以为苏大人之前的提议并非无道理,这嘴皮子功夫练好了,救的是一个国家的颜面。”
“好,甚好!”皇上顿时大喜,“沈爱卿所说深得吾心。”
“皇上。”沈弈眼珠一转,赶紧趁热打铁,“臣之前受皇恩浩荡得以升为御史,如今愿亲自去民间为朝廷筹募资金,并且可以顺便督查百官作为,只是。。。。。。”
见沈弈停住,皇上赶紧问道:“只是如何?爱卿但说无妨!”
沈弈抬头看了一眼苏寒之:“臣对筹募资金已有初步计划,日前苏大人在民间的计划效果颇为显著,此次想请苏大人在一旁相助,相信以苏大人的经验,此次筹募会事半功倍。”
皇帝一愣,如今似乎只有这个方法最好,但苏寒之。。。。。。想了想还是问出:“苏爱卿,可愿随御史大人一同前往?”
苏寒之并未看沈弈,只是淡淡的回道:“能为国家效劳,臣在所不辞。”
皇帝“哈哈”一笑:“好,那朕就准你二人从今日起便不必去府衙,开始着手准备出行事宜,三日后启程。”
沈弈立即表示一副感恩之容:“臣多谢皇上。”说完又故意转向苏寒之,故作客气的说道:“多谢苏大人相助。”
抬眼望到沈弈眼中无尽的笑意,苏寒之面色不改的说道:“沈大人,客气。”
皇帝忽然开口:“那沈爱卿,你预计多久完成?”
沈弈尽量按捺住心里的欢喜转向皇帝:“回皇上,臣是想一募集到资金,便立即差人送回京城,计划是一个月内将缺少的资金集齐,但臣想募集资金多多益善,所以。。。。。。”说到此,沈弈故意拉了长音不继续说下去。
明白沈弈的意思,解决了多日烦恼的皇上现下本就开怀,当下爽快的说道:“好,那朕就准你与苏大人自行安排时间,不必急着回京。”
沈弈与苏寒之对视一眼,同时恭敬的回道:“谢皇上。”

、怜安亲事

“怎么不等我一起用早膳?”沈弈径直走进状元府的餐厅,望着正拿起筷子欲夹菜的苏寒之说道。
苏寒之抬头看了看已自行坐到身边的沈弈:“不是说好反朝后回自己的府内吗?”
沈弈接过一旁的婢女递过来的碗筷,半开着玩笑说:“那是之前计划,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如今皇命在身,我还要和苏大人商议筹募事宜,不抓紧时间怎么行?”
苏寒之瞥了沈弈一眼:“你确定是变化而不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沈弈一愣,故作失落的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腹黑么?”
苏寒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嘴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将靠近自己的汤碗放到沈弈面前:“先吃吧,吃完再商议出行的计划。”
沈弈看着移到眼前的醪糟蛋花汤,深深的看了很小吃甜食的苏寒之一眼,低声应了句:“好。”
看着苏寒之未再开口,沈弈也低头默默的喝着汤,却觉今日的汤比任何一次都香甜可口。
“大人。”管家走近餐厅,对着沈弈微微点了头,便将一份写着大红色喜字的请帖交到苏寒之手中,“这是国师府派人送来的请帖,请大人过目。”
苏寒之放下饭碗,接过喜帖打开,上面的字却让他顿时一愣,不由微微的皱了眉。
看着苏寒之瞬间变幻的表情,沈弈不免好奇,一把抢过请帖:“是什么?给我瞧瞧。”
话音还未落,沈弈便当场愣住,连张开的口都未及闭合,反反复复看着喜帖上的大字:国师之子顾怜安与左丞相之女云采荷于三月初十喜宴,诚邀苏大人前往参加。
“若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吧。”苏寒之忽然开口说道。
沈弈这才回过神,看着苏寒之一脸平淡,不知他心中真实所想,赶忙说:“没有,我只是想三月初十那天正好我们离开,想来是参加不了他们的喜宴。”
苏寒之看了一眼被沈弈紧紧攥在手中有些发皱的喜帖,不留痕迹的将视线移开,拿起筷子一边朝桌上的菜夹去,一边淡淡的说:“皇上既然准许我们自行安排回京时间,想来因参加喜宴推迟一日也无妨,你若是想去。。。。。。”
“不必。”沈弈直接打断苏寒之的话,既然自己已经拒绝顾怜安,眼下便要照顾苏寒之的感受,不能再让他有所误会,赶紧放下手中的请帖,也拿起筷子随便夹起一口菜放在嘴里,“我为他备份大礼便好。”
看着沈弈将平时最不喜欢吃的凉拌苦瓜放在口中边嚼边满不在乎的微笑,苏寒之眯了眯眼,将筷子放下,站起身便要离去。
“寒之。”看着苏寒之明显的不悦,沈弈赶紧站起身一把将他从背后拉住,“对不起,我确实是有点担心,怜安这么短的时间便定下亲事,我担心他是受我影响,但我对他确实只是兄弟之情。”
苏寒之却仍是不发一言,甚至欲要继续走开。
沈弈只好用力攥住苏寒之的胳膊不放,急急解释道:“寒之,你听我说,怜安之前帮过我许多,我只是想作为兄长关心一下,你要相信我。”
苏寒之终于冷冷的开口:“原来你对我,都不肯说实话么?”
沈弈一愣,这才明白出来苏寒之生气的缘由,眼珠一转,干脆从后面一把抱住苏寒之,故作可怜的说:“我还不是怕你吃醋?你每次都是这般说走就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苏寒之轻轻的叹了口气:“好了,快去吧,我相信你。”
得了苏寒之鼓励的沈弈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国师府内顾怜安的院落,一边是对苏寒之无条件信任的感念,一边是对顾怜安忽然如此决定的担心还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愧疚。
因着沈弈是国师府的常客,从来都是直接进入顾怜安的院落,今日却与以往不同,待有人通报过后才得以进府。
国师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剪纸随处可见,到处洋溢着都是一片喜气,这情形越朝顾怜安的院落走越是突出,沈弈边看着边皱着眉,不料进入顾怜安的房间后,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屋内的顾怜安正站在梳妆台前,被身后的两名婢女伺候着穿上新郎服,见沈弈站在门前,赶忙一边挥手打发婢女出去,一边欢喜的冲着沈弈叫道:“弈兄,干嘛站在门前,快请进。”
沈弈看着眼前一身红装,面如冠玉的顾怜安脸上灿烂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一笑,故作打量他身上的衣服:“这新郎服做的很是不错,将你衬得越发的俊逸。”
“是吗?”顾怜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那便好,听说左丞相的女儿国色天香,我还真怕配不上她。”
“听说?”沈弈立即皱了眉,“你没见过?”
顾怜安脸色微变,又立即恢复如常,很是漫不经心的说:“很多人都是成亲后才得以相见,这也不奇怪。”
沈弈却仍是皱着眉:“怜安,你说实话,你为何忽然要成亲?”
顾怜安偏过头,沉静的说:“并非突然,你也知道家父一直在为我张罗亲事。”
沈弈摇摇头:“可是当时是形势所迫,如今已经高枕无忧,情况完全不同。”
顾怜安微微一笑:“男大当婚,我年纪不算小了,成亲是再正常不过。”眼见沈弈还欲说话,顾怜安再次说道:“弈兄,我要成亲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应该祝福我。”
沈弈眉头紧锁,直直的看着顾怜安:“若是你心里果真如脸上这般幸福,为兄自然祝福,可是你确实对这桩亲事真的甘之如饴吗?”
顾怜安一愣,随即点点头:“是。”
“好。”沈弈再次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与这件婚事无关,你可否能坦诚相告?”
与婚事无关?顾怜安静默一瞬,转头看向沈弈:“弈兄所问,我自当如实相告。”
沈弈紧紧的盯着顾怜安:“你喜欢女子吗?”
“我。。。。。。”顾怜安顿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果然如此!”沈弈不由大怒,“你根本不喜欢女子,你连爱上她的可能性都没有,何来的甘之如饴,何来的幸福?是不是令尊强迫你?我去找他。”
沈弈说着便要向外走,顾怜安一急,赶紧拉住沈弈:“弈兄,不要去,这次我确实是自愿的。”
沈弈脚步一顿,回过头不解的看着顾怜安:“什么?你是自愿的?为什么?”
“我。。。。。。”顾怜安面色有些黯淡的松开手,转过身背朝沈弈,“弈兄还是别问了,我不想骗你。”
沈弈眼睛一眯,将顾怜安拽过身子面对自己,紧紧的拉着顾怜安的胳膊:“怜安,是不是与我有关?”
顾怜安却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沈弈眼神一沉,喃喃的说:“你是因为之前我拒绝你,所以万念俱灰?原来是我害了你。”
“不是。”顾怜安赶忙解释,“弈兄怎会害我?是我对你和苏大人心存内疚,那日若不是我表白,弈兄便不会困扰,苏大人也不会误会,如果我成了亲,你们便可以好好在一起,不必再因我而节外生枝。”
他竟然对自己愧疚?明明是自己不能回应他,沈弈心里一阵难受:“你怎么这么傻?我几时怪过你?”
顾怜安一笑:“无论如何,如今我大婚在即,弈兄可会亲临?我想弈兄以我的兄长身份。。。。。。”
“不行!”沈弈忽然厉声开口,“你要退了这桩亲事!”
顾怜安摇摇头:“退不了,请帖都发了,若是退了,让左相之女如何做人?”
沈弈有些恼怒的说:“你总是替他人着想,那你成了这个亲,你要一生不幸福吗?”
顾怜安低声一笑,眼睛有些失神:“我的幸福本来就穷其一生也得不到,与成不成亲无关。”
沈弈一愣,气急败坏的说:“好,你既替他人着想,那你就想想,她原本可以有一个爱她的郎君,可是你娶了她,却不能给她爱,那她的幸福呢?”
顾怜安这次完全愣住,再也说不出话。
“我大后天离京,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你要知道,若是你因我而误了自己与他人的一生,那内疚的人便是我,我言尽至此,你好好想想!”沈弈说着拂袖而去,留下顾怜安一人在其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想。

、出游偷溜

沈弈自离开国师府后,并未再去找顾怜安,只在府中与苏寒之确定了下要重点造访的几个省城,以及此次的行程路线,却在出发的前一日,也就是顾怜安原定大婚的前夜收到一张致歉函,沈弈只看了一眼便露出了笑容,苏寒之淡淡的看着婚礼取消的通知,眼神有片刻闪烁,未发一言。
不管这消息会在经常激起多大的波浪,沈弈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愉快的同苏寒之一起上路。两人此次的名义是代表朝廷去各省城巡视,皇帝特意派了数十名护卫跟随,队伍也比之前预想的庞大,以至于沈弈初初看见时,颇郁闷了一番。
四月的天气,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沿途的河边,黄色的迎春花开满河岸,从高高的堤上垂向朝东的流水,与岸边的垂柳相映,在微风的吹拂下,像极了飘动的锦帘,沈弈从车内向外望着,不由想起了苏寒之当日的那首诗,嘴角不由上扬,若是现下能醉卧花间,不知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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