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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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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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姬发终于不再纠缠,西丰皇呼出一口气,看看外面的天色,还好,星星刚挂在天边,还来得及!

、西丰国内(二)

屏退了左右的西丰皇独自走进苏寒之的卧室,对着低头看书的苏寒之轻声开口:“寒之。”
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的苏寒之一阵恍惚,抬头看向来者,眼神明显一黯,从桌前起身,客气的道:“不知西丰皇驾到,有失远迎,不过请还是叫我苏大人吧。”
西丰皇笑着坐到苏寒之的床边:“你的皇上已经同意将你送给我了,你从此便是我的人了,我喊你寒之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苏寒之一愣,心顿时沉到谷底。
西丰皇还不作罢,继续说道:“你以后也不会称我为西丰皇,太生分了,我字戍,你私下无人时,称我戍便可。”
苏寒之低头:“不敢。”
西丰皇也知让苏寒之接纳自己并非一朝一夕,也不多做纠缠,而是说道:“既如此,今夜天色正好,可否同朕一起共赏皇宫夜景,我们去皇宫最高处,从那里看下去,别有一番风味。”
苏寒之心情本就不佳,当下拒绝道:“多谢西丰皇美意,不必了。”
西丰皇忽然摸了摸床上的薄被:“可是如今天色尚早,难道我们现在就要安歇?”
苏寒之心里一惊,面上却未表露:“西丰皇,虽然吾皇答应,但还请不要逼我。”
“逼你?”西丰皇一笑,“若是朕想逼你,还会只是邀你同游?朕不想勉强你,但你若是连一丝一毫都不给朕机会,那朕看不到希望,就不知会破罐子破摔,做出什么你不愿的事了。”
苏寒之心里半凉,如今合约只是方谈拢,战事还未停,这个时候若是强行拒绝,怕是会有变数,只好暂时拖延,等到局势稳定,自己再做打算,想及此,只好说道:“那请吧。”
西丰国的皇宫内,最高的殿顶周围修了长长高高的阶梯,一向有些畏高的苏寒之尽量让自己不去向下看,才勉强登上屋顶。
“可是害怕?”西丰皇在屋顶上看着苏寒之苍白的脸,露出温柔一笑,“放心,朕已经在下面部署好,即使摔下去也有人接着,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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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你不用怕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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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场景,相似的畏惧,耳边却再没有这样一句让人安心的话语,苏寒之身子不再如攀登时的轻颤,心里却颤动不已。
感觉苏寒之惧意渐退,西丰皇指着前面说道:“那是皇宫外的护城河,如何,是不是很美?”
苏寒之抬眼望去,弯弯曲曲环绕在皇宫外的护城河,水中一片宫墙上点点灯火的倒影,与宫墙的灯交相辉映,像极了那晚除夕之夜的渭水河畔。
虽是看着眼前,脑中却是穿过层层灯火进入另一个无比怀念的地点,苏寒之不由喃喃的说:“很美。”
看着苏寒之看到眼前时明显沉醉的面容,再听到这声由衷的赞赏,西丰皇不由一阵惊喜,当下拿出手中玉扇递到眼前:“苏大人,当日落水后未来得及将玉扇再次送给你,如今你收下可好?”
苏寒之回过神,看到眼前的白玉扇明显一愣,本就被方才的灯火触动的心又是一颤,那些刻意隐藏起的记忆却是瞬间被这把与沈弈手中折扇像极的玉扇唤醒——那纸扇上的山水迢迢,那纸扇上的月老对联,沈弈展开纸扇时的潇洒,沈弈手摇纸扇时的轻笑,狡黠,坏笑,温柔。。。。。。以及沈弈听到自己说出那些绝情话时破碎的双眼。。。。。。
苏寒之心里狠狠一抽,紧紧的闭起眼:“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西丰皇说话便转身离去,身后的西丰皇大大一怔,方才的喜悦在看到苏寒之更加苍白的面容后顿时烟消云散,当下不再多说,立即差人将他送回房中,再三确认他只是疲惫后才离去。
异国他乡,相思河畔,注定又是个无眠夜。
第二日的朝堂上,西丰皇果然颁发了退兵的懿旨,立即在下朝后急不可耐的赶去探望苏寒之。
进屋时,已经起床的苏寒之正在洗漱,脸色依旧苍白,没有神韵,似乎比昨夜还要憔悴许多。
西丰皇看的心里一紧,忙上前道:“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苏寒之放下毛巾,淡淡的说:“我还好,多谢西丰皇。”
西丰皇有些歉意的开口:“我并不知你惧高,所以。。。。。。”
“无妨。”苏寒之开口,“现在已经没事了。”
看着苏寒之强打的精神,西丰皇眉头一皱:“来人,将燕窝,鹿茸,人参,灵芝,通通都送上来,朕今日在这里用早膳。”
眼见苏寒之要拒绝,西丰皇继续说道:“这是朕的好意,你可不能辜负。”只此一句,苏寒之便闭了嘴,不再多说。
西丰皇乐得自在,竟是自此一日三餐都与苏寒之一起共用,将宫内珍稀药草补品通通用上,又将宫内各色奇珍异宝尽数送上,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又是一桌美酒佳肴后,初秋的夜色如水,带带浓浓的深意,西丰皇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比水还沉静的苏寒之,忽然就有些急切,几日以来的强行隐忍都在这一刻蠢蠢欲动,当下想都没想,便直接站起身揽上苏寒之的腰。
苏寒之身体一僵,连忙挣脱开来,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西丰皇,你醉了,请回吧。”
西丰皇却是不依不饶的再次上前,拉起苏寒之一把推倒在床上,身体随即压下:“朕是有些醉了,不过朕今晚不想回了,朕想留在这。”
毫无武功的苏寒之根本抵不过西丰皇的力气,眼下一阵心凉:“西丰皇,你说过不想勉强我。”
“是不想。”西丰皇一只手拿起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但是朕等的好辛苦,朕已经退兵,也答应百年不战,且每日挖空心思对你,你还要让朕等多久?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让朕等到?”
苏寒之一愣,知晓自己终于躲不过去,只好望着他坚定的说道:“我永远不会做你的男宠。”
西丰皇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那朕就让你做我的皇后,朕的后宫只留你一人。”
当日自己编造的话语竟然成真,苏寒之一声轻叹:“西丰皇,多谢你的垂爱,可是我已心有所属,不会再爱上其他任何人。”
西丰皇眼神一冷:“心有所属?哼,都到了朕的皇宫,竟然还想着其他人,那朕这些时日对你的好,你都视若无睹吗?”
“不是视若无睹,而是心无旁骛。”
“好个心无旁骛!”西丰皇显然被激怒,带着强烈的怒意站起身,“那朕就看看你是不是到了哪里都心无旁骛!”说着转过身,“来人,把他压去地牢!”
没有求情,没有畏惧,苏寒之反而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阴冷潮湿的地牢里,一片肮脏,只有一个草席还勉强安静一些,苏寒之静静的坐在草席上不发一言。
地牢的食物难以下咽,暗无天日的阴冷让苏寒之的手不可抑制的疼痛,十指连心,只得反复拿着手中的并蒂莲寻求慰藉,眼前却总是会出现那朵凋零的只剩一朵的花和沈弈那心碎的双眼,心痛便更是排山倒海的袭来。
不过,至少他没有危险,至少他不会因为自己来拼命,至少如今在地牢里的不是他。。。。。。
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几日,若是此生都不得再相见,还好有这只并蒂莲陪伴,而他,也还有个爱他的顾怜安。想到顾怜安,苏寒之又是一阵酸涩,苦楚,心痛还有一些庆幸,终于明白当年娘亲为何宁愿追随爹爹而去也不愿随国师享尽荣华富贵,得到百般宠爱,原来,失了那个人,再多的爱都入不进眼里,填不满心里。
仅仅三日,苏寒之便憔悴的不成模样,以至于西丰皇来到时,心一下便软了下来,几乎要冲动的将他抱回宫,但想到他的拒绝,西丰皇还是故作冷冷的姿态说道:“如何?这几日可有曾想通?”
“有。”出乎西丰皇的意料,苏寒之开口答道。
西丰皇立即眼中一喜,亟不可待的问道:“你想通了何事?”
苏寒之紧紧握着手中的并蒂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西丰皇兴奋的火焰被立即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意,“果然是朕太心软了,看来你若是不吃点苦头,便不能体会朕对你有多好。来人,三十鞭,三日不可进食。”
眼下手已无缚鸡之力的苏寒之被反绑在十字木架,长长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他羸弱的身躯上,所到之处立即一片血肉模糊。
苏寒之依旧不求饶,紧紧握着双拳,双目闭起,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坚定,没有丝毫悔意,让西丰皇竟是看的一阵心虚,挥手叫停鞭子,转身匆匆离开地牢。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地牢里又响起脚步声,苏寒之并未抬头,来人却是蹲□:“有勇有谋又有美色的苏大人竟然如此不识时务,倒是让我惊讶。”
来人就在自己眼前,苏寒之抬头一瞥,一下便认出此人是那个与自己最像的男宠——姬风,当下撇开眼,不予理会。
“呦,还挺傲气的嘛!”姬风说着,端出一碗酒,“这是皇上让我给你送来的酒,喝了吧。”
苏寒之继续丝毫不动,眼神默然,似乎方才的话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怕了?”姬风嘴角一丝冷笑,“怕我下毒酒害你?其实。。。。。。”姬风凑近苏寒之,低声说,“这就是我准备的毒酒,你一天在,皇上便一天惦记,所以我只有除掉你才会安心,所以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苏寒之眸光一寒,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虽然苏寒之是狼狈的躺在地上,可这笑却让姬风觉得他在俯视自己,并且带着轻蔑,嘲笑甚至是同情,当下有些恼羞成怒:“好,既然你不喝,那我喂你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520呢~看文的亲们,谢谢你们一路陪着我,爱你们,╮(╯▽╰)╭

、终于团聚

“走水了!”外面一声大喊,紧接着便是嘈杂混乱的声音,姬风欲将碗伸向苏寒之嘴边的手一顿。
“姬大人快走,好像有刺客。”外面的狱卒焦急的提醒。
姬风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苏寒之:“对不住了。”话音一落,碗便直接送到苏寒之的嘴边。
“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碗摔成四半。
“我杀了你!”沈弈带着怒意直接朝姬风挥剑,只一剑,便听姬风一声痛呼,随即倒地。
听到沈弈的声音,苏寒之一直无动于衷的身体一震,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慌忙将头翻转,不欲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对付完姬风的沈弈立即回过头,看着地上之人满身的伤痕,凌乱的发丝胡乱搭在脸上胸前,被血染成妖艳的红色,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目。狭窄的牢房里,四处尽是血色,唯有手中紧紧握住的并蒂莲依然洁白无瑕,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沈弈的瞳孔顿时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样高傲清高的苏寒之被虐待到这般田地,心脏剧烈收缩,慢慢的蹲□,几近哽咽的说:“寒之,对不起,我来晚了。”
身后打斗声响起,沈弈眼睛一眯,将苏寒之小心的扶起,一手将他揽在身体一侧,一手挥剑抵御侍卫的攻击,向外面冲去。
“大人先走!”人群中爆出一个声音,秦商边挥剑边朝着沈弈身边跑来,帮他掩护着撤退。
看着几欲昏厥的苏寒之,沈弈咬了咬牙:“你们小心!”说完,将苏寒之拦腰抱起,飞出皇宫。
皇宫外不远处的街道上早有马车接应,此时皇宫火光一片,打斗声,哀嚎声不绝于耳,早已无人顾及宫外之事,沈弈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带着苏寒之上了马车。
看着半昏迷的苏寒之却依然将并蒂莲紧紧握在手中,沈弈心里一暖,轻轻将他的手掰开,将并蒂莲放回怀里,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手与之紧握:“寒之,你坚持一会,到了城外我们就安全了。”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马车才感到城外五十里处已安顿好的隐蔽之处,只是苏寒之却已经彻底昏迷不醒。
如今距离京城已远,不需再担心有何威胁,沈弈几乎是便将苏寒之抱下边狂吼着吩咐人请来大夫。
看着大夫将苏寒之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碎屑一条条扯开,沈弈几乎觉得自己像被凌迟一般。看着那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长长伤痕出现在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无比的内疚感一阵一阵袭来,几乎要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大夫,如何?”看着大夫为苏寒之包扎完毕,沈弈立即开口问道。
大夫站起身:“手的旧疾复发了,日后定要多加保养,身上的伤倒都是些皮外伤,不足大碍,但这位公子似乎多天未进食,身体本就很虚弱,如今外伤一来,便有些无法抵挡。”
沈弈心里一紧:“无法抵挡?会如何?”
大夫回道:“那就看他能不能坚持熬到明早了,他现在高烧不退,很有可能一睡不醒,我开个药方,你们一会试着喂他服下。”
沈弈的心猛的一沉:“若是喂不进呢?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大夫摇摇头:“他浑身是伤,绝不可遇水,只能试图灌药。”
沈弈的心顿时沉到谷底,浮上来的是从未有过的无力和极度的惧怕。
药很快端上,沈弈直接喝下一口向苏寒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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