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荣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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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荣轩-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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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打了个盹,马车里的冰倒是融得差不多了,可是马蹄声还是不徐不疾的响着。
  
  天啊,这分明是牛车,哪有马走得那么慢的。
  
  宫人笑着安慰她道。“姑娘,就快到了。”
  
  迟池无奈的擦了一把自己脖子的汗水。“我知道,快到半夜的时候,就能到了。”
  
  说罢,又眼馋放在马车角落的冰,能悄悄地盛上一碗,浇上酸梅汁就吃,就最好不过了。想罢,手就要摸过去,宫人一看连忙把冰盆护在身后。“姑娘,小心拉肚子。”
  
  “我不怕!”迟池光棍了起来。
  
  “可是奴婢怕!不但奴婢一个人怕,奴婢的全家也怕!”
  
  迟池瞬间蔫头耷脑,总不能让一块冰引发了血案。
  
  都怪宋荣轩那个王八蛋,把自己当成小孩一样的养。




☆、宫19

  可是无论迟池怎么抱怨,那马车还是走的平平稳稳,并未因此走快半分,等到她耐不住再次入睡后,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间才听到前头有人唤。“到了!”
  
  她闭着眼睛,原想着有人会进来喊她,谁知外头的人在窃窃私语。“秋姑娘睡得香呢,别吵了她,快去抬了春凳过来。”
  
  “不用了。”她睁开了眼睛。“扶我下去吧!”坐起来伸了伸腰,这马车比其它马车虽然舒服,但是坐了一整天,也是难免腰酸背痛。
  
  “原来姑娘醒了。”宫人见她醒了,忙喜迎着上前道。“小心点!来了这里,可比京城凉快多了。”说罢,转头唤人。“快抬了椅子来。”
  
  “千万别。”迟池扶着腰下了马车,迎面的夜风将她的衣裳吹的哗哗响,宫人连忙递了披风过去。“这个时候正好走走。”
  
  迟池系上后展望了一下四周,在夜色中的避暑山庄,月光与湖光山色交相映辉,前道上万千灯笼层层染道,光华璀璨。夜风吹过,旁边的林子里的声音如潮水般袭来似的惊心动魄,夜鸟不断地从林子深处扑楞楞着展翅,咕咕之响不绝于耳。
  
  她扶着宫人的手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心情反倒新鲜,巴不得能在外头多呆一会,步子自然是慢了许多。
  
  前面却有宋荣轩在等她。“这里凉,你不能吹得太久,才刚养好的身子,可禁不住生病。”
  
  迟池想着这阵子的遭遇,不寒而栗,被圈养的生活真是不堪回首。………………如果真像猪那样倒还好,却是这也不许,那也不准。
  
  怨不得乍一自由,性子的跳脱就现在了脸上,可是还没有过明路,就被宋荣轩给打了回去,真是好不甘心。
  
  “陛下!”
  
  宋荣轩情知她发闷了许多,真闹起来,虽不至于天翻地转,但是令人不堪也是有的。便下去牵过她的手,含了笑吩咐宫人道“你们不用跟随,朕随便走走。”
  
  宫人知趣,递了灯笼给迟池,谁知却是宋荣轩横过手接,“她毛毛燥燥的,没的又要看灯笼,又要看地面,摔了跤可就好笑了。”
  
  等到四下无人时,迟池悄悄地捏了捏宋荣轩腰间的肉。“谁毛毛燥燥了?”
  
  宋荣轩去拉她的手,迟池才想甩掉,他就静静的望着她。
  
  被这人静静的看着,哪怕人再平稳也忍不住毛燥了起来。
  
  迟池被他盯得微微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由垂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好吧,是奴婢毛燥了。”
  
  “傻子!”宋荣轩笑说了两个字,难道这女人没发现他是口是心非之辈,“哪怕再黑,朕都会把灯笼握得牢牢的,让你能安安稳稳的走下去。”
  
  ……………说真的,才遇他时,他才是真毛燥,又好哭,性子又阴沉,可是转眼间,她还是一颗低矮的草,他却是参天大树。如今听了这话再回想起从前,觉得好笑,但却笑不出来。
  
  不过。。。。。。。。。。
  
  宋荣轩摇了一下她的手。“想说什么?”
  
  “嗯,是有点想说。。。。。。。但是不好说,怕惹了你。”迟池眼角偷偷的飘过去看他。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吧!”宋荣轩扶着她的肩,不时让她留意脚下。
  
  灯笼之火在诺大的庭园里,如星点之光,朦胧而又诱人。
  
  迟池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发现四周无人,拢了拢衣领才道“真说了。”
  
  “罗嗦!快说!”
  
  “好吧,是陛下非要奴婢说的,”迟池清了清嗓子指着他手中的灯笼道“一只灯笼还是暗了些。。。。。。。。”为什么陛下不长三只手,这样好用两只手提灯笼。
  
  “。。。。。。。。。。。。”
  
  夜其实很深了,两人先前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又走了一回,困意也上来了。
  
  宫人很快把他们迎回了寝宫。
  
  但是这寝殿里头的百子图很多。
  
  迟池盯着锦屏很是瞧了一会,不久便觉得眼花的紧。……………………………怎么全是男的,女的呢?难不成都关在闺房里绣花不成。
  
  宋荣轩察觉她的不耐,便去望她,她侧着头,像迷糊着,又像遇见什么烦心事一样。那目光似迷如雾,几分自然与娇憨中带了别样的动人。
  
  便托了一块橙子放在她的嘴边,迟池朝他一笑,接过塞进嘴巴里,像尝到什么无上的美味一样。
  
  宋荣轩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吃了一半,便连忙扔下,酸得和醋一样,难为迟池吃得跟蜜糖一样甜。
  
  过了一会,他在肚子里念着酸儿辣女,笑容顿时如潮水般涌至面上,把剩余的橙子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倒让迟池心里好生诧异,这人怕不是被橙子酸坏了脑子吧!
  
  旁的宫人想劝又不敢劝,只得呆在一边看着宋荣轩酸的歪牙咧嘴,一边还在笑。
  
  倒是更鼓声起,宫人请了宋荣轩去歇息。
  
  迟池知道有妃嫔跟来,只是心里佯作不知,也推他道。“是啊,很晚了。陛下早些安歇吧!”
  
  宋荣轩在她耳边低声道。“问你一件事?”
  
  这个时候还问事?
  
  “什么事?”
  
  旁边的烛光突突地跳。
  
  宋荣轩话未先说,耳根子却红了起来。“听闻你那里有些规矩和这里的不同。朕想问问。你那里的妇人如果有了身子,和夫君可还同床?”
  
  “同啊,只要不行房…事,禁得住即可。”
  
  迟池坐在桌前放下了头发,有些奇(提供下载…)怪地看着他。“陛下为什么问这个?”
  
  不就一句话,宋荣轩的心情轻松了起来,命人放了帐子,灭了灯火。
  
  然后有些小心谨慎地躺上了床。
  
  迟池不惯黑暗,想让人留一盏灯。宋荣轩轻轻地伸过一只手拥住她。“不用点灯,黑些,长得也快些。”
  
  从前是听说过,如果发育中的孩子睡觉时所处的房屋是一片漆黑的话能助生长。 但是这人年纪不小了吧!
  
  “陛下!其实你长的不矮。”哪怕真长矮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长高了。
  
  宋荣轩一笑,在她的身上摸了摸。“睡吧!睡醒后你可能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真的长高了。”
  
  迟池真的是摸不着头脑。
  
  宋荣轩也不作解释,手只是不停地在摸她的手臂。“摸得怪痒。”迟池知道他这个动作,有些想要求…欢的意头在里面,一想这里,她有些恍然大悟,她病的时日也不短,他还没有近过自己的身呢。想到这里,她便靠近他的身边,双手反搂着他的脖子道。“陛下!有些累了,不如明日吧!”
  
  “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做呢!”宋荣轩叹了一口气,京里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并朝贡的外国番邦都要过来,怎么一个烦字了得。
  
  行吧!他应该是哪种不达不目的就不会罢休的人,迟池解了一层罗衣,闭上眼睛道。“那就快些!”
  
  “好!”宋荣轩拥住她很快闭上了眼睛。
  
  难道狼不吃肉,改行吃素了。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次日,避暑山庄山脚下的草原上,万马奔腾,互相呐喊之声不绝于耳。
  
  宋荣轩骑马顺势而下,身边侍卫急忙相随。
  
  当看到前头有猎物奔跑时,侍卫们不约而同停了弓箭,只等宋荣轩先行头彩。
  
  箭速在千均一发间命中了猎物,他的身后顿时响起了一片山欢万岁之声。
  
  山庄内一处楼台亭阁上,迟池站在上面遥遥相看这般热闹的情景。
  
  可是转角的楼梯却传来了响动之声,且人未到声先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伺候陛下的秋海棠姑娘啊!”
  
  杨真真上了前去,理了理流苏道。“真是好雅趣。不过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这话听得迟池面红耳赤,连忙施礼让出。
  
  其实宫里人都知道迟池的身份,无不存了恭敬之心,像杨真真这般明目张胆几乎没有,所以张媛媛的嘴角扬了扬便笑了。
  
  皇宫里,许太后理了理衣襟上的玉坠子微微一笑道。“秋海棠有了身孕,好啊!难得皇帝觉得住气,使了个瞒天过海之计!”
  
  旁边伺候的人跪下替她捶打着脚。“太后要不要派人。。。。。。。”
  
  “不用!”许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皇帝把秋海棠带出宫去,明显是知道这龙胎留在皇宫,便不长久,如今还不防得跟铁桶似的。”
  
  宫人担心道。“如果生下来是龙子的话?”
  
  许太后咔的折下了养了许久的玉甲。“不会生下来吧,哀家不动手,自然有人会先动手。不过这皇帝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聪明的是,他没有在皇宫里替秋海棠请封号,防的是哀家有借口把她给留下来了,可糊涂的是,像秋海棠这般的手机无份,被有心人抓住了,可不好逃过去。”




☆、宫20

  “好!”得到张媛媛消息的许皇后摸着面前一盆玉石牡丹盆景。“棠嫔果然沉不住气。”她摸了摸滑腻腻的绿石叶,嗤了一声。“不过,她还是个聪明的人,虽然面上不好,但是心底未必敢动手。一定得想叫人煽起她的火时才好痛快下手。”
  
  站在她旁边的侍女脸上颇有为难之色,迟疑道:“可是宫里离避暑山庄太远了。现如今再派人去,一来和棠嫔不熟,二来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许皇后平视于她,语气咄咄逼人。“难道就这样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她的手拂过流光溢彩的牡丹宝石花蕊,有一瞬的停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就在她的旁边吗?”
  
  她的手缓缓地在盆景上放下,身后的凤座珠帘,像一座小小的囚牢,也许把她的心给囚住,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夜凉露重,淡月阴阴地笼罩着皇宫,是如此的宁静。
  
  太后在寝殿里卸了晚妆,正闭着眼睛让宫人在自己的脸上擦着桂花露。
  
  冷不防贴身的侍女喜滋滋地从外头进来回禀,“太后果然料事如神。皇后那里命令棠嫔身边的人,没事也要做出事来。”
  
  太后眼开了眼睛嗯了一声。
  
  衣裾却是纹丝不动。
  
  她努力不去想许皇后初进宫时那张略带青涩的脸,还有宋荣轩幼时养在自己膝下那张粉粉的样模。
  
  外头的纤风细细,可是逼进宫来,却如利刃一般劈开玉帘,她扬一扬脸,看着寝宫里的满目红,这是她进了皇宫后一直爱的颜色,少年时如此,中年时也是如此,所以年老时,她还要裹这一身像是滴血似的红到寿命终时。
  
  她被宫人扶着卧在了榻上,睫毛轻轻颤动,叫了人过来垂着眼低声吩咐道。“皇后也太小家子气了,使的都是女人的手段,却不知真正要下手的人是。。。。。。”
  
  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如孤身处在凄凄冷雨之中。“哀家也不想,毕竟他幼时就抱在了哀家的身边。可是为了许家,都已经牺牲了一位如花如玉的女孩。所以更不能前功尽弃。”
  
  她出了一瞬的神,收回泪,平心静气地道:“哀家也是为了百姓,他才坐了多久的位置,就四处使手段,把一众保国守疆的将士们除的除,杀的杀,甚到连自己的妹夫一家也不放过。到时候外族的蛮子有了借口杀回来,到时候苍生也不得安宁。”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打在梧桐叶上,淅淅沥沥。
  
  玉台上的烛光冷艳了起来,映着重重纱帏,浓朱半惨。一任外面的惊雷四震,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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