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学院派过来的治疗,素质是一年比一年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只要随便派个光系过来,便能打混过去?这岂非无端增加他人工作量!?这种轻忽救援的态度,万万不可助长!待比赛结束,我一定要正式向四学院反应这种状况!!」一名老者对工作人员刚刚解释完的合作方案,非常不满。
庞德感受到恶意视线,看向忿忿不平的老者,这时一旁却青年;看著比庞德大了约五六岁,脸色极差地抢先开口呛到,「阁下所言何意!?什么叫素质一年比一年差!?在下既是学院指派过来的治疗,就表示有此能力胜任救援!莫非阁下以为光系能力还与年纪有关?确实,上了年纪的人自是需要更频繁的治疗活动的。」
这话说的是有些大了。毕竟年纪大代表经验多,运用元素魔法的能力该是较为灵活的。
在场两名老者闻言均是脸色一变,庞德这才发现,今年各学院推派的治疗人员年龄层竟是壁垒分明,自己跟刚刚发话的青年属于年轻一派,其馀两人则是头发花白的老者。
庞德视线飘过他们的衣袍,两名老者分别是圣罗兰唱祷会与荣光圣多安的治疗;先前说话不客气的,是圣罗兰那位。荣光圣多安的老者,闻言脸色虽是不佳,却相当沈得住气,只是静观其变。
就见圣罗兰唱祷会的老者怒瞪了回去,「没指名道姓阁下急什么对号入座!心虚!?」庞德闻言挑眉,话这么说,就表示刚刚那段话要骂的仅是自己,「但看阁下这么狂!!好!!我们就来试试如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你有什么底气能这么狂妄!?」
这位费尔南得斯的青年也无所惧,硬气地说,「谁输谁赢还说不准!赐教吧!」
圣罗兰的老者对高傲青年的冷笑一声,视线却不善地飘过庞德。「赐教不敢,不过这次的救援,我提议,就各管各的吧!」
「什么意思?」青年闻言一凛。
「阁下既然狂言有能力胜任救援,那么,我们也就无须四人共同出手,减了阁下风采。比赛中,圣罗兰的代表若是有了危险,就由我这圣罗兰治疗出手!但要是费尔南得斯的选手有了什么。。。」圣罗兰的老者嘿嘿冷笑。
听到这,即便年轻气盛,来自费尔南得斯的青年也有些色变。场上决斗的是各学院最优秀的年轻代表,仅是靠单一光系能否成功救援,青年不禁有些犹豫,语气僵硬,「这可不是我们可以私下作主的事,牵涉比赛机制,得要各学院。。。」
「哼,害怕就直言承认吧。」圣罗兰的老者打断青年所言,嘲讽再开,「毕竟阁下提出的理由完全无法成为藉口!原本救援任务便是交由救援人员讨论后自行决定,如何分配别人可插不上话。我说的可对,阁下?」老者转向原先解说的工作人员。
这工作人员仅是魔使公会派出协办的人员,谁都不敢得罪,他擦了擦汗,诺诺说道,「确、确实如此。如何救援,大赛尊重各学院推派的治疗魔使们讨论后决定。」
老者志得意满地补充,「所以,阁下要是没有自信,认个错也就作罢。否则祸害到贵院代表,亦是憾事一桩。。。」
原本还有犹豫的青年被这么一激,脸色再度涨红,「贵校实力如何在下不知,但我校代表可不需要救援!不过好,就依阁下所言,各自负责!」
「那么,罗森阁下的意见?」老者稍稍收敛地转向代表荣光圣多安的老者。
这时荣光圣多安的罗森转而看向庞德,「也要看罗格纳学院的阁下是否同意?」这种回答似乎是不愿意先当恶人,但却也透露出同意独自救援的自信。
圣罗兰的老者视线随之转向庞德,「噢,我倒忘了这位阁下,。。。只是阁下既能让二亲王奉为上宾,想必肯定能应付一二?」
庞德这才有些知道这名老者一直辐射而出的恶意所为何来,果然那辆冈萨执意要给自己使用的拉车是太过「拉风」了。
庞德淡淡点头,「阁下谬赞。若是其他人都表同意,在下也没有意见。」
老者眼底闪过狡狯,拂掌同意,「那便太好!」
***
同时间,另一辆挂著二亲王家徽的拉车急匆匆地驶往『白馆』。
只是同样挂有相同家徽,这辆拉车却被挡在『白馆』大门许久许久之后,才被放行。
二十分钟后,约瑟慢吞吞踏入邻近『白馆』外门的某个会客厅里。
「父亲!!您一定要听我解释!!」柏林。冈萨一见约瑟,急躁地从座椅上弹跳起来。
约瑟只是面无表情地坐上主位,没有理会。他接过老管事递来的茶,才端起,一顿后问道,「这什么茶?」
老管事微微躬身,「禀告先生,这是香茶。各雅阁下说这茶有清肺的功效,对长年闻著颜料的人颇有助益,在下自作主张让先生试试。」
约瑟勾起杯耳朵,兴致勃勃地啜了一口,「是挺香,喝著顺口。以后多弄点来。」
「是,」老管事眼底闪过笑意,「此外还有许多种茶,先生有兴趣可以多尝一些。」
「那便都试试。跟他们一比,我这眼界都似小了许多,」约瑟笑笑交待,直到柏林焦急地再喊一声「父亲!」,约瑟才淡淡看向他的二儿子,摆了摆手让老管事退下。
柏林见约瑟的视线终于摆到自己身上,就怕下一秒被赶出去似的,赶紧开口喊了,「父亲!!我真是清白无辜!!一切都是巧合!!您若听到什么!!肯定是他人有意陷害!!」
约瑟冷了眼神,「那么就由你说说,我该听到什么?他人又陷害你什么?」
第98章
柏林给约瑟的故事里,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巴洛身上。
他说;庞德之所以被设计成魔纹仆;是因为巴洛觊觎庞德美色;自己事前完全不知庞德的「特殊身份」。那张魔纹虽是由自己提供;但巴洛给自己的说法是;巴洛发觉了名刚展露能力的光系魔使,想要趁早掌握人才;才从自己这边骗得了那张魔纹!巴洛要是硬指自己是陷害庞德的主谋,肯定是打算死咬自己提供魔纹这事;以求脱罪!
至于伯里特侵吞的那些每年要给庞德的金币,自己就更加不知情,也与自己无关!!那些金币从来也没有经过自己之手。自己仅是见伯里特赌债缠身;无法静下心为父亲处理事务;好意替伯里特偿还赌债,才成为伯里特的债主!!伯里特若是污蔑自己在背后指使策划云云,必是因为自己并未同意伯里特免除债务的要求,故而怀恨在心、污蔑自己!
上面的说辞,柏林很聪明地先替巴洛与伯里特,找出这两人陷害自己的理由。即便冈萨这时已取得不利口供,那也是因为他们恶意污蔑之故。一些环节乍听下来还算可信,显然经过仔细推敲。甚至巴洛觊觎庞德的这点,柏林还真猜中了巴洛动用虎克纹豹背后的意图。
加上巴洛已死,无从确认;伯里特纵使被冈萨关押,但他在柏林坑害庞德的计画里,也仅是个提供情报的角色(告知柏林知晓庞德的存在),对于柏林动手陷害庞德的一系列动作,伯里特并不很清楚,所以柏林有伺无恐,可以在约瑟面前振振有词地要求与证人对质。
只是柏林这套说法,即便解决了巴洛与伯里特两人,但冈萨在奎因城上下调查出的人证物证,却是更为全面与细致,若是全摆在柏林面前,柏林也只有百口莫辩的份。也所以,冈萨有那个把握把巴洛先行处死。毕竟巴洛若是不死,冈萨认为他与父亲根本没有资格迎接庞德回家。
「所以,父亲!!我唯一的错是没能提醒父亲伯里特的状况!!我以为帮他还了债,他便能好好反省慎行!却不料,他仍是一路欺骗父亲!!」伯林一脸愤怒难平,「真是可恶至极!父亲可知他在哪!?我可不怕跟他当面对质!!」
约瑟垂下眼,心里冷笑柏林这等说辞,倒是更加暴露艾娃积极笼络自己亲信的意图。
毕竟设计艾娃嫁给自己的,乃是艾娃背后的詹森家与赫司帝联手(詹森是赫司皇后的旁系)。当年皇长子因伤骤然亡故,赫司帝第一次出现继承人危机,艾娃就是那时被选出的棋子,一连串的设计让约瑟不得不迎娶她进门,作为监控约瑟的内应。
只是后续赫司帝又生了第二个儿子,有了新任继承人,艾娃于是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预备手段。直到五年前,赫司帝的第二个儿子竟也因为一场落马意外,颈骨断裂连救都来不及救而离世,艾娃这边的布局又变得重要。
所以为了冈萨的登基,约瑟知道他还不能跟艾娃及詹森家全面决裂。
约瑟可不希罕詹森家的帮助,只是若现在与詹森决裂,很可能提醒赫司帝更注意自己为冈萨登基布的局。而贵族院的第二次表决即将在一个月后登场,若此次贵族院再度成功否决皇女珍的继承权,以自己一直以来的布置,冈萨登基几乎成为定局。
会如此积极为冈萨争取帝位的原因,是因为约瑟由自身经验知道,只要曾经身为皇位继承人选,即便没有竞争之心,当新帝地位巩固后,亦是相当可能回头清算先前的竞争者。约瑟当年已如此明确放弃继承权,后续却仍遭赫司帝一连串的防备与猜忌,约瑟不是不失望的。
皇女与冈萨,就像当年的自己与赫司帝一般。而这次,他不会让步。他会为冈萨争取一切。这是为了保护冈萨,现在则多了庞德。
至于柏林,这个被设计出生、从小被艾娃紧抓在身边养著的儿子,约瑟实在升不起太多父子之情。即便如此,约瑟原本仍是打算拨给柏林几个城,自给自足。就算詹森家在冈萨登基后必将失势,届时柏林起码还能有几个小城收取每年岁收,不愁馀生。
只是,这竟给了柏林陷害庞德的机会,而原因只是因为庞德与凯萨琳相像。。。还是以那种方法。。。思及此,约瑟视线更冷。柏林的恶计足以毁人一生,庞德没有要求取柏林性命,约瑟却知他欠庞德的不仅止这些。
面对柏林义愤填膺的表情,约瑟冷淡回应,「巴洛已死,你觉得伯里特会有不同?」
一丝暗喜闪过柏林脸上,「父亲是说,伯里特已经。。。?」
「已经无法戳破你的说辞?」约瑟声音没有起伏。
柏林一凛,表情转为惶恐又紧张,「父亲真要信我!!柏林可是父亲的嫡生子!!堂堂二亲王嫡次子!!去陷害那个野。。。庞德有何好处!?而且,柏林是绝计不可能违背父亲任何决定的啊!!」
「是吗?」约瑟锐利盯著柏林几秒,「若你所言属实,我这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柏林见约瑟言语中似有松动,欣喜应声,「父亲请说!」
「转告你母亲,准备好该有的一切,一个月后,亲王宫会需要一场盛大宴会。」
柏林一顿,脸色微变,「。。。宴会?」
「庞德需要个昭告身份的场合,一场宴会将是适当的。」约瑟几近冷酷的平静,「以后,庞德就是我约瑟。赫司第三个儿子,在任何场合下。」
柏林从喉咙挤出一句,「。。。任何场合?」
「任何场合,」约瑟知道柏林问的是什么;这意味著伴随身份而来的所有权利,「希望,我『真』能相信你适才的宣言。」
柏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心底虽极端不愿,但约瑟这话说的似乎像是依旧怀疑自己,却同时又给自己『补救』的机会。心存侥幸的柏林咬咬牙,选择低下脑袋,「。。。当然。父亲一直拥有我的忠诚。」
约瑟不想再看柏林的虚假,转开头,摆摆手,「回去吧,」语毕迳自离开了会客厅。
留下柏林在原地,捏紧拳头,眼神愤恨又复杂地瞪视约瑟离去的背影。
就像以往一般,那从来吝啬为自己多停留一会儿。
***
二亲王宫中。
「哐啷!!!」一声。
瓷器撞击与破碎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宁静的午后。
「要我准备!?一场宴会??他是这么说的!!!」
一个身材娇小、容貌姣好的褐发女性,精致的发卷现下有些凌乱,表情狰狞地拍桌而起。
她正是约瑟现任的妻子,艾娃。詹森。
「为了个私生子!!?」艾娃美目几乎要冒火,厉声质问,「要我、要我堂堂亲王妃去。。。。」
「没错,父亲就是这么说!」柏林烦躁接口,见地上一个瓷杯的碎片,补了脚泄愤,「一场*『盛大』的宴会!!父亲这就算是要正式认下庞德!」
「简、简直欺人太甚!!」艾娃怒极,把桌上剩下的瓷杯都扫到了地上,又一阵哐啷作响,「这要我脸面往那摆!!宴会!?不可能!!」
「母亲!!这时还担心什么脸面问题!!」柏林被弄得更加不耐,「重点是让父亲放过庞德这事!!只要我们配合点,宴会就宴会!贵族里这么多野种,不差庞德一个!!你快叫外公那边缓缓,再继续下去,父亲真要开始怀疑我了!」
「哈,怀疑?」艾娃神经质地尖笑几声,「怀疑又如何!?现在还怕什么!?他都要让那私生子进门,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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