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情缘(出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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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情缘(出版书)-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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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渊忽略掉他眼中露骨的玩味:「不错,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此人。」
「喔?我懂得了。」佟安聿慢慢地笑起来,「瞧你一副冷硬面相,其实心却软得很呢,是不是?」
「与我的心意无关。」
百里渊沈著脸,「作为清玉教教主,他是怎样的人,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他为谭凌波所做的,是连我也未必做得到的事。」
「所以你就被他感动了,不是吗?」
佟安聿长叹一声,「你啊,既然是颗榆木脑袋,那就一直木下去,为什麽要被别人感动软化呢?」
百里渊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也不想追问,只说:「你把匕首放下。」
「想要我放下匕首?自己来拿。」佟安聿笑著眨眨眼。
百里渊知道跟这人多说无益,於是向他走去。才刚迈出两步,又听见他说:「你再靠近,我就刺下去了。」说著果真把匕首往下移,距离人的心口更接近。
百里渊立即停步,有些不耐地咬咬牙:「你到底想要什麽?」
「没什麽,就是想要这人死死看而已。」
「不可以。」
「喔?那你打算如何来制止我?」
「你要如何才肯停手?」
「嗯……」佟安聿沈吟著,神情愈发微妙起来,「那你就听我的。」
「听你的?」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直到离开这间房之前,我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你都得听,不得拒绝,更不得反抗。」
百里渊的眉头越蹙越紧,骤然松开,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顿时浑身僵硬:「妄想!」
「喔?那麽我就不客气了。」佟安聿满不在意地笑笑,匕首一动,这次却是滑到了樊谦颈间。
百里渊脸色大变:「住手!」
「住手?你想要我听你?」佟安聿斜睨过去,「那你听不听我的呢?」
百里渊牙关紧咬,只犹豫了不到五秒锺,压在樊谦颈上的匕首就陷了下去。
这种时候,哪怕佟安聿的手只是微微一抖,也会令樊谦血如泉涌。
「好,我听你!」再也无暇犹豫,百里渊从牙缝挤出声音。
「哦?」佟安聿眉梢一扬,「你还真的听了啊……」
百里渊心意已定,懒得再多周旋,硬邦邦地问:「你要我做什麽?」
佟安聿却一时沈默。重新看回床上的人,像这样轻易能夺走此人性命的机会不可多得。只是,就算在这里杀死对方,然後他再自尽,魂魄真的能回到那具身躯中吗?
如果真有这麽简单,那麽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死而复生,顺便和别人换个躯壳玩玩?即使那原本就是属於他的躯壳,或许与魂魄有一定联系,但终究没有万全把握。另外……
终於,佟安聿收起了匕首,向百里渊看过去,唇角挂著堪称温柔的笑意:「那就先把衣裳都脱了吧。」
就算已经做了最糟的打算,亲耳听到这种要求,百里渊还是脸色一阴,百般愠怒不情愿。但也明白,多说无用。
默默地解开衣服,从上到下,从外到内,直到一件也不剩。
佟安聿两手抱怀,端详著那具堪称魁梧的身躯,虽然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但并没照到这人身上,他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看上去有点阴郁,又有一种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般的矫健。
就算是兽,也是困兽……
「去,趴在桌上。」佟安聿继续要求。
百里渊还能怎样?依照话语,走到桌前,弯下腰,两手撑著桌面缓缓伏了下去。
「这样不对。」佟安聿似笑非笑地走到百里渊身边,按住他的腰将他推动,来到某个位置,将手穿过他的颈边扣住下巴,往上一抬。
「看,要这样,对著那两个人。」
「……」
「不要闭眼。记得,在离开这间房之前,一切都得听我的。」
「……」
百里渊简直咬碎了满口牙龈,拳头紧握,指尖都深深抠进皮肉。
视线正前方,不偏不倚,就是那张床,以及──
「看到麽?若不是为了那两个人,你现在也不会是如此情状。」
佟安聿伏在他背後,低柔耳语,「值得吗?这样两人,一人待你冷漠严酷,另一人也迟早会与你分开。为了这不属於自己的人或事,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百里渊不想多说,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何况他也不认为这人会在乎。
虽然,之前是他对樊谦下毒,但如果可以不必这样做……如果可以用别的方式保护樊谦,以及从龙秘笈,那麽他都会尽力去做。
而如果,凭他的能力做不到,而另外那个人可以代替他的话……
「这样做到最後,你能得到什麽?」佟安聿继续在他耳边念叨,开口闭口时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
他皱了皱眉,薄唇抿起,缄默照旧。
佟安聿也不在意,兀自说:「你此一生是为什麽而活?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百里渊终於不耐,回道:「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佟安聿呵呵笑起来,手从百里渊胸前下滑,掠过紧致腰线,继续往下……
百里渊骤然屏息,随即听见耳後飘来呢喃般的一句:「我这便让你知道与我何干。」
「……」
窗外月朗星稀,一片乌云从远方悄然爬来。
看来这个夜晚将会很漫长。

※ ※ ※ ※

中毒後第六天,即解毒後第三天。
樊谦醒转过来,恰逢百里渊正在房中守著,得以好好交谈了一番。
对於百里渊曾经下毒害自己的事,樊谦是相当不愉快的,但另一方面又多少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加上昏迷几天之後的虚弱,实在无力发脾气,干脆就先不计较了。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林墨关的身体状况。
作为直接中毒的人,樊谦醒了,林墨关却没醒,这叫他怎麽能不担心?
解毒的过程已经完毕,剩下的只有休息,只要休息够了就会醒来……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一睡不醒的可能。
樊谦越想越怕,寸步不敢离开床边。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他的状况是继续好转,而林墨关则继续沈睡,直到入夜。
他侧卧著,牵著林墨关的手,凝视著那张宁静的侧脸,梦呓般喃喃:「林大哥,醒来。」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呼唤,只是他呼唤到现在始终没得到任何回应。但他依然每隔片刻就要呼唤一次:「林大哥,醒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从床下呼唤到床上,从睁著眼呼唤到闭上眼。
或许直到睡著之前,更或许就算到梦里,他始终都会念念不休:「林大哥,醒来。」
「……」
「林大哥,醒来。」
「……嗯。」
樊谦豁然张开眼,看见面前那个人,眼帘正缓缓打开,视线先是虚无地漂浮在空中,然後逐渐聚焦,向这边移过来。
目光对上,樊谦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一声:「林大哥?」声音很小,怕一大声就会把自己惊醒,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嗯。」林墨关应道。
昏睡了几天,记忆正在迅速回笼,想起在这之前曾经发生的事。
现在,他醒了,而樊谦在跟他说话……看来他们两个都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
而樊谦也逐渐回过神,确信了眼前是真实,连忙询问:「你感觉怎麽样?晕不晕,饿不饿,渴不渴?」
这些都是他刚醒来时的亲身经历,尤其是口渴。
对於林墨关而言也不例外,点点头。
樊谦立即跳下床倒了杯茶,再回到床上,发现林墨关已经自行坐起来,背靠在床头。他不禁颇感佩服,要知道他刚醒那会儿可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更别提自己坐起来了。
把茶递给林墨关,在他喝水的空当,樊谦又去从桌上的砂锅中盛了一碗粥──是先前百里渊送来的。其实刚刚醒来肯定没什麽胃口,但还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比较好。
林墨关的确不饿,但体恤樊谦的用心,喝完了水便接著喝粥。樊谦看他精神还不错的样子,也就放了心。
之後,把那些杯啊碗的都送回桌上,再次回到床边坐下,问:「现在感觉怎麽样,还有什麽需要的?」
见林墨关摇头,樊谦便安静了,但脑子里还在不停转啊转。其实转来转去也就那麽几件事,只是来来回回绕得他心乱。过了好半晌,才蹦出一句:「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林墨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知道吗?怎麽可能不知道?更确切来说,差点死掉的人不仅只有他一个。
「上次你为了救我就已经……」樊谦呼吸一窒,原来事到如今对这件事还是难以启齿,说起来都会感到窒息。
脸色愈沈,深吸一口气接著说下去,「如果这次你又为了我而出什麽事,你叫我该怎麽办……怎麽办啊?」
林墨关凝视著他,依旧不说话。
他抿住唇,越抿越紧,直到嘴唇泛白,才郁郁地说:「上次之後那两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来的,我……我现在连回想都没办法想,要是这次你又……我不就只能跟著你一起去死了吗?」
说到最後几个字,眼眶瞬间红了,眼里一阵酸胀发热。随即,一只手朝他伸过来──
他当即把头一偏,避开那只手,也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我去洗把脸。」低哑的声音挤出这样一句,站起来,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
其实不是怕丢脸,而是……也许只是不想让对方发觉他难过。
本就没必要难过,他们两个都度过了危机,安然无恙,不是吗?那还难过什麽?应该高兴才对啊──
想固然是这样想,然而,只要想到他又差点失去了那个人,他就觉得快要疯掉了。
他用冷水洗脸,把精神振作振作,转念一想,又去弄了点热水跟冷水混在一起,再端著这盆温水回到房间。
他把水放到床边,在嘴角牵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你擦擦脸吧。」
「嗯。」
林墨关伸手准备接过布巾,樊谦却瞪了他一眼:「你干什麽?我是说我来帮你擦。」
林墨关微微一愣:「不用,我自己可以。」
樊谦把手中的湿布巾用力一扭,吊起眼梢:「我难得这麽伺候人的。」
林墨关薄唇微抿起来,若有似无的笑意掠过唇角:「我很荣幸。」
樊谦满意地点点头,把布巾摊开,从对方额头开始往下擦拭,仔仔细细,不失轻柔。
林墨关坐在原处,闭上眼睛,有那麽一刻,甚至觉得时间就此停驻也不错。
可惜,不多时樊谦便擦完了,把布巾放回水中搓了搓,再看盆里还有这麽多水,光擦脸好像有点浪费,而且……虽说几天躺在床上没蹦没跳也不会脏,但擦擦肯定比较清爽吧?
於是说:「身上也擦擦吧。」
林墨关沈默几秒,眉梢隐隐挑起:「你来?」
「是啊。」樊谦想当然地点头,「你刚刚醒,肯定还没什麽精神力气,多休息一下就是了。我帮帮你,有什麽关系吗?」
有什麽关系吗?……林墨关再次沈默了。
樊谦将他的沈默视为默认,脱掉鞋子上了床,解开他的衣襟,从脖子开始往下擦拭。
擦著擦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人的皮肤还真是好啊,又白又嫩,可以掐出水来似的,不同於从前林墨关本身那种古铜色,嗯……就不知道原先和现在哪个身材比较好呢?
个子都很高,不过现在他自己的海拔貌似低了点,所以也有可能会看不太准。总之摸起来倒没有太大差别,都挺结实,那种毫无累赘的肌肉手感可棒了……
一边胡思乱想著,一边擦啊擦啊,上身擦完了,接著就擦进了别人裤子里。
如此不经大脑的行为,没有吓到对方,反而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就跟触了电似的「刷」地缩回手,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吧……」
他抬起眼,对上的是一张平静如常的脸,没有丝毫羞愧尴尬,那麽坦然,坦然到让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什麽……但又非常清楚确定,他没弄错。刚才那一下,他是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这是什麽意思?那个……」
他抬手在空中划了划,不好意思直指别人胯下,「那是正常现象吗?还是又……又走火了?可是你才刚刚睡了几天,火气不至於这麽大吧?」
林墨关目不转睛地看著他,过了一会儿,回话:「是不是走火入魔,又有什麽区别?」
樊谦怔了怔:「当然有区别啊。如果你是走火入魔,那我肯定要帮你。如果你不是,那我就……」就怎样?
不知怎麽回事,忽然焦躁起来,「你就直说到底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是。」林墨关说,「也不是。」
「啊?」樊谦瞪大眼,「你在逗我开心吗?什麽叫是也不……」
「归根到底都是因你而起。」林墨关以这样一句截话。
樊谦愣住:「因……因为我?」怎麽会是因为他?他有做过什麽吗?
呃,难不成就因为他刚刚擦啊擦的,才导致了「摩擦生火」?不是吧……不、要、吧?他真的没想过会这样啊!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懊恼地抓抓头,「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然还要我负责吗?」
其实只是顺口说说而已,然而对方的缄默不语,却将对话推动到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氛。
樊谦额上青筋跳动,莫名窜起一股冲动:「好了好了,负责就负责,有什麽大不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完,毅然决然地伸出手,将对方裤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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