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境奇谭(出书版) 作者:清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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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境奇谭(出书版) 作者:清尊-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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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他冷淡地回应。
「那本尊就不客气了……」
「啊……」
+++++
晓光醒了。
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敢置信,激动地伸手,虚弱地抓一把墨黑的长发,急切地呼唤,「哥……哥……」
「光!」绯月珑焕握住他的手,贴在颊侧,不确定地应一声。
「哥哥!真的是哥哥!」晓光湿润了眼,下一刻,他整个人被绯月珑焕抱在怀里,真实的拥抱,让他感到这不是梦,自己似乎未曾死去,逝世前的刹那,仿佛是一场梦。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光!」绯月珑焕紧紧拥抱他,将脸埋于他的颈间,疲惫的心神,在这一刻得到了宁静。
「哥哥,为什么……我会回来……我不是已经……」
「嘘,光,那是梦!是一场噩梦!」绯月珑焕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额,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
「哥哥……」晓光呢喃,心慌慌的,却异常激动。也许真如哥哥所言,一切只是场梦,也许他并未死去……
「要再睡一会儿吗?光。」
晓光紧紧贴在绯月珑焕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我要哥哥陪我一起睡。」
「好。」绯月珑焕拥着晓光一起躺在床上,晓光偎在他怀里,全神贯注地望着他。
「为何这样看我?」摸摸晓光的脸,轻轻地问。
吁口气,晓光眨眨眼,道,「我觉得哥哥变了。」
「嗯?」
「以前哥哥不会这样体贴的。哥哥是宗主,喜怒哀乐不常露于表面,我虽然是哥哥的亲人,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与哥哥亲密……」
「为了光,我变成怎样都无所谓。」
「哥哥?」
「叫我焕。我不想一直做你的哥哥,光。」
「啊……」晓光轻呼一声,被绯月珑焕强势地压在身下,他突然感到害怕,这样带侵略性的哥哥未曾见过。
「光,你还记得吗?你是我的契约人,今生今世,我们以契为约,注定一生。」轻柔地抚摸晓光的发丝,眼里掺了几许欲望。
「我……」晓光一时语塞。他刚醒来,许多事没有明白,被兄长如此问,教他如何回答?
看出晓光的犹豫,绯月珑焕叹了口气,放开他,改为拥抱,没有再做什么,「睡吧,哥哥不逼你。」
「哦。」晓光微红了脸,缩在兄长的怀里,觉得仍很累,便缓缓地闭眼,睡觉。
待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绯月珑焕无奈地苦笑。


第十九章
自战场那一场灾难性的雷火过后,琉御王成功地又攻下一小国,然而,他本人却因力量消耗过大,沉睡了半月余。
半个月来,魅魈等人紧守他身边,随时保护王的安全。幸运的是,敌人似乎都震慑于翼狱王强大的力量,不敢造次,而援军很快就要到了。
又过了一日,翼狱王醒来了。醒来的他,异常地沉默,常常一个人静坐,身边是两头狮兽,这样的他,显得单调孤僻。之前的锐气,似乎全都收敛了,余下的是,无尽的沉寂。
魅等人战战兢兢地跟随在其左右,察觉出王不一样了,但又摸不透是什么让他们的王发生这样的变化。王仍然霸气,依旧强大,但深沉了,仿佛波涛汹涌的海,突然风平浪静,把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于海底,深深埋藏了起来,人们只能看表面的平静,却探索不了海底蕴含着的东西。
这样的王,更让人感到害怕!
他们深信,在王平静的表面下,澎湃着更猛烈的风暴。也许很快会爆发,也许在等待某个契机,不管何时爆发,那都将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如一头困兽,等待释放那一天大肆虐杀。
终于,援军到了,翼狱王似乎对这支绝无仅有的弩军团兴趣缺缺,他只问了一句,「晓光在哪里?」
领军的韩将军怔了怔,几乎无法承受翼狱王嗜人的目光,「聿大人他……半路忽生病,为了不影响援军的速度,臣下派人护送他后行……」
「也就是说,你们丢下了生病中的他?」翼狱王冷冷地问。
「呃……」韩将军跪在地上,汗涔涔。他不懂,王为何独对聿大人如此关心,却不问问弩军团的事。
「你们来了,有何用处!」
翼狱王的话,让援军的心都凉了。他们身为大陆上唯一一支强大的弩军团,受到太子殿下的重视,如今却被他们至高无上的王贬得一文不值,只是为了一个人!不错,聿大人教了他们很多东西,更是他发明了弩,可是,王怎能因此而否定了他们的价值呢?
对于翼狱王的异常,他身边的五位近侍卫亦觉得莫名其妙。这不像是王平时会说的话。好战的翼狱王,只会高兴军队武力的加强,绝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否定了力量。
但,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那个名叫聿晓光的人?奇怪,为何总觉得很熟悉呢?
正在这时,外面突有人来报。
「王,潮州燕门的商人要见您。」
「燕门?」翼狱王略一沉思,「传他们进来。」
「是。」
没一会儿,杉穆与一个浑身脏乱的少年走进军帐。
「王——救救聿大人吧!」那少年一进来,便跪在翼狱王的面前,扑在地上,猛磕头。
「哎呀,小鬼,你这是干什么!」魅见了,急忙上前一步扶起他,免得王一怒之下结果了他,王这会儿正恼着呢。
少年眼泪滚滚而下,沙哑地直嚷,「晚了,聿大人要有危险了!他们好可怕!杀人于无形,士兵都死了,呜呜,连大夫也……」
「怎么回事?」翼狱王皱眉头。
杉穆见少年语无伦次,便上前解释,「是这样的,我的商队经过一片树林时,发现了这个孩子。周围的士兵全都……倒在血泊里,这孩子也受了伤,我们救了他后,他直嚷着聿大人被人带走了。这聿大人……正是晓光。」
「砰——」翼狱王闻言重重一拍,当下震裂了桌案。冷俊的脸布满阴霾,眸中寒光四射,焰发飞扬,似震怒中的兽王。脚边的两只狮兽仿佛感应到他的怒气,不约而同的耸毛,发出阵阵低吼声。
所有的人都骇得四肢发软,跪伏于地,噤若寒蝉。
「你说——晓光被人带走了?」如狂风般地刮到杉穆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厉声问。
「呃……是,是的,莆古这孩子是……是这么说的。」纵使见过大风大浪,但仍然无法承受翼狱王暴烈的怒气。
狠狠地甩开杉穆,翼狱王回身狠狠踢向韩将军,韩将军被踢得口吐鲜血,捧腹歪倒在地,死命地咬牙。
「我要你们何用?你们就这样把我的光丢下,把你们的祈王丢在身后,让恶人趁虚而入?一帮蠢货!」抽佩剑,狠狠地砍断支撑帐篷的主柱,在帐篷倒塌之前,大步跨了出去,而那些动作慢了,或是不敢动的人,倒霉地受了这无妄之灾。
幸运躲过一劫的五位近侍卫连同王的两头新宠狮兽紧随其后,魅朝后面倒塌的帐篷吐吐舌。这帮可怜的家伙,估计受伤不轻。
怒气冲冲的翼狱王飞快地来到马厩,马夫畏慑于他的王威,大气都不喘,眼睁睁地看王牵出坐骑,利落地一跃而上。
「王——你要去哪?」魅等人眼疾手快,急拉住马缰,问。
翼狱王冷冷一哼,「本王要去哪,还须通报尔等?」
「恕属下等斗胆!臣等是王的近侍,王去哪,属下等便跟到哪。保护王是我们的职责,请王指示。」五人齐跪于地,郑重地说道。
翼狱王捏了捏马鞭,「——起来,上马!」
「遵旨!」五人振奋齐喊,快速地牵出自己的马,闪电般地上马。
翼狱王嘴角一扬,双目炯炯有神,那狂风暴雨已隐藏深处,寻不到一点痕迹。然而,跟随他多年的近侍卫清楚,那个惹怒王的倒霉鬼,将遭受人生最惨的考验,王的怒气,普通人是无法承受的。
一切待发,却不想有通报士兵莽撞地奔来,「急报!王——鸣响国十万大军来犯,请王下旨迎战!」
「什么?」翼狱王咬牙切齿,「好个鸣响逸!本王道他当定缩头乌龟了,不料他还有胆子出兵!」
「王?」
翼狱王仰头,深吸口气,「魈,魃,你二人速带人马去搜寻『绯月家族』,一旦发现,立即回报。」
「绯月家族?」那个消失了数十年的咒言师家族?王为何突然提到他们?
「速去!」
「遵旨。」两人离去。
翼狱王翻身下马,阔步朝军营走去。
「鸣响逸,本王倒要看看,三十几年后的今天,有无资格成为本王的对手!」
身后三个侍卫满腹疑惑,不懂王言中之意,可一听有仗可打,精神一抖,来劲了。
+++++
「他是谁?」镜子里的青年,拥有一头如金子般的发丝,俊朗的五官,笑起来温润如玉,沉静时又如水般清澈。这是一张陌生的脸。
「是你。」绯月珑焕轻语。
「我?」晓光拧眉,「哥哥,你确定这真是我?为何我睡一觉,醒来后,脸就不一样了?不,应该说身体不一样了。」
绯月珑焕柔和地望着他,轻抚他的发丝,「晓光之前的身体坏了,不能用了,哥哥帮你换了一具。不好吗?」
晓光偏头想了想,「是这样吗?」
「晓光不喜欢现在的身体?」
「不,我喜欢,这个身体很干净。」晓光弯眼一笑,带了点稚气,「体内有一股很纯正的气,纯粹得不曾被人污染过。暖暖的,很舒服。」
绯月珑焕摸摸他的头,「喜欢便好。」
晓光却微微嘟嘴。
「怎么了?」
晓光说,「以前哥哥对我很冷淡,我想和哥哥亲近,哥哥都不理我。我喜欢哥哥,想要哥哥的拥抱,想哥哥的抚摸,哥哥的吻,可是……哥哥从来都不曾注意过我,只是那个时候……我要离开哥哥了,哥哥才抱着我哭……」
「光……」
晓光低头,嘴角微扬,「其实……我知道……」
「光?」
抬头一笑,笑得灿烂,「我死了。哥哥,这个身体是我的转生。」
「……」
伸手,拥抱绯月珑焕,凑上去吻他冰冷的唇,「哥哥为了唤回我的灵魂,受了很多苦,是吗?对不起,一直让你如此担心……我爱你,哥哥!到死都爱!」
「光,光,我的光……」绯月紧紧抱住晓光,回应他的吻。这甜美的唇,势切的深吻,如泉般流过干涸的心田。
失而复得,便是如此吧!终于,终于能再一次拥抱他的光!
留恋地离开彼此的唇,晓光泪光涟涟,两颊绯红,带了点羞涩,绯月珑焕几乎是痴迷地凝视他。
舔了舔唇,晓光垂眼,低语,「虽然……我一直爱着哥哥,但是……我不能与哥哥定契。」
「——为何?」亲耳听晓光如此说,绯月的眼神逐渐冰冷。他不敢置信,恢复到前世的光,仍然无法接受他的感情?
晓光笑了一下,悲伤地望着兄长,「哥哥忘了吗?我们是兄弟,亲兄弟!」
「那又怎样?」绯月珑焕低吼。他不在乎!即使所有人反对,他也要得到光!
低低一叹,晓光道,「哥哥是不是忘了我们彼此的身份。」
「光……」绯月珑焕的声音轻颤。
「你是咒言师,我是『钵』。每当你施一个咒言,身为『钵』的我,便要承受一份反噬。这便是为何我会早逝……当一个『钵』无法承载时,便要碎裂,所以我死了。咒言师,永远都不可能和自己的『钵』定契,哥哥忘了吗?」
「闭嘴!」绯月珑焕脸色寒栗,拥抱晓光的力道越来越重,「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光!我的光怎会如此冷静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晓光摇摇头,没有在意绯月那冰犀如剑的目光,「我会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哥哥想要亲我抱我都可以,但定契,那真的不行。」
「不……」绯月珑焕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定契,便意味着,他永远得不到晓光的心。单要晓光的身体有何用?他想要的是光的心啊!一颗全心全意的心!难道这样便是奢望了?
他恨,恨自己为何生来便是咒言师,而光却是他的钵。钵对于咒言师而言,不过是一件使用道具,破了,坏了,换一个即可。可是,身为咒言师的他,爱上了钵。除了晓光,他谁都不想要!
略为粗鲁地抓过光,一把推倒在床上,晓光没有反抗,任他撕扯身上的衣物,裸露出光洁的胸膛,绯月珑焕拥抱这具美丽的男性身体,留下一个个印记。然而,晓光没有一丝反应,他绝望了,冰冷的泪珠滑过冰削般的颊,滴在晓光洁白如玉的胸膛上。
闭了闭眼,他放开晓光,绝然离去。
晓光躺在床上,长长地吐口气,指尖沾了沾哥哥留下的眼泪,放入口中舔舐。苦的吗?
许久,他起身,随意地坐着,拉拉身上破碎的衣物,自嘲地笑。
「哥哥,一切都不一样了。若我仍在前世的那个身体里,哥哥说爱我,我必然欣然与哥哥定契。可如今,我不是我,即使灵魂是,但……迟了,迟了。」
记不清死后的世界,更不知道转世的自己是怎样的,醒来后的他,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见到哥哥很高兴,却探测到哥哥那如死尸般的气,心都凉了。哥哥好像忘了,身为钵的他,对人体内的气是最敏感的。在拥抱哥哥的刹那,震惊于他强烈的死亡之气……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吧,可是哥哥仍然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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