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蔺华清当年只是公开出柜，身边却并没有任何一个情人，而他和黎晟搭档了这么多年，总有一点蛛丝马迹，不过大家一直都不太相信，原因就是黎晟太平凡了，当然这个平凡是指的长相。
在季星回眼里，除了长相之外黎晟本人肯定不是像外界说的那么平凡，要知道当年蔺华清出柜的时候，社会对同性恋的包容程度比现在小多了，几乎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在这个过程中，黎晟一直掌握着舆论的主动权，一点一点的扭转媒体对蔺华清的评价，甚至最后还将蔺华清和钢琴家艺术家这类人相提并论——古今中外，艺术家这个圈子男人很大一部分都是GAY。
最后蔺华清出柜之后，虽然着实被黑了一阵子，各种演出也暂停了，但是最后这位依然是歌神，并且还让广大粉丝接受了，有人拿这个攻击蔺华清粉丝还会说这是他特立独行，艺术家都这样。
就黎晟这份功力，季星回都对他膜拜的五体投地。所以哪怕是在见到黎晟的时候，季星回也对面的就是歌神本人一样尊敬。
虽然是歌神的经纪人，但是黎晟已经习惯了那些人并不像是尊敬蔺华清一样尊敬他，那些人虽然也同样彬彬有礼，可是在细节之处总会表现出对他的藐视。
而在季星回这里他倒是体会到了和蔺华清一样的待遇，一想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些笑模样。
“哦？你说你想成为整张专辑的制作人？”就算是黎晟对于季星回这个要求也有些惊讶，这个年轻人……该说他是有冲劲好呢？还是说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好？
要知道蔺华清的专辑制作人从来都是那些经验老道的音乐制作人，虽然之前他也听说过当代歌坛那边的附属杂志称季星回是金牌制作人，但是在他看来那样一个发行量不太大的杂志，这样说也不过就是在恭维季星回罢了。
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金牌制作人了？还敢操刀制作蔺华清的专辑？
黎晟以为季星回是在说笑，结果季星回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是的，我知道歌神的专辑一向有专门的制作人，不过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而在制作经验这方面，我想黎先生应该不用质疑，从我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开始，星海所有歌手的专辑制作人都是我担任的。”
黎晟也没有嘲笑他，只是很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但是你制作的专辑质量和我们要求的是不一样的。”
季星回点了点头很坦然的说道：“是的，我之前制作的专辑质量并不算上乘，但那是因为时间不够的缘故，黎先生也知道，现在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没有人气的小歌手的专辑制作是不会耗费太久的，一般都只会着重在一首主打歌上面，就算是我自己的专辑我也只能专注在其中几首歌，而不是整张专辑，因为没有时间，而歌神的专辑一半都耗时很久，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能精打细造出一张不错的专辑。”
黎晟认真的看着季星回：“你很有自信。”
他知道季星回说的是真的，歌神的专辑从歌曲到海报到MV处处都透露着精致是因为什么？因为时间充足！蔺华清有足够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将不完美的地方挑剔出去，最后呈现给粉丝和广大音乐发烧友的，就是一张精益求精的专辑。
季星回笑道：“您可以直接说我自大的，我不会介意。”
黎晟这才真的对季星回感兴趣了，之前蔺华清说起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只是要照顾一下看好的后辈，结果没想到这个后辈倒还真有点魄力。
“你要知道华清的专辑是要经过严格审核的，而在工作之中华清表现出来的绝不会如外表一样随和，你或许会遇到很多挫折和挑剔，或许到最后努力半天，整张专辑也不会被华清取用。”说到这里黎晟轻笑了一下：“当年他就废掉过一整张专辑，直接重新做的。”
季星回开玩笑一般的说道：“黎先生放心，这样的阵仗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孟导演和歌神在某些方面基本上是异曲同工。”
黎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位参演过孟中泽的电影，而季星回说这句话主要就是以告诉黎晟他不怕挑剔，当然如果他直接这样说，就算说的再大声也不能消除对方的怀疑。
但是如果搬出孟中泽来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孟中泽的完美主义和龟毛简直是让一般人无法忍受，而季星回能够在孟中泽的手中囫囵个的出来，至少代表了他基本上不是一个玻璃心。
季星回看黎晟一脸思考的样子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实际上，这些年来我一直一帆风顺，我的公司我最大，除了孟导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前辈能够指点我一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摸索，怎么说呢，一个人摸索固然自由，但是很容易走偏也很容易进入瓶颈。”
黎晟听到这里不由得失笑：“你这是要拿华清的专辑来练手？”
季星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是，就是想要接受一下歌神的指导，就算是最后专辑需要回炉重造，也自然有回炉重造的意义。”
黎晟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跟华清说的，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一下我还要陪华清去个地方，暂且失陪。”
季星回将黎晟送走之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能够通过黎晟这一关，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个胜利了。旁边的张沁蝶从一开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从头到尾都是季星回自己一个人在跟黎晟谈。
等谈完了之后，上了车张沁蝶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忽然觉得，你只需要一个能力强点的助理就可以了。”
季星回愣了一下，继而明白本来这些事情都应该是经纪人互相来谈的，结果他好像直接抢了张沁蝶的活？
想到这里，季星回立刻一脸哀怨的看着张沁蝶：“张姐，您不能因为我偶尔的表现一下就要炒我鱿鱼啊。”
张沁蝶听了之后直接笑喷了，忍不住伸手捏住季星回的脸：“你是老板，又不是我是老板。”
季星回轻轻握住张沁蝶的手腕一边说着“轻点轻点，别毁容了。”一边说道：“员工也可以炒老板啊，员工辞职了不就相当于炒老板么？没有张姐在，万一我又抽风了怎么办？”
张沁蝶干脆伸出两只手掐他两边脸：“呵呵，我还等着你给我加薪呢，辞职？想得美哦。”
季星回握着张沁蝶的手腕不敢用力：“哎，轻点哎，张姐，你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啊。”
张沁蝶一听这句话瞬间双眼放光：“小子，你找死！”
于是等回去之后，暮冬夜看到的就是两颊红的不正常的季星回，他好歹也是打小练过的，对于伤痕什么的一眼都能看出来，季星回这个算不上是伤痕，但的确是人为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暮冬夜连忙过去抬起季星回的下巴仔细看他的连，发现只是红了一点没受到很大的创伤。
季星回哀怨的看了一眼张沁蝶：“张姐嫌弃我抢了她的话语权，发威弄的。”
一旁的张沁蝶正在狐疑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就算再好，这个动作也太亲密了吧？感觉暮冬夜再低个头两个人就能现场接吻了似的。
正因为狐疑，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于是就看到暮冬夜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嘴里却开玩笑一样的说道：“张姐，好歹阿回也是靠脸吃饭的，你这样下狠手，小心他的粉丝跟你没完啊。”
张沁蝶被他那一眼看的汗毛直竖，以往暮冬夜虽然大多数时候面瘫着一张脸，但是眼神很少有这么犀利的时候，深邃和犀利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啊。
暮冬夜说完了之后就跟着季星回去了他的办公室，只留下张沁蝶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那两个家伙的背影。忍不住想到：她不会步黎晟的后尘吧？想到当年黎晟应付那些负面报道的辛苦，张沁蝶忍不住自己干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嘛，那两个人也不过就是感情好而已，毕竟是从出道就在一起的，呃？在一起？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季星回跟着暮冬夜进了办公室之后立刻说道：“你刚刚过分了啊。”
暮冬夜一脸无所谓：“张姐能力的确很强，但是你好歹也是老板，不能让她太嚣张了，万一以后公司的人都认为你软弱可欺，你还怎么管公司？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她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了，难道还要大包大揽的管公司的所有事情么？或者什么时候干脆就不要让她继续当你经纪人了，要找经纪人也找一个脾气好一点的，你不需要这样一个经纪人。”
季星回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暮冬夜干脆抱住人：“反正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就算她不是你的经纪人了也还是我的，没办法瞒得，她要是能猜出来我们就默认，如果猜不出来我们就想办法让她知道。”
暮冬夜很少说这么多话，偏偏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他连反驳都不行，最近他也的确觉得张沁蝶管的有点多，对普通艺人来说，经纪人强势一点倒是没什么，但是他的情况特殊，张沁蝶有的时候隐隐都干涉到了公司决策，这就不行了。
坦白来说张沁蝶的能力确实强，就算不做经纪人在公司里别的职位也能胜任，但是她既然选择做了经纪人就不能过界，这是大忌！季星回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回头……让叶子绍跟她说一下吧，我们两个出面不太好，一不小心会让她误认为我们对她的工作不满意。”
在人情往来上暮冬夜从来没有怀疑过季星回，点了点头同意了，这才问起了今天他们和黎晟见面的情景。季星回之前并没有跟他说过想要争取蔺华清整张专辑的制作权，但是暮冬夜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居然连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于是奇怪的就变成了季星回。
“张姐觉得我有点好高骛远，黎晟也担心我承受不了压力做不出歌神想要的专辑，你觉得呢？”
暮冬夜微微笑了笑：“你想做就去做好了，畏手畏脚的这一辈子也不能有更大的进益，你自己不也说了，就算回炉重造也有回炉重造的意义，只要你觉得值得，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季星回伸手抱住他笑嘻嘻的说道：“还是你了解我。”
暮冬夜捧着他的脸刚要低头亲吻他，忽然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张沁蝶拿着电话站在门口刚想说什么，结果在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之后，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横眉竖眼的对着那两个还抱在一起的家伙愤怒的喊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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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谈判？考核？
季星回和暮冬夜瞬间都傻了；好在张沁蝶反应快，在吼完了之后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大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两个人；季星回回过神来直接跳起来对着暮冬夜喊道：“你居然没锁门！”
暮冬夜面无表情：“你每次回办公室还锁门？”
季星回：……好像也是啊；要是锁门的话叶子绍他们每次过来弄申请啊报告啊什么的，难道还要他起来开一次门么？
暮冬夜和季星回扭头看着张沁蝶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不敲门？”
本来还想质问他们的张沁蝶一噎，然后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拍桌子：“说；你们俩个刚刚是怎么回事？”
季星回和暮冬夜刚刚有一瞬间的失措，不过很快也就冷静下来了；暮冬夜刚刚就说了反正早晚张沁蝶都要知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于是季星回很冷静的表示：“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张沁蝶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们问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居然是……”
暮冬夜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没错；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张沁蝶愣了一下直接问道：“当初你搬进星回的房子是因为……这个？”
暮冬夜摸了摸鼻子说道：“哦，那个时候啊，还没有。”
张沁蝶瞬间心塞了：“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两个不住一起，要不然你们现在……”
“不要想着分开我们。”季星回很坚定：“这跟住不住在一起是没关系的，就算不住在一起我们两个也会走到今天，最多也就是时间花费的长点而已，除非我们两个不认识，否则……”
张沁蝶坐下来拿起季星回的杯子就把里面的水给喝了，她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