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情况。”
赵开宁点点头，道：“你继续监视他，尽最大可能套出他想干什麽，我会备个假玉玺，如果哪天他催你，你就拿著假玉玺，以此取信於他，看看他可会跟你说点情况。”
送走了杜子枫，董夏君也来了，问道：“射雕的情形很奇怪，突然在边境上部署重兵，不会是知道咱们要处理洪成量所以想趁火打劫吧？抑或就是来帮洪成量的？”
“他们不可能知道咱们要处理洪成量吧？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他们怎麽会知道？”虽然射雕部署重兵让赵开宁很奇怪，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些人知道他们要处理洪成量的事或者是洪成量的人。
“那你说说射雕这是什麽意思？”董夏君疑惑。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咱们军中已有能员，射雕就算此时过来，我们也不怕他。”
赵开宁本想问问董夏君对金阳派杜子枫骗取玉玺一事的看法，最後想想罢了，这事他还是委托鸽盟查，董夏君只负责安排人马就好，这种关键时候，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让董夏君知道一切机密，免得一旦了解他所有底细的董夏君不可靠，他就要出大麻烦了，而现在不让董夏君知道这一切，他万一失手，还有杜子枫这一支人脉，虽然势单力薄了点，但总比所有牌全让人知道强些。就像他也没让杜子枫知道董夏君帮他的事一样，以尽最大可能隐藏自己的实力。
“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按原计划行事？”董夏君询问。
“嗯哼，百日酒宴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到时所有巴结洪成量的官员都会到场，不用一个一个逮，方便极了。”赵开宁道。
董夏君看赵开宁决定按时行动，便点点头，道：“那好，我去做安排，到时给你提供方便。”
“嗯，你只要将六部的事宜了解清楚就行了，免得来日大量人员撤换，出现交接有疏漏的情况。”
目送董夏君离去，赵开宁便回转殿後，准备去茅厕，然後便听见一声轻响，声音虽轻，但赵开宁内力深厚，听的一清二楚，心下一惊，掠了过去，却看见总管太监小三子在殿後脸色苍白，满目惊惶，浑身瑟瑟，赵开宁一见之下即大惊失色，暗道糟了！这厮听到他与杜子枫和董夏君商量的一切了！好嘛，他刚才还想著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呢，现在可好，马上就有篮子盛了所有鸡蛋了！幸好刚才谭正英没来，要不然自己的底细他岂不是全知了！难怪刚才清退宫人时，没看到小三子，原来他还在殿里偷听！
这些想法说起来好像过程很漫长，其实在赵开宁脑中不过一瞬，在看到小三子的瞬间，赵开宁便杀机立现，上前迅速点上了小三子的穴道，以防他惊叫让人发现殿内有异，然後掌中蓄力，就要给小三子一个无形掌，震碎他的五脏六腑，然後到宫外找个地方毁尸灭迹不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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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小三子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杀，惊恐得心脏要停跳，眼里泪花翻滚，哀求之色甚急，赵开宁看他哀哀切切，想起他平日服侍还算上心，那一掌便有些拍不下去，低声喝道：“看在你一向无过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呆会我解了你的穴，你不许喊叫，要不然马上杀了你。要是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然後便解了小三子的穴道，他也不怕小三子喊叫，只要他一张口呼喊立马杀了便是，至於那声呼喊会让人听见，然後发现死去的小三子，他只要造成强暴弄得小三子惊叫，而後将他暴虐至死的假象就行了，反正他的淫君形象在外，也不怕露出马脚。
小三子看解了穴，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中的恐惧稍稍压下，知道自己一旦没说好，便有性命之忧，当下便抖抖索索地道：“小的……小的不是有意偷听，小的从後门进来，看前面宫门紧闭，知道陛下在屏退宫人，正要出去，哪知道杜大人就开始说话了，小的知道那时候不能再出去了，所以就站了这许久，并不是有意偷听，陛下饶命！”
赵开宁眉头深锁，为自己的不小心而自责，原来先前他也看了殿里几个门，都是紧闭的，再想著他既然清人，那些人肯定会听话地乖乖出去，哪知道还有人没及时出去呢？这小三子因为侍候人有经验，做事向来轻手轻脚，免得声响大惊扰了主子，哪知道这次的轻手轻脚却让赵开宁没发现宫里还有一个人。有了这次的经历，赵开宁琢磨著以後谈话时要更加小心，检查一遍没人後再开始谈问题。
“你一向跟洪成量通风报信，你要让朕怎麽相信你不会把这事跟洪成量说？”
赵开宁向来只有荒淫的名声传在外，但并不是暴虐的人，还没有弄死人的先例，所以如非必要，他不能弄死人，免得让洪成量奇怪。动手前夕，能没什麽异常动静就尽量保持没什麽异常动静，尽最大可能降低风吹草动的风险。
小三子抽抽噎噎地道：“小的……小的以前跟丞相通风报信，只是觉得陛下……陛下荒淫误国，丞相人很好，所以将陛下一些不好的行为向丞相通报，好让丞相有个准备，免得陛下弄出什麽意外来，丞相不好向大臣们交代。小的……小的只是觉得那样做对朝廷好。现在既然知道陛下英明神武，当然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这样的鬼话你以为朕会相信？洪成量控制朝廷，卖官鬻爵，残害忠良，罪恶滔天，这样的人，你跟他同流合污，居然还有脸说是对朝廷好？”赵开宁冷哼。
“丞相哪有陛下说的那麽坏……”小三子小声嗫嚅地反驳，不是很相信赵开宁的话。洪成量一直对他很好，而且他觉得洪成量真的忠心耿耿，真的没看出有哪里不好啊，所以这时虽然害怕赵开宁的杀气，但还是为洪成量仗义执言──小三子呆在深宫，不了解外面对洪成量的评价也情有可原，就跟那些久居深宫不明情况的昏君对朝臣忠奸不分一样。
赵开宁听了他的话，冷哼了声，道：“装傻装的还挺像。他的罪证，全天下老百姓看的清清楚楚，你出了宫门，问问街上那些老百姓，就知道他们对洪氏党羽有多憎恨了，种种恶迹罄竹难书，单拣朕知道的，远的不说几年前他刚上台时为了贪没赈灾款残害诬陷青州谭总兵一家，单说近日，他连校尉石磊的未婚妻、孙翰林的女儿孙玉蓉都敢指使豪奴抢去做小妾，更因为御史金孝和上密折列其罪迹而构陷其与谭总兵一家有牵连，要不是朕派人搭救，他早被人杀了。为恶不计其数，这样的人，你竟然说他没那麽坏？你是非不分，看来朕是要替天行道，先斩了你这个助纣为虐的阉佞为削平洪氏一党祭旗了！”
其实赵开宁此时心里倒平静了下来，想著这小鬼到这时候还敢反驳，为洪成量伸冤，只能说肯定是个天真单纯的小鬼，要换了奸狡之辈，哪会这样不知道见风使舵。而观其平日行事赵开宁也没看他因为身为内监总管就仗势欺人过，想著多半其上位也是因为洪成量看其单纯天真听话弄上来的，毕竟对於洪成量来说，与其宫里放一个容易见风使舵的人，还不如安插一个老实听话的，而小三子无疑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以後调查没发现他有触犯王律的事情，的确可以饶他一命，反正洪氏党羽众多，全杀干净估计天下无官了，只要拣劣迹斑斑罪恶罄竹难书的杀了就行了，余者只要没犯大恶只是依附性质可以饶过。
所以此时赵开宁说狠话，其实大部分是威吓，心里杀气却是渐退了，威吓的原因，也不过是想吓住小三子，让他不敢泄漏今天的事情，不过小三子不知道啊，此时看赵开宁提掌上前，吓的赶紧跪了下来，脸色苍白，惊惶失措，抱著赵开宁的腿，求道：“求陛下原谅小的有眼无珠吧，小的真的不知道洪成量竟然做了那麽多恶事。小的真的一心为朝廷，在今天以前一直以为陛下是昏君，丞相还不错，所以才相助洪成量的。小的出身穷苦人家，知道前代帝君荒淫无道，大家过的很艰苦，所以入了宫後，一直凭良心做事，想让天下百姓的日子更好过点。要知道陛下是明君而洪成量作恶多端，小的绝不会这样啊。”
小三子说的其声切切，其情哀哀，但赵开宁一时之间很难判断这些话的真假。如果没做什麽触犯王律的事可以饶过他不假，但要是没法确定他眼下不会跟洪成量通风报信，他还是要处置他的，所以他现在必须想个办法确认小三子不会泄露自己的行动计划。皱眉想了会儿，方道：“要让朕相信也成，这儿有一丸毒药，你吃了，朕就相信了，来日洪党诛灭之後，会给你追封忠烈并给你厚葬的，如何？”
赵开宁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药丸来，其实那不是毒药，而是前几天给辛夜治内伤的药，还剩几粒，他也没扔，一直搁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时便拿出来吓唬小三子。
小三子真的被吓倒了，脸色越发地白，浑身都在发抖，摇头道：“不……小的不要……请陛下相信小的，小的没有说谎，也不会再跟洪大人说任何事了，请陛下相信我……”
赵开宁本想著小三子要拿过去吃以示清白的话，他会在他吃的时候跟他说这不是毒药的，这时见这小鬼胆小怕死，心下想，看来这小鬼单纯归单纯，倒不是那种为了清白会一时热血拿过毒药就吞的人，该说这小鬼珍惜生命还是该说他没血性是个让人瞧不起的人呢？不过看小三子到了这种情况下还坚持自己没有说谎，又说不会再跟洪成量说任何事，心里倒是有点相信了，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都要杀他了，他要还敢说谎的话，那他赵开宁第一个佩服他。
“你不吞怎麽证明你的清白啊。”赵开宁逗他，其实也隐隐有还试探一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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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小三子哭泣地求道：“小的并不是不想吞下毒药以示清白，只是小的不能死……呜呜，小的全家还等著小的月俸养家，小的不能死……求陛下看在小的全家十一口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吧。”看赵开宁古怪地看著他不说话，好像不相信的模样，小三子忍住了哭，擦了擦脸，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道：“要麽陛下答应照顾小的全家老小，小的可以现在就吃下这个药丸，以示清白。”
赵开宁一直想著小三子怎麽怕死，这时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当下不由暗责自己吓坏了善良的小鬼，於是便收起了药丸，将他拉了起来，拿出巾帕擦了擦他的脸，道：“朕说你怎麽怕死呢，原来有家人需要照顾，好吧，暂时信了你的话，不杀你了，所以别哭也别怕了。不过呆会朕会派人调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家里是不是真有十一口人等著你养活。另外，刚才与杜、董两位大人商量的事机密重大，你在洪成量面前可不能露出一点破绽，想一想你家的十一口人，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朕这样说，不是想威胁你，只是不忍心杀你，但又怕你坏了大事，不得已慎重嘱咐你，希望你能好好控制情绪，别露出破绽。”
“小的会的，陛下放心。”看赵开宁说不杀他了，小三子终於放下心来，没再哭了，对於赵开宁说要调查的事，他倒不怕，因为他说的是真的。
那赵开宁看了看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於是便道：“朕看这几天你还是歇在皇极殿不要出来吧，对外就说你被朕宠幸了，累著了，下不来床，省得你整天跟在我身边，碰到洪成量的时候太多，哪次不小心露了破绽，呆在皇极殿里，我想，洪成量应该不会明目张胆进皇极殿探望你的；就算来了，你装昏睡不搭理他即可，这样一来，洪成量就不会识破了。实在装不了昏睡的话，你再像先前说的那样，控制好情绪即可，这样露破绽的几率总比你整天跟在我身边要小些。”赵开宁是尽最大可能避免意外发生。
虽然赵开宁说的主意挺好，但是小三子还是担心地道：“要……要是洪成量派人打探，看看小的是不是真的被陛下宠幸了，然後发现没有，知道咱们骗了他，怎……怎麽办？”
赵开宁摸了摸下巴，道：“这倒是个问题，不能不防……”想了会，瞄了眼小三子，便将他拉到了跟前，商量道：“那你配合一下，我真的宠幸你，可否？”
这种事不是吃饭聊天，赵开宁虽然尽量以谈公事的口吻说出来，仍不免有些尴尬，所以生平头一遭神色有些不自然。
“啊？！”小三子听赵开宁这样说，想起往日赵开宁有时不屏退宫人时与那些娈宠们的荒淫，顿时从头到脚都发热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可……可以。只要不会破坏陛下的大事，无论做什麽，小的都是愿意的。”
赵开宁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到这会儿，我才真正相信你不会把刚才听到的说给洪贼听。乖，你放心，这过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