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常凶险,连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车手大概也是用尽全力才稳住了车子。
“没有骨折。”霍子南重又给他整理好衣服,“不过最好去医院看看,你身上有手机吗?”
“没。”聂辰撑着破船站起身来,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吸了口气说,“交警出现过,车队会有人沿途来找我……”
话说一半,他脸色忽然一变,视线刷一下射在了几米外横着的摩托车上,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怎么?车还能用?”霍子南愕然,他不是说刹车失灵了么,这样还能开?
聂辰不说话,霍子南想要站起却力不从心,视线随着聂辰走近了车子,只见他将车翻了个面,正仔细地检视着什么。
“车子为什么会刹车失灵?”霍子南心里忽然疑惑起来,“上场之前你们不是要仔细校对很多次的么?”
“嗯。”聂辰看了不过一两分钟便丢下车子走了回来,面色意外地凝重,“液压系统被人动过,车速一高碟刹全部会失灵……”
有人动过?谁?霍子南一激灵,动了赛车的刹车系统,基本上就等于谋杀车手了……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聂辰警惕地四下看看,沙滩很广阔,周围几百米内都空无一人,他略微放心了点,看来想弄死他的人还没跟过来。
“想杀我的话,不会只用这一招,肯定还有其他后备计划。”聂辰皱眉思索。
“杀你?”霍子南悚然动容,“谁?”
“大概很多。”聂辰将手伸给霍子南,“我们走。”
霍子南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聂辰注意到他动作不太对劲,疑惑地问:“你腿怎么了?刚问你不是说没事么?”
“是脚踝。”这种情况下霍子南只能坦白,“以前受过伤,所以很容易扭到,没什么要紧,只是……走不快。”
“我看看。”聂辰扶着他坐到破船上,拉高他的裤脚看了看,果然已经肿起来了,“确定只是扭伤?没有骨折?”
“骨折我哪里还站的起来。”霍子南宽慰他说,“只是扭伤,擦点红花油几天就好了。”又反问他“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那是刚撞的,现在没感觉了。”聂辰看了看表,说:“我的人不一定快的过对手,不敢等了。”
“怎么办,要回城去吗?”
“不行,万一这次不是意外,肯定会有人在路上阻截。”聂辰摇了摇头,往东看了看:“我记得上次开车路过这里,GPS显示附近有一家汽车旅馆的,先过去休息一下,想办法联系猴子和阿蟹吧。”说着站起身来,背对霍子南蹲低了点,“旅馆应该不远,上来,我背你。”
作者有话要说:旅馆,就是那种不用结婚证也可以开房的地方……XD
撩拨·辗转
不出聂辰所料,顺着公路往东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座不大的欧式建筑便映入了眼帘,HOTEL的霓虹灯招牌在静夜里闪闪发光。
睡眼迷蒙的前台小姐打着瞌睡给他们办了登记手续,丢给聂辰一张房卡:“三楼右手第二间。”
旅馆显然是才装修过,连走廊里的地毯都是崭新的,聂辰背着霍子南上了三楼,一开门,俩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哑然失笑。
两米宽的双人大床,床罩上飘飘洒洒地印满了暗紫色的玫瑰花,床头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大把香水百合。
标准的夫妻套房啊,居然。
“凑合住吧。”聂辰将霍子南搁到了沙发上:“我背不动了,万一她再换个六楼的房间,我非累趴下不可。”
再怎么瘦,霍子南也是个身材颇高的男人,聂辰一分钟没停地背着他走了半个多小时,饶是身体素质好,也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为伤患霍子南不便再反对,便点了点头:“行。”
聂辰喘匀了气,在冰箱里拿了些冰块出来,用毛巾包了给他搁在脚踝上:“冰敷吧,免得明天恶化。”
霍子南在沙发上敷脚,聂辰用房间的电话拨了猴子的手机,只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霍子南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聂辰沉吟片刻,说:“明早再说吧,有些事情要猴子查一查,反正你也休假,就当在这里度假吧。”
霍子南知道今晚的事不同寻常,可能不是车祸和意外那么简单,中间恐怕涉及很多帮派内的恩怨争斗,听他这么说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吧。”
聂辰脱下了外套,拎着衬衫领子抖了抖汗湿的衬衫,说:“我去冲个澡,一身的汗,又是沙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身上的衬衫,之后将满是尘土的裤子也脱了,拽了拽内裤,眼看就要全脱光了,霍子南忙尴尬地咳了一声:“你……”
他忽然停了手:“什么?”
“你冷吗?”
“哦……还好。”聂辰看了看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停止了脱|内裤的动作,光脚走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霍子南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那上面隐隐约约映出聂辰挺拔的身影,宽肩、窄臀、长腿,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是比从前更好了才对,以前的他虽然高挑但并不魁梧,二十出头的时候骨架还没有完全长开,肩胛握在手里有些单薄。
那时候聂辰还像个孩子,情绪好的时候总喜欢一丝|不挂地粘着他,用长长的胳膊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连体人一般跟着他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吃东西和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动一动地,弄的他肩头又麻又痒。
在想什么啊……霍子南尴尬地摇了摇头,怎么没来由地忽然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搞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失去了原有规律的跳动,杂乱无章地在胸腔里蹦跶着,乱烦。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身体太过年轻,还是因为禁欲太久的缘故,霍子南感觉有些燥热,伸手打开了身边的冰吧拿了一罐啤酒,换了个舒服点地姿势仰躺在沙发上,打开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心底,似乎让心里那团蠢蠢欲动的火稍微平息了些。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聂辰裹着条短短的浴巾走了出来,甩了甩湿淋淋的短发,嘟哝:“水太烫了,怎么也调不凉。”
大概就是因为水太热的缘故,他浑身浅蜜色的皮肤浮着一层淡淡的浅红,在房间幽暗的灯光下看来异常诱惑,很阳刚,又很性感。
霍子南有点嗓子发干,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贪恋他的“美色”,一边眼睛的余光却忍不住扫在他身上。
聂辰斜了他一眼,仿佛察觉了他的慌乱,嘴角勾了勾,故意展示身材似的慢慢走近了,坐到了他身边:“好点没有?”
“哦……好多了。”霍子南支吾了一句,垂下眼避开了他的视线,聂辰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你要不要洗个澡?”
“哦……好。”
“要我帮忙吗?”
“呃……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我去前台买点吃的,顺便看看有没有跌打药卖。”
“行。”
聂辰裹了件浴袍出去了,霍子南单脚跳着进了浴室,回头关上门,靠在上面深深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抗拒,还是无法摒弃对他的感觉。
不可否认,即使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刻意地去爱他,去靠近他,在命运看不见的推搡下,他却不知不觉地再次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漩涡。
他喜欢这样的聂辰,和从前一样骄傲而别扭,却没了那种不通情理的任性,懂得去付出,懂得去体谅别人,懂得通过奉献获得爱的快|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你在春天亲手种下一枚种子,细心地照看它,呵护它,期待盛夏时看到它为自己怒放繁华,却不意被人连根拔走,只留下惨不忍睹的一地残骸。
你心灰意冷,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命运之神又再次眷顾,将你曾经的耕耘双手奉还,在不经意的一刹那,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采撷,抑或忍痛放弃。
不知道。
也许是人老了,就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敢于毫无保留地付出,义无反顾地追求,虽然换了一个年轻的壳子,心底里还是会有声音一直警告,输不起,你输不起,会很痛啊……
霍子南纠结地揉了揉头发,皱眉打开了手边的淋浴,热水喷涌而出,蒸腾的雾气中他依稀能看到对面镜墙上自己隐约的轮廓,年轻而苍老,从容而惶恐。
他懊恼地甩了甩头,迅速脱了衣裤站在淋浴下面,让略有些烫的的水流冲在身上,想要洗去这混乱的一夜带给自己的凌乱与疲惫,告诉自己放松点,随它去,却一直不能如愿,思绪反而愈发混乱。
到底太过疲劳,很快他便感觉有些窒息,关了淋浴撸了一把脸上的水,闭着眼睛摸到了毛巾架想要抽条浴巾,却不留神一把抓空了,单脚站着又没法借力,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闷哼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又冷又硬的防水地砖上。
“怎么了?”聂辰哗一下拉开了浴室的门,霍子南只看到他穿着拖鞋的脚,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便被他弯腰拦腰抱起,往外面走去。
“摔疼了吧?”房间里只开着一盏落地台灯,光线很幽暗,聂辰就这样抱着光溜溜的他平放在了床上:“摔哪儿了?”
“没、没事……”霍子南有点脸红,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一边扯过被子遮住身体,“不小心滑了一下。”
“需要帮忙可以叫我啊,自己逞什么强。”聂辰皱眉,拿过刚买回来的红花油倒了一点在掌心里:“脚。”
聂辰按摩的手法堪称专业,刚劲的手指反复搓揉着霍子南的脚踝,有些疼,但很舒服,可以预见明天一早他的伤势就会大大缓解。
理疗完毕,聂辰去浴室洗了手,出来后打开一罐啤酒坐在床边喝了两口,说:“饿吗?再挨三个钟头他们就会送早餐上来。”
“嗯。”
诡异的寂静,只听见聂辰喝酒的声音,良久他忽然说:“能帮我吗?”
“嗯?”
指着自己胸口肋骨:“这儿好像肿了。”
霍子南这才注意到他胸肋都是伤痕,有些大概是在树林里被树枝抽到了,有些可能是摔的,他皮肤本来就黑,房间里灯光又暗,所以刚才看不太清楚,这会儿凑近了,才看出来伤的也不轻。
想着他伤成这样还背着自己走了半个多钟头,霍子南心里不由得一热,低声说:“很疼吧?”
“之前不觉得,洗完澡才发现的。”
霍子南给他青淤的伤处抹上药,手指轻轻揉按活血,感觉整个过程中聂辰幽深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一时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是心跳却越来越快。
“好了……”聂辰放下了手里的啤酒,声音有些暗哑,沉沉地,又有些飘。
霍子南停下了,聂辰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忽然靠近了他,带着淡淡酒味的气息逡巡在他脸侧。
似乎是试探,又似乎是犹豫,也许是霍子南没有躲避也没有阻止的缘故,他更加靠近了些,嘴唇轻轻触在他唇角,冰凉的舌尖在那儿舔了舔,之后便整个儿吻住了他。
那一瞬,霍子南清晰地听到他喉间发出深沉的叹息,像是压抑许久的情感得到释放,又像是无法控制的欲念冲破某种藩篱,接着,这一切猜测便都变得不重要了,只余下铺天盖地的情潮如海啸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意识。
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霍子南顺着光滑的紫色床单滑了下去,后脑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聂辰自然而然地跟着伏低了,轻轻覆在他身上,以往的礼让、隐忍与克制都消失无踪,只疯狂地吮吸他的唇瓣,舔舐他的口腔,逗弄他的舌头,在他嘴里辗转厮磨,贪婪地索取着他的气息,他的味道。
霍子南有些窒息的眩晕和迷乱,抬起手抵住了他逐渐靠近的胸膛,聂辰将他的手牢牢抓住了,十指交握,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控制住了他的身体,霸道的舔吻着他的嘴唇,他的下颌,而后含住了他的耳垂。
急促的气息喷在耳廓,床头百合的幽香蛊惑着他的思绪,细小的惊栗转瞬间布满了霍子南细腻的皮肤,一个声音如海妖般在脑海里吟唱着不知名的靡靡的歌曲,撩拨着他的心弦,不断地抚慰着他无力挣扎的灵魂。
这样很好,很好……别犹豫,别拒绝,会很好,很好……
屋角台灯幽暗的光线让房中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聂辰浅蜜色的皮肤在暗夜里看来如同某种华贵的织物般泛着诱人的光泽,胸肋暗紫色的淤青没有破坏美感,反而让他的身体看来更具野性,如同刚刚在战斗中获胜的豹子,被伤痕和鲜血恰如其分地渲染出一种唯美的王者之气。
聂辰松开了他,抬起身,眼光迷离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挣扎,片刻后忽然伸手关了床头的电源。
台灯灭了,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聂辰的手盖在他额头,温热的指尖从眉心、鼻梁轻轻滑下,轻抚他微微有些肿胀的嘴唇,而后继续下滑,下颌、脖颈,最后停在胸口,整个掌心都与心脏的部位贴合了,仿佛在感受他的心跳。
良久,聂辰赤|裸的胸膛压了下来,和他略有些单薄的胸膛密密贴合了,大手用力扣住了他的腰,火热的嘴唇重又盖上了他的唇,如火山喷发一般炽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