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你知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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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你知道为止-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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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时,周弘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刘羽臣,见他垂着眼睛,眉宇之间的情绪更加复杂,心下不由一暗,似乎抓住了那个飘忽的线索。
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周弘便有些无力,他在张憬铭的注视下颓败的挪动步子,重重的坐进沙发,然后把印了五根手指的纸袋往矮几上一扔,叹一声,“你这沙发不错。”
张憬铭倒了一杯浓咖啡递给他,然后去拿矮几上的纸袋,见那五指印都有些汗湿的痕迹,神情不禁一暗,尤其在看到照片真身之后,眸中一闪而过的厉光简直可以与黑夜里的雷电相比,有些惊悚。
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
周弘把咖啡放一边,大字型仰靠着沙发,盯着天花板上一点,长长的叹气,“吓尿了。”
张憬铭不觉得好笑,他慢条斯理的将纸袋的褶皱理好,捋平,然后对折再对折,直到把照片的轮廓凸显出来,才弯身将其轻轻的放回矮几上,“把咖啡喝了,定定神。”
周弘看得冒冷汗,都忘了糟心事儿了,而且特想在这种时候说句俏皮话来彰显一下他非凡的魅力,比如“其实我早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定下神来了”,可显然张憬铭比他的魅力更天然更强大,所以为了不被衬得骚包土气,他只好乖乖的点两下头,把咖啡喝了。
张憬铭在旁边坐下,倚着靠背身子微斜,一肘支着韧性十足的真皮沙发扶手,食指极慢极慢的捋着眉骨,眼睛闭着,能清楚的看到一排黑长浓密的睫毛,两片淡色的唇很柔和的相贴,看不出半点儿恼怒和浮躁,异常平静。
只有周弘知道这种情绪下的张憬铭有多黑暗,他闷的时候最无害,入神工作的时候最养眼,深情的时候最像神,只有眼下这种带着小动作的平静最要命,因为他一定在算计什么,并且记恨了一个人或者一票人,而这些人的结局将会十分的有末日韵味。
周弘微微受不了张憬铭周围的冷压,就端着杯子绕走,再倒一些,他觉得张憬铭亲自煮的咖啡特别的香醇浓厚,还有种显著的清神醒脑的功效,当然这一点有待考证,因为周弘他完全是带入了深深的爱意在品这无市无价的张憬铭牌小磨咖啡。
把压力分担出去一半的周弘有了精力琢磨别的,然后就有些后悔,后悔一时思绪混乱把照片给张憬铭看了,不为别的,只因为照片背后抹不掉的故事,张憬铭看了,感受应该跟吞了一只苍蝇差不多吧。
张憬铭终于不捋眉毛了,周弘略微踯躅的坐回去,实在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情绪,就跟心长别人身上去了似的,“你怎么不问我照片哪儿来的?”怎么收到的,什么人啊之类的,通常情况下应该都是这样的开展吧。
“就眼下的信息量已经足够了,动嘴之前不如先动动脑子。”张憬铭面无表情,说话语气也平静,但就是给人感觉很犀利。
周弘嘴角一抽,举着杯子很迟钝,总觉得被骂了,半晌也只说了一个字,“……哦。”张憬铭果然有些郁闷,因为那只硕大的苍蝇,他感觉得到,虽然他隐藏的很好。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有个解决了,赵左,王水良,还有这个人,”张憬铭站起来,走到黑沉沉的办公桌旁停住,一手的四个指尖触着桌面,眼睛盯着门的方向,字字说得仿佛有千斤之重,“都要解决干净,不留任何痕迹,无论什么代价,再让他们得意下去我就要哭了。”
难得说一句嬉皮话,却给人相反的感受,他此时就像一头被彻底惹怒了的狮子,眼睛里闪着要将敌人撕裂的毒辣和誓不罢休。
周弘被这样严重对待的态度刺激得浑身一凛,随即幡然醒悟,他到底没好好动脑子,这件事情是该有个干净的终结了,不然后面总还会有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只是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何其困难,所以周弘才觉得张憬铭的誓不罢休很震撼,抛去烦心,他深深的被这样的张憬铭给迷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很害羞啊

虽然张憬铭平时不动声色,但周弘也能感觉得到他私底下一直都有动作,他比他要记仇,而且报复心强。
王氏天价拍来的温泉度假区已经在开春的时候破土动工了,搞得很热闹,只是不多日之后,怕就要人仰马翻呼天抢地了,这都是张憬铭不动声色操作起来的。
至于赵左,周弘也只是从那次在商场听来的,张憬铭的那句阴测测的“急什么”之中嗅出点儿什么,别的倒真不知道了。
可能平时被他护的太好了,性子软了,此时看着他的模样,忽觉一丝冷冽,尤其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情况下,但阻止,似乎又不可能。
“……你觉得这个送来照片的人会是谁?”周弘撇去杂念,因为眼下有要紧事要解决,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但这个人的身份特别,应付起来会尴尬。
张憬铭看他一眼,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表情有些冷硬,眼神也很阴沉,他似乎看出了周弘的顾虑,先哼了一声,跟着说:“是谁都一样,情谊这东西单靠一方是捂不热的,你忍了退了他若还是不知好歹甚至变本加厉,那你就无需再顾虑什么,把手撤了就是。”
听他这话的意思,竟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并且很确定?
周弘十分惊讶张憬铭竟然一下子就得出了结论,他也是在分析出了嫌疑人的情况下,联系到那天在楼梯口听到刘羽臣和某个人通话时产生的不安,以及方才刘羽臣奇怪的状态才确定了这个人是郝雷的。
“你是怎么想到的?”
张憬铭瞥他一眼,然后眼盯着矮几上的纸袋,从齿间挤出三个字,“动脑子。”
周弘刚郁闷了一瞬,就见张憬铭走过来,弯身要拿那纸袋,当下反射性的先一步捞在手里,急道:“我来处理。”
张憬铭已经伸出手来,此时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周弘,随即收回手去,直起身来应一声,然后往办公桌走去。
周弘抓着纸袋,心里猛地一阵糟乱,语气也给带坏了,“那这事儿怎么办?难道要乖乖听话分手么?”
闻言,张憬铭立即侧身看过来,一脸凶狠,“你敢!”
周弘心里划过一丝舒爽,嘴上说的却是:“拒绝的下场要我自己脑补啊,我脑补的结果可跟死差不多。”
张憬铭皱眉,漆黑的眸子里阴了一片,“你什么意思?”
周弘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悔悟刚才一时嘴快,话说得太没水平,便急忙挥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胡说八道呢你别当真,”说着话,见张憬铭沉着脸又走回来,不由干咽了口唾沫,“你要干嘛?”
张憬铭绕过矮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颇为胆战心惊的周弘,捏住他的下巴,很生气,“胡说八道?有你这么胡说八道的么?”
周弘脸一苦,有些无奈,张憬铭钻起牛角尖挺够他喝一壶的,明明那么理智一人啊,费解!
“是你敏感了,不过只是一点点,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张憬铭眯眼,“我敏感?话都说出口了才意识到不对,看来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冤枉,天大的冤枉!”周弘真是要哭了,“亲爱的你想气死我。”
张憬铭面露不解,拿手指慢悠悠的摩挲周弘的下巴,语气别扭,“真有意思,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一边伤人一边喊冤枉,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气死你了?你哪怕说出半个理由来,我也能道歉……”
不等他啰嗦完,周弘心里哀嚎一声,两手往他脖子上一搭,将他迅速拉至脸前一嘴啃了上去,说不过张憬铭的时候他惯用这一招,且屡试不爽,用牙咬用手摸,越是表现得忘我效果越是好。
这次也不例外,张憬铭的眉头没皱多久就舒展开了,他一手端着周弘的后脑热切的回应他的吻,后觉姿势不如意,就干脆把人往沙发上一推,欺身压了上去。
虽然嘱咐了刘羽臣拦着人不让进,但也不能因此就干柴烈火什么的没顾忌,太没节操了,所以两人一直玩着擦边球,很是辛苦。
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周弘推开张憬铭,红着脸低头整理衣服,呼吸还有些乱,果真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很令人害羞啊。
张憬铭看着有趣,情不自禁的挑起他的下巴又亲一口。
周弘笑骂了一声,跟着问:“说真的,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张憬铭眼中的笑立即隐去,他往沙发上一靠,“办法还没有想到,但这件事不能拖,今天一定要想出解决的办法,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不会再让你因为这些东西担惊受怕。”
周弘是个爷们儿,尽管甘于作下面的那个也还是个爷们儿,要不是这件事情他没法一个人解决,也不会跑来找张憬铭,他心里防线也不差,安慰什么的不太需要,偏他总对张憬铭柔情的安抚很受用。
他垂着眼睛点一点头,瞬间竟有种狗狗的可爱憨笨之态,张憬铭看得心中一动,忍不住拿手捏了捏周弘的脸。
周弘打掉他的手,眉头皱着,完全没意识到张憬铭的动容,只问:“刘羽臣和郝雷是什么关系?”
张憬铭面露疑惑,眸中渐渐浮出一丝低沉的深思,“为什么这么问?”
看他反应,难道不知道?虽然他自己也并不确定吧……
周弘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那天在楼梯口听到的,以及方才对刘羽臣的感觉说了出来,末了,加一句:“可能是我敏感了。”
张憬铭没有立即回复什么,只垂眼看着几面,深思了半会儿才低低道:“我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关系,”顿一下,侧脸看周弘,目光微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到法子了。”
周弘讶异并惊喜的挑起眉,还咧了咧嘴,“这么快,什么法子?”
张憬铭弯指在几面上一扣,不紧不慢的说来:“根据你说的,我们不妨就认定刘羽臣和郝雷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并且对今天的事情有所了解,你也说了,他表现的很愤怒,这点我丝毫不怀疑,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周弘不眨眼的仔细听。
“既然他可以更近距离的靠近郝雷,那就充分利用这一点,让他去解决这件事。”
“能行么?”
张憬铭两条胳膊搭在靠背上,一根手指轻轻的敲着皮面,面无表情,只说:“他会办好的。”
周弘不再犹疑,一早就说了,世上再没人能让他如此坚信,所以也就爱屋及乌的相信他相信的刘羽臣。
一直到傍晚,周弘都在为这件事情神伤,他思来想去,总不能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虽然在这次的事件中挂着个受害者第一的头衔,却没有能力对此做出些什么抵抗,似乎只能干等着张憬铭的好消息?
周弘因此很是苦闷,觉得自己有点儿无用,只能靠别人擦屁股。
这边周弘心思烦乱,那边张憬铭却约了刘羽臣喝茶。
包厢里,两人隔着一张小巧精致的黑木桌对坐,一个古井无波,一个略略低沉,也没有加以掩饰。
张憬铭给他添茶,“我直接问了,你跟郝雷是什么关系?”
刘羽臣当即露出一副苦楚相来,忍了很久的样子,他一肘支着桌面,拿手搓脑门,深深的叹气,“操啊……”
张憬铭笑了一下,“倒没见你露出过这种神情,委屈的很?”
刘羽臣缓了半晌,“我真的是……唉,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
“我听着呢,你只管说,兴许我还能帮你解决一二。”
刘羽臣抬眼看一下张憬铭,撇嘴,“谁帮谁还不一定呢,我的苦是我自找的,要一狠心也能摆脱的了,偏就是狠不下心,不像你,绝情起来神仙都拉不回来。”
“别废话了。”
抿一口茶,刘羽臣皱起眉头,“其实你很早之前就对郝雷有嫌隙了,所以也不怪你不了解他的事,他过得不太好,当然我说的不是表面上的。”
张憬铭举茶杯的动作一顿,看一眼刘羽臣,“什么意思?”
刘羽臣的思绪似乎有些乱,想了半晌才开口,“他是gay你知道,他喜欢白雪生你也知道,你跟白雪生在一起时大概也没少受他烦恼……他不像你,有想法有担当有魄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能为自己争取到想要的一切,他表面上横,其实心比谁都软弱,特别没立场,胆子明明很小偏还能干出些令人咋舌的事来,说实话我早受够他了。”
说到这里,刘羽臣眉宇之间露出深深的疲惫来,“但又不能不管,再没人管他,他把自己折腾死也不一定。”
张憬铭垂着眼睛,面上不露痕迹。
提了一口气,刘羽臣大苦大悲的叹:“他神经衰弱,没有酒和性就睡不着觉,我……有几次接到他的电话去他那里照顾他,跟他……发生过几次关系……”
张憬铭终于有了丝反应,他睫毛动了一下,但仍垂着,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刘羽臣脸色轻松了些,“后来,他慢慢的开始跟我说些心里话,我也越来越抽不开身了。他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要是知道了他是gay,不定发生什么事,把他逐出家门那是轻的。”
张憬铭丝毫不介意被拿来当范例。
“他从小压力就很大,弄成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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