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戏子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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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戏子 (完结)-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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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邵昕棠在司令府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已经不愿意跟刘伟过那种期望中的清苦小日子了?
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可是即使这样,这眼看着就要掉进嘴里的肥肉振江可不能放过。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我一定是要收回来的。”振江阴狠的看着邵昕棠,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直接说道:“他没有,就得你替他还。否则你和这个人以前的风流韵事还有现在要私奔的事儿,要是传到于大司令的耳朵里,于大司令可不是个眼睛里能容沙子的人!”
“那时邵先生您可就得不偿失了。”
邵昕棠静静的听完振江一连串的威胁,突然笑了,浅浅的梨涡在精致的脸蛋儿上浮现,看得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愣神,心里赞叹不愧能爬上于战南的床,笑一下就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邵昕棠面上笑容浅浅,黑曜石般的眼底却尽是讽刺,他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温柔的问振江:“你觉得于战南会听你的?”
振江心里一突,听到邵昕棠这样随意的直呼于战南连名带姓,一点儿也不气,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是什么人,哪里会在外面露怯,仍是笑的高深莫测,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说:“那如果邵先生不怕,咱们就试试,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于大司令知道了他正宠爱着的小情人儿的小秘密,还会赏给告诉他的人也说不定呢……”
“那就去试试吧。”
邵昕棠轻轻的说道。脸上的笃定那样随意,又那样自信,看向振江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然后轻轻弹了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抬腿就往回走。经过堵住胡同的大汉的时候,闲闲的说了句:“快到两刻钟了吧,我上厕所最长的记录就要破了。”
振江听了他粗俗的调侃,在他身后气得牙关咬紧,不得不朝大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邵昕棠姿势悠闲的,像是散步一样往回走。气得狠狠的一脚踢在刘伟的肚子上,踢得他浑身颤抖,鬼哭狼嚎的哀叫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只能眼角流下长长的泪水……
振江不知道的是,邵昕棠在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的那一刻,气定神闲的脸庞瞬间变得凝重。他依旧步履轻快,即使是振江这样的老江湖也丝毫看不出异样。可是事实上他心里恐惧的很。
他还以为刘伟的事儿就算完了,沈财田就帮自己搞定了。可谁想又冒出个振江,看着面慈心狠的主儿,怕是沈财田都收拾不了的厉害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敢在于战南的眼皮子底下来向自己勒索。
五十万的大洋,还不得整整大半箱的金条。虽然上次赌马的本金和赢的钱足足有一整箱子的金条,于战南都说话算话的给了他,也被他存在了商行里。可是突然取出大半,于战南真的会不知道吗?他不信。再说了,就是于战南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去取了大半箱的金条拱手送给振江和刘伟这样的大骗子。
倒不是他心疼那半箱金条。钱这种东西,对于邵昕棠来说不过是个数字,上辈子他的银行账号里的零超过九个,可是那对他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人活着吃穿用度能真正占有的东西那么少,其余的货币不过是多余的。这辈子邵昕棠这样在乎钱,先是为了自己的卖身契,后是为了将来逃出去后过得别太艰难。毕竟,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邵昕棠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真的逃出去,身上没有钱,他的下场甚至不会比现在好。可是如果他真的能逃脱,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光明正大的拎着一箱子金条走出这个城市。
他不贪,走时能拿够他和聂健安两人过一阵子的钱就行。毕竟他们势必要躲一阵子的。而之后,他有手有脚,又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就不信养不活自己和聂健安两个人。
所以这钱不给振江,可不是他抠,而是不能给。如果给了不仅证实了自己跟刘伟有一腿,让他们抓住了把柄,还会给了个让他们无限制勒索自己的机会。邵昕棠深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贪婪程度不会比饿狼小。而且这件事儿如果让于战南知道了,他就是有一百张的嘴也说不清楚。天知道于战南以为他拿着他的钱养小白脸儿时,会把他剁成几段儿。所以这个把柄他打死也不能让他们抓住。这样,他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
刚才邵昕棠在振江他们面前装得无所谓,装得自信满满。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们。骗过自然万事大吉,可是如果没骗过。他们把他和刘伟的事儿,还有自己想办假身份的事儿抖给于战南。自己就惨了。
于战南生性多疑,又是喜怒无常,脾气诡变。虽然现在看上去喜欢自己喜欢得紧,恨不得把自己整天揣在兜里随时拿出来稀罕一场的架势。但是越是这样,邵昕棠越是担心。于战南要是知道了他要逃跑的意图,会不会爆发的更加炽烈。如果真有那一天,邵昕棠都不敢想象于战南会做出什么……
邵昕棠一段短短的路走了很久,心里忧积难消,刚走到院子里就碰到出来找他的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44章看不到的请留邮箱啊

第47章:冥思

“邵先生,您去哪儿了?”两个保镖见邵昕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觉得不会劲儿,就出来找,结果厕所也没有,两人脸都急白了。看到正从后门进来的邵昕棠,快步跑了过去问道:“邵先生,您去哪儿了?”
“……刚刚以为碰见熟人了,看背影很像就跟出去了,结果不是。”邵昕棠朝他俩笑笑,扯着谎。
两个保镖皱了皱眉头,说“邵先生以后还是不要乱走,或者叫我们陪你也可以,要是遇到歹人怎么办?”
邵昕棠听话的点点头。实际上有些心不在焉。
他现在突然对未来很没有把握。经过很久的考察和试探,他才在一个经常光顾的古玩交易市场认识一个看上去相对可靠的人,答应给他联系办假身份的人。那人当时拍着胸脯跟邵昕棠保证,结果还是被骗了。邵昕棠觉得心里很灰暗,也很迷茫。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是对的,连一个方向都没有。
跑吗?跑是一定要跑,可是怎么跑?跑到哪里?
邵昕棠觉得自己很孤立无援,内心像是被封闭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怎么也出不去,找不到方向,憋得就快要窒息了。
晚上回到司令府的时候,于战南出乎意料的已经在家了。他平时都是很忙,像今天这样早就回来的情况很少。
“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
于战南穿着黑色睡衣走过来,搂着刚刚换了拖鞋的邵昕棠,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亲昵而自然。
“怎么,心情不好?”于战南仔细看着邵昕棠,一眼就看出他脸上尽力掩饰的疲惫,问道。
“还好,就是有些累了。”
邵昕棠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却比不笑还要假。看得于战南眉头都皱起来了。沉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痛快说出来。”
邵昕棠当然没说,他总不能把自己要逃跑的事儿说出来吧。其实他并不想让于战南看出什么,可是一直强颜欢笑实在是太难了。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邵昕棠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蒙着头就要睡。却被刚进屋的于战南一把揪起来。
于战南坐在床上,把邵昕棠拉起来坐在他对面,两条粗黑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经过一天晚上,他已经没什么好脾气了,粗着声音问邵昕棠:“到底他妈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给你解决?”
于战南脾气不好,粗声粗气的。以前邵昕棠最烦的就是他这一副土匪的样子。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听到他用这样蛮横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邵昕棠突然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微酸的,带着一些感激,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从来没有过的感动。
在他最困难,最迷茫的时候,竭力想帮他,想抹去他脸上愁容的人然是这个一直霸道的强迫着他的男人。现在,这世界上最在意他情绪的人好像也是这个一直罔顾他感情的男人。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受。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想难受死我吗?你不说我现在就叫跟着的人问问,你今天他妈到底遇到什么了。”于战南怒了,说着作势就要下床。
“没什么,真的!”邵昕棠赶紧扯住他,憋了半天才扯出个谎话来,他吭吭唧唧过了半天才说出来,扭捏挣扎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假话,他说:“我有点儿想家了……”
这话虽然是编出来的谎话,但是能脱口而出想到这个借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像家这个地方,本来就藏在他内心最隐秘的地方,等到经历了这么多苦楚,这么多委屈,以为这个天下都无所依时,邵昕棠首先想到的,其实是那个被他抛弃了很多年的家……
当年父母把对戏剧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邵昕棠是家里的幺儿,乖巧懂事,长得又比女孩儿都水灵,父母长辈们都疼他疼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虽然有时候练功夫的时候很累也很苦,但当成长了,当经历了爱情、背叛、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后,邵昕棠每次回想起那段时光,都像是眯起眼睛看万花筒,美好而模糊,幸福得他想哭……
他不知道年迈的父母现在过得怎么,不知道当听到他这个已经伤透他们心的幺儿的死讯时会不会再一次为了他痛心……这些他都不敢想,一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父母满头白发的哭倒在他的墓前,他就全身上下每一块儿皮肉筋骨都像被刀割般的疼。那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也是被他年少无知的时候狠狠伤过的人……
说什么后悔已经迟了,邵昕棠只能在每次内心煎熬愧疚的时候,虔诚的在心里为他们祈祷……
“万能的神啊,请让我那对世界上最慈悲的父母平安喜乐,不要再为他们不孝的幺儿挂怀……”
于战南最受不了的就是邵昕棠一副神游天际、眉宇间尽是忧思的样子。这让他觉得邵昕棠脱离了他的掌控,正经历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那个世界,谁也进不去,包括他。
“我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儿。”于战南打断邵昕棠悠远的思绪,说:“过几天我天津的舅舅生日,去给他庆生的时候我顺便带你回老家看看。”
他的家又怎么回得去呢?
邵昕棠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不用了,早记不得回家的路了。”
邵昕棠说的是之前的邵昕棠的经历,之前的邵昕棠从小就被卖到戏班子,根本不知道亲人是谁。可是这样的话却让听着的于战南一阵心疼,他把邵昕棠往怀里搂了搂,让他靠到他宽阔的胸怀里,仿佛是在用这样笨拙的动作来安慰他。
“跟我说些你小时候的事儿吧。”于战南轻轻的说,脸上是他最接近温柔的表情。
“说什么……”总不能跟他谈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吧。邵昕棠敷衍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整天跟着师傅练功夫。”
“那时候是不是很累?你长得这么瘦小水嫩,师兄弟们欺负没欺负你?”于战南的声音在这夜色如水的夜晚里格外柔情,他说:“要是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谁也不敢欺负你。”
邵昕棠静静的听着,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给他最大痛苦,欺辱他最深的人,今天然能跟他说,“如果当时有他在,谁也不敢欺负你”这样的话。
于战南现在对他很好,好到让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可是这种好,是不平等的,是不尊重的。就像是他有什么想法,永远也不会真诚的对于战南袒露,就像是于战南有什么事情,永远也不会跟他商量。在邵昕棠看来,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只能是一种暂时的,单方面的强制关系,只要有一天其中的一方有一丝一毫的变动,这种关系就会轰然崩塌……
两人躺在床上,邵昕棠不喜欢跟人身体贴着身体睡,可是于战南每次都是强悍的胳膊直接横过来,把他拦在胸膛。所以邵昕棠也养成了背对着他睡的习惯。
可能是看邵昕棠的心情不好,于战南破天荒的没有上床就要做爱,而是跟他聊起了天,聊他小时候任性调皮,聊他小时候怎么在父亲的各个姨太的骄纵下成长,还有他八岁时就能射无虚发,十二岁跟着父亲上战场,十八岁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政手中夺权……
这很类似一代枭雄的成长史,于战南从小便展现出非凡的才华和魄力,一路艰辛荆棘走过,最终成就出自己的价值,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舆论……
虽然于战南在处理自己的这件事儿上很不地道,但是邵昕棠仍然不得不承认于战南是个英雄,是个硬汉。他不管是在哪一个年代,都注定不是平凡人,必会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不会像自己一样,在哪里都身不由己,苦苦挣扎……
听着听着邵昕棠就睡着了,于战南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也归于寂静。黑暗中,大床上的两个相拥着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和谐……
那天之后,邵昕棠就没出过司令府。也许是逃避,也许是害怕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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