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送人头(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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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人头(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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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昏厥的岳渊交给了黑衣十二鹰中轻功最为出色的飞鹰之後,贺开也不愿他们再做牺牲,当即令他们立即撤退,由自己率领其他人殿後。
他自信,凭自己的武功,足以率众从这场围攻的陷阱中逃走。
毕竟,当初要不是他大哥贺望中了岳朗的毒在先,又被数十人围攻,否则凭他们所修习的无双神功,要突破重围又有何难?
黑衣十二鹰领命之後,随即杀出一条血路带了岳渊离去,期间乾坤盟众人穷追不舍,都被贺开一柄长刀给挡了下来。
莫行之被这魔头目中无人之举所激怒,当即便催促属下上前继续围剿此人。
只不过,他十分好奇贺开身为一教之主,居然会为这种芝麻小事亲自出马,看来,岳朗和他哥哥岳明一样,都有著非凡的诱人魅力,不然这魔教之主何以那麽死心塌地待他?
真正的岳朗,此时仍在飞云庄内昏睡。
贺开决定代替岳朗去救岳渊之前,怕他知晓风声,干脆喂了他一大碗迷药,等他醒来之时,已是三日过後。
足足睡了三日,岳朗也难免手足发软,口干舌燥。
他刚被人服侍著洗漱了一番,正准备坐下喝点稀粥之时,房门却一下被人踢开了。
来人正是一袭黑衣的贺开。
贺开看上去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神情却显得极为愉悦。
他走到桌边,看了眼刚醒来不久的岳朗,心满意足地看著对方斯斯文文喝粥的模样,突然笑道:」岳郎,我有一个人想让你见见。」
听到这话,岳朗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滞,他抬了头,有些疑惑地看著贺开,眉间却渐渐拧了起来。
神色呆滞胆怯的岳渊被一名老妪哄著带了进来,岳朗一看到他,便立即上前将人揽入了怀中。
」渊儿!」
」呵呵,真是要恭喜你们叔侄团聚啊。」贺开站在一旁,唇角微扬,颇为得意的同时却又难免有些郁闷。
也不知是怎地,这孩子被自己救回来之後便变得有些呆傻,甚至连话也不会说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那日的惨烈场面所吓到了。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可还真不好给岳朗交代啊……
不过,或许也不用交代什麽了,他可不想让岳朗觉得自己这麽做是为了让他欠自己什麽,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再说了,要不是自己设计让天下人误会岳朗背叛,或许这小子也不会遭此厄运。
贺开话音刚一落,岳朗便面色一沈,走了上去。
」看样子,为了得到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连我有侄儿这件事你也知晓了,甚至还不惜将他掳到这里做威胁我的人质!贺开,你好卑鄙!」
」随你怎麽想了。呵,你莫非以为无双教的教主该是一名正人君子吗?」
贺开负手一笑,全不在意,只是想到岳朗心中对自己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还是令他的眼里多了丝难受。
岳朗也不再去理会贺开,他轻轻捧住岳渊的脸,又唤了他好几声,却发现这孩子不肯回答,他只道贺开对岳渊做了什麽手脚,当即怒道:」你对这孩子做了什麽?!」
贺开不愿与岳朗多做争吵,他皱了眉,坦然说道:」我带他回来後,他便是这个样子了。我可没对他做什麽,大概是被吓到了。」
岳朗满眼憎恶地瞪著贺开,咬紧了牙关,垂在身边的手也攥了起来。
他很明白自己如今处於自身都难保的困境之中,而这魔头又是铁了心要控制住自己,所以不惜闯入乾坤盟劫出岳渊威胁自己。
此时若与对方硬拼,对自己、对岳渊都没有好处,只能暂且忍耐了,待寻得机会……或许总能有所转机的吧。
想到日後自己难免因为岳渊而陷入更为被动的处境,岳朗无奈地叹了一声,双目微微一闭,又转了身过去半跪下来抱住了这个可怜的孩子,面容显得更加忧郁了。

第七章

原以为自己弄了岳渊回来,岳朗会高兴,可没想到却因此而搞得两人之间更不高兴。
贺开闷闷地坐在院子里喝著酒,不时看一眼关著岳朗的房间,最後还是丢下酒壶走了过去。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管如何,就算得不到岳朗的心,他好歹也要得到对方的人。
」岳郎,快过来替我解衣!」
贺开喝多了酒,醉意醺然地踢开了房门,他大声地嚷嚷著,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岳朗此时正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虽然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再被逼服用软筋散,但是身上的要穴却仍被贺开禁锢住,一身武功无法使出。
他睁眼瞥了瞥满身酒气的贺开,知道这家夥是找自己发酒疯来了,但是他一时也难以判断对方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因为他以前还从未见过无双教教主喝醉过。
岳朗打定心思,又闭上了眼,他毫不掩饰自己想冲开穴道的打算,这也是在警告贺开,不要以为自己会屈服。
一时的隐忍,并不代表自己的屈从,而岳渊的出现,更是让岳朗下定了要逃离此处的决心。
贺开见岳朗不搭理自己,胸中一股郁愤,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岳朗的肩头,沙哑地冷笑道:」你还不死心?还想逃?莫非真要逼我弄断你的手脚?!」
」悉听尊便。」岳朗淡然地抬起眼与贺开对望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肩胛处那只手正在缓缓地发力。
贺开恼恨地与岳朗对视了片刻,随即还是笑著松了手。
没办法,他嘴上的话说得再狠,心却始终无法狠下去。
」我是怕你担心你侄子以後的生活,这才将他带回来的。我没有恶意,你也不要总对我带有恶意。」
贺开一屁股坐了下来,摇头晃脑地喷著酒气,言语之中竟有几分示弱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多谢你咯?」
岳朗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的皱纹却没轻松几分,他斜睨了眼贺开,面色又变得有些沈重。
贺开撇了下嘴,往後一躺就倒在了床上。
他摸了摸自己酒醉後有些发痛的额头,迷迷糊糊地说道:」不要你谢我,要你爱我可不可以?」
等岳朗正要出声斥责这魔头几句,却听到对方已经呼呼地打起了鼾。
听到这熟悉的鼾声,岳朗的心头又有什麽猛然一震,那些日子,他与无双教教主同床共枕之时,对方往往会在他身边这般酣睡,一边睡,一边发出吵人的鼾声,自己还曾奚落他像只小猪。
那时候他也很吃惊生性严肃的自己,为什麽会那麽放松地与这个本该是自己敌人的魔教教主调笑。
或许他并未意识到,有些情感,早在不经意中植入了两人之间。
岳朗默坐在床边,渐渐陷入了沈思,他不时转头看一眼在自己身边翻来滚去睡得毫无防备的贺开,痛苦地闭起了眼。
他原以为自己那无情的一刀,便可以斩断与无双教教主之间荒谬的一切,可是世间最难斩断的││或许便是情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岳渊来了之後,岳朗的生活也终於可以暂时摆脱了被软禁的枯燥与无聊。
贺开特别允许他每天白天可以去岳渊居住的别院陪伴照顾对方,而到了晚上,则要他乖乖回到住处与自己同眠。
期间,贺开派了好几个大夫替岳渊治病,可惜收效甚微,只不过他们都一致断定,岳渊乃是受了惊吓才会变成这样,如果慢慢调养的话应该会有起色。只是谁也不知道到底要调养多久。
」渊儿,小叔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以後小叔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岳朗轻轻地搂著睁著双眼、显得十分茫然无措的岳渊,替对方轻轻捋了捋浏海。
」呵,这小朋友真是好福气啊,竟能得到岳郎你这般的喜爱。哎呀呀,搞得我也想做你的侄子了。」
不知何时贺开也来了别院,他双手背在後面,神色一派戏谑从容。
岳朗听到他的声音,禁不住便皱起了眉,若不是这人强行将岳渊掠来,对方又何以会惊吓至此?!亏得他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忽然,岳朗看到岳渊的目光猛然一亮,小脸上也多了丝喜悦的神色。
他微微一愣,刚要转头,却见一只散发著清香的竹篾蚱蜢伸了过来。
」拿去玩吧。」贺开笑咪咪地弯下腰,将他亲自编的竹篾蚱蜢塞到了岳渊胖嘟嘟的小手里。
有了这个小玩意儿,岳渊紧张的情绪也显得放松了许多,他拨弄著栩栩如生的竹篾蚱蜢,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贺开伸手摸了摸岳渊的脑袋,粗犷英俊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得意。
」哄人开心这一招呢,你可得向我多学学啊,岳郎。」
岳朗懒得理会贺开的花言巧语,他看著拿著蚱蜢便自顾自去一旁玩的岳渊,忽然问道:」你真的打算将我和渊儿一直留在身边吗?」
贺开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顺手又偷偷摸了摸岳朗那头黑亮的发丝,慢悠悠地说道:」你以为你们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乾坤盟已经容不下你这个叛徒了,江湖中人各个谈到你皆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你除之而後快,呵……岳郎,你不怕死,可是也别拖累你这可怜的侄儿啊。」
看见岳朗背对著自己不说话,贺开更是得寸进尺,他干脆从後抱住了岳朗的腰,将嘴贴在对方耳旁,暖暖地呼出了一口气。
」你来保护你的侄子,我来保护你和你侄子,那不是正好?」
」贺开……」
岳朗想到自己一身清白,竟被贺开毁灭殆尽,心中的悲愤又岂是一个恨字可以尽诉。
他微微仰起了头,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与无奈。
岳朗满含悲愤的声音,让贺开的心中也为之一动,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必定会伤了岳朗,可是比起要放走岳朗,他还是宁可伤了对方。
人生在世,若不能与自己所爱之人长相厮守,光是痛彻心扉地彼此怀念,又有何意义?
」岳郎,你想说什麽?那些老掉牙的话不说也罢。」
贺开没心没肺地咧嘴笑著,他一把将岳朗掰了过来,却见对方脸上的神色是他前所未见的脆弱与悲哀,那双冷漠得近乎冷酷的眼里,罕见地闪烁著点点泪光。
」你……」贺开有些吃惊,他习惯了岳朗的横眉冷对,却不习惯见到对方如此软弱无助的一面。
岳朗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推开了抱住自己的贺开,沈默地朝岳渊的身边走了过去。
看见岳渊那小子笑嘻嘻地拿著自己编的蚱蜢去逗岳朗,而岳朗只是沈默不语,彷佛极力隐忍著内心的悲痛情绪,贺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恍惚了。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突然,他抬手捂住了自己不知为何剧痛的胸口,猛然转过了身。
几乎是瞬间,贺开的面色就变得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直到一缕乌血从他紧咬的嘴角溢出。
接下来的几日,岳朗的床上都少了一个人,不过他也乐得清静。
只是耳边少了那人的鼾声,反倒让他睡觉都有些不踏实。
不仅白天没见到贺开,如今就连晚上也见不到,莫非那家夥为了重振无双教,又在想什麽阴谋诡计吗?
岳朗盘膝坐在床上,有些疑惑地闭上了眼,他不再去想对方,如今趁著贺开不在,赶紧运功冲开被制的穴位才是头等大事。
阴九绝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是针对贺开身上突然发生的变化,他还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找出些许眉头。
」教主,你的……右边屁股上有一个极小的黑色针眼,看样子,您体内的毒是从这个伤口进去的。」
为了找出贺开的病灶所在,阴九绝硬是不顾对方颜面,非要贺开脱得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好让他仔细检查。
最後,他在对方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的右侧臀瓣上,找到了这个常人几乎不会注意的极小伤口。
贺开捂著嘴闷咳了几声,猛然翻身坐起,看著阴九绝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贺开浑身一颤,赶紧扯了被子将自己的身体掩住。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近日只有去救岳渊时与乾坤盟中人有过交手,而平日虽说他每晚都与岳朗同床共枕,可对方却是丝毫不肯接近自己的身体,更别说拿毒针在自己屁股上这麽扎一下了。再说了,被软禁著的岳朗,又哪有机会得到什麽连阴九绝都无法解的剧毒?
只是,这毒针到底是什麽时候扎在自己屁股上的呢?
贺开皱眉闭了闭眼,突然眼前一抹金芒乍然闪过,让他想起了动起手来无比狠辣的乾坤盟盟主。
」无耻!」
虽说贺开自己也对岳朗设下过卑鄙无耻的陷阱,偷袭捉拿对方,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咒骂和他一样无耻的莫行之。
虽然找到了伤口,可是贺开体内的毒却依旧难解。
阴九绝自然不会傻到去劝贺开找莫行之要解药,他所能做的,就是埋首药房遍观药书毒经,试图找出可以解毒的法子。
」教主,为了不让你的毒性继续发作,我劝你最近最好不要做太过激烈之事,心绪也要保持平和。」
」譬如呢?」贺开冷冷地斜睨了阴九绝一眼。
有些话阴九绝不太好直说,他抬头挠了下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望著天花板。
」你最近和岳朗分开睡或许比较好。」
贺开听了阴九绝这番话,沈默了半晌,他站起来穿好了身上宽大的袍服,脑袋一扬,嘴巴一咧,大步便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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