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送人头(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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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人头(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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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朗轻蔑地一笑,收回了落在正和一只小野狗玩得开心的岳渊身上的目光,缓缓地转过了背。
阴九绝认输地瘪了下嘴,他还以为贺开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最後关头,不等他装作痛哭流涕的模样去求岳朗救人,对方就主动交出了赤火教解毒圣药凝雪露的配方。
而正是这剂匆匆配出的解药,把一脚已踏入鬼门关的贺开给拉了回来。
看了眼床上静静安睡著的贺开,阴九绝这才觉得贺望、贺开两兄弟的性子实在相差太远。
他伺候过这两位教主,他和性情阴鸷狡诈的贺望并不是很合得来,但是却和性子开朗风趣的贺开一见如故。
阴九绝总觉得贺开不应该身穿华服,端坐榻上,学著贺望那样高高在上,而应该换上一身粗布衣服,挑著一个小担子,插满他亲手编的活灵活现的竹编玩意儿走街串巷,一路去调戏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哥,然後被人家追著打……这方是适合贺开的人生。
但人生又岂是总能随心所欲,自己不能,贺开亦不能,贺望在的时候,他只能被迫充当一个影子,乃至是一个戏子。
「他真的很爱你。反正现在无双教也解散了,他也不是魔教教主了,你就干脆接受他吧。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阴九绝一边往贺望的人头上擦拭著防腐药粉,一边絮絮叨叨地想撮合这一对。
因为要是岳朗始终不肯接受贺开的话,那麽他的下半生大概会被贺开自怨自艾的苦水淹死。
岳朗对阴九绝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贺望的人头一眼,眉间随之轻轻地蹙了起来。
就在阴九绝与岳朗都陷入沈默之时,床上的贺开突然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阴九绝目光一亮,立即放下贺望的人头走到了床边,他身为医者,自然知道贺开身上的毒有多麽歹毒,而赤火教的凝雪露又有多麽奇妙。
「太好了,他醒了!」
贺开费力的睁开眼,目光却显得十分的茫然混沌,他虚弱地翕动著双唇,目光在转动了一圈,掠过岳朗的身影之後,这才嘶哑地说道:「干麽不点灯?好黑……我看不见……」
阴九绝看了看窗外白云朵朵的晴空,心里顿时一沈。
一旁的岳朗听出了端倪,神色也是一变,几步便跨到了床边。
他对阴九绝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後伸出手掌在贺开的眼前晃了晃,对方只是茫然地睁著眼,不见一点多余的反应。
「我这是下了地府吗?怎麽这麽黑……刚才说话的是牛头还是马面大哥,能打个灯笼吗?」
贺开开始变得有些急躁,他挣扎著伸手在空气中乱摸一通,似乎想找到一个支点。
阴九绝的脸拉得快和马脸那麽长了,他不安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岳朗,无奈地说道:「看来毒素还是没能完全清除,他的眼睛似乎瞎了。要是能早一点用上凝雪露的话,或许就不会……」
「贺开你没死。这里不是地府,也没有牛头马面。」
岳朗伸过手,一把握住了贺开慌张乱摸的手掌,轻轻攥在自己的掌心。
「岳……郎?!」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贺开似乎还不太清醒,他仔细地听了听这声音,终於辨别出这是岳朗的嗓音。
虽然看不见,可贺开的脸上却突然绽开了欢喜的笑颜。
「是你救了我?」
岳朗有些纠结地看著一脸期待的贺开,沈默片刻後,还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贺开如释重负般地咧嘴一笑,表情却渐渐变得落寞。
「只是真可惜,我看不见你了,我的好岳郎。」
「别担心,有阴大夫在,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说著话,岳朗不由转头看向了阴九绝,可让他疑惑的是,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急忙扭头看向了发出响动的门口,只见阴九绝不知何时已收拾好了包袱,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出门。
「阴大夫,你去哪里?!」岳朗急忙出声叫住了他。
被发现行踪的阴九绝面色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这才挠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真没本事治好教主的眼睛,还请岳兄另请高明吧。有你在的话,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麽忙。再说,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找个人传宗接代,我相信教主也会理解我的!」
躺在床上的贺开果然颇为宽容地笑了笑。
「罢了,岳郎,让阴九绝去吧,他为无双教也算付出了不少,如今无双教已不存於世,也是该让他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多谢教主,那我走了!後会无期!」
阴九绝得了贺开这句话,脚底抹油似的立即飞奔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岳朗似是没想到阴九绝轻功那麽好,而且走得如此毫无牵挂,莫非对方是在为把贺开这个拖油瓶交给了自己而感到庆幸吗?
想到以後的生活,岳朗的眉间又是一皱,他尚被乾坤盟追杀,岳渊还小,而贺开又瞎了双眼,如果遇到危险,只怕他难以保全三人。
他心绪烦乱,略一低头,正好看到贺开的脸上充满了自己所未见过的担忧与委屈的表情,对方似乎是在怕……自己会丢下他不管。
「昏睡了这麽久,你也饿了吧?想吃点什麽?」岳朗安抚地拍了拍贺开的手背,柔声问道。
贺开挣扎著爬了起来,他摸索著探过手,一把将岳朗的脖子重重搂住,这才喃喃低语道:「我什麽都不想吃,你别丢下我不管。」
「……不会的。」岳朗神色微微一怔,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贺开是健全的,他自然可以毫无牵挂地带著岳渊潇洒离去。
可是如今贺开双眼不能视物,身边又无一人照顾,自己怎可将他抛之不管,更何况对方会受伤,似乎也是为了将岳渊从乾坤盟中救出,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不能无动於衷。
虽然贺开自己说什麽都不想吃,可是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把米桶里的饭吃掉了一大半,岳渊愣愣地看著这个看不见还拿著筷子瞎戳四处夹菜,大有风卷残云之势的叔叔,颇为吃惊地看了眼自家小叔。
此时的岳渊在阴九绝的调养下,已差不多恢复了语言能力,岳朗怕他说话会伤了贺开的心,只是笑著冲他摇了摇头,然後在贺开的筷子伸向最後一块鸡肉前,抢先夹到了岳渊的碗里。
贺开吃饱了之後,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他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嗅到饭香就有些忍不住了。」
岳朗正和岳渊收拾著空空如也的盘碗,他听到贺开这麽说,抬眼瞥了瞥对方,只见贺开的双目之中仍是一片茫然之色,目光也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别处。
「那晚去了礼佛堂之後,你便昏死了过去,直到阴九绝配出凝雪露给你服用,已有三四天,你会这麽饿也是应该的。」
「噢……真是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贺开面露憨厚地笑了下,面色也有点发红。
那个雪夜,他抱著岳朗,只以为那是自己人生最後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即便是死也可说声无憾。
甚至他还发梦般地听到了岳朗说更爱自己,不过那时候他已快失去意识,一切都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那麽一回事。
不过岳朗此时却不想再提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他让贺开坐著别乱动,自己带了岳渊去隔壁屋睡觉之後,这才回来。
贺开忐忑不安地坐在桌边,他早就说过可以为了岳朗放弃魔教之主的身分,如今也自是不悔。
只是他始终还是想要知道岳朗肯留下自己,照顾自己,到底是出自同情,还是说,对方的心中真有自己?
没一会儿,岳朗就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静坐在桌边的贺开,对方神色肃穆,似乎在思虑什麽。
「天色不早,休息了吧。」岳朗轻轻地关上门窗,还没回头,却听到了贺开起身的声音。
「岳郎……」贺开双手摸索在身前,循声朝岳朗这边走了过来。
岳朗转过了身,静静地看著朝自己走过来的贺开,一灯如豆的微光下,对方的眼里有什麽东西特别亮。
突然,双目已盲的贺开没有留意到面前有一张凳子,他一不小心就绊了上去,身子直扑向岳朗。
「啊!」
即便是贺开,在要摔倒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丝恐惧,他沙哑地惊叫了一声,随後却被岳朗一把抱住。
「小心些。」
贺开慌张地站直身子,手却趁势紧紧缠住了岳朗,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面一笑,沙哑地在岳朗耳边轻声说道:「真没想到你会救我。我原以为我那麽伤了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说过会原谅你,就不会反悔。况且,阴九绝也向我说了你的事情,你除了假扮贺望外,也没做过什麽坏事,罪不至死,我不能见死不救。」岳朗一边说话,一边转头轻轻看了眼放在矮柜上、盛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楠木匣。
「我将你禁锢在飞云山庄,甚至还使计陷害你,使你身败名裂,也不算坏事吗?」
贺开苦笑了一声,他想听到的并非是这套说辞。
「虚名不足为道。更何况你救了渊儿,一切已足够抵消。」
「不,不够,岳朗,你还欠我。」
贺开站直身子,痞气的笑容又那麽清晰地浮现在了他桀骜不驯的嘴角,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岳朗的脸,然後慢慢往下抚摸,停留在对方的左胸。
「我那麽爱你,可你却那麽薄情,你说你欠不欠我?」
不等岳朗回答,贺开已经双手捧著岳朗的脸,亲吻了过去。
他先是吻到了岳朗的鼻子,接著又亲吻起了对方那副微张的薄唇,最让贺开感到高兴的是:岳朗居然没有推开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著对方在默认著什麽?
虽然双目已盲,可是贺开脱掉岳朗衣衫的动作却十分麻利,岳朗的眉峰微蹙,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被推到桌上的他一直略带忧伤地看著贺开,眼底眉间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寂寥。
「岳朗,有句话即使我已说了很多次,我仍想告诉你:我爱你。」
贺开温和地笑著,他双手已摸到了岳朗的股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分身也送了进去。
身体被侵入的瞬间,岳朗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自从礼佛堂里被贺开强横地要过一次之後,他已是很久没再尝过这种滋味了。
不过今夜的贺开异常温柔。
岳朗双目微闭,随著那根滚烫的肉棒在自己体内抽插进出,他也不得不竭力挺腰配合起了对方的律动。
就是这样的感觉,肉体的彻底结合,让他可以忘记两人的身分,甚至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啊……」岳朗粗重地喘息著,汗液从他光滑的背慢慢滴下,寒冷的夜晚也被这情欲的热浪灼得滚滚发烫。
贺开察觉到了岳朗的变化,他嘿嘿一笑,黑亮的眸子里悄然掠过一抹狡诈之色。
狠狠地挺了挺腰,将分身送到岳朗後穴的深处,却又猛地抽出,只在对方柔嫩的穴口徘徊,挑弄。
「……快……快进来……」
岳朗一手抠住了桌脚,一手攥住了自己的分身,他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睁开潮热的眼望住了颇有几分得意的贺开。
贺开忍耐著自己对欲望的冲动,只是沙哑地说道:「岳郎,你还未回应过我的爱。回应我一句就那麽难吗?」
岳朗听到这番言语,不由浑身一颤,他挣扎著撑起了身子,气喘吁吁地看著颇为无赖的贺开,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
「做都做了,说什麽还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我从不知晓你的真心……所以,我、我真的想知道。」
贺开说著话,腰间往前一顶,已将分身的顶部略略送入了岳朗轻轻翕张的後穴内。
岳朗仰头又是一声低吟。
他深吸了一口气,臀上也按捺不住地扭动著,将贺开的分身吞得更深了一些,这才颇带了几分冷蔑之意说道:「倘若我对你丝毫无爱,你的人头已不在项上。莫非,你眼睛盲了,连心也瞎了吗?」
「哈……哈哈哈哈!」
贺开大笑一通,分身往前猛然一送,已狠狠插入了岳朗湿润滚烫的後穴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双眼里闪烁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澈目光,他嘴角还挂著痞痞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并非无情之人。可我就是想亲耳听你说出事实,我贺开,这辈子值了!」
比起贺望那难以餍足的勃勃野心,贺开的人生追求却显得那麽简单。
岳朗挣扎著又看了眼那个安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匣,不由苦笑著摇了摇头,想必死去的贺望若是听到贺开这番话,只怕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天色微明,岳朗疲惫地翻了个身,耳边又传来如小猪哼哼一般的鼾声。
他转头看了眼枕在自己手臂上睡得正香的贺开,眉间略微一蹙,随後却又舒展了开。
贺开也察觉到了岳朗醒了过来,想到昨晚那甜蜜的一夜,贺开的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他连眼都懒得睁开,只是挪著脑袋蹭到了岳朗面前,撅了嘴便想亲一下对方。
结果一巴掌便把贺开打了个头晕眼花,趁著对方嗷嗷叫痛的刹那,岳朗利落地抽开了自己的手臂,穿衣起身。
「我去做饭了,你躺著继续睡吧。」
贺开一手捂著自己被岳朗抽得发痛的嘴,蜷在床上抱怨道:「岳郎,你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我!我、我可是个瞎子啊!」
岳朗白了贺开一眼,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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