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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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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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二十一郎,走吧。”钱绪笑道:“这几日,帮你收拾得差不多了,快些进去看看,怎么布置,自己拿个主意。”

“叔父做主就行。”韩瑞说道,步履快了几分,穿越山林,来到宅院门前,却见在程咬金口中还算可以的宅子,在韩瑞眼中可谓是豪华宽敞,门墙高耸,画栋雕梁,虽然看不到院中的情况,但是从屋檐的斗拱结构就可以知道,布局肯定是精致之极。

推开大门,钱绪笑道:“二十一郎,院里原来有些仆役的,但多是程府中人,待我来接管之后,他们就回去了,现在我替你招了几个扫地烧水的下人,不过,宅院太大,好像不够使唤,你斟酌着,要不要再招一些。”

在钱绪介绍情况的时候,几个憨厚老实模样的仆役,也连忙上前行礼,拜道:“阿郎。”

微微摆手,算是打过招呼,韩瑞没空理会他们,只顾仔细打量宅院,目不暇接,钱绪微笑了下,扯着韩瑞向里面走去,继续解说道:“这是厅堂,顺着这条走廊,可以直通偏厅、内宅,花厅侧门而去,有个小院阁楼,再继续,可以走向后院,那里有亭台……”

兴致勃勃的跟着钱绪转圈,韩瑞不时满意点头,心里居然有几分兴奋,唉,到底是定力不足,尽管清楚已经喜形于色,韩瑞还是忍不住灿然微笑,回到厅中,不忘拜谢钱绪的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钱绪笑叹道,几天前,听到韩瑞的请求,让自己过来接受宅院,真是给吓了跳,现在仍然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感觉。

京城,房价之贵,相当于扬州的十几倍,况且还是在骊山附近的庄园,连同山林田亩,价钱更是不能想象,少说也值万贯以上,现在有人说送就送了,怎么不令人咋舌。

不过,见到韩瑞风轻云淡的模样,钱绪更是感慨万端,一年以前,还须要自己小心照顾的少年,转眼之间,就已经取得这般成就,仿佛就像做梦。

“叔父,你和婶婶也别住客栈了,明日就收拾行李,搬进来住吧。”韩瑞诚恳道:“说实话,让我一个人待在这么宽敞的地方,真是有些发怵。”

“那自然好,本来我与你婶婶商议,向京城朋友借些钱,租赁一间大屋,给你筹办婚宴,没想到你自己就解决这个问题了,明日我们就过来,仔细地布置,就算不够完善,也不能让人小瞧。”钱绪笑着说道,也不推辞,以两家的关系,也没有必要矫情。

“又劳叔父、婶婶费心了。”韩瑞自然感激不已。

钱绪微微摆手,关切说道:“二十一郎,趁天色未晚,你先小睡片刻,好养足精神应付晚上的宴会。”

一提,韩瑞就觉得精神萎靡,一阵疲累袭来,随之听从钱绪的劝告,找了间房屋,和衣躺榻,几息就安危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韩瑞在迷糊之中醒来,起身活动筋骨,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抬头望向窗外,却见此时已近傍晚,天边尽是落日的霞光,太阳浮在山峰巅上,随时就要下沉。

惊呼了下,韩瑞顾不上收拾凌乱的衣裳,奔房而出,穿上屐履,匆匆忙忙与钱绪打了个招呼,来到马厩,牵上青骢宝马,立即扬鞭而去,骏马飞快,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到长安城中,抹了把汗水,韩瑞长长喘气,模样狼狈之极。

天色渐暮,夕阳已经挂于山峰之下,只余下犹如新月的半边,仍然坚持没有落去,城中街道朦朦胧胧,一些富贵人家高墙大院之中,已经悬挂起灯烛,这个时候,再迟也不差分毫,韩瑞策马慢行,悠悠整理冠巾衣发,按照请柬上的地址,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弘文馆学士欧阳询的府邸之前。

来到此地,太阳已经落山,夜空黑沉昏暗,韩瑞跃马而下,只见欧阳府第大门紧闭,夜风徐徐,隐约可闻阵阵欢声笑语,显然宴会已经开始,对此,韩瑞倒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是自己迟到在先,也不能怪人家不等自己,毕竟宴会请的又不只是自己一个客人而已。

带着几分歉意,韩瑞上前敲门,须臾,侧门开启,一个青衣仆役走了出来,借着灯笼之光,打量韩瑞,问道:“公子,可是受邀前来参加晚宴的?”

“正是,因俗事缠身,耽搁了时间,请代为通告,并向欧阳学士赔罪……”韩瑞解释之时,却听背后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瞬息而至,有人跃马,疾行而来。

“抱歉,某来迟了。”来人年约二十七八岁,俊朗潇洒,唇间蓄有飘逸须短,长袖宽衣,在风中飘拂,额头有层细汗,也不显慌乱,气度从容。

青衣仆役似乎认识来人,连忙揖让道:“上官秘郎,宴会才开始不久,况且那个韩瑞还未到呢,你现在来也不算晚,快些请进。”

韩瑞讪然,就想出声提醒,我已经到了,却见来人拱手道谢,而且十分客气,微笑伸手示意道:“兄台,一起请。”

韩瑞下意识的谦让,那人却十分热情,扯住他的衣袖,向院中走去,宴会一般在地方宽敞的后院举行,这个晚宴也不例外,以欧阳询现在的地位,府第虽然称不上美仑美奂,但也是前朝时的高官府第,占地颇广,园中林木高荫,楼台阁院,回廊浅池,应有尽有,不过由于夜色昏沉,尽管有灯烛照明,却只能管中窥豹,有个大概模糊的印象而已。

在仆役的引领下,一路向后院走去,韩瑞心里考虑着该怎样请罪,那人似乎也是个沉稳脾性,见他没有说话,也沉默不语。

走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灯火通明的场面,三十余席呈扇面形状分散园中,不时可见婢女盈盈穿梭,手提瓯壶,给客人斟酒。

“小哥,欧阳学士在何处,我们来心了,自要前去请罪。”韩瑞问道,望了眼旁边的青年,又不只是自己迟到而已,心中顿时少了几分愧疚不安。

“兄台,不急。”那人温和微笑,指着前方台上说道:“看,有伎乐起舞,我们且稍等片刻,免得惊扰了大家的兴致。”

韩瑞抬头望却,只听鼓声腾起,激如雷落,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双袖各持彩带,乍然舞动,在场中翩然若飞,两条彩带如风拂轻柳,浪卷长云,起落翻飞,卷起了阵阵圆弧,忽将身形定住后仰,彩带离空腾飞,脱手飞出,在高空中漂浮,慢慢的下落。

女子身体轻柔舒展,根本没有抬头看望彩带的意思,舞姿曼妙,可是底下观众却没有欣赏的心情,眼睛直直盯着空中彩带,眼看就要坠地之时,女子轻巧翻身,双手揪住彩带末端,轻轻抖动,彩带犹如鲸鱼吸水,顺着圆圈,环环扣回手腕之上。

随之,女子轻盈行礼,众人舒了口气似的,喝彩声如潮般响了起来。

“甚妙。”韩瑞拍掌叫好,上前几步,目光朝首席望去,立时惊愕莫名,却见席间空荡荡的,只听旁边的仆役解释道:“学士与几位贵客在书屋研讨字画,待会就出来了。”

俊逸青年戏笑说道:“哈哈,如此更好,只要大家不提,欧阳学士他们岂是不知道我们迟来之事。”

“游韶倒是好盘算,只是场中悠悠众口,岂是你能尽数可堵的。”笑语传来,却是末席位置,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满面笑容,招呼两人过去。

“上官仪,迟到了,理应自罚三壶。”旁边有人叫道,好像带有几分恶意。

他就是上官仪,上官婉儿的爷爷,韩瑞惊讶,望着旁边相貌俊雅的青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名字可不陌生,因为上官仪就是扬州人士,名气与韩瑞差不多,而且更加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在贞观元年赴京应试,一举得中进士,让扬州士林士气大振,儒生教育学生士子之时,总是以他为例子。

就连钱丰,也以老乡兼前辈的上官仪为榜样,准备仿效其一举及第的事迹,时常在韩瑞耳边提及,让他想不清楚也难,心中自然多了两分亲切感觉。

就在韩瑞寻思之时,上官仪走了上去,拱手赔罪道:“诸位,某来迟了,真是失礼。”

“怎么,这回又是什么理由,不过是小小的秘书郎罢了,哪里的来许多政务,需要劳累我们的上官秘郎处理,难道秘书监的官吏不知道,上官秘郎可是深得陛下器重,遣仪视藁,宴私未尝不预,岂有闲暇功夫,他们居然也不识趣些,帮忙代劳分担。”

充满酸溜溜的声音,醋味可闻,却也有人附和道:“是也,不过南方…不,应该是扬州的士子,或许真是经常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我们可以理解,但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的架子不是一般的大。”

旁边,韩瑞觉得,这个你们,应该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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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南北之争

北人轻看南人的传统,由来已久,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待遇,上官仪置若罔闻,走到刚才和他打招呼的青年前面,友好笑道:“乙僧,欧阳学士与客人研讨研讨字画,你怎么不去旁听呀。”

韩瑞也跟着走了过来,借着亮如白昼的灯烛打量那个青年,却发现他相貌迥异,颊骨微高,轮廓分明,却非中原本土人士,乙僧,名字依稀熟悉,韩瑞猜想,难道是尉迟乙僧?

“欧阳学士与登善在聊书法,我插不上话,估摸着你也应该到了,特意出来恭候。”貌似尉迟乙僧的青年笑道,仔细聆听,口音的确有一丝怪异。

“那你更要旁听学习,丹青再是奇妙,也须要一笔好字为辅啊。”上官仪笑道,仿佛没有见到那几个吃酸捻醋的人似的,两人就在那里热切交谈,无视,反而是最厉害的反击。

韩瑞暗笑,疾驰而来,也觉得身体有几分疲软,便走到席间坐下,却忽听一人斥喝道:“兀那小厮,宾客之席,岂是你一个下人能坐的,不懂规矩,却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主仆?韩瑞莫明其妙,上下打量,发现自己的衣裳,虽然称不上华丽,却不是仆役的装束打扮,最多是皱了些,沾染许多汗渍灰尘罢了,不至于把自己归类于仆从之流吧。

“上官仪,下人不懂事,你也不教教。”

听到动静,上官仪回首,皱眉解释道:“我想,你们误会了,这位……”

“上官郎君,你来了。”

旁边突然传来惊喜的呼声,众人听了这声音,连忙回头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美丽女子,身边带着两个小丫头,正向这边过来,身态婀娜多姿,着了一件鹅黄长裙,上边是水红的心衣,大红的外襦长衫,越发衬得胸前白腻如霜雪。

头上乌云般的秀发,挽着一个云髻,上边几朵珠花映饰,一双如水般的秀目顾盼间眼波流动,轻轻掠过观望,众人似乎都可以感到她流露出来的几许含情脉脉,让人不经意间产生了种错觉,觉得佳人对自己或有情愫。

美丽女子亭亭玉立,掩唇轻轻一笑,无限风姿,对着上官仪说道:“你怎么才来,让奴家好等……”

侬侬软语,妩媚糯绵,与情人撒娇无疑,瞬息之间,三十几道凌厉的目光,直奔上官仪而去,虽然有些俗套,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红颜祸水呀。

上仪官的反应,却是破为尴尬,俊脸浮现抹红润,咳了一声,不自然说道:“秋娘,莫要这样,容易……让人误解。”

“误解什么,谁不知道,我们的上官郎君可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许多姐妹们想要倾心迎奉,却百求而不得。”秋娘轻轻笑了起来,美目流转,步子轻巧,欺身上前,浑圆高耸的胸脯就人挨在上官仪的身上。

居然给女子调戏了,真是丢男人的脸,旁边的青年才俊又是羡慕,又是妒嫉,目光更加地税利,却没有别的动静,倒是韩瑞有些惊奇,这么明显偏爱上官仪,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这个女子不打算在风月界混了?

收敛衣袖,上官仪轻声道:“秋娘,有事就说,莫要拉拉扯扯。”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秋娘明媚笑道:“本想向那个韩瑞求首新诗和乐,但他却似乎没到,退而其次,只得求你了,不准推辞,不然教坊司的姐妹,可饶不了你。”

说罢咯咯笑了起来,又暧昧道:“宴后,姐妹们,肯定会尽心报答上官郎君的,红袖添香,秉烛夜谈,或许其他事情……”

香艳,露骨,如果放在后世,肯定哨声阵阵,即使在现在,青年才俊们,也顾不上自持身份了,嗡然起哄,要求同样的待遇。

“聒噪,有本事,你们也写首诗来。”秋娘纤手持腰,更显得腰肢纤秀,不堪盈盈把握,娇斥了句,笑靥如花道:“也不须达到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惊才绝艳,只要有几分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气量就行。”

一片寂然,半响,才有人开口抱怨道:“秋娘小姐,你不是存心为难人么,一时半会的,谁能做出这等妙句来。”

阵阵附和之余,也有人妒火中烧,忍不住出声讥讽道:“何曾吹落北风中,倒是傲骨凛然,那他就乖乖待在江南好了,为何还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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