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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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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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紫鹃的小脸红扑扑的,身上暖融融的,一杯酒下肚,更增了脸上的艳sè。



孟有田已经坐在了紫鹃身边,伸手揽住了女孩的纤腰,紫鹃娇躯一震,明显让人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后背的肉都绷紧了。孟有田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那时候我经常想着这样的情景,谁想到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你呢,想过没有?哈,别撒谎,睢你脸都红了。”



紫鹃听着孟有田的轻声诉说,身体慢慢松弛下来,也开始柔声细语地说着话。在这温馨暖柔的环境氛围下,她似乎又恢复了本来的xìng格,既喜且羞,文静温雅。



“咱俩还没喝交杯酒呢!”孟有田轻轻拍了拍脑袋,想起了新婚洞房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若按古书上讲,那叫合卺酒,可咱们却没有匏瓜。”紫鹃抿嘴笑道。



“合卺”这个词对于孟有田这样的现代人而言是陌生的。古代的“合卺”就是指新婚夫妻在洞房之内共饮合欢酒。卺是飘之意,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新郎新娘各拿一个,用以饮酒,就叫合卺。合卺始于周代,后代相卺用匏,而匏是苦不可食之物,用来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夫妻合二为一,自此已结永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听了紫鹃的解释,孟有田才恍然,原来前世的那些东西都是jīng简改良过的。就如同洞房花烛夜,远非古代的那样浪漫**。



“没有匏瓜,咱们就稍微变通一下,总要有个好的寓意。”孟有田虽然有些对改良jīng简反感起来,但此时却又只能勉为其难地改良一下,他给两个酒杯倒满,举起一杯向着紫鹃示意,提醒道:“只喝半杯哦!”



紫鹃不明所以,温顺地举杯喝掉了一半,然后放下酒杯。



孟有田将两个半杯酒倒在一起,轻轻晃了晃,又分成两杯,举起一杯,郑重地说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结连理,白头偕老。”



紫鹃眼圈一红,似乎被这话语所感动,举起酒杯柔声说道:“白头偕老,生死相伴。”



这话说得,象是要殉情是的。孟有田抿嘴一笑,这就是传统的女人哪,从一而终,温柔贤淑。



含情娇不语,相依诉衷情。红烛烧掉了小半截,紫鹃有些酒醉了,孟有田则是心醉了。他半闭着眼睛躺在炕上,紫鹃的头靠在他的肩头,眼神迷离,象是要滴出水来。手伸进了衣底,触摸着紫鹃的肌肤,唇在亲吻,柔嫩的脸蛋儿,圆润的耳垂儿,迷离的眼睛,温湿的香唇。



第一百六十八章无题



…………………………………………………………恩爱缠绵,如胶似漆。(,)难得的两人世界,一个新婚,一个蜜月,是孟有田尽力补偿给紫鹃的。



紫鹃再次梳起了圆髻,这次是自己梳的,是自己心甘情愿梳的,是真正成为人妻的标志。不仅有了外在的标志,她还从内在向一个真正妻子的角sè转变,尽管做出的饭菜还不能令人恭维,但两个人谁又在乎这小小的缺憾呢?



孟有田又解决了一个麻烦,不用担心紫鹃被秦怜芳给忽悠跑了。而紫鹃的分担也确实让他轻松了不少,从村子里的琐碎事务中脱身而出,他可以专心训练民兵,专心设计并构筑抵挡敌人的工事。



敌人已经吃过几次亏,即便还没有行之有效的对付手段,但孟有田还是要改进,要先敌而变,要先敌而备。



地道在不断完善下,防护措施已经让孟有田很放心,在什么钻地弹、空气弹研制出来以前,坑道作战可是让全世界军队都为之头痛打怵的战术战法。而地道美中不足的是攻击力比较弱,在地面建筑被摧毁之后,能够打击敌人的shè击孔便多数会被覆盖,不能发挥作用。但以现在rì军的火力来说,地毯式的轰炸是做不到的,扫荡所携的弹药也颇为有限。从破坏程度上看,村子中的房屋基本上是被烧毁的。



而土门村历经几次破坏后,房屋也在不断加固,特别是临街房屋,起码有一米高是由青砖和石头砌成的。烧掉了房顶,炸塌了土坯,很多shè击掩体依然能够使用。



也就是说,地道的潜力基本上被挖掘殆尽,期待武器方面的突破又不现实,只能是更多地埋设地雷,设置陷阱。



地雷呢,在引爆方式和威力方面还有提升的余地,在埋设技术和速度方面也有潜力可挖。



除了在地道、地雷这两方面紧抓不放外,孟有田更注重冷枪狙击。那样更有针对xìng,更灵活,互容易控制。



黎明前的黑暗,未见曙光,却是最黑暗的时刻。孟有田预料这以后的一年才是最困难的时期。天灾**不断。不仅要在枪林弹雨生存,更要与老天作斗争。



但象孟有田这样始终jǐng惕的人却是不多,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乐观的情绪开始在根据地内蔓延。这不排除宣传方面的因素。鼓舞人心士气嘛,但反过来看,乐观情绪无疑也起到了麻痹大意的作用。



可是在当时,抗rì根据地每年差不多要承受四五次大规模扫荡、历经大大小小一百多次战斗,人们长期紧绷着的神经也难免会出现麻痹、甚至麻木的情况。



“中国已经不再是单独与rì本法西斯作战。美、英、荷等国已向rì本宣战,我们已经是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一员,rì本的疯狂必将招致其加速的灭亡……”



“今年是决定世界命运的一年,是决定中国抗战胜利的一年,是决定根据地命运的一年,是决定我们县、我们区、村,我们自己命运的一年……”



“伟大的苏联红军在莫斯科粉碎了德国法西斯的猖狂进攻,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已经显露胜利曙光……”



众多好消息在一九四二年年初不断出现,总的意思无非是在向人们表明:虽然德、rì法西斯仍在凶猛地向苏联、向太平洋地区进攻。但这是最后的疯狂,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胜利已经指rì可待。



而在这些乐观宣传的掩盖中,孟有田却获悉了一个别人并不在意,他却感到担忧的信息:华北的rì军换了个新头头。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信息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即便听说这个新来的家伙有什么“新战法”,可大家都对此不以为然。rì本人的怪名堂见得多了,什么“分进合击”、什么“捕捉奇袭”、什么“纵横扫荡”……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被赶回去。别说新换了个rì军司令官,就是rì本天皇来了又有啥了不起呢?



无知者无畏。等到在血火之中认识到这个恶魔的厉害,付出的代价必将是惨重的。



铁壁合围。在人们永远记住了一个恶魔的名字时,抗战历史上也因此刻下了这样一个残酷的名词。铁壁合围可以定义为使用大部队采取严密交互包围,形成包围圈后再不断向中心压缩,将包围圈内的部队压缩至狭小地域后歼灭。



而这种战法的危害在于,敌人包围圈一旦合成,包围圈内的部队要么强行突围,要么与敌决战,那种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游击战在包围圈越缩越小的情况下将无法施展。



孟有田觉得很有幸,没有生活在平原地区,背靠大山的好处便在于有可退之地。如果换做是他,在机动力、战斗力皆不及敌人的状况下,破解铁壁合围也全无把握。



当然,纸上谈兵的策划还是有那么几点的,比如说:对付铁壁合围首先要有准确的情报及时发现敌军的企图;其次,一旦发现敌军合围企图,要迅速找到敌军结合部,在合围未成之前寻机突围;最后,在敌军合围扫荡根据地时,外围部队和已突围部队应趁敌后放空虚在外线积极出击,打击敌军后方供应线后防守薄弱的据点,攻其所必救迫使敌军会师救援。



但说得容易做起来难,那个时期,由于缺乏通讯手段和必要的训练,长期在敌后打游击的抗rì军民还不大习惯协同作战,遇到突发情况,经常是群众各自跑、民兵各自干、部队各自打,甚至八路军主力部队之间的相互联络也不多。



而在反扫荡的过程中,根据地军民似乎已经掌握了一套“规律”,但这套规律却是建立在能够掌附近敌人动向的基础上的。



在以往的扫荡中,八路军总是能及时获得情报,敌人从哪个方向来、兵力有多少,早两天就清楚了,各级干部大会小会地通报情况、布置任务,谁该干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



等到听见rì军的枪炮声,主力部队跳出包围圈,到外线去打击敌人的后方;地方部队和民兵则留在当地埋地雷、钻地道、打麻雀战;而老百姓就带上四五天的口粮,跑到野地里躲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坚壁清野、游击sāo扰,rì伪军的粮草就接济不上了、后方也被八路军破坏了。只好一边杀人放火抢东西、一边往回撤退。然后主力部队又从外线回到根据地腹地,老百姓也回到村庄重建家园,大家一起庆祝反扫荡胜利。



而鬼子每这么折腾一次,就得消停一段时间准备军需,一两个月之内没事。两三个月以后又再来扫荡——象这样的多次重复。搞到最后大家都习惯了。地方zhèngfǔ事先把工作计划安排好,负责军事的干部和负责生产的干部象换班一样轮流忙碌,有时候眼看“到点了”rì军却没来,干部群众还挺着急:“这小鬼子怎么还不来扫荡?早打早收场。俺们好干活呀!”。



掌握了规律是件好事,但过于信赖这样的规律又往往会麻痹大意,在突然变化的新的规律面前吃大亏。冈村宁次正是利用了这点,采取远距离调兵,异地用兵的办法。避开了八路军的耳目,达成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残酷,血腥,失利,在孟有田看来是必然的结果,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预知敌人的动向。冈村宁次就任华北派遣军司令,已经比历史晚了半年,历史上的“四二九”、“五一大扫荡”等等。也不会再按时按地按名地进行,历史已经脱离孟有田的预知。



这种脱离让孟有田只能按照大形势进行粗略的判断,但却足感欣慰。冈村宁次上任的时间延后,这意味着他经过准备再行动的时间也会拖后,而太平洋战争却在如期进行。抽调在华rì军赶赴南洋的时间也不会相差太大,留给rì酋冈村宁次施展yín威的时间被压缩了。



时间被压缩,苦难就将减少,中国人民的苦难。敌后军民的苦难,每缩短一天。会有多少人幸免于难呢?会有多少财产免受损失呢?



…………



良岗庄是安谧而美丽的,村里村外全是苹果树和桃梨树。每到chūn天,就开成一个花疙瘩了。要是到了秋天,那绯红绯红的苹果,那鹅黄鹅黄的鸭梨,都一个个吸收了足够的阳光笑傲枝头,就象比俏的村姑一般。



小全在昏沉入睡当中做了个梦,恍惚间,他正一个人奉令行军,路上口渴得十分难受,急yù找到一条小溪或者一条大河喝个痛快。可是面前都是绵绵无际的山岭,哪里也找不到有水的去处。后来遇到一个白髯老者,老者指着一道齐天高岭说,翻过岭去有一个泉。他接受了老者的指点,又奋力攀登,费了很大很大的劲,才爬过了岭,谁知泉也干涸得一滴水也没有了。



正在失望之际,那边过来一个女人,送给他一把镢头,还笑着说:“老天不负有心人,你就挖吧,总会挖出水来的。”他就挖起来,可是嗓子里就像起了火似的,实在忍不住了,眼看要渴死了。



朦胧间,只听耳边似有两个女人在轻声说话,一个说:“你听,他说渴了,快给他喂点水吧!”另一个说:“好好,这就来!”接着,嘴唇边似乎有小勺儿递过来,他就习惯地张起嘴喝了。这样一连喝了十几口,那种难忍的焦渴才算稍稍缓解。



只听一个女人又说:“再给他喝点吧,你看他还渴得很哪!”又一个女人答应说:“好,好。”小全又一连喝了十几口,心里才觉着舒服了许多。这时他才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女护士正拿着一把小勺儿在喂他,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托着一个茶缸。



那女人穿着军装,脸sè苍白,略有些憔悴,小全恍惚间一时没认出来,就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是谁?”



“周队长,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月梅说着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注视着他。



“月梅。”小全勉强咧嘴笑了笑,月梅没有梳辫子,用一根红布带扎着脑后的一束轩发,浓密柔润的散发洒在肩头,宛若清幽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



“你到医院工作了吗?”小全微微一动身子,伤口传来剧痛,不由得咧了咧嘴。



月梅殷勤地伸手扶住了小全,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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