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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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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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的下巴都快被顾国泰捏碎了,他忍着痛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顾国泰的手指在颤抖,顾国泰因为激动和愤怒眼底充血布满血丝,看许辉的眼神就像受伤的野兽:“后来矿井崩塌,是你搞的鬼吗?!”

顾国泰下手太重,许辉费了好大劲才微微摇了摇头。顾国泰却冷笑起来,狠狠把许辉的脸甩到一边!许辉刚要伸手扶住矿井壁稳住身体,没想到顾国泰一脚踹上来,结结实实地踢在许辉小腹上。

顾国泰那一脚下了狠劲,疼的许辉额头上往外冒冷汗,就像肠子搅到了一起,想吐酸水排解这疼痛,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许辉只觉得眼前一阵泛黑,指甲使劲磕进矿井壁里,努力维持身体平衡。就在这时,只听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降声,头顶上立马开始往下落煤渣子! 



24、第二十四章 隔多远 

顾国泰那一脚下了狠劲,疼的许辉额头上往外冒冷汗,就像肠子搅到了一起,想吐酸水排解这疼痛,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许辉只觉得眼前一阵泛黑,指甲使劲磕进矿井壁里,努力维持身体平衡。就在这时,只听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隆声,头顶上立马开始往下落煤渣子!

成块的煤渣落下来时扬起一阵阵煤灰,从四面八方袭来,绵密地包裹住人的呼吸系统,呛的人肺里一阵刺痛。许辉拼命扶住矿井壁,仍忍不住头部的晕眩,脚下一个踉跄倒跌在地上,额头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煤块上。这一撞让他的意识有点恍惚,几次三番想坐起来,却又无能为力地倒下去。

这一幕看在顾国泰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以前相处的画面纷纷扬扬的跃出脑海,不合时宜地融合进那令人窒息的煤灰里。明明笃定会幸福的开始,怎么就变成了无法掌控的结局?顾国泰有片刻的呆滞,和很多人一样,他也想不通究竟走错的是哪一步。就是想这么着要一个人,有错吗?

过了片刻许辉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他睁开眼就看见顾国泰正弓着腰想要把他抱起来,许辉皱着眉头推开他,将脸偏向一边说:“你自己先走吧,顾国泰,如果今天换你倒在这里,我不会救你的……”

这话说完,许辉明显地感受到顾国泰的胳膊一僵。他顿时无奈地笑了,有点泄气地说:“你看,你不相信我……”

顾国泰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上许辉这话的杀伤力。短短几秒钟时间,顾国泰来的时候的路已经被煤渣封死,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呼吸不畅,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顾国泰颓然坐到地上,许辉慢慢从他怀里爬起来倚在旁边的矿井壁上。这种气氛格外压抑,许辉摊摊手:“我来之前还吃了碗刀削面呢,不然还没被活埋呢,早就饿死了。”

顾国泰闻言‘刷’的一下迅速转头看向许辉,他眼底泛红,脸上沾了层煤灰,黑蒙蒙的一片:“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我答应你,不怪你。”

许辉嗤笑一声,显然对这承诺不屑一顾:“有句话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很多东西都说不出来,有的人天生有表达的天赋,有的人只能学着忍住情绪沉默。”

顾国泰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了,可他顾不上。他从前以为他跟许辉是要纠缠一辈子的,许辉没有亲人,交心的朋友又少,除了自己外他根本没有人依赖。可他今天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在某些方面他一点也不了解许辉。即便知道他喜欢的颜色是黑白,知道他喜欢的食物是剁椒鱼头,记得他的生日是哪天,记得情人节送他玫瑰花带他去西餐厅吃饭。可是,他从没想过,还有很多人能代替他做这些事。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爱许辉,可爱情是什么?需要怎样的契合才能填补心底多出的那片空白?顾国泰不知道。

探照灯的光越来越弱,从白亮渐渐变成昏黄。许辉抬眼看了看顾国泰手上的伤口,不冷不热地说:“你再不处理,伤口很快就会感染。”

顾国泰把目光移到受伤的手上,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是巴着我不能活着出去吗,感染了好啊,”顾国泰说着就把那布满煤灰的布扯下来,将翻着皮肉的伤口展示给许辉看:“你要心里还恨…不,我是说你要是心里还有气,就抓把煤灰撒上去。”

许辉低着头不说话,顾国泰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便伸手从地上抓了把煤灰要往伤口上洒,却被许辉眼疾手快地把手拔到一边:“你傻逼啊!?”

“对。”顾国泰看了眼那条被堵死的路,将脚下的探照灯踢到一边:“能跟你活埋一块,我挺开心的。”他顿了顿又说:“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糟糕?”

探照灯咕噜咕噜地滚到角落,许辉和顾国泰周围陷入一片黑暗。许辉看不清顾国泰的表情,耳边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叹息声,他说:“辉子,我们认识六年,我让你开心过吗?”

许辉愣了愣,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顾国泰看没看到。顾国泰苦笑道:“如果没让你开心过,我很抱歉。”他说着又自嘲起来:“就在刚刚眼睁睁看着路被煤渣堵死的时候,我才猛然想到,口口声声说爱你,却不能让你活的开心,落到今天这步实在是自作自受,真的。”

许辉不吭声,就在顾国泰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说:“你揍人的时候理直气壮,你做什么,都挺理直气壮。”毕竟年轻,休息了一会,许辉的体力渐渐恢复了。他抬手揉揉额头上的包,触感并不黏腻,应该没流血。他扶着矿井壁站起来,走到角落把探照灯拣起来,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把折叠刀,开始一点点的挖被煤渣堵上的出口。

许辉手里的折叠刀比市面上卖的那种水果刀要锋利许多,是他偷偷从二甲那里顺来的,看样子是专门定制的。煤渣被锋利的刀刃剥落在地,许辉借着探照灯的微光打量了几眼折叠刀,果然不负他白偷一场,够好用,可是用来挖煤渣,实在可惜了。

顾国泰望着许辉忙碌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许辉似乎又瘦了,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他以前穿这个码正好。顾国泰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站起来朝许辉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搂住他的腰,趴在许辉单薄的背上低声说道:“辉子,别离开我行吗,不然你让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许辉的身体一僵,手里的刀差点割到手指,他挪开顾国泰的手,当一声将刀子钉在煤渣堆上,转身看着顾国泰说:“你问这话之前应该先想想,如果我点头了,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顾国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溜在嘴边的话在看到许辉坚持的表情后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悻悻地将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许辉转身拔出刀子,继续挖煤渣堆。

那起起落落的刀尖像戳在顾国泰心口,而那纷纷落下的煤灰则沿着心口的裂痕渗入体内,随血液流遍全身。顾国泰这辈子办过很多浑事,骂过的人说过的粗话更是不计其数,头一遭尝到有话不能说的滋味。有句话说的挺好,语言能化成伤人的利箭,心里有话不能说便有如利箭穿心。

许辉挖他的煤渣堆,顾国泰就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人明明离的那么近,中间却像横亘着千山万水。山这头下雪,山那头落雨,各自尝各自的滋味。过了许久,顾国泰才说:“你这样要挖到什么时候?还不如留着力气等着武文他们来。”

许辉手上一顿,说:“坐着等死不像我的性格,白忙活就白忙活,起码能死的舒坦。”

顾国泰劈手夺过许辉手里的刀子,由于动作过猛,刀刃生生地在他大拇指下方划出道口子,顿时鲜血如注。他照着许辉挖出的豁口继续往前挖,泄愤似的刀刀用尽全力。许辉坐在一旁帮他打着探照灯,可能这里太潮湿,手臂上曾经被烟烫出的伤疤突然有点痒。他用这样的方式想过顾国泰,也用这样的方式恨过顾国泰,可实实在在留下的只有几个疤痕,当时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



25、第二十五章 刀刺

探照灯的灯光越来越弱,顾国泰挺拔的身形映在矿井壁上模糊不清。许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顾国泰流血的伤口,直到血液染红了顾国泰的袖子,许辉这才面无表情地说:“你这算什么?”

顾国泰手上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把刀子使劲插进了煤渣堆里,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你他妈的不是想挖吗?!行,很好,我这他妈的不算什么,你他妈的说这算什么!”

顾国泰像头发怒的公狮子,眼底布满了疲惫的血丝,双手满是血污,身上散发出的狠劲和煞气几乎驱使他要拧断许辉的脖子。顾国泰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蹿,手上的伤口呼呼的往外冒血,滴答滴答溅到地下的煤灰里。

许辉抬头看了眼浑身颤抖的顾国泰,他什么也没说,低头将自己的衬衣撕下来一大块,站起来托起顾国泰的手帮他包扎好,无声地拔出插在煤渣堆里的刀子,手起刀落,煤灰开始簌簌地往下落。

顾国泰的手愣愣地停在半空中,还是刚才许辉摆的姿式。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下一秒便紧紧将许辉搂在怀里。狭小的空间让拥抱都变得拮据,顾国泰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十分泄气的想法,就算许辉真的算计他了又怎么样?如果两个人出不去了,一起死在这里也不错。

顾国泰的胳膊慢慢收紧,许辉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他冷声说道:“顾国泰,放开!”

“不放,放开你又要走了,辉子,不闹了好不好?你看,我都惨成这样了。”顾国泰叹了口气:“你要觉得不出气,我就站在这儿任你打,谁要躲谁孙子!”

“放开我。”许辉的声音在密闭的环境中听起来有点闷,下一秒顾国泰就感觉有个冰冷尖利的东西抵在自己腹部,“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闹。”

是那把锋利无比的折叠刀,轻轻一划就能将衣服的布料划出道口子,稍微用点力就能割破皮肉。许辉握着刀柄的手指冰凉,像那晚冰窟窿底下的水,过往的回忆齐齐涌到这一刻,多少甜蜜幸福的镜头通通脆弱的不堪一击。许辉突然感觉从心底涌起一阵疲惫,以迅雷之势遍布四肢,那种对生活再也掀不起激情的疲乏感让许辉有点害怕,他头一回感知到感情的失败带来的创伤比想象中要大。

许辉平静地说:“顾国泰,你让我走,也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如果你非逼我走,也许以后再也没有交集了。我什么样的人,你清楚。”

顾国泰觉得刀尖已经扎透了裤子的布料,再往前一寸就会刺进肉里。顾国泰苦笑起来:“许辉你有种往里刺啊,刺下去我以后就不会烦你了。现在不是你让我选,是我让你选。”

许辉握刀子的手一抖,刀尖嘶拉一声划开了布料。顾国泰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许辉,眼里不知是痛苦还是悲伤:“你敢爱敢恨,你决定的事很少有做不到的,可他妈的爱情不是你决定怎样就怎样的玩意儿,你见哪对夫妻离婚时离痛快了?如果都在感情里这么痛快,那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开始能容忍,后来就不能容忍了吗?!”

顾国泰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震的许辉的耳膜嗡嗡作响。过了良久,许辉才摇摇头:“顾国泰你不是放不下我,你只是忍受不了处在被动状态。假如你结婚时我作为弱势的一方求你别去结婚,你还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吗?我们谁也不甘心成为被动一方,我理解你。可我是个活人,不是爱情的傀儡。我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没欣赏。我也渴望爱情,是那种不管离多远不管隔多久仍然会有的热切感觉……你懂吗,而不是纠缠束缚,这不叫爱,这叫占有,是牺牲别人的自由满足自己的独占欲。爱情是水到渠成的事,和缘分一样要顺其自然。我现在还做不到舍弃一切随机的生活,但我可以尽量让自己过的痛快点。三十岁之前的时间放在爱情上了,当时年轻不懂,跟一辈子比起来三年五载又算什么?”说到这里许辉笑了,那笑里除了自嘲外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温柔。这温柔送给以前傻逼的自己,即便心口仍有钝钝的痛。

“哐啷”一声,许辉手里的折叠刀掉到地上。顾国泰愣愣地站在那里,像块被风化的石头。他认识许辉这么久从来没听他说过类似的话,顾国泰想说点什么,可喉咙仿佛卡了个枣核,让他把话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许辉弯下腰把刀捡起来,沉声说:“我想了很多天,从知道你出狱的那天就开始想。可我过不了心里的坎,年少无知也好,人品有问题也好,我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爱你。”最后那俩字是从心底逼出来的,那感觉比知道顾国泰去结婚更难受。就像把以前走过的路全盘否定,心里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顾国泰一声不吭地看着许辉,那眼神里有爱有恨有占有欲有不甘有失落有不舍,泪唰一下从眼角渗出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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