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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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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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子开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八点钟,两人在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以前他们上学那会儿开的店铺现在都不开了,就只剩下一家卖拉面的,老板还是那对夫妻。这个点后门已经关了,两人绕到前门,混在学生中进去。两年前的冬天许辉来过一回,那时候他刚卖掉跟顾国泰同居的房子。教学楼翻新了,图书馆挪了地方,原本的草坪变成了喷泉,操场也扩建了。

顾国泰朝教学楼某一角指了指,对身边的人说:“我记得咱们在那亲过,你当时还踹我一脚来着?”

许辉想了一会,说:“是有那么回事,当时还真是哪哪都能见到你。上个厕所,你也能站旁边。”

顾国泰笑了:“没有机会得制造机会啊!嘿,说真的我当时帅没帅着你?”

许辉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还是我的风格比较受女孩子欢迎。”

顾国泰哼笑一声:“你跟女的行吗你!”

聊到以前的事两人的话都多了起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转到操场。操场里没开灯,自修室离操场比较近,白亮的灯光把操场南面照的微亮。跑道上的雪还没打扫,不少情侣正沿着操场散步。月亮圆圆地挂在天上,皎洁的月色照着干枯的草木,仿佛晨间晶莹剔透的露水。时间似乎又倒回多年前,那会儿做什么不做什么都目的单纯。就像兜兜转转又回到出发点,还是那片雪地,还是那个月亮。当然,陪他站在这里的,还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许辉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摆了个半弓着腰的姿式问顾国泰:“还能跳过去吗?”

跳木马,这是他俩大学那会常玩的游戏,跳不过去男性自尊就会受到严重打击。顾国泰麻利把身上的外套扒下来丢地上,跃跃欲试地搓搓手心:“跳过去有什么奖励?”

许辉说:“你先跳过去再说。”

顾国泰往后退了几米,活动活动手脚,助跑一阵,用巧劲撑住许辉的背往上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微微有点气喘,朝许辉伸手:“我都跳过来了,奖励呢!”

“奖励就是你也让我跳一次呗,童叟无欺。”许辉说。

“……”顾国泰心说你怎么都得亲老子两下吧!一下也行啊!可行动却远远比不上脑内爷们,顾国泰抱膝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许辉:“跳吧!”

“……”许辉:“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弱?”

顾国泰忙从蹲变成半蹲:“你身体不好,算你赢!”

许辉没有接受顾国泰的提议,他走上去亲自帮顾国泰摆好姿式,麻利退到几米开外,准备起跳。就在许辉的手刚撑在顾国泰背上准备借力跃出去的时候,顾国泰的背突然一挺……许辉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结果‘嘭’一声,两人齐齐倒在雪地里。

顾国泰急忙用胳膊撑住地面生怕压着许辉,这举动让两人的姿式变得特别暧昧。两人腰部以下紧紧贴着,顾国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异常熟悉。顾国泰的气息顿时变得有点急促,他盯着许辉的眼睛,半晌才说:“辉子,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顾国泰趁没人注意他们麻利地咬了下许辉的耳垂,软软的凉凉的,口感很好。他意犹未尽地从许辉身上滚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自言自语道:“老子早晚被你弄阳、痿……”

许辉从雪地上坐起来,甩甩刚才磕在地上的手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神经病发作。”

顾国泰发根上沾满了雪,转头看向许辉:“都快被你折腾成神经病了,为了能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已经放弃了治疗。”他扯扯许辉的裤脚:“喂,你坐近点,坐过来点。”

“干嘛?”许辉往他旁边移了一点,再移一点,直到顾国泰伸手就能搂住他的大腿。顾国泰用脸蹭了蹭,说:“辉子,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小半辈子都栽你手上了,以后没人要了。”

“都没人要你了,我还要你干嘛?”许辉问。

“你必须得要我!”顾国泰说。

“那我该怎么要?平躺着?趴着?侧着?站着?”许辉很有耐心地问。

凸凸凸凸凸……顾国泰满脑子都是这个。他舔了舔嘴唇,如果这会儿装逼那营造的气氛肯定会秒碎成渣渣。有便宜不占的攻不是好攻!顾国泰的脸从许辉的大腿移到小腹,极满意地蹭蹭,重复刚才的话:“你必须得要我!”

“摆姿式。”许辉说。

顾国泰继续蹭:“我怕我真摆姿式了你受不了。”顾国泰圆满地叹了口气:“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要是你以后天天这么好,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绝对不会再随便对你大呼小叫。”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许辉的心口轻轻颤了一下。“那我们以后不吵了吧?”

顾国泰立刻说:“要是以后天天这样,再吵就真成纯傻逼了!”

许辉笑了:“你不是吗?”

顾国泰说:“你是我就是,你不是我也不是。反正,总之,你今天很好。”

许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揉揉顾国泰生硬的发根,帮他把头发上的雪屑扫开。“那你把我以前不好的地方、不对的地方都忘了行不行?”

顾国泰任许辉摆弄着头发,他低声道:“我早忘了,从那次瓦斯爆炸我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时就忘了。我就想着,不管被拒绝多少回,老子都要死皮赖脸把你搞到手陪我过日子。”

许辉听了顾国泰这话笑起来:“你的逻辑呢?”

顾国泰答道:“不知道,大概被狗吃了。我才不管他妈的逻辑不逻辑,只要老子把媳妇哄回家了,就是老子的本事!对了,你还没说跟不跟我回家!”

许辉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说:“明晚我给你答案,到时我们一起吃饭。”怕顾国泰追问下去,许辉继续说:“你以前不是总让我服个软?说说现在你什么感觉。”

“真想听?”顾国泰问。

“真想听。”许辉说。

“其实也没啥感觉,”顾国泰顿了顿:“就是觉得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你好好的生活下去,真是太没本事了!简直有辱男人的尊严!”

“于是你决定把碎掉的尊严一片片重新粘起来了么?”许辉满脸笑意地问。

顾国泰狠狠摸了许辉的腰一把,“你别总这种节奏,就算是重新粘起来,很丢人吗?”

“不,挺爷们的。”许辉说:“敢把虚幻美好的事物摔碎,又能带着希望继续下去的人都是英雄。”

“但很多英雄都悲剧了。”顾国泰说。

“可很多人宁愿和英雄过一天,也不愿意跟狗熊过一辈子。如果你觉得你的生活哪里不对头了,要做的不是忍受,而是把它打碎。只要它还有意义,你的决定就是对的。如果它没意义,还用得着遗憾?”许辉的目光移到顾国泰脸上:“明晚一起吃饭吧。”

“突然有种被求婚的感觉。”顾国泰眯起眼看看夜空,问身边的人:“那明晚要准备玫瑰花吗?”

“你喜欢的话可以考虑,对了,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许辉问。

“和你一样的,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材一样的性格。”顾国泰朝许辉眨眨眼:“我都有点期待明晚了。”

许辉的神情微微暗了一下:“我也是。”

直到操场管理员催促他们离开,顾国泰才和许辉慢悠悠地走出操场。两个人出学校大门时马上十点,顾国泰本想送许辉回去,却被许辉拒绝了。直到目送许辉坐的车子离开,顾国泰才去陈河家附近的停车场取车。

开车回家的路上顾国泰一直在想:今天晚上所有事看起来都顺理成章,但总觉得……有哪不对。

……

雪后的第二天天气晴朗,棉絮般的白云漂浮在亮蓝色的天幕上。天空看起来格外空旷,像春意盎然草木茂盛的田野。许辉站在窗前凝神看着,睡衣带子被风吹的到处乱飞。他伸手逮住,在腰间系了一个懒散的结。他从昨晚回来就关掉了手机,现在电视里正播着整点新闻。他让人直接把饭送进房间,虽然不算丰盛,但搭配营养合理。

过了正午,原本的好天气渐渐消失。电视里正播着天气预报,说下午或晚上有小到中雨。只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外面开始起风,天空阴沉的更明显了。三点钟的时候许辉去总台退房,想到昨晚和顾国泰的约定,还是把手机带在了身上。

林溪约他去的地方是唐路声炸死的那个小土包,昨天那通电话林溪什么也没说,许辉摸不清他的目的。许辉在小土包附近下车的时候问了问司机师傅时间,四点零七分。

许辉沿着逼仄的小路往上爬,两侧草木颓败,上午的阳光让它们枝叶上的雪全部融化,露出枯黄潮湿的样态。路不算好走,融化的雪水让它变得十分泥泞。许辉弯下腰挽起裤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走。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许辉爬到到唐路声出事的地方,周围被炸毁的树木还留着当日的姿态,枝干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边。

许辉站在那里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林溪的影子。他一边疑惑一边往前走,这里周围都被山石、树木、野草堵死了,只有一条路。许辉走的很慢,脑海中又浮现那晚的情景,瓢泼大雨混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既然留不住想留住的,那就什么都别留了。’这是唐路声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此时清晰地回响在许辉耳边。

就在这时,‘嗒’一声,一块小石子咕噜噜滚到许辉脚边。许辉停下来看了几眼,加快了朝前走的脚步。十几分钟后他看见了林溪,林溪正站在山边边上朝下看。他脚边放着一个废弃的铁桶,许辉的视线停在上面几秒又挪开。

知道许辉到了,林溪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丝毫不理会被吹的到处乱飞的黑色羊绒风衣。他看了眼许辉,又看了眼脚下的铁桶,淡淡道:“其实这里也不算高,但今天风很大。”

许辉不知道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他问林溪:“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林溪慢慢抬起手,朝唐路声出事的方向一指,道:“来陪陪他啊,没准这里的哪棵树正以他的血和肉当养料。”

听到这话,许辉微微垂下头。林溪却笑了起来:“你是在难过?还是在内疚?”他的声音被风吹的呜咽作响,眉间全是悲伤和难过。没等他回答,林溪就自嘲地笑起来:“每一次结局都是这样,为什么我非要顾大局?非要违背自己的心意?非要权衡左右权衡得失?可到最后却保护不了自己在乎的人,是不是很可笑?”

林溪就像说着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般笑起来,可那笑听着比哭更让人难受。可能山顶风大,许辉觉得眼睛涩涩的,看向林溪的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他保护了你。”

林溪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许辉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恍惚间隐约还有年少时的轮廓。他慢慢把视线移到许辉脸上,问:“你说什么?”

许辉说:“他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他想保护你。”和唐路声相处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许辉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又迅速睁开:“那种心情,你应该比谁都懂。”

林溪像急着否认一样机械地摇着头:“不,我不懂……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无助地蹲下去,风无情地吹着他头发、衣角,他身后的天空阴云密布,像立马就会迎来一场瓢泼大雨。

许辉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过了许久才问:“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林溪斜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痛不在你身上,你什么也做不了。”他抹了把脸,声音充满压抑:“我没有选择,明明有的事再往前迈一步就能如愿以偿,可我总在迈出这一步前把之前所做的事全部毁掉。”

林溪把身边的铁桶拿到身前,他指指桶内对许辉说:“看这么多材料,你猜他能毁掉多少人的前途?但很可惜,它们马上就要没有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打火机,‘嗒’一声,蓝色的火焰燃起来,林溪把桶里的材料慢慢举起来搁到火焰上,极有耐心地看着它烧着,然后甩手扔进桶内,将其它材料尽数引着。

纸张易燃,火势一瞬间就蹿起来,映红了林溪的眼。他指着桶内的熊熊火焰对许辉说:“多脆弱啊,一把火就没了。我用了许多个通宵整理它们……但再用心又能怎么样?未获得的永远未获得,已失去的也永远失去了。”

许辉瞬间红了眼圈,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铁桶上,直到桶内最后一张纸被烧成灰烬。灰色的烟雾被风吹四分五裂,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像许多令人痛苦的事随时间消弥在沉默里。

过了许久,林溪站起来,他提起铁桶,站在山边边上迎风把铁桶里的灰烬倒出来。黑色的纸灰被风吹的四面八方都是,最后落在草木间,山石上。林溪松开抓着铁桶的手,铁桶‘咕噜噜’滚到山下。除了鼻间淡淡的焦糊味,风迅速地把一切痕迹都带走。林溪自言自语地说:“就这样结束了。”

林溪的话音落在风里,许辉刚想抬头看他,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他头上。许辉的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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