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几乎都走了,只剩下小程没有离开,而这个小程似乎不打算走。
古清生喝了两杯酒下肚,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皱起眉头说了句,“小程,你也早些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寒凌轩明天不也要上课吗?为什么他不用早些回去呢?”漂亮的男孩子有些不高兴地回了句,似乎很不情愿这么早回去,“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叫我一个人回去,你就不怕我出危险吗?”
寒凌轩看了看这两人之间怪异的眼神,假装没看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只是当听到小程的话时,差点没喷出来,想不明白这男孩怎么这时候还要扯上他啊。
“我已经让人来接你回去了,现在就在门口,好了,别任性,快回去。”古清生稍稍大声地吼了句,似乎很不悦小程的问话。
“哼。”小程最后是重重地拍了桌子,甩头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将寒凌轩恶狠狠地瞪了个一遍。
“别介意,小孩子就这样。”古清生有些尴尬地回道。
“你和他是情人?”寒凌轩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才可以解释那个男孩的种种敌视行为。
“你介意?”古清生抽出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这种事不稀奇,反正和我没关系。”寒凌轩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正准备喝,结果被古清生一把抢过。
“别喝了,我们出去走走,去外面喝,走吧。”古清生脸色有些不悦地将杯子里的酒倒掉,然后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
寒凌轩看了看古清生的背影,想不明白这个古清生到底叫自己出来想做什么,心中猜测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要找人倾诉啊。寒凌轩有些无奈地跟了上去,直到古清生买了两听酒给他一起喝。
古清生拉着寒凌轩逛上了天桥,然后在天桥的中央停了下来 ,双手搭在栏杆上,说起了当年夜游的事情,突然有些自嘲地骂了寒凌轩一句:“你那时候突然加入的时候,我们居然没有怀疑你是初中生,呵呵,你还真是把所有人都骗惨了。”
寒凌轩却只是听着,没说一句话,背靠着栏杆,望着这个城市的天空,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城市的天空看不到星星。
“你第一次晚上出来玩的时候,我还记得很清楚呢,虽然我们一直都没说上几句话,但是我却对你印象深刻,你和每个人都能谈得来,那时候让我觉得很奇怪,像你那样开朗的人怎么也会出来夜游,而你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说,即使别人问你,你也是含糊代过。现在又发现你居然还是高中生,你到底几岁啊?”古清生见寒凌轩没有回答,就继续说着。
“17岁半了。”寒凌轩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你居然还没有成年,天哪,把酒给我,别喝了。”古清生听了立刻将寒凌轩的酒夺了过去,给自己全部喝了下去。“你的叛逆期还没过吗?我还以为你那时候突然不来了是因为你学乖了,真是替你白高兴了。”
“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现在是考生了啊,还有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说我,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课呢。”寒凌轩看了看被夺走了酒罐子,叹了口气,他真不明白这个古清生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之间好像还没那么好吧,虽然他夜游的时间有半年之久,但是期间却甚少说话。
“哼,有哪一个考生会旷课去玩游戏的,单单一学年的旷课记录就达到47次了,还用一张假病历来搪塞, 美其名曰考前综合症。”古清生有些责怪的口气说着,表情却是无奈的笑着,“若不是因为你成绩还可以,恐怕你早就被开除了。”
“考前综合症是考生的专利。”寒凌轩很不爽古清生竟然跑去调查他,心里将古清生咒骂个遍:混蛋。
“如果是考前综合症,那么晚上出来玩是最好的放松,我明天晚上带去玩刺激一点的,帮你放松放松。今天就先送你回去吧。”古清生难得见到寒凌轩不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在这时候注意到寒凌轩突然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背后方向,古清生还没看到身后发生什么事情,脸上已经布满怒色了。
寒凌轩看到天桥的两端突然堵上了一群人,而且他分明看见那些人手上还提着凶器,疑似菜刀,还带着齿。寒凌轩不禁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担忧,这些人恐怕是来者不善。
“古老大!想不到你居然只带一个人出来啊,你就不怕半夜撞鬼啊!”突然一个脸上带了条斜疤的高大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还将手上的菜刀挥了挥。
“姓赖的!你带着这么多兄弟来,算什么意思!”古清生听到声音后才转过身来,看到对面的这群人相当不悦,但还是作为保护者般挡在了寒凌轩前面,眼睛往天桥下撇了眼,看了看桥下极为稀少的车辆。
“没什么意思,就是给你点回礼,你上次送给我那么大的礼物,我要是不给你回礼,可叫我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啊,人家会说我小气,收了礼,还不回礼。”刀疤男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古清生身后的人看了看,看完后还吹了个极为挑衅地嘘声。
古清生对于刀疤男猥亵的目光,恨得牙痒痒的,不过他还是克制不让自己发飙,直到古清生注意到前方有一辆车朝着天桥开过来的时候, 稍稍退后了一步,并突然伸手拉起寒凌轩,大声吼道,“跟我跳!”
寒凌轩也不马虎,立刻跟着古清生一起跳下天桥,非常恰巧地落到了开过来的开篷车上。
“什么!”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两人竟然从这么高的天桥跳下去,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但是跑栏杆看时。
开篷车上的司机接到两人后,便朝着天桥上的人吹了个口哨,一边迅速地开车跑掉。
“混蛋,有种的别给我跑了,今天要是不做掉你这姓古的,大爷我就不姓赖。”刀疤男显然是被拿口哨声激怒了,朝着车上的人大吼了句,并狠狠地捶了一下天桥的栏杆。“给我追!”
刀疤男立刻下了天桥,准备开车去追的时候,古清生的车子已经开得远去了。“他妈的!快给我追!别让他们给我跑了。”
但是他们的车子才刚刚跑起来,突然一个人影飞快闪到了车前,那速度简直快得不像人,吓得开车的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紧急刹车。
“搞什么!停下来干嘛,快追啊!”坐在后座的刀疤男子才不管是不是撞到人了,对于开车的人突然停下非常不满,立刻大声骂了起来。
“大……大……大哥 ……啊……”坐在前座的人吓得脸都绿了,连话都讲不清,因为他是亲眼见到一个人影闪过他们的车前,确确实实地听到了有什么被车碾断骨头的声音,但是现在透过车玻璃,他看到的是车身上爬起一只血淋淋的手,突然一个血淋淋的女人头从车下猛地窜了上来,吓得车上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这人头的眼睛是睁开的,嘴角还朝着车上的人笑着,活像一个活着的人,只是那脸色却是吓人的青色,又发出了恐怖的嘶鸣声。突然人头开始朝着他们的车前玻璃猛烈的撞击,似乎要将他们的车窗给撞破……
“快开车啊!快啊……”刀疤男子看到了也是吓得双腿发软,但是不管他怎么喊,前座的两人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眼看这女人就要撞破车玻璃了,刀疤男子立刻探身前去拉方向盘,只是他的手刚刚碰到方向盘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血淋淋的手握住了他。刀疤男子抬眼一看,那个人头不知何时竟已经悬挂在他眼前,对着他笑了……
“啊啊啊啊啊……”某处的马路段传出了一阵令人惊栗的嘶喊声……
“伤着没?”古清生有些着急地询问同自己一起跳下来的寒凌轩,担心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着了,毕竟自己是经常爬上爬下的不要紧。同时看了看车后开过的一片黑暗,觉得又有些奇怪,他还以为那个姓赖的会追上来的,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让寒凌轩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你这夜晚的见面礼送得还不错啊!你这混蛋!”寒凌轩若不是当时即使收腿天下,这会儿肯定残疾了,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古清生。同时又看了看前面的司机,似乎这个司机是古清生的人。
“对不起,这次纯属意外,下次给你补过一个礼物……”古清生有些歉意地回答了句,但是口气却是有些调侃,不过他在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地磨着牙的,居然敢在他约会的时候出来捣乱,不给他们点教训,他就不叫古清生了,他定要让那姓赖的好看。不过令古清生意外的是寒凌轩竟然没有感到害怕。
“生哥,那赖三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偷袭您,明天我带兄弟去做了他。”前面的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愤恨地骂了句。
“这事不需要你操心,把车往右边开。”古清生不满司机的插话,立刻通过观后镜等了司机一眼。司机立刻吐吐舌头,将车往右边开去。
寒凌轩只当自己没听到这些话,见车开到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时,就开口要求停车了,“在这里放我下车吧,我家就在前面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我送你到家门口。”古清生可不放心,尤其刚刚还被人追杀,而且他也不确定那个姓赖的为什么没追来,说完便让车一直开到了寒凌轩的家对面。
寒凌轩也不反对,反正他没差,等车一停,他就立刻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在这时被古清生拉住了。
古清生有些不舍地看着寒凌轩离开,才会忍不住拉住寒凌轩的手,可是对上寒凌轩疑惑的眼神,他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随口找一句话来说,“你今晚要不要先和我回去?”
“不要,我明天还得上课呢。”寒凌轩以为古清生担忧他因为今晚上的事而害怕,笑着回答,然后迅速抽出手下了车,并关上车门。
就在寒凌轩准备转身离去时,古清生突然打开车门跳下车, 从寒凌轩的身后将他拉回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古清生的突袭速度快得寒凌轩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刚刚要开口问,就觉得自己的嘴突然被封住了,还有一只大力的手将他的后脑勺拖住,另外一只手则是绕在了他的腰上,将他整个人都贴近古清生身上。
开车的人撇过头看到这一幕,立刻用嘴巴吹了一个口哨,但是下一刻,他就见到他的老大突然捂着肚子放开了那个帅气的少年。
“老大!”开车的人刚刚准备下车帮忙教训这个少年时,就见他的老大挥手将他挡掉了,似乎不需要他插手的样子。
“你下手可真狠啊!”古清生哭笑不得地说了句,他没想到寒凌轩竟然会用膝盖顶他的肚子,而且顶的力道还真是不轻。
“混蛋!你活该,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我们绝交!”寒凌轩狠狠地擦了擦残留在自己嘴上的银丝,一说完,头也不甩地往自己的家跑去。
古清生看着寒凌轩离开的背影,就觉得有些失落,只好捂着肚子爬上车,让司机开车走人,他觉得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刚刚居然会做出那种举动,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关系就这么被他搞砸了,不过那柔软的触感却让他觉得留恋,寒凌轩唇上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舌尖上。
第三章 际遇
寒凌轩下了车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绕到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便利超市去了。虽然他很生气古清生的举动,但是气过之后也就不气了,反正他就是那种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的人,不会太放在心上。
到了超市,寒凌轩只买了一杯热饮就回去了,一路上都在考虑着明天是不是要旷课在家里睡觉。直到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准备拿钥匙开门时,他突然听到自己的别墅院子内好像有什么声音。
寒凌轩立刻警惕地放轻声音,轻声地将门打开,而后再慢慢地推开门,虽然是进自己的家门,却小心得和做贼的一样。
寒凌进到院子里,小心翼翼地踏进内院瞧了瞧,看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发现,他疑惑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把目标锁定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当寒凌轩准备探进自己的屋子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不能动了,就好像被什么定住了一般,而身后又有一股寒气逼近,令寒凌轩不禁打了个冷颤,想来这还只是初秋而已,而他竟然会感觉到寒冷。
突然听到啪嗒一声,似乎有人倒下的声音,而寒凌轩因为奇怪而转过身去,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但是他却看到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倒在那里。
寒凌轩很小心地走过去,走近后,慢慢地蹲下来看了看,发现是一个差不多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寒凌轩一靠近男子,男子突然就睁开眼睛瞪着他,吓了他一跳。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院子里?”寒凌轩见男子虽然用眼睛瞪他,但似乎没什么力气动,而且也不回答他的话,过了一会儿,眼睛又闭上了。
“喂,你可别睡啊,你要不要紧啊?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啊?”寒凌轩虽然吓到了,但是看到这个陌生的男子似乎又要昏过去了,见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时,不免有些担心,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