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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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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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拿着一份诏书,显然是晶后交给他的那份遗诏。

我的内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只要薛安潮宣读这份遗诏,岐王燕元宗就会顺利登上帝位,晶后就可以成功执掌大秦的政权。

燕琳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她在床上移动了一下娇躯,缓缓睁开双目:“胤空!”房间内除了孙三分并没有其他人在,我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来到床边,燕琳含着眼泪扑入我的怀中。

孙三分扭过头去,看似回避,其实是在为我们留意着外面的变化,以防有人突然闯入这里,撞破我和燕琳之间的私情。

“父皇他……”燕琳凄凄艾艾的说道,我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燕琳紧紧抱柱我的身躯,泣声道:“答应我,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我重重点了点头,这时孙三分大声咳嗽起来,我慌忙放开燕琳,站起身来。

却是许公公进来,向燕琳道:“公主殿下,薛相国就要宣读遗诏,你是不是过去一下?”燕琳点了点头,在许公公的扶持下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前她转身向我道:“胤空!你不去吗?”

其实宣隆皇的遗诏跟我没有任何相干,可是以我的身份参与其中,也算得上合情合理,我连忙跟了过去。

我和燕琳重新来到灵堂跪下,此时晶后已经来到灵堂之中,薛安潮和白晷交换了一个眼色,薛安潮来到正中,大声宣读遗诏:王室不造,天祸未悔,先帝创业弗永,弃世登遐……

遗诏的内容我早已经知晓,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燕元籍的身上,却见燕元籍原本充满信心的面孔,突然变得苍白,他不能置信的望着薛安潮,燕元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安潮在关键时刻怎么会突然倒戈。

燕元籍双目就快被仇恨燃烧,他握紧双拳,正欲站起。这时从群臣中已经站出一人,此人是大秦奉常官桓谧,为官向来清正,为人刚直不阿,一直都是太子燕元籍的坚决拥护着,桓谧大声道:“吾皇在世之时,已经定下太子为继任新皇,又怎会在临终前仓促改变?”

薛安潮尴尬道:“桓大人,遗诏的确是陛下亲口所述……”

桓谧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亲口所述!陛下说这些话的时候究竟有谁在场?”他环视身后百官:“我等来到宫中,皇上已然驾崩,难道皇上临终之时,薛相国始终守在君侧?”

薛安潮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在此之前他和桓谧一干人等在正德殿商议拥太子上位之事,现在自己突然倒戈,已经成了众人唾弃鄙夷的中心。

桓谧道:“废长立少,违礼不祥。太子乃是天命所归,我等绝不承认相国手中的那份遗诏!”

白晷怒道:“反了!桓谧!你身为大秦奉常,居然敢在先皇灵前大放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你眼中还有没有先皇?”

桓谧冷冷道:“桓某一颗忠心对天可表,今日便是拼得一死,我也不会让奸佞小人的阴谋得逞!”

众臣之中又有几人站了起来,燕元籍的脸上闪过一丝安慰,他起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籍一心为国出力,为父解忧,自问没有任何的错处,父皇绝不可能留下这份遗诏。”

一直都未曾发言的晶后冷冷道:“元籍!你父皇病重之时,你来床边探视过几次?又怎知道陛下不会留下这份遗诏?”

燕元籍冷笑道:“元籍对登上皇位并无苛求,只是元籍不会让大秦的江山平白无故的落入外人之手。”

晶后冷笑道:“外人?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你才是陛下嫡亲的子孙吗?”

燕元籍怒道:“我父皇重病之时,每次我来探病,你都百番阻挠,今日又不知从何处弄出这份遗诏!却不知你究竟是何居心!父皇突然驾崩,皇后好像并未向大家交待死因?”

晶后冷冷道:“太子难道真的想知道陛下的死因?”她转身向白晷道:“鲁王带到了没有?”

白晷恭敬道:“启禀皇后,鲁王已经带到现正在宫门外等候发落!”

燕元籍脸色突变,要知道当年是他指使鲁王给宣隆皇服下逍遥散,可是事后鲁王已经逃往晋国,却不知又怎么会落在白晷的手中。

晶后微笑道:“你还要不要和鲁王当场对质?”

燕元籍额头冷汗簌簌而下,要是鲁王将此事拆穿,他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心中暗自奇怪,晶后之前并没有透露任何的口风,鲁王燕兴赐难道真的落入了她的手中,还是她故布疑云来扰乱燕元籍的阵脚?

燕元籍转身不住向后张望,白晷道:“太子是不是等待杜鹏那帮侍卫前来谋反?”

燕元籍脸上露出极为惶恐的神情:“你……”

白晷冷笑道:“我已经让御林军首领周超将杜鹏一帮逆贼全部拿下,太子恐怕等不到他们了!”

燕元籍面如土灰,晶后对形势的把握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第十八章【夺嫡】(二)

看到势头不妙,桓谧身边的几名臣子又悄然退了下去,只剩下桓谧一个人仍然站在原处。

晶后淡然道:“桓大人还有什麽话说?”

桓谧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如炬逼视薛安潮道:“薛相国难道不记得陛下的恩典了吗?当日你在我们的面前一番慷慨陈词,如今却为何突然变卦?”

薛安潮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白晷怒道:“混账,陛下尸骨未寒,岂容你在这灵堂之上胡闹!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桓谧哈哈笑道:“白大将军,你当真好威风,好煞气!”他手指白晷道:“边境战事正急,你身为护国大将军,居然不顾国家安危,潜入秦都,意图废黩太子,却不知你维护的究竟是何人的利益!”

白晷怒道:“攘外必须安内,白某一心为国,若是不及时回秦都,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恐怕要违背圣命,让吾皇含恨九泉。”

门外四名持刀护卫冲了进来,将桓谧团团围住,桓谧面无惧色,大吼道:“我乃大秦奉常,谁敢拿我!”

四名护卫被他的威势吓倒,居然犹豫着不敢上前,桓谧怒发冲冠,环视众臣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眼看着先帝一手创立的大秦基业就断送在这帮逆贼的手中!”目光所到之处,群臣纷纷垂下头去,不敢面对桓谧的目光。

我暗暗赞叹,桓谧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好汉。

桓谧跪倒在地上,向宣隆皇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起身忽然向晶后的方向冲了过去。

白晷及时挡在晶后的身前,却见那桓谧一头撞在晶后身边的抱柱之上,鲜血沿着他的额头迸射出来,所有人几乎同时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桓谧手足不住抽搐,口中仍然喃喃道:“我……以我血……荐……轩辕……”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终于他的呼吸完全停滞。

薛安潮用力咬住下唇,双目中已经满是热泪,他忽然跪了下去,所有人都明白薛安潮此拜并非为宣德皇,而是为了桓谧。

晶后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桓大人也算一颗忠心,不过却被奸佞小人蒙蔽。”她向白晷道:“白将军,你让人把桓大人厚葬了。”

白晷连连答应。

桓谧的死非但没有激起群臣的愤慨之心,反而让他们仅存的那点正义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一个个哪里还敢再多说话。

薛安潮颤声把遗诏读完,燕元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锐气,脸色铁青的跪在原地。

白晷率先来到燕元宗的身前,屈膝跪倒在地上:“臣白晷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他这一引头,其余众臣争先恐后的过来参拜燕元宗。

晶后看到大局已定,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和燕琳跪在角落,静静看着燕元宗,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眉宇间的忧虑和无奈始终挥抹不去。我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万人向往的帝位,对燕元宗来说也许只是一副无形的枷锁而已。

桓谧的尸身已经被移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仍然未干,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显得更为突出,他的死只是政权更迭过程中的一个插曲,更只是一场屠杀开始的序幕。

我和孙三分在次日的黎明离开皇宫,燕元宗上位已成定局,继续留下已经没有太多的作用。

孙三分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秦宫,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老朽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呢!”

我笑道:“这次辛苦孙先生了。”

孙三分道:“这几日皇宫之内定然风波不断,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我点了点头,晶后下一步恐怕就要对付薛安潮和太子这帮人,岐王既然已经顺利即位,身边有白晷不遗余力的相助,中间不会再有异常的变化。

街道上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御林军,百姓因为宣隆皇的驾崩,一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气氛显得压抑之至。

车子前往枫林阁的中途,我忽然想起陈子苏,正是他的点拨才让这场夺嫡风云,避免了更多的流血发生,也许我应该先去拜访他,将眼前的形势向他禀明。

孙三分见我对陈子苏极为推崇,也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去结识一下。

我们两人来到陈子苏的家中,房门虚掩,一位中年美妇正坐在院中,想来是陈子苏的妇人。

我轻轻叩了叩房门道:“陈先生在吗?”

陈夫人柔声道:“我家相公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您是不是平王殿下?”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见她双目始终盯着别处,美眸毫无神采,看来陈子苏说她目盲果然是真的。

“平王进来吧!”陈夫人轻声道:“民妇身体不便,无法远迎!”

我和孙三分对望了一眼还是走了进去,陈夫人三十多岁年纪,大概是长期室内生活的缘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请随便坐!桌上有茶,平王请用!”

我看了看桌上一切都有准备,难道陈子苏知道我要来这里?

陈夫人温婉笑道:“子苏说殿下今日可能会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我笑道:“陈先生未卜先知,的确是当世奇才。”

陈夫人道:“天下间这么夸他的,恐怕只有你我二人而已。”言语间流露出无限惆怅。

孙三分忽然道:“陈夫人足下瘫痪已有几年了?”

陈夫人微颦秀眉道:“五年前我去父亲坟前扫墓,不易感染了风寒,然后下肢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孙三分道:“老朽不才,愿为夫人请脉。”我心中大喜,孙三分医术高超,或许可以治愈陈夫人的顽疾也未必可知。

陈夫人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

孙三分仔细察探了一下陈夫人的脉象,沉吟片刻方道:“夫人之病,应该有药可医。”

陈夫人不能置信的说道:“先生是说……”

孙三分充满信心道:“老朽虽然不能确定可以让陈夫人恢复如初,不过经过治疗,正常行走应该不难!”

“先生此话当真!”门外传来陈子苏惊喜若狂的声音,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孙三分微笑着点了点头,陈子苏屈膝就要跪下行礼,我和孙三分一左一右慌忙搀起他。

陈子苏颤声道:“若是先生能够治好内人的双腿,陈子苏愿做牛做马以抱先生重造之恩。”孙三分道:“陈先生想谢便谢平王殿下。”他慷慨的把这个人情送给了我。

陈子苏还要道谢,我挥了挥手道:“胤空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向陈先生请教。”

陈子苏请我入座。

我将这段时间宫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向陈子苏讲述,陈子苏不住点头。

我迷惑道:“胤空有一件事百思而不得其解,既然晶后如此恨薛安潮那些人,为何不干脆把他们全部铲除,反而留下后患。”

陈子苏淡然一笑:“平王以为,这次政变除了晶后胜利以外,还有什么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首先想到岐王燕元宗,可是他一心追求与世无争的生活,登上帝位实在非他所愿,他迷恋燕琳,可是碍于兄妹关系,晶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得偿夙愿,他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白晷,脱口道:“白晷!”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晶后一定意识到白晷经过此次夺嫡之后,在大秦的地位会更进一步,如果任其发展,恐怕会失去对他的控制。留下薛安潮那帮臣子,名义上是避免屠杀流血让群臣人人自危,实际上是为了日后分权,而制衡白晷。”

我恍然大悟,晶后的远见卓识的确高出我一筹。

陈子苏道:“只可惜……晶后的如意算盘未必能够得逞。”

“先生怎么说?”

陈子苏站起身来遥望皇城方向:“表面上看晶后已经顺利夺权,可是真正起到作用的是白晷,晶后在军方并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而且废黩太子,另立新君此事已经失去了人心,晶后早已失去了对全局的操控能力,很多事情将不可避免的向其他的方向发展。”

我被陈子苏这番大胆的预测深深折服:“如果白晷真的如陈先生所说,晶后岂不是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陈子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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