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1933- 第29部分

“指挥所我是第一个，我和独立连一起上去的。”

张自忠看着沙盘点点头：“现在二世祖们带种的不多了，你算一个。”

张自忠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说话，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刘汝明和萧振瀛，萧振瀛用手指点了一下金霸天的方向，张自忠也转头看过去，只见金霸天身后多了两个纯红齿白英姿飒爽的貌美女兵，张自忠问道：“这是？”

“哦。这是家里给安排的警卫员，刚到。”

张自忠立刻点头：“明白，明白。”

张自忠觉得这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典型例子，当了兵上了战场就更担忧了。有这两位在平日里也好照顾一下生活，最重要的还能留个种，对于很多父亲来说，处于叛逆期的孽子死了就死了吧，孙子好好的就行了。在这个社会，只有父母用棍棒管教儿子的，绝无爷爷奶奶打孙子一根手指头的。这位军需副总监既然能是个带队冲锋的主，想来在家里也不是个听话的。

金霸天问道：“今天随同来的还有一批军火，我这军需官先得问问咱们这军需够不够用的，剩下的还得送到北平军政部去。”

萧振瀛说道：“还好，开战前二十九军存了三个基数的炮弹，六个基数的子弹。友邻部队除了十七军最富裕的就是我们了。现在看来，子弹炮弹暂时都够用的，只是迫击炮的炮弹消耗的多一些。”

“嗯。”金霸天应了一声，这榴弹炮打个分五就算急速射了，可这六零迫击炮一分钟打个二三十发玩一样的。

“这样，过我手扒一层皮是没问题的。迫击炮炮弹我弄个一万发问题不大。”二十九军现在装备的六零迫击炮近千门，一万发炮弹其实也不是很多。

现在两个弹药厂的六十条流水线，7。92的机步枪弹占了二十条流水线日产量八百万发，9毫米手枪弹占了八条流水线每天生产八百多万发手枪弹，六零迫击炮炮弹占了十条流水线日产量七万五千发以上，二十毫米双联高射炮炮弹占了十条生产线日产量四十万发，七十五毫米榴弹炮炮弹占了五条生产线日产量八千，105榴弹炮炮弹占了六条生产线日产105毫米高爆榴弹一千八百多发。最后一条流水线生产三十七毫米坦克用的穿甲弹和爆破弹比例为1：3，日产量为七千多发。

萧振瀛是个厚道人，而且是刚从南京开会回来不久只见过金霸天几次，萧振瀛看了一下金霸天身后的两个女兵：“这个，不大合适吧。”

金霸天笑道：“萧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军火这个东西，他有个废品率，一般认为只要能达到千分之一的废品率就很好了。不过这毕竟是军火是要命的东西他只能多不能少，长途运输转移难免有损耗丢失数错的，所以这工厂发货的时候，都是发按清单照11成发货。工厂把这多的一成叫做‘军火补子’，相当于前朝的火耗。富裕的这些不发给部队，留在库房的叫做‘军火底子’，这军火底子是不上明账的，要是遇到军需官不贪不占的有时候几年时间的军火底子就能武装一个旅出来。”

萧振瀛惊道：“隔行如隔山，没到还有这种事。”

“您看这军需官们一个个肥的流油，其实敢于倒卖库存的有几个啊，哪个又不知道倒卖库存军火上了军法处肯定就是枪毙的。其实都是在黑市倒卖这些不上明帐的军火底子，敢于倒卖库存军火那得多大胆。”这点内幕也是金霸天涉足军火市场后才明白的，现在金霸天给北平军政部的军火中量大件小的也都是按照11成发货，所以一点半点的出现在军火黑市上金霸天一点都不急。

毕竟就是全自动化工厂中生产出来的也不是没有废品率，只是这个废品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已，例如子弹炮弹一千发中有一发哑弹是可以接受的。当然如果玩到北洋舰队那样，国产炮弹和进口炮管的口径对不上就说不过去了。

此时国军的机枪手尤其是重机枪手在使用国产子弹的时候，都要事先将子弹挨个过膛。那些过不了膛的也不会浪费，这年头有一种自制单发枪叫做橛子枪或单打一，这种枪支对子弹要求很低，一些内陆的保安团护乡队土匪包括四川军阀买不到先进的军火，就找枪匠制作这样的单打一来使用。（能仿制盒子炮的枪匠在枪匠中也算高职称了）

“要是没别的事，我去趟北平，把这批军火处理了。又来了一批人，现在我手上有个加强连了。还有，总攻是几点？”

张自忠看了一下怀表：“预定是11点发起总攻。”

“还来得及。对了，咱打了胜仗补给什么的尽管和北平军政部要，给不给是他们的事，你不要他们会有想法的。”

萧振瀛点点头，深以为然，一会功夫起草了一份电文：我二十九军三十七师于凌晨八点对伪满第三军刘黑七部发动猛攻，刘黑七部虽拼死顽抗终被歼灭，刘黑七不知所踪，其部下大部被歼。上尉金霸天带领独立连第一个冲上阵地，为三十七师首功第一，请北平军政部酌情予以嘉奖。现我部正与敌炮战中，弹药消耗甚大，请军政部补充步枪子弹两百万发，迫击炮炮弹两万枚。

等金霸天坐车回到北平军政部，宋部长直接让人带进来，将二十九军请功请赏的电文拿出来，问道：“首功第一，说说，花了多少钱？”

金霸天看完电文后说：“便宜，三十万。”

宋部长点点头：“贵了，二十九军穷的时间太长了，给个十万八万的就行。当然，如果是十七军，三十万真拿不下来。”

两个说的军功买卖源自前朝，前朝大捷后都有一个立功人员的大保举。这些人日后前程似锦都是要大用的。所以在这大保举里面，经常出现一些在战斗中没看见的人，相当于变相的花钱买官。本朝制度严了很多，至少要一支部队里的才能花钱买军功。

金霸天则是把二十九军都喂熟了，第一个冲上阵地的也的确是他和他的部下，所以二十九军做的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抹掉他的军功而已。奈何人家宋部长不信，只认为这主是花了钱去前线转了一圈就弄了个首功第一回来。不过金霸天在二十九军地位的提高，对宋部长而言是喜闻乐见的，自然也不会抹杀这个功劳。

　第四十九章　错有错着

第四十九章　错有错着

看宋部长书桌上满桌的文件，还有后面的参谋部不时将文件送过来，金霸天问道：“各线情况现在怎么样？”

“除商震部未能击破伪满第一军，三十二军辖下的67师损失较大外，各线情况还好。商震部那里已经让其与五十七军缪徽流部汇合，共同追击小鬼子。”对现在的情况宋部长还是比较满意的。就连商震部虽然没有击破伪满第一军的防线，可是也已较大的伤亡逼退了鬼子伪军。

这时金霸天认识的准尉副排长邓肯拿了一份电文过来：“部长，六十一军的李服膺被鬼子和伪满第二军打了一个反突击，赤城防线有些撑不住了。”

这份电文无疑是给了有些傲娇的宋部长一个嘴巴，宋部长接过电文看完骂道：“李服膺该死，六十一军怎么打的。赤城线是古北口67军的侧翼，他这一败六十七军吴克仁部被小鬼子抄了后路怎么办？”

宋部长真正担心的不是67军被人抄了后路，而是因为67军吴克仁部是17军的侧翼，担心67军和担心17军师一样的道理。

倒是金霸天说了句公道话：“六十一军只辖一师两旅，相当于一个乙编师。阎老西小气得很啊，国难当头只肯派一个师顶了一个军牌子来前线。”

宋部长也想开了，晋绥军不归他管啊，那是人家阎锡山的部队，阎老西别的本领不高，但是一个山西被阎锡山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如果不是前段时间阎锡山和手下大将商震闹了别扭，中央军还没有拉拢商震的机会呢。

宋部长说道：“电文转发山西，另派孙殿英的四十一军侧击伪满第二军解救赤城六十七军李服膺部。”

过了一会，山西也过来了电文，阎老西已经派三十五军傅作义部接应六十七军。而李服膺最好的去处将是军事法庭，当然是晋绥军的军事法庭。

看到这宋部长才松了口气，两军会同一个师的残部，怎么也能打败那个伪满第二军吧。这个伪满第二军也是只辖二师四旅，满员的时候也就一万九千多人。听说这个伪满第二军的军长还是自己的本家，前身是东北军的一个旅长自易帜后屡立战功，被提拔到伪满第二军军长的位置上，和别的伪满军不一样的是，伪满第二军其部下多为前东北军。

前面说过，此时中天家的部队多为雇佣兵性质，大家都是来当兵吃粮拿饷来的。并不避讳在战败后向敌军投降，倒霉的多是军官，受到优待的只有将官，校官尉官要嘛被剔除军队要么被降级使用。至于士兵投降一般会被剔除老弱病残后打散收编。

伪满第二军宋胤涯就是这么起家的，脚盆鸡窥视东北自前朝起已经有几十年之久，这布局也是早早的就布下了，不管将来用不用得上先布下钉子是小鬼子的一贯策略。

这伪满第二军军长宋胤涯是黑龙江鸡西人，在东北讲武堂上学期间就被小鬼子的教官盯上了，这小鬼子的教官对宋胤涯格外照顾，两天请一次花酒，一天请一次烟馆。这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宋胤涯就比较亲日了。

当时的宋胤涯从军十载也只不过是个东北军的营长，后来鬼子特高课发展了宋胤涯后，拿着鬼子送来的大把钞票宋胤涯才能在两年之间一年一迁，升为旅长。

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九一八之际，宋胤涯既没有按照小鬼子的套路立刻学那老长官张海鹏一样进行通电易帜，也没有学其他的部队进行抵抗或向关内逃亡。而是选择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因为有特高课的关系，小鬼子到也没有为难他，或者说当时的鬼子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他。

但个把月间东三省就只剩下了零星的抵抗力量以及少帅的不抵抗的命令让宋胤涯心如死灰。将部下中不愿意做伪军的发给银钱路费送走后，宋胤涯通电易帜成了伪满第一师的师长。若不是耽搁了一段时间，这伪满第一军军长的位子只怕就要落在宋胤涯的身上。

通电易帜后的宋胤涯作为职业军人剿匪绥靖地方都很给力，小鬼子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心，将被俘和投诚举义的原东北军都编入宋胤涯部，原本一个旅都不到的宋胤涯部羽翼渐渐丰满，形成了一个两师四旅近两万人的军头。

六十一军的李服膺部这次的确是啃上了硬骨头，孙子兵法上都说了兵倍则攻之。虽然都是挂了一个军的名号，可敌人是他的两倍，以前防御作战还得靠伪军进攻没有积极性才能撑下来。

这次全面进攻没有底气的李服膺只派了两个营做先锋，简单的火力准备后两个营的晋绥军就冲了上去，这次突然袭击只给伪满第二军造成了短时间的慌乱，慌乱结束后，一切就结束了。伪满第二军可不是第一军第三军那样缺枪少炮的土匪部队，张大帅时代建立的东北军最重视炮兵建设，伪满第二军的重炮虽然因为这样的原因鬼子没有拨付，但100毫米以下的轻炮还是能组建出一个炮兵旅的。

相比之下，晋绥军六十一军就寒酸多了，大家都知道一师两旅的建制是不可能建立炮兵旅的，所以晋绥军六十一军的炮兵加起来也就是炮营的规模。装备的火炮也多为战防炮和迫击炮。

战局在伪满第二军的炮火发威后就开始了转折，后续进攻部队被火炮隔断打退，作为先锋进攻的六十一军两个营几乎没有多少人活着跑回来。

趁着敌人新败士气低落，宋胤涯派一旅打了一个漂亮的反突击，直接拿下了61军的一线阵地。伪满第二军站住脚后，立刻对六十一军二线阵地发动了炮击。二线防御一时间也是岌岌可危，李服膺也是这时向北平军政部发去的求援电报。

好在小鬼子这时候的兵力紧张，没有歼灭六十一军的意思。晋绥军三十五军傅作义部和孙殿英的四十一军赶过去之前，伪满第二军就撤了。

小鬼子的承德前敌总指挥部命令下面各部相机向承德方向撤退布置防线，现在小鬼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在华北战略方面已经开始由攻转守。面对已经丢了上海等租界，天津租界也是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一两个地点没有后援的战术反击胜利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本来长城防线一味死守是肯定守不住的，就像金霸天都能看出的那句话：千里防线安能御敌。

校长也是错有错着，让长城全线三十万部队发动了全面进攻，现在就算有一两个地方进攻不顺被敌人打了反击也不要紧（独孤九剑躺枪）。因为小鬼子现在需要的以劣势兵力守住承德，将已经到手的战争红利吃下去，他们根本没有跟进的援兵和物资。要等本土的援兵和物资全部到位，以现在来看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鬼子手头的兵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