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亭郡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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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郡主_-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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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你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在想办法。”
  “还想什么办法,只要父王一句话,他们还敢不放人?”
  “唉……父王他……三弟,你平时也是太过放浪不检点,父王为此都不知道生了多少气!”
  “你什么意思,难道父王不肯救我?你有没有跟他说我是冤枉的?”罗恒惊慌失措。
  “怎么没有,但是父王也是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等过两天就好了,你稍安勿躁。但是上次你说是被人骗才去爬萧寡妇的墙的,到底是谁骗你?”
  他要说出我来了吧,我的心不由砰砰地跳。
  “她……”罗恒顿了顿,终是没有说出来。
  罗大公子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是你连个名字都没有,我又怎令父王相信你是被人冤的呢?”
  “她是大家闺秀,我不想辱了她的名声。”
  罗大公子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你稍安勿躁。”
  说罢罗大公子起身离去,剩下罗恒呆呆坐在那里。
  他竟然没有供出我来,他竟然没有供出我来。
  我躲在门角发了很久呆,慢慢才回过神来,趁人不备离开祠堂。
  这时我的心情已是大大改变,我再也不想他被羞辱或惩罚了,只想这件事情快快了结,之后他爱怎样的行径便怎样,不过当他是个路人,两不相干。
  
  可是出了人命,便不再是村长能够管的事情了,何况死的还是朝廷旌表的节妇?因为事关罗府,除了本县县令,宁州府娄太守竟也亲自来了。
  然而却不是去衙门,众人俱聚在关押罗恒的祠堂,镇安王爷也在两个儿子的陪同下亲自来了。众人在大厅依次坐定,便押了罗恒出来。
  那日祠堂内外,围得人山人海,我自然也乔了装,混在人群之中。
  这娄太守本不是正派之人,因为镇安王爷曾使人弹劾过他,兼且不久前求婚被辱,他对罗家怀恨在心,只怕这次,他要狠狠趁机敲诈罗家一番。
  但是镇安王爷正气凛然,口口声声要打死这个逆子,倒令他无从开口索要钱财。却又因此,这厮心怀怨恨,竟趁机公报私仇,置罗恒于死地。
  当我听他说出那些话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说:“王爷,我一向敬重您英雄气概,正直无私。可惜家门不幸,出了如此一个令祖先蒙羞的儿子。”
  镇安王爷见说,更加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娄太守接着说:“这个案子,若然送官府,少不得要详细撰写宗卷,层层递审,到时满朝上下,怕无人不知镇安王府的丑事,况且既留了宗卷,若干年后被人翻了出来,又是一则史话。王爷恐怕不想丢这个面子吧?”
  镇安王爷铁青着脸问道:“依你说怎么办?”
  “奸。淫朝廷节妇致死,送官必然也是死罪。令公子所犯不过是风化案,倒是可以依照乡村俗例来办。”娄太守抬头问站在旁边的村长:“这处俗例又是怎样?”
  村长战战兢兢地说:“浸猪笼。”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站在镇安王爷后面的两位罗家公子,也是紧握拳头,神色紧张。倒是跪在地上的罗恒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
  娄太守脸上带着微微的奸笑,问道:“王爷以为如何?倘若令公子命大,挨得过那柱香,怕还有一线生机。”
  镇安王爷面上肌肉发颤,半晌才狠狠说道:“那便浸猪笼吧!”
  罗大罗二在后面惊叫:“父王!”
  这时罗恒终于反应过来,连爬带滚地过来抱住镇安王爷的脚哀叫:“父王救我!我是冤枉的!”
  镇安王爷飞起一脚,骂道:“我没有你这个忤逆子!”
  罗恒被踢得翻了几翻,昏了过去。
  我早已吓浑身冰凉,索索发抖。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我不是想他死的,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
  三日之后,镇安王府罗家三公子罗恒罗子建,便要以奸。淫节妇致死的罪名,在宁河上被人浸猪笼。
  
  我坐在饭桌上,神不守舍,半天没有扒进一口饭。爹爹见了,问道:“嫣儿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抬头问道:“爹爹可曾听说罗家的事?”
  “就是那个罗三?可想不到他是这样的登徒子,幸好当初听你说不曾允婚,否则岂不是害了你终身。”
  “他……爹爹,我在颍州曾与他同窗半载,他为人虽然有些轻佻,可绝不至于干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
  “哪里还有假?都被人当场捉奸了。”
  哪里有当场捉奸?不过是爬萧寡妇围墙被人捉住罢了,可那是我骗他去爬她的围墙的啊。
  我不知道萧寡妇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不过肯定不是他的所为,他的品味,还不至于那样差。
  也许是萧寡妇早就与人通奸以致有孕,又不知如何收场,索性趁着这次乱寻了死,却把罪名栽在了罗恒身上,保住了自己的名节。
  既然是我骗他去爬围墙以致遭此无妄之灾,我定要救他一救。可是我一介女子,如何救他?
  “爹爹,我们与罗家好歹也是世交,您可否救他一救?”
  “我怎么救他?我不过是一介书生,只晓得和人吟诗作对,不晓这人情世故怎么论。何况要救他,镇安王爷出手轻而易举,哪里轮得到我出面。”
  可是镇安王爷也要他死哪!我内心急得不行,又不敢稍露出来。
  爹爹又说:“你怎么倒可怜起他来了,你不是一向不待见他的么?”
  我支支吾吾:“总算是同窗一场,又是世交,怎么好见死不救。”
  爹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可惜可惜。罗三看起来仪表堂堂,文才也不错,可惜放浪了些,结果害了自家性命。镇安王爷家门不幸啊!”
  我无心再听爹爹酸叹,心里只是着急如何才可以得救罗恒。
  
  爹爹见我精神不济,吃不下饭,午饭后便不许我出去,吩咐侍女们服侍我回房好好安歇。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睡得着,梅兰菊竹四个侍儿知道我是为了罗三公子的事烦躁,却又爱莫能助,只有在跟前小心侍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到了傍晚,我越来越烦躁,躺在床上不愿出去用膳。
  爹爹进来看了我一会,只道我病了,要找大夫来看。我撒娇不肯,爹爹知道我一向怕吃苦药,纵然看了大夫,怕也是不肯吃药的,于是也不再勉强。吩咐厨房熬了细细的燕窝粥来,看着我吃下,才回自己房去安歇。
  整一个晚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起来想避开爹爹偷偷再去祠堂打探消息。还未出去,梅兰便急急来报:“郡主,师傅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堆□□,改得我……o(╯□╰)o




第十八章

  我一听大喜,师傅,我可以求师傅想办法。
  我急急地跑出去,来到大厅看见爹爹和师傅正在喝茶。爹爹看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嗔怪到:“嫣儿,你身子还未好的,怎么不好好躺着,就跑了出来?”
  我顾不得应他,急急地走到师傅面前叫道:“师傅!”
  师傅含笑捉住我的双手:“文亭,听段大人说你昨日感了风寒,身子不大爽利,怎么不在房中歇着?为师打算和段大人闲话一阵便去房中看你的。”
  “我没事。”我一听说师傅来了,顿时像黑暗中迷路之人一下见到光明,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晃着师傅的手,问道:“师傅这次要住多久?”
  “呵呵,我本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而已,午后便要再次启程了。”
  我心里一急,不过很快放松下来,不怕,只要师傅有办法就行了,半天的功夫也是够的。
  我说道:“师傅,我正想找您。近来我觉得吐纳气息有些不稳,想找你看看,我哪里不对了。您快跟我到房中。”
  爹爹见我活泼了不少,以为我果然是病好了,放下心来,却又说道:“嫣儿,不要胡闹。师傅风尘仆仆,茶都没喝几口,你先让师傅歇一歇。”
  师傅见我如此性急,也是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说:“无妨,我便去文亭房中吧。”
  我拖着师傅来到我房中,请她坐下。
  她接过红梅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轻轻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要和我说?”
  师傅果然不是普通人,一眼便看出我什么吐纳气息不稳只是个幌子。
  我不知如何开口,支吾了一阵,才说道:“师傅一路过来,可有听见什么闲情轶事?”
  “闲情轶事倒是没有,风化案却听到一桩。听说镇安王爷三公子偷情寡妇,被当场抓住?”
  “他明日便要被浸猪笼了。”
  师傅淡淡地“哦”一声,便没有作声。
  “其实他是冤枉的。”
  师傅抬头瞄我一眼,意思是你怎么知道。
  “我在松山书院曾与他同窗,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师傅你也知道他的,他便是罗子建。”
  “我倒是听说他一向轻佻风流。”
  我有些急了,却又不知道如何说服师傅,只好一味说:“他是冤枉的,我知道他是冤枉的。”
  师傅放下茶盏,站起来说道:“他冤枉也罢,不冤枉也罢,与我们什么相干?来,让师傅看看你的吐纳。”
  我更加急了,一下子跪在师傅跟前:“我知道他是冤枉的,师傅可否救他?”
  师傅看着我:“为什么?”
  我低头不敢对她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冤枉的,既然同窗一场,就不能见死不救。”
  师傅沉默了一会,复又坐下来问我:“你与他有私情?”
  我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他不久前还来向爹爹提亲,我还不允,如果有私情,又怎会不允?”
  “哦?有这么回事?以镇安王爷的家世,且子建的相貌才情都不错,如此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倒想知道文亭郡主为何要拒婚?”
  我心慌意乱,总不能才说完相信他人品所以认为他是冤枉的,然后又说因为不喜他风流轻佻所以拒婚吧。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师傅,是我错了。是我讨厌他三番四次地纠缠于我,所以才骗他去爬萧寡妇的围墙,我只不过是想他被恶狗吓唬一下而已,谁知搞成这样,我想不到会搞成这样的啊……”话未说完,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直要把这两天后悔,惶恐哭尽出来。
  师傅听我说完,神情严肃起来,正色对我说道:“文亭,你玩得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一个大好青年的终身啊?”
  我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断断续续说道:“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求师傅您救他,求您救他。”
  师傅沉吟一下,问道:“难道镇安王爷也救不了他?”
  “镇安,镇安王爷很生气,也,也想他死呢。”
  “为师出家人,也没有法子救他啊。”
  我本来已经停住哭声,只在那里抽泣,闻言又大哭了起来:“师傅,求您救他!您那么有本事,一定能救他的!”
  “我有什么本事?我总不能去劫狱吧?”
  我忽然灵光一闪,说道:“师傅,您趁他们不在意,偷偷在水底把他放走吧?”
  师傅苦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水性不佳,况且倘若这个法子能行,罗家的人也会做了吧。”
  可是罗家不想救他。
  师傅摇摇头,对我说:“师傅没有办法。只是你这恶作剧玩得太过,可会害死人的,以后可要检点了。”
  我已经要害死人了,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
  我见师傅不肯答应救人,一直抱住她的脚痛哭,不肯放手。
  师傅无法,叹了一口气:“你且放手,我去看看有什么法子好想。”
  我听她这样说,才肯放开她。
  
  师傅走后,我望眼欲穿地等她找到办法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上灯,还不见师傅的人影。我很慌张,难道师傅没有办法,所以骗我走了?
  我越想越怕,让侍女们摆出我已睡觉的假局,偷偷溜出段府,去祠堂打探消息。
  我躲在暗处偷偷张望,只见罗恒被人五花大绑,靠着墙角坐着,神情呆滞。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不由得心酸。
  
  过了一会,又有人进来,原来是罗家两兄弟。他们示意看守打开栅门,跨了进去。
  罗恒看见他俩来了,想站却站不起来,只好屁股挪动了几下,热切地看着他大哥二哥:“怎么样,怎么样,可是要放我出去了?”
  罗大公子,罗二公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满脸悲哀。
  罗恒等半天不见他们说话,原本热切充满希望的面容顿时沉了下来,变成慌张和激动:“怎么,难道父王真的不要我了吗?他真的不肯救我吗?”
  罗大公子蹲下来,满眼哀伤地看着他:“三弟,你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
  罗恒激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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