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诚仿佛摇着小尾巴讨好自己的小狗一般对着自己笑,公孙衍心底软成了一滩水。摸陈诚的头,“多喝些,厨房还有,喝光了我再给你盛去。”
陈诚享受着这样的暧昧举动,嘴角弯弯,眉眼弯弯。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陈诚便带着公孙衍展小白来到关押着周放的牢房里。周放仍是昨天被捉来时那般,嘴被堵着,脸也被蒙着。
着人将周放叫醒,陈诚坐在椅子上,公孙衍展小白分立两侧。
周放睡得极不舒服,被叫醒时,整个身体还都是僵着的,除去了异物的嘴巴和眼睛却分外的舒服。
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三人,周放张大了嘴巴,“你……你……你们……”
展小白学着他的样子,“我……我……我们……怎么了?”
周放见这人学自己,生起气来,“哼!我乃是当朝安乐侯,我爹是当朝周太师,我二姐是当朝贵妃娘娘。你们三个混蛋,识相点就把小爷放了,否则……哼哼,别怪小爷心狠手辣,将你们碎尸万段。”
周放认出来坐着的和刚刚学他说话的,正是那日他宿娼出来后遇见的那对儿小情人儿,不过另一个人,脸隐在黑暗中,他倒是没认出来是谁。
“哟!你是当朝安乐侯,比爹是当朝太师,你姐是当朝贵妃?可是,我怎么听说,这当朝安乐侯,当朝太师他儿子,当朝贵妃她弟弟最近生病了,正在家中休养呢。你如今冒充皇亲国戚,可知该当何罪啊?”
周放一梗,这才想起之前刚被抓时听见的话,这下糟了,他是偷着跑出来的,如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他爹发现没发现他跑出来呢。
“这个……小爷是偷偷跑出来的,我爹他不知道。”周放心虚的辩解道。
“偷跑出来?堂堂一个安乐侯为什么要偷跑出来啊,这有些说不过去吧?”陈诚故作疑惑。
周放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我爹不许我出来玩儿,我才出此下策,否则怎么会落到你们手里。看你是个当官的,”周放瞧了眼陈诚的官服,“还是个三品,不小,难道你不认识本侯么?”
陈诚客气道:“真是抱歉了,本官刚从外县调回来,还真不认识您。不过,既然你是朝廷命官,却宿娼嫖妓,又当街调戏民女,这罪名,似乎不轻啊。”
周放又一梗,他光记着自己被抓了,忘了因何被抓这事儿了。“这……这……”
“若是你是小侯爷,那么这宿娼和当街调戏民女之事,你便也无法抵赖,整个开封府都是证人,这罪名虽大,以陛下对你的信任,想来不会重罚。若是你不是小侯爷,那咱们就明正法典,判你个流放或者打几十板子也就算了。你看,你究竟是不是小侯爷呢?”
周放从小到大,一直被周太师捧在手心里养着,从来最是受不得苦,如今被关了一晚上,整个身子都还僵着,哪里还能受什么板子,当下就咬牙道:“本侯就是安乐侯,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太师府去问。”
陈诚惊讶道:“听你这口气,这事儿似乎是真的。既然你就是小侯爷,本官却也需要你签字画押,证明我开封府抓你来,是为了公事,免得受陛下责骂,侯爷您看……”
周放毫不在乎,“画押就画押,快点那笔来,这地方,小爷可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待了。”
陈诚笑着叫人拿了笔纸来,周放瞧都没瞧,签了自己的大名,又按了手印,便气哼哼的坐在地上,模样说不上的委屈。
公孙衍将周放签字画押的纸收进怀里,对衙差道:“小侯爷得罪了,送小侯爷先去洗漱一番,再准备些吃的,别怠慢了他。”
周放这才看清公孙衍的样子,跳了起来,指着公孙衍大叫道:“你……是你……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我要叫我爹平了你们这开封府。”
“他这是怎么了?”没人理会周放的叫嚣,陈诚低声问身旁的展小白。
昨日陈诚突然晕倒,将公孙衍和展小白都吓了一跳,展小白没有让陈诚看到公孙衍出丑,却引起了这样的事儿,直接被公孙衍罚去巡街了,陈诚这样一问,展小白气呼呼道:“还不是他定的好计策!自己伪装成女人,引周放去调戏他,这才当街将人拿下。过后又跑去假装投河,其实是用轻功先回了府里,现在整个开封都知道周放调戏良家女子,导致女子投河自尽,证人也弄了一大堆呢。”
陈诚讶然,这也真是,挺损的。不过,跟周放强抢民女一比,形象瞬间高大起来,这周放就是该得些教训的。
公孙衍这一次,可是真的将周放坑的够呛,也把个周太师气得够呛。
他已在昨日晚间便听说自己的儿子偷跑出去,还闹出了人命的事儿,马上起身去开封府,却被告知陈诚生病不能见客。他提出要见周放,人家说周放是重犯,如今尚未审理,谁也不能见他。
周太师是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样儿的,如今只希望儿子别傻不拉叽的钻进了人家的圈套,这罪名千万不能认下。
只是公孙衍早就料得如此,一大早就让陈诚到牢中设计让周放签字画押,先将这罪定下,逼得周太师投鼠忌器,不再干预他们查连环奸杀案。
待周太师干着急等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匆匆赶到开封府时,公孙衍已经拿了周放签字画押的卷宗给他,周太师气得直想一刀结果了自己那笨儿子。
“公孙师爷想来也不是要给老夫的儿子定罪,有何要求请说,老夫能办到的,自然不会推脱。”
果然老狐狸,这个时候,拐弯抹角最是没有用处,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谈,双方都便利。
“太师说笑了,公孙哪有什么要求呢,只是想为自家大人解忧罢了。小侯爷乃是奸杀案的主要嫌疑人,开封府不过是想让人留下协助查案罢了。还望太师高抬贵手,莫要与开封府为难。”
“哼!此案与犬子本就无关,还望开封府查明真相,还犬子一个公道。”
说到此处,便已无需再说其他。恭敬的送走周太师,开封府一方与周太师对阵,大获全胜。
、36 好色小侯爷
周太师放手不管周放之后,陈诚他们算是送了一口气。毕竟有那么一个能力强官位高的人一直挡在前面,可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周太师离开了,周放也放弃了与开封府的人打太极,虽然他的太极打的很没水准,也没人愿意陪他玩儿。
“公孙公子,你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周放他被抓是因为他当街调戏民女,能被他看上的民女自然长相不俗,甚至是极为美丽的。刚见到公孙衍时,周放是吓了一大跳的,一个美女,怎么变成男人了?虽然周放不喜欢男人,不过他喜欢美人啊,尤其是像公孙衍这样的美人。
公孙衍自然是个美人,陈诚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被他的外表魅惑住的。不过公孙衍可不是什么雌雄莫辩的美人,他的脸美则美矣,更是英姿勃发的。不过,这张脸若是换了女装,再涂写胭脂水粉,那可就是张标准的美女脸了。
这样一张脸,可是周放无法抗拒得了了,是以换了男装后的公孙衍,被周放这个色胚子缠上了。
见公孙衍不理他,只认真的做着手边的事,周放涎着脸继续在一旁道:“公孙公子,你看这屋外阳光明媚,实在是适合出游的日子,不如你我泛舟湖上,品一口太白美酒,览一览太湖风光,实在是美妙至极。”
公孙衍仍是不理他,周放再接再厉道:“公孙公子,你看这茶都凉了,不如本侯给你再换一杯来?”
公孙衍不置可否。
“公孙公子,你看这日已近午,不如由本侯请你去这东京最大的酒楼吃放吧。”
公孙衍这次有了回应,“侯爷有心了,只是本人一向习惯与府内之人一起用饭,这样与你单独出去,怕是……”
见公孙衍松口,周放忙道:“不如我请大家一起……”
“好好好,我正想试试天香楼的酒菜,侯爷真是太客气了。”公孙衍未出声,一旁一直在看戏的展小白赶忙接下话头儿,公孙衍赞同的点点头。
周放本以为他一个侯爷请客,开封府的人是不会愿意去的,公孙衍更是没办法推脱。哪知道,开封府这帮人已经被锻炼出了强大的意志力,竟然从上上到下,全部整装待发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周放再想收口却是不易了。
天香楼作为开封,乃至整个汴梁最大的酒楼,价格自然也是别的地方不能相比的。虽然位置不好定,可是有周放这个安乐侯的名头在,没有位置也能挤出位置来。
周放有钱,可是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儿。开封府的人,除了陈诚公孙衍展小白外加两个小的,那可都是能吃能喝的主儿。听说是侯爷请客,大家自然不在乎价钱,都敞开了肚皮吃开了。
能到这天香楼吃顿饭,恐怕一辈子就这一次,还不吃个够本儿。陈诚为了报复周放这几日在公孙衍面前大献殷勤,将整个包府的下人都搬来了。
一顿饭,包府的人和开封府的人吃的都很开心,或者可以说,除了请客的,被请的人都很满意。请客的倒不是为了那么几千两的银子心疼,主要是原本二人约会,变成了大家聚会,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而且席间他虽向公孙衍大献殷勤,可是公孙衍根本没理会他,而是和那展小白一起,都围着那陈诚转。周放抑郁了,他可没看出那个软软糯糯的陈诚哪里好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围着他?
周放很不服气,非常不服气!
他倒要看看,这个白嫩的包子,究竟有什么魅惑人心的地方。
根据周放的证词,陈诚着人将周府的二管家,负责照顾周放的周安“请”了过来。
这周放虽然喜欢调戏美人,不过强制卖身这样的事儿,自然不是他本人出面的。待二管家来了,陈诚让暂住开封的那对儿老夫妇前来认人,他们表示这周府的二管家正是当日逼迫他们卖女之人。
有老夫妇的指证,连周放为了讨美人欢心也说是他去办的事儿,周安的罪名立刻就成立了。虽然他不是主谋,不过这罪名他是必须担下来的,否则周太师也不可能饶了他。
周安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认下了强抢民女之事,但是连环奸杀案他可是说什么也不认的。自然,陈诚原本也没怀疑是他做的。
周安将他这几年强制买入府内的民女的名字都列给了陈诚,他毕竟只是个二管家,主要负责照顾周放听周放之命行事的。所以这些女子进了周府后,除了最开始被周放宠爱了几天,之后安排到哪里去了,他也是并不知晓的。
陈诚拿了名单去周府与周太师对人数,找这几个女子,周太师不见他,只让周府管家周平负责接待。
陈诚并不计较,若是周太师热情接待他,他反倒要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了。陈诚与展小白将名单交给周平,名单上有十多个人,不过现在只剩下七个人了,还有六个失踪者。
对于人为什么会失踪,周平也无从解释。这几个人,都是二管家买下来给周放的,所以都放在周放的院子里。周府中,周放的院子,周平是不大管的。周安又总是跟着周放出去瞎胡闹,所以周放的院子最是混乱,失踪个把人是常事儿。
这次陈诚带着展小白一来调查,周平立刻便发现,失踪的人几乎都是周放院子里的,而且还都是非正常手段买进府里的人,看来,是有人专门针对周放布下了局。而这个布局,不知道是针对周放,还是针对周家的,看来有必要和自家老爷反映一下了,周平想。
“包大人,您看,这几个就是我家侯爷……买回来的。这几个名字,是近期失踪的人,具体失踪的原因,据说是与货郎走了,不过府内并未查明。因这事儿,侯爷才会被我家老爷软禁在府内。”
陈诚点了一下人数,失踪之人有七人,他们发现的尸体一共是五具,以此看来,若是那几具尸体都是周府的人,那恐怕还有两人至今生死不明。陈诚笑着谢过周府管家的配合,言明这几人可能与案子有关,而且暗示这几人本就是周府强买过来的,周平很是聪明的将几个女子的卖身契给了陈诚。
展小白着衙差将几个女子带回了开封府,公孙衍正被周放缠得脱不开身。见陈诚回来,忙上前一步道:“怎么样了?”
陈诚将情况与他说了,见周放缠在公孙衍身边,瞪了公孙衍一眼,气呼呼的甩手离开了。
周放心内得意,连带着面上也喜气洋洋的。展小白挤眉弄眼的瞅了公孙衍一眼,转身蹦蹦跳跳的去找陈诚了。小包大人生气了,他自然要去哄哄的,印象分很重要哦。
陈诚倒是也没生多大的气,只不过对于公孙衍纵容周放腻在他身边这事儿,心内总是有些别扭。他不大明白自己的感觉,只是那周放明摆着就是心思不纯,公孙衍也知道,却不避讳一些,总是叫他不大舒服的。
陈诚直接扔下开封府的一大摊子人,跑回了包府。他得去见见自己的小包子,他的心灵需要治愈。
小包子此时正与包仁一起读书,自打到了开封后,陈诚就一直忙这忙那的,倒是有些忽略了他。不过小包子一向最是听话懂事的,虽然被陈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