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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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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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先生此是倾向,荆南军马先灭张鲁,再入西川了?”庞山民闻言道:“汉中军马虽是不俗,却远不是我荆南对手,此番庞某欲遣军中上将,与二位同去西川,汉中之事,可数战而定,此事庞某,并不忧心。”

见二人微微愕然,庞山民轻叹一声,道:“庞某所忧之事,乃先前孝直先生所言,若西川智谋之士,看破我等算计,那刘璋心存忌惮,便是庞某得了汉中,又有何用?西川天府之国,庞某之前便心向往之……”

“且先图西川,若半年可定,此期间,也够我二人联络川中世家,一同举事了。”张松说罢,法正却摇了摇头,道:“永年勿要小觑川地英雄,你我此番,引军入川,原本便遭人忌讳。”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道:“孝直先生此言甚是,谋事当慎密,切不可使我荆南这数万儿郎,于川地却成了孤军,所以庞某欲使二位先生,再于长沙逗留数日,与我荆南豪杰相见,同议此事,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法正说罢,那张松亦是笑道:“山民之弟,甚是不凡,此去西川,军马可由此人节制。”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便摇头笑道:“庞某不欲使士元先入西川,此番与二位先生同去西川者,乃是孔明。”

“诸葛先生?”张松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为何不是士元?士元乃先生族弟,总比孔明这个外人,用着放心。”

“庞某知永年兄与士元投契,只是士元于荆南,另有要事。”庞山民闻言,轻轻摇头,心中暗道:这庞统原本就是于西川陨落,庞山民既然早知‘落凤坡’一事,便更不可让庞统赴险了。

张松闻言,虽不明所以,但闻庞山民所言,庞统于荆南另有要务,亦不好勉强,只微微一叹,道:“之前张某与士元纵论西川之事,其见解往往一针见血,甚为犀利,张某亦对其本领,自愧不如,若士元可去,西川早定,对山民亦或我等,皆是好事。”

“孔明之才,不逊士元。”庞山民闻言笑道:“二位稍安勿躁,庞某这便命人准备宴席,待见了我荆南豪杰,庞某再请教二位打算,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法正说罢,张松亦笑道:“张某也想看看,山民如今一鸣惊人,帐下高才,到底有何不凡之处。”

NO。214议谋西川

不多时候,荆南将校,来了不少,便是董衡,陆逊,孙绍等新入荆南之人,也皆得庞山民相邀而至,于校场大堂之中,下人摆设宴席,那董衡见状,却是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昨日刚坐你大婚之宴,此番饮宴,又为何事?”

“欲与诸君相商西川之事,庞某欲效仿先前江东孙策,周瑜下江东之事,攻略西川。”庞山民说罢,除去卧龙,凤雏这二位事前知情者,其余尽皆大惊,庞山民目视法正,法正于席间起身笑道:“正是如此,如今刘璋暗弱,川地百姓,多思新主,正此番与永年离川,便是为寻一西川明主而来。”

“于山民大婚之上,我二人见荆南军民,气象不凡,所以欲先引荆南军马,进驻西川,待平定张鲁乱后,再图成都。”张松说罢,黄忠,董衡微微皱眉,于二人眼中,此法正,张松皆为背主之人,令人不齿。

法正似是知道黄忠所想一般,对黄忠道:“老将军当知,如今乱世,君择臣,臣亦择君,若可使治下百姓,远离刀兵之乱,区区恶名,某与永年,尽可承担!”

黄忠闻言,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二位勿要多想,黄某之前也是那韩玄臣属,对二位心中苦楚,心中明了。”

庞山民见堂上气氛,稍显尴尬,对诸人道:“此于我荆南,乃是初逢战事,所以庞某这个上将军,才召诸位而来,齐作商议。”

庞山民说罢,余人皆笑,虽然庞山民这荆襄上将军位乃朝廷所授,可荆南将校,只将其作为笑谈,诸人虽服庞山民经营之道,却都了解其于战事,并无经验。

便是哄堂大笑,庞山民亦不以为忤,对诸人道:“此事虽是笑谈,但山民以为,荆襄初战,对我等干系重大,若胜,诸位皆可扬名乱世,光宗耀祖,为我荆襄,开疆拓土,若败,庞某这商贾面皮,无伤大雅,可是诸位呢?”

堂上诸人闻言,尽皆默然,片刻之后,那董衡却是笑道:“山民此番邀我等同至,可是点兵?若荆襄欲攻伐西川,董某愿为先锋!”

“绍儿亦愿随军出战,姑父先前说过,此番攻伐西川,乃效仿父亲与公瑾叔叔前事,既如此,军中怎可少了绍儿身影?”孙绍说罢,摩拳擦掌,那黄忠亦道:“如今荆南蛮患已无,老夫坐镇长沙,无事可做,若山民信得过老夫,当使老夫,同去西川!”

见诸人尽皆请战,那法正,张松面现喜色,庞山民却双手虚按,待堂上安静少许,庞山民道:“庞某自是知道诸位将军威风,只是庞某便为商贾,亦知这大军征伐,当先用谋事,此番借兵西川,谨慎筹谋之后,才可用兵。”

庞山民说罢,诸葛亮于堂上笑道:“兄长,亮愿节制荆南军马,与孝直,永年先生,西川一行!”

“此事怎可忘记小弟?”庞统说罢,那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士元另有要务,若孔明去,庞某可无忧矣。”

庞统闻言,面色愕然,诸葛亮亦感奇怪,只是如今见堂上人多,诸葛亮并未出言相询,对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兄长之前,可与二位先生谈过,如何攻略这西川之地?”

“先以客军之名,平定汉中,再入成都,反客为主!”法正说罢,诸葛亮微微点了点头,道:“先生可有把握,西川待我征伐汉中之时,无人从中作梗?”

法正闻言,默然不语,那张松却道:“孔明担心何事?”

“此番二位先生出川借兵,我等客军本就遭人忌惮,若西川朝堂,或不予我粮秣,或于关隘之处,为难我等,届时荆南数万军马,军心难安……”诸葛亮说罢,二人尽皆默然,沉吟许久,法正对诸葛亮道:“孔明以为,当先图成都,放纵那张鲁不成?”

“刘璋,张鲁,本是私怨,且二人多为无能之辈,若西川引我荆南强援,张鲁亦会四下借兵,届时便非是西川与汉中之战,而是客军之间,战火不断……”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亦恍然大悟,此情形,与刘备入川之时,大不相同,并非要引这荆南大军,与那张鲁一战,庞山民灵机一动,对诸葛亮道:“可否联结张鲁?”

法正,张松二人闻言,尽皆失色,张松忙道:“张鲁与西川征伐日久,若山民联结张鲁,则失民心!”

“那便作罢……”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张松道:“山民多谢先生点醒。”

张松闻言,神情稍定,却见那法正,依然苦思不语,半晌之后,法正对庞山民道:“若依孔明办法,倒是可速夺成都,只是其余州郡,难以平定。”

“那先生可有办法,借刘璋之手,引西川诸将,尽归成都?”诸葛亮闻言,对法正道:“若我军马入川之后,径取成都,将其围的水泄不通,以那刘璋暗弱性情,必生投诚之心!”

法正沉吟许久,对诸葛亮道:“若如此,倒可速将刘璋,取而代之,只是这其余州郡,怕是要被那张鲁所得一些,亦有人心思自立,西川战火,许久不宁。”

“吾亦不愿西川,遭此罪厄。”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庞某以为,战争乃是军人之事,与百姓无关,若使西川百姓,陷入连年战火,此庞某所不欲……”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半晌之后,忽听堂上一人轻声言道:“不如分兵!”

那人说罢,堂上诸人皆眼前一亮,看向声音源头,却是陆逊,诸葛亮闻言笑赞道:“水镜先生得此佳徒,后继有人!”

庞山民还未反应过来,陆逊所言分兵,是何意思,便听那法正笑道:“正是分兵,一路军马,围困成都,另一路军马,借刘璋名义,速下沿途州郡,有永年西川地图相辅,如此一来,西川可定!”

“此事还须山民兄长,从中帮衬!”诸葛亮说罢,庞山民微微愕然,不明所以道:“孔明欲庞某,亦领军出征?”

“非也……”诸葛亮闻言笑道:“当先与孝直先生处得知,西川朝堂之上,何人喜好财货,我荆襄便可从中贿赂,这行贿财帛,当然要靠兄长操持了!”

NO。215大梦初醒,刘表相邀

术业有专攻。

既然诸葛亮希望得到庞家的财力支持,庞山民自然乐得轻松,至于攻略西川一事,庞山民却不欲涉足其中,领军征战的事情,对庞山民这个兵法还未入门的上将军来说,还是遥远了一些。

出了校场营寨,庞山民摇头苦笑,如今只是他婚后的第一天,便面临着这纷扰的乱世之争,看来身为人主者,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回避的,不过如今荆南的状况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至少在庞山民提出引军西川之际,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

各路诸侯,皆有要事,只半日功夫,往来宾客便走了个七七八八,庞山民正欲回家,与貂蝉,孙尚香二人,去庞德公处拜访,却见一荆襄小校匆匆跑来,言蒯越有请。

该来的终究会来。

想到此处,庞山民跟在小校身后,一同去了客房之中,面见蒯越。

“山民,景升诏令。”蒯越见了庞山民之后,便开门见山,只是面上笑容,尤为苦涩,一边是跟随了十余载的旧主,一变是引导蒯家站上荆襄巅峰的新人,蒯越一时之间,心中亦有些烦躁,对庞山民道:“景升公如今,怕是已经意识到,这荆襄,要变天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虽然刘表被诸家诸侯称之为守土之主,但是能身居州牧高位者,自是有一番能力的,先前迅速掌握荆襄朝堂,多是因为刘表大病,不理政事,兼之刘琦暗弱,才得以令庞山民,暗暗笼络朝臣,于荆襄之中,说一不二,成为荆襄朝堂实际做主之人。

可是如今,荆襄名义上的主人,与庞山民这个先前隐主,终究是到了要摊牌的时候了。

“异度公以为,庞某当去拜见景升公么?”庞山民也有些犹豫,窃国者侯,从某种角度而言,庞山民得取荆南,乃至荆襄的手段,并不光彩,先是利用了刘表昏聩,不立储位的漏洞,后是借江东之手,灭了蔡氏一门,尽管蔡氏归根结底,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是于无形之中,庞山民旁敲侧击,大大的加快了蔡氏作乱的进程……

“上将军与荆襄之主,当有一晤。”蒯越心中亦非常纠结,若不是那郭嘉多事,如今庞山民仍然会借荆南之便,藏身其中,可是上将军位足以让刘表乃至荆襄之中的刘氏宗族,产生警觉,天无二日于任何时候,都是统治者最为介怀之事,刘表对于庞山民得此尊位,定会不满,且如今刘表也当发现,荆襄朝堂已不似先前那般,可由他一言而定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蒯越道:“那庞某便明日与先生同归襄阳如何?”

“只山民一人?”蒯越闻言心惊,对庞山民道:“景升若备下‘鸿门宴’,山民岂不全无自保之力?”

“莫非连二位蒯公,亦信景升公如今,已急不可耐?”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某景升之地,归根结底还是庞某做的不够地道,当与景升面前,直抒胸臆,只是庞某并不认为,如今景升公已昏聩至不晓轻重之时。”

见蒯越愕然,庞山民淡然笑道:“庞某便是上将军,这荆襄依然是景升之荆襄,若景升害我,荆襄必乱,景升公一世基业,亦将毁于一旦,景升岂会如此不智?”

“可若叫景升得知,如今荆南大权,更替在即,山民难道就不怕景升一时之愤,玉石俱焚?”蒯越闻言劝道:“山民,勿要逞一时之勇!”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蒯越道:“非是一时之勇,而是就景升公而言,确实是庞某对之不住,只是庞某便是谋夺其地,亦要让其知道,其经营荆襄十余载,为何会遭此境遇。”

蒯越见庞山民心意已决,不禁苦笑道:“若见景升,可带上数位勇武之人,从旁护持山民周全,便是‘鸿门宴’,山民身边亦当有樊哙之辈。”

“不必,庞某说过,一人足矣。”庞山民说罢,对蒯越笑道:“且二位蒯公已掌荆襄朝堂,又有何人,会谋害庞某?”

“若山民执意如此,某当告知孔明,士元。”蒯越见庞山民不听劝诫,心中焦急道:“便是大乱山民西川之图,蒯某亦不欲见山民遇险。”

“多谢异度先生为庞某谋划,只是此事庞某心意已决,不欲让余人担心。”庞山民闻言叹道:“异度先生莫非连个让庞某坦坦荡荡去见景升公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蒯越闻言,默然许久,半晌才长叹一声,道:“若与景升相见,山民欲如何言辞,可否告知异度一二?”

“坦然言之……”庞山民闻言轻笑,道:“景升虽是年迈,却并不昏聩,且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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