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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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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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说罢,便令阵中轻舟前去截击,须臾之间,阵中数十条轻舟冲出阵列,行驶江上,与那江东轻舟,战在一处,大江之上,喊杀声四起,只是这战局,却令蔡瑁颇为不满。

江东轻舟,多备箭矢,在荆襄船只靠近之前,便是一阵乱射,且轻舟靠在一处,那船上江东士卒,或掷钩锁,或跃入江中,跳到荆襄轻舟之上,与之近战,同为南人,两军战力却是大不相同,不多时,便有数艘轻舟被江东水军掀翻江上,滔滔江水,亦被染红一片。

“休要让敌船靠近,凿我大船!”

蔡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再这般打下去颇为不妥,号令左右两军,率斗舰驰援,凡战舰行驶江中,便无需担心船底被凿,且以斗舰之威,撞击轻舟,亦可叫那船上之人,溺于江中,死于非命。

正如蔡瑁所料,斗舰一出,江东轻舟尽皆败逃,见水上江东将士,疲于奔命,蔡瑁大笑,对左右道:“谣传周郎水战,神乎其神,以我观之,不过尔尔!”

蔡瑁说罢,诸人皆笑,左右两军追的更急,眼看就要乘胜追击,入江东舰阵,蔡瑁眉头忽皱,对身旁将校道:“速速喊话,令斗舰回归本阵!”

“德珪,何不乘胜追击?”张允闻言,心中疑惑,于舰上甲板,对蔡瑁呼喊。

张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斗舰齐出,直奔荆襄中军而来,且将左右两军,分割开来,不少江东斗舰,与荆襄斗舰靠在一处,杀作一团,且那些逃遁轻舟,见荆襄斗舰被逼停船,亦纷纷调转船头,杀了回来。

蔡瑁见状,面上一黑,见那为首大船上,“周”字大旗,对左右道:“众人随我杀将过去,活捉周瑜!”

张允闻言,忙令船下将士摇橹,一船当先,其余斗舰,紧随其后,逼近战事胶着的江东水阵,只是那周郎斗舰,缓缓退入阵中,其余江东舰船,却纷纷从左右冲杀出来。

两军相交只一刹那,便喊杀之声震天,蔡瑁张允二人斗舰已入了江东水阵,数十艘大舰贴在一处,两家水军,竟如那步军一般,战在一处!

江上皆是往来箭矢,皆是士卒呼喝,皆是刀兵相撞之声……蔡瑁张允二人杀了半晌,却找不到那周郎斗舰去向。

二人正疑惑间,便见先前左右两军斗舰,不少已开始倾斜,蔡瑁见状心惊不已,如今不少斗舰挤在一处,于大江上,进退不得,而先前逃遁的那些江东轻舟,却到了建功之时,船上将校纷纷跃入寒冷水中,凿穿船底,使荆州斗舰,陷在江中……直至数艘斗舰覆没江上,蔡瑁才猛然发觉,被江东水军割裂之船阵,如今已受创不小……“不想中那孺子奸计!速退,速退!”

蔡瑁连忙发号施令,身后不少斗舰纷纷退避,好在那江东水军,并不追袭,只是将先前被围大舰,尽数击毁,又有数艘斗舰,于蔡瑁的视线之中,倾覆冰冷江水之中,蔡瑁见船上荆襄水军,被那江东水军围杀,血染江面,不由得心惊胆颤,喊声更急:“速退回夏口水寨,速退!”

一番交锋,荆襄水军如今已见识了江东厉害,岂敢在此久留,如今得了将令,大小舰船,尽皆退却,周瑜于中央斗舰之上,见蔡瑁张允铩羽而归,淡然笑道:“荆襄水师,也不过如此。”

周瑜话音刚落,便见二将上了舰船,血染征袍,为首那黑甲将军,浑身浴血,却咧着嘴爽朗笑道:“大都督料事如神,此番我右路轻舟,已毁了四艘荆襄斗舰,杀的某家甚是舒爽!”

“左路轻舟已回!”周泰话音刚落,便闻身后呼喊之声,那朱桓疾行数步,于周瑜身前,抹了一把面上血水,跪伏于地,道:“禀都督,左路军马大胜而归,凿沉那荆襄,斗舰三艘!”

周瑜闻言淡然一笑,对四将道:“一切尽在周某所料之中,若四位将军还有再战之力,便把那几艘被围斗舰,都解决了吧!如今那荆襄水军已逃遁夏口,今日且小胜他一阵,来日我兵逼夏口,便是那蔡瑁授首之时!”

NO。126江夏危,刘表用甘宁

夏口水寨,荆襄水军一路败逃,傍晚时分才逃遁回营,蔡瑁命人清点船只,心中黯然,正午一役,损失斗舰数艘,楼船,轻舟,不计其数……蔡瑁还在纠结如何与刘表交待,却不知早有蒯氏探马,飞驰荆襄,通报战果。

翌日清晨,刘表于朝堂之上,见襄阳二蒯言及三江口一役,惊怒不已,不想蔡瑁于荆襄飞扬跋扈,此番遭逢江东水军,却如此窝囊。

刘表心中不忿,于堂上怒视众将,道:“如今德珪兵败,何人能担此重任?”

刘表连问两遍,堂上无人回答,刘表正欲勃然作色,却见堂下一人迈步而出,对刘表道:“父亲勿怒,儿愿往!”

刘表见刘琦神情恳切,微微叹道:“琦儿,为父知你孝顺,愿为为父分忧,只是你不识兵法,怎可为将?”

刘琦闻言,见身旁蒯越点了点头,朗声叫道:“儿就算战死沙场,亦不愿父亲受那江东之辱!我荆襄若将士用命,何愁江东不败?”

刘琦说罢,蒯越亦道:“昔日德珪常言,江东水军如土鸡瓦犬,如今看来,德珪之能,亦不过如此,荆襄水军,居然一战而溃,景升公,这荆襄水军都督,德珪也该退位让贤了……”

蒯越话音刚落,蒯良亦道:“景升公,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蔡德珪虽为外戚,却刚愎自用,臣等虽知,景升公对德珪颇为信任,但其掌军之能,还是逊那周郎许多,此般大败,若江东一鼓作气,占下夏口,则江夏危矣!”

刘表闻言,微微一叹,心中暗道:这蔡瑁也太不争气了些,如今荆襄水军尽出,就被江东当头一棒,若江夏破城,黄祖定会被江东百般折辱,毕竟孙坚之仇,于江东如鲠在喉……想到之前与黄祖交情,刘表叹道:“德珪误我!如今若那江东,控我荆襄水道,荆襄危矣!想我荆襄九郡,人才济济,却无人可抵江东周郎乎?”

堂下众将多面色羞惭,文聘闻言,对刘表道:“我荆襄虽水战不敌江东,步战却不逊于他,还请主公与我万余兵马,过新野,驰援江夏!”

文聘说罢,又有一将迈步而出,对刘表道:“叔父,刘磐愿与仲业将军,同去江夏!”

二人说罢,刘表神情稍霁,正欲使二人领军出征,蒯越却道:“主公,文仲业不可轻动!此番江东大举进犯,襄阳不可不守,若仲业驰援江夏,则无人拱卫襄阳!”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神情苦恼,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子柔,异度,你说如今,如何是好?”

蒯越见状,微微一笑,对刘表道:“主公忘却玄德公乎?昔日玄德公曾言,若江夏有变,他新野军马,便可驰援江夏,如今正被那刘玄德说中!主公可修书一封,令他远击程普,解江夏之围!”

“可玄德新野小城,军马不多,如何救得黄祖?”刘表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蒯越却笑道:“无论救不救得,总要去救,此番正好也让我等看看,那刘备是否忠于主公!”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水军呢?难道老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荆襄水军,覆灭大江之上?”

“主公之前,可听闻‘锦帆贼’之名号?”蒯良说罢,刘表微微一愣,对蒯良道:“可是那长江第一大寇?昔日德珪屡剿不灭的水匪头子?”

“正是此人!”蒯越见刘表听过甘宁名号,插言道:“日前蒯某途径江夏,见这甘宁已弃暗投明,于长沙城中,作一将校,在下与之相见之后,发现此人于水战颇有见解,昔日那甘宁三百水匪,便可纵横大江,如今若让他任我荆襄水军都督,必可与那江东抗衡!”

刘表闻言,愕然无语,许久之后,眉头紧皱,对蒯越道:“异度,老夫知你素有识人之明,只是这甘宁,终究是匪!”

“那曹操之前,亦收拢黄巾降将,我荆襄亦可收拢水寇,为我臂助!”蒯越说罢,蒯良亦道:“景升公向来求贤若渴,此番我荆襄遭厄,须用的上此人!”

刘表沉吟许久,对二人道:“老夫终究不喜水寇,若甘宁担此要职,待他胜了,我又如何节制这粗鲁之人?”

“多赐金帛,加官职,令其返回长沙即可!”蒯越说罢,刘表点了点头,却见身后众人之中,伊籍走出,对刘表道:“主公,异度,甘宁虽是能人,但若其得此高位,恐日后尾大不掉!”

“机伯大可放心,我可为那甘宁作保!”刘琦笑道:“那甘宁虽是桀骜,但对家父,却异常敬佩,于长沙时,此人便在我帐下听令,除了粗豪些外,倒也有上将之姿!”

伊籍见刘琦作保,不再多言,刘表笑道:“吾儿可为父分忧,为父老怀大慰!”

刘琦拱手又道:“父亲之前,可曾听闻卧龙,大小凤雏乎?”

“莫非是襄阳三老之高徒?”刘表说罢,刘琦笑道:“正是,且那小凤雏庞士元途径长沙之时,被儿臣拦了下来,使其代劳政务,相处日久,儿臣发现此人于兵法一道,颇有建树,所以欲向父亲举荐此人,以解江夏之危!”

“若是三老高徒,便可用之……”刘表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为父这便修书一封,命甘宁,庞统二人,号令我荆襄水军!暂代德珪之职!”

刘表说罢,殿下群臣皆点了点头,襄阳三老的名号,还容不得他们置喙,且那小凤雏的名号,亦于荆襄素有传闻,如今面对江东周郎,大家已无计可施,还不如让那甘宁,庞统二人,解此乱局。

“主公,如今蔡瑁已兵败夏口,若临阵换将,对我水军亦是不利,不如直接让那二人,奔赴江陵,以江陵水军,驰援德珪,如何?”蒯越说罢,又道:“若主公可使那甘宁节制德珪,两军合在一处,如此便可抵挡那江东周郎!”

NO。127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江夏危急,刘表敕令快马疾驰长沙,未及天黑,襄阳信使便至长沙,于太守府中,通报堂上二庞,水军战况。

庞山民与庞统得江夏消息,二人对视一眼,尽皆愕然,之前二人皆以为,蔡瑁久镇荆襄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不济,却不想蔡大都督只一役便折损了半数人马,此役之败,使那江东气势更盛,若再等那周瑜占得夏口,江夏岌岌可危。

庞山民微微叹息,接过将令,命人带信使于府上休息,眉头紧锁,许久之后,庞山民对庞统道:“士元,若依刘表所言,你与兴霸,可挡周郎乎?”

“如今刘景升将虎符印信都予了我,还由的我说不么?”庞统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蔡瑁能抵挡那周瑜一阵,破其士气,兴霸与我挥军去救,倒也可解夏口之危,若只使我与兴霸引长沙水军,兼之那江陵水军,手上军力也比之周瑜,差了太多,即便机关算尽,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庞山民闻言,犹豫许久,对庞统道:“士元,那为兄便修书一封,回禀景升公,言江东势大,不可力敌?士元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兄心中忧虑,万一你败于周瑜手上,坏了性命,却是不好。”

“这倒不必。”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般想法,不似英雄,于这大战之际,须奋勇争先,明知不可力敌,亦要险中求胜!”

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道:“你我亲人,就算为兄做不得那英雄,亦不愿令士元涉险!”

“征战乱世,岂能无险?”庞统闻言笑道:“兄长大可放心于这太守府中,敬候佳音便是!”

庞统说罢,便欲出府去寻甘宁商议何时动身,庞山民见庞统出了府门,咬了咬牙,紧随而至,对庞统道:“我与士元同行!”

庞统闻言,失笑道:“兄长知兵事?”

“为兄只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庞山民说罢,见庞统愕然,笑着搂过庞统肩膀,道:“如今长沙有蒋琬坐镇,政令通达,为兄也不欲耗在这里,正好与士元同去,见见世面。”

庞统哭笑不得道:“沙场战阵,刀剑无眼……”

“你去得,我便去得!”庞山民说罢,便叫来侍卫,跨上战马,对庞统道:“且去见兴霸,看他如何打算!”

庞统点了点头,临江水战,甘宁经验丰富,且往来大江多年,无人能奈何于他,若是甘宁有办法救下蔡瑁,此战倒也打得。

二人上马,飞驰而去,待来到江边水寨,天色全黑,庞山民于寨前下马,便听甘宁帐下士卒从寨内呼喊,“大庞公子来啦!想必来寻找将军的!”

只是片刻,甘宁便从帐中而出,见二庞联袂而至,心中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二人才来找我吃酒?”

庞山民闻言,苦笑不语,将手中敕令递予甘宁,道:“原本还以为让那蔡瑁与江东相互消耗,如今来看,那蔡瑁居然不是周郎一合之敌,荆襄水军,已于夏口大败!”

甘宁接过敕令,借着寨前营火看了一眼,皱眉道:“那蔡瑁被围,干我何事?”

“你如今是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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