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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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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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老妪。”

“仲谋将军亦不知此女之事。”庞山民闻言叹道:“不过此事来龙去脉,尚香如今尽知,若夫人有何疑惑,自可问她。”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老妪如今已尽知山民所请,这你与尚香大婚一事,老妪这里,便同意了,只是老妪与尚香日久未见,不知今日可否留你二人,于我府中住上几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庞山民闻言笑道:“还请夫人允庞某四处转转,这文台公故居,庞某心中,亦好奇的紧。”

“公子自便。”吴夫人说罢,庞山民躬身一礼,离了厅堂,以方便尚香母女,说些私事,府上家仆引着庞山民,四处参观这孙坚所留府邸。

亭台楼阁,雕栏玉砌,这府上陈设,倒是颇有江南风情,不多时,庞山民便于府上凉亭,见一白发皓首长者正于亭中长吁短叹,庞山民见此人仪容清朗,心中暗奇,对府上下人道:“此老先生,是何人物

NO。190乔公诉苦,吴氏恼怒

家仆闻言,低声答道:“乔老先生乃伯符将军岳丈。”

庞山民闻言,心中奇怪,之前便听闻二乔父亲乔玄,精通儒道,其声名享誉天下,便是于这孙坚府上,亦当奉如上宾才是,且乔家与孙家联姻日久,这乔老先生为何于此处长吁短叹?

想到此处,庞山民径自向乔玄走去,于亭内坐下,默然不语的看着乔玄面上神情变幻,半晌之后,那乔玄回过神来,见庞山民目光出神,对庞山民道:“公子何人?如何在这文台府上?”

“荆南,庞山民。”庞山民闻言,对乔玄笑道:“适才见先生若有所思,山民未敢打扰,只是山民心中好奇,不知乔老先生,所忧何事?”

“庞山民?”乔玄闻言,口中喃喃,半晌之后,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你便是尚香夫婿?荆南庞山民!”

乔玄如此激动,倒是将庞山民吓了一跳,庞山民心中疑惑,对乔玄道:“为何老先生闻山民之名,如此失态?”

乔玄面现喜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公子且帮老夫思量一下,此番老夫到底该不该来寻仲谋之母……”

乔玄滔滔不绝,庞山民也大抵明白了乔老先生为何这般举止失措了。

原来自其从大乔府上,带走孙绍之后,大乔便去寻过孙权一次,言及思念妹妹,欲去柴桑都督府小住数日,却被孙权严词拒绝,并告诫大乔,勿要擅离孙策府邸,若去柴桑,乃是坏周瑜名声……大乔不欲与孙权争辩,回到府中,心中郁结,乔玄日前探视女儿之时,得此消息,便心中义愤难平,径自来了这孙坚旧邸,欲寻那吴氏说项,只是进了府中之后,才忆起那孙权所言,不无道理。

大乔本是绝色,若去了周郎府上,怕是坊间亦会如现在这般,传言不断,只是见女儿如今,日渐憔悴,乔玄心中亦不好过,正苦思无法之际,庞山民便于其面前出现,皆因那大乔之前言及庞山民时,推崇不已,乔玄便如见到救星一般,请其定计。

“呃……此乃乔老先生家事,山民只是外人。”庞山民话音刚落,那乔玄却皱眉道:“如今老夫已知那绍儿奉山民为师,即是如此,山民亦应帮衬老夫才是,且我那女儿,甚是命苦,莫非公子乃铁石心肠之人不成?”

庞山民见乔玄似是认定了他,摇头苦笑道:“山民不知,大乔夫人乃是仲谋之嫂,为何去探视妹妹,亦要仲谋首肯?”

乔玄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仲谋乃江东之主,若不问他,径自走了,徒生祸端……”

“此去柴桑,关那孙仲谋何事?便是坊间传言,亦是传那江东周郎……”庞山民闻言笑道:“在下原本便闻仲谋窥觑大乔夫人美色,若还于此事作梗,岂不是想要坐实这罪名不成?”

乔玄闻言语塞,庞山民又道:“且庞某刚从吴夫人处归来,观那吴夫人面目慈祥,乃心善之人,若先生恳求于她,并将前事直言相告,夫人必为乔家做主。”

乔玄闻言,心中大喜,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公子与老夫同去。”

“庞某只欲四下转转。”庞山民还欲拒绝,却被乔玄拽住袍袖,不得已跟了过去,一路回到堂上,庞山民见尚香母女二人,说笑连连,不禁笑道:“庞某迫不得已,又来打扰夫人了。”

吴夫人闻言愕然,见乔玄与庞山民同行,不禁疑惑道:“乔公,你与山民,之前相识?”

乔玄闻言笑道:“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如今见之,果然名不虚传……”

“乔老先生谬赞……”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吴夫人道:“乔老先生有事欲求夫人做主,山民这便与尚香一同回避。”

“皆一家人,回避什么?”吴夫人闻言,故作不悦道:“亲家找老妪何事?还请道来,若妾身可帮,必不遗余力!”

“老夫为家中长女,伯符寡妻而来……”乔玄闻言叹道:“我家女儿,甚是命苦。”

乔玄双目含泪,将之前孙权言行,原原本本的与吴夫人说了一通,吴夫人听过之后,面现阴霾之色,口中骂道:“这不肖子,居然如此薄情寡义!”

见吴夫人大怒,孙尚香忙出言相劝道:“母亲勿怒,兄长身居高位,或许亦有苦衷。”

“有苦衷便可背后妄言他人是非?”吴夫人并不解气,出言叹道:“孙家于江东如今有此威势,多赖伯符,公瑾二人,打下基业,仲谋如今做主江东,不知感恩,却于背后诋毁公瑾,难道其不知公瑾素来洁身自好?又岂会于兄嫂处无礼?伯符府上,清冷无人,老妪又岂会不知?如今媳妇只欲去妹妹处暂住几日,哪轮得到仲谋聒噪!”

乔玄闻言,面现喜色,对吴夫人道:“亲家这是同意老夫长女,去柴桑公瑾处,暂住几日了?”

“莫非乔老以为,老妪是不讲情理之人?”吴夫人闻言,故作不悦,见那乔玄苦笑不已,吴夫人叹道:“儿媳心中悲苦,老妪又岂会不知,孙家文台早丧,老妪这些年里,也是一人撑过来的,此事若那仲谋,再敢乱言,便叫他来亲寻老妪,这孙家家法,想必仲谋已忘记滋味了!”

吴夫人刚烈,堂上诸人皆苦笑不已,庞山民闻言劝道:“仲谋兄长先前之言,虽是妄言,却不无道理,江东之主,亦怕流言蜚语,仲谋兄长心有顾忌,还望老夫人莫要责怪才是。”

吴夫人见庞山民求情,不禁叹道:“仲谋这度量,终究是不及伯符多矣,便是比之山民,亦逊色许多……”

吴夫人说罢,众人皆无言以对,许久之后,庞山民见吴夫人心中郁意难平,对吴夫人笑道:“将心比心,仲谋亦有为难之处,且天下诸侯,性情各不相同,仲谋为政亦有可取之处,还望夫人多看看仲谋兄长长处,于此事上,便宽恕于他,如何?”

“将心比心么……”吴夫人闻言,不禁笑道:“山民,你这小子,倒会劝人,那这家法,老妪此番,权且先记在心中吧!”

NO。191离江东,满载而归

又于吴夫人府上盘桓一阵,庞山民便携孙尚香一同离了孙坚府上,乔玄与庞山民同行,一路上老人家感激之言连连不断,倒是把庞山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说到底,大乔如今的生活悲苦,跟庞山民之前于荆南流言,也多少有些关系,先前为污孙权名声,庞山民使细作于江东流传这坊间传言,孙权量小气狭,自然中计,只是庞山民没有想过,之前寥寥数言,却对大乔一家的生活,影响如此之大。

本是戏言,却一语成谶,庞山民心中对大乔,有些亏欠,无论如何,他也很难做到如孙权这等乱世诸侯一般,行事果决狠戾……且之前于吴夫人府上,为孙权美言,并不是庞山民对这个大舅哥心怀好感,只是如今江东若君臣失和,对荆襄并无好处,便是江东内乱,荆襄亦无余力,来取江东土地,且吴夫人刚同意尚香远嫁,大婚在即,庞山民又何必于此喜庆之时,徒生事端?

回到府中,孙尚香便命人打点行装,欲与庞山民一同,归返长沙。

如今已得母亲准允,孙尚香面上喜色不断,对于孙权意见如何,孙尚香却并不放在心上,于吴夫人府上,吴夫人已告知女儿,此次回了长沙,若无大事,便不要轻返江东了,之前孙权欲使尚香子女为质之事,令吴夫人颇为寒心,虽未将此事告知尚香,而孙尚香并不愚昧,孙家乃江东豪族,世家之事,耳濡目染,孙尚香见母亲对兄长言辞冷淡,或多或少亦明白一些母亲心中顾忌。

终归是男子掌家,便是吴夫人乃孙权之母,若是二人起了争执,最后做主者,仍是孙权。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与孙尚香拜会孙权,言欲离江东,归返长沙之事,三人于将军府上,孙权虽是殷勤相待,却早已没了庞山民初至时的那般热络,孙权如今既知庞山民无意归属江东,且若再留庞山民于吴郡久住,江东朝堂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如今不少世家在未得庞家竹纸,典籍生意之后,居然跑来将军府上,请孙权出面说项,孙权闻之,头大不已,心中暗道:若再给庞山民数载之期,这朝堂之上,还不知有多少臣子,会被此人那点石成金的本领,诱惑而去。

“山民欲走,仲谋这心中,甚是惋惜……”孙权虽不待见庞山民,面上还要做出这般惺惺相惜之态,倒是让庞山民心中有些好笑了,见孙权笑容,甚为怪异,庞山民与孙尚香对视一眼,尽皆失笑。

“山民,小妹,你二人何故发笑?”孙权不明所以,庞山民却是笑道:“仲谋兄长盛意拳拳,若仲谋兄长欲让山民于这江东,再留一段时日……”

庞山民话音未落,孙权笑容便是一僵,庞山民见状道:“亦是不能了。庞某此来江东,本来便是欲见老夫人与仲谋兄长,如今夙愿已偿,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族中生意,还需庞某操持,若庞某再不归去,家中还不知会乱成何等模样。”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道:“山民操持偌大家业,颇为不易,只是此番山民欲走,倒是有些仓促,且我江东数家豪族,皆托孙某与山民说项,这竹纸,典籍买卖一事,只是山民近期事忙,孙某之前,未及开口。”

“我庞家在江东生意,除陆家获两成份额之外,其余尽归子敬打点,将军可知会子敬,至于如何分配这份额,全凭将军做主。”庞山民说罢,见孙权面上,喜色不断,对孙权笑道:“此番临别,也算是为兄长送上这番薄礼吧。”

“如此孙某这里,多谢山民。”孙权心中暗道,这庞山民还算识趣,若能以庞家生意,约束一下这江东诸多豪族,对孙权如今巩固大位,颇有益处。

离了将军府上,庞山民回到家中,车队便踏上归程,那董衡数日以来,早已有些按捺不住,欲与甘宁,黄忠诸人比试一番,而孙绍,陆逊皆少年人,对于离家远行一事,亦心中向往。

午时登船,孙权又携朝堂官员,前来相送,只是这孙权远不似江东朝臣那般热络,庞山民心知孙权顾忌,并未与群臣多言,只道这江东生意,已全交由孙权做主,若有所求,可寻鲁肃商议,同孙权作别,又与鲁肃,顾雍诸人匆匆说笑几句,庞山民便以时间不早为由,欲踏上大船,扬帆起航……“此番离家,不知何年才可归来……”陆逊于船头见陆绩身影,不禁轻叹,对身旁孙绍道:“绍公子此番离家,倒是喜悦的很。”

与陆逊相处数日,孙绍也很喜欢这个被姑父看重的少年,陆逊待人接物,有大家风范,庞山民与董衡时常对其称赞不已,且陆逊并未依仗庞山民重视,而于孙绍前跋扈,倒是亦让这个看惯了同龄人白眼的孙家公子,引为知己。

孙绍闻陆逊之言,不禁笑道:“此是龙离浅滩,虎啸山林之时,姑父已应绍一入荆南,便使绍从军,一想到日后可与沙场,建功立业,绍这心中,便热血沸腾。”

陆逊闻言不禁笑道:“陆某之前听闻,山民先生说的是,你若可胜那吕布虎女,才允你从军。”

“区区女子,何足挂齿?”孙绍闻言傲然,见庞山民于船下辞别孙权以及江东群臣,凑上前道:“姑父之前所言,可要说话算数!”

庞山民闻言,心中茫然,见孙绍并不欲与孙权见礼,出言轻叱道:“绍儿,此离江东,你理当与仲谋将军作别!”

孙绍闻言,眉头微皱,却记起庞山民先前托嘱,不得发作,只得行至孙权面前,跪伏于地道:“仲谋叔叔,此番绍儿离家,不得侍奉叔叔,奶奶身前,还望叔叔原谅。”

“绍儿出门在外,亦须行事谨慎,切记多听山民之言。”孙权见孙绍恭谨有礼,心中微愕,却微微点头道:“且莫要忘记,何时何地,皆不可弱了我孙家名声!”

“绍儿谨记。”孙绍闻言,起身与庞山民辞别江东群臣,于登船之际,口中不屑,对庞山民低声道:“弱孙家名声者,非是孙绍,而是孙权!”

NO。192都督府上,周郎抢人

江东一行,庞山民满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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