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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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之牧狼-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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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婕虽然在爹爹面前说得决绝,但独坐闺楼之时,还是忍不住痛哭了一场,今晨之前,她还有许多充满甜蜜的幻想,但这一刻,她只能不住的用一个美丽的幻想麻醉自己:如果真的到了太子身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慕轩达成他的愿望。慕轩,从今以后,我会把你永远放在心里;慕轩,你心里,会常常想着我吗?
渡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依婕在小语的协助下精心装扮,而后,在正堂中端端正正向殷台树拜倒:“爹爹,女儿不能在膝前尽孝,还请爹爹宽恕女儿不孝之罪!”
殷台树心如刀割一般,眼眶不由红了,昨天他召集几位主事人商议,大家苦思冥想半日,却是无计可施——其实计策绝对不止一个,只是为了保住依婕一人而毁掉教中大事,没有谁敢这样冒险哪!
他颤抖着双手扶起依婕,说:“婕儿,是爹爹没办法,委屈你了,希望你能原谅爹爹!”
依婕强忍住泪,说:“爹爹不要这么说,这是女儿的选择,跟您没有关系;如果他问起这事,您就这么说,并且告诉他要好好保重;如果他没问起,您就什么也不要说了。”她脸上闪现凄然之色。
殷台树自然明白她说的那个“他”是谁,黯然点头。
辰正时分,金二管家带着一顶青衣小轿来到闲来馆,同来的,还有锦衣卫的四名高手。
依婕拜别爹爹,登上小轿,当轿帘落下时,她的泪水也终于夺眶而出。
别看金二管家在老爷面前把胸脯拍得山响,在殷台树面前也始终保持着莫名其妙的傲慢,但现在骑着马走在小轿前面,心里还是一个劲的打鼓:那个该死的草上飞,可千万不要再来搅爷的好事!爷好不容易只花了宝钞五千两替老爷办成了这件大事,可还想好好地回去得老爷的厚赏呢!
可惜,老天爷常常是不肯从人所愿的,金二管家怕什么,还就是来什么,才只走了四条街,就有人拦住了去路——一个青衣蒙面人。
金二管家在马上直哆嗦,这蒙面人可是老相识,他左腿至今还有点瘸啊瘸的,就是这青衣蒙面人——老百姓口中的草上飞——半个月前打伤的,那次,他只是想把那个乡下来的美妞抢回去给老爷尝尝鲜,可没想被这草上飞碰上了,那乡下妞跑了不说,自己还被打伤了腿。
“下次再做这种没天良的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草上飞“飞”走之前曾经恶狠狠地对他说,正是因为这个,这次他替老爷出来办正事却还是要了四个高手,不过,看情况,这四个高手还是带少了啊!
草上飞三拳两脚,居然就把四个高手打倒在地,而后直奔小轿,掀起轿帘,低喝一声:“小娘子,跟老子走吧!”回应他的是一声娇斥和一道细微的利光,直奔他的心口,草上飞临危不乱,微一错步,避开要命的一招,左手快如闪电,一下子扣住了依婕的手腕,而后,依婕只觉全身酥软无力,任由对方把自己扛上肩带走。
金二管家在马上眼睁睁看着对方扛着人窜上房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庆幸这草上飞记性不好,自己躲过了一劫,也顾不得地上那几个人了,催着马,轰开围观的市人,气急败坏的回守备府报讯去了。
草上飞扛着人蹿房越脊,浑然不顾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一阵惊呼,依婕忍受着肚腹被这个人的肩膀顶着、颠簸着的难受,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冷静,想着对策。
这个草上飞是最近才在南京城出现的,白天,他是个侠客,铲除仗势欺人的豪强恶人,救助无端受害的小民百姓,连刑部侍郎的公子当街逞凶都没逃得过他的惩罚,被打断了左腿,市民一开始是非常欢迎他的出现的;可到了晚上,这个侠客却成了不折不扣的采花淫贼,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他都不放过,迄今为止,已经有七名女子被他玷污,为此,草上飞又成了人见人怕的毒蛇猛兽。今天,这个恶贼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落在他的手里,会是什么样的悲惨结局呢?
依婕惊疑交加之时,草上飞已经穿越城门而出,城门口的士兵没料想大白天居然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一阵喧哗吵嚷声中,眼瞅着他扛着一个人三蹿两跳就出了长长的门洞,转瞬之间,冲过吊桥,消失在视线之中,他们都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要追击一番;而依婕的一颗心顿时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这个草上飞的轻身功夫实在太强了,即便他放开自己,自己恐怕也难以脱身,这可怎么办?
虽然在颠簸之中,但她很快看清了,草上飞走的这条路,正是前往苏家渡的,要是路经柳烟庄,或许会有机会。但她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就立刻失望了,草上飞避开大路,窜进了山野小径,而且,很快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人迹俱无,只有水声淙淙,鸟鸣声细细。
他——他想干什么?依婕的芳心剧跳,几乎要破胸而出了。
草上飞将依婕轻轻放在草地上,让她站稳,而后退开两步,冲依婕一抱拳,低声说:“姑娘,得罪了!”
依婕没有回应,暗自思量该什么时候给对方致命一击,但没等她决定,有人先动手了,对方也是一个青衣蒙面人,从树丛之中一跃而出,大喝一声:“恶贼看招!”挥着钵盂大的拳头就跟草上飞干上了。
草上飞虽然有些吃惊,但明显没有丝毫慌张,见招拆招,拳头虽然没有对方大,但声势绝对不比对方弱,两人拳来脚去,如同两头猛虎一般斗得虎虎生风,看得依婕都有些傻眼了,居然忘了这是她脱身的大好机会,就那么傻愣愣的看两人打。
你来我往不知多少招了,两人忽然拳对拳来了个直接冲撞,“砰”一声,两拳相碰,声势吓人,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各自退开三步,草上飞冲对方一抱拳,说:“如果在下所料没错,阁下应该就是锄强扶弱的草上飞吧!”
后来的才是草上飞,那劫持自己的是谁呢?依婕真的傻眼了,却听后来的蒙面人朗声大笑:“在下正是草上飞,阁下想必不是那个假冒在下名头祸害女子的淫贼吧!”
采花淫贼草上飞原来是假冒的!依婕再次吃了一惊,而后,让她最吃惊的事——不,准确点说,是最惊喜的事——发生了,劫持她的男人抬手把脸上的蒙面巾扯了下来,虽然他做了些掩饰,但依婕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才刚以为永无相见之日的狠心绝情的男人吗?
不不不,他能前来“劫掠”自己,就绝不是狠心绝情的!
一时之间,她又喜得芳心剧跳,如同擂响了千面战鼓。
草上飞也立刻揭开了面巾,抱拳说:“在下谭巴虎,未敢请教阁下是何许人也?”别看他一脸络腮胡,样貌粗鲁,但说起话来很是斯文。
“在下方慕轩,有幸一见草上飞的庐山真面目,实在荣幸之至!”慕轩抱拳还礼,“在下只是想带殷姑娘脱离险境,不曾想让谭兄误会了,还请恕罪!”
“方慕轩?”谭巴虎脸上露出些许惊异之色,“原来是‘银箫’方兄当面,谭某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两人说完,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您这是?”依婕上前见礼,心里欢喜过后,立刻有了疑惑,若说是他听闻消息前来阻拦自己前往钱府,那可就给教里惹下大麻烦了,孰轻孰重,他难道分不清吗?
女人的心思就是难以忖度,倘若慕轩完全置她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她难免自怨自怜,郁愤难消;可一旦慕轩现身阻拦此事,她又担心给他惹下麻烦,心存芥蒂,对以后的相处不利。
慕轩面对其他女子可能不会多想什么,但对着眼前这位心思灵敏的女子,多少也明白她的担忧,给她递个眼神,说:“今晨我才得到消息,来晚一步,让你受惊了!”
依婕自然明白他的眼神,当着外人不便多说,微垂螓首,“嗯”了一声,心里却有异样的幸福滋味晕染开来:他知道消息就赶来阻拦,那他心里还是非常在乎我的!
“久闻方兄之名,今日有幸相遇,方兄若不弃,小弟做东,请方兄喝一杯,可否?”谭巴虎明显相当兴奋。
慕轩心念电转,立即答应:“如此,打扰谭兄了!”他走到溪边掬水将脸上那些装饰洗掉,依婕默默地站在他身边,看他一脸水珠的站起来,她就从袖里抽出一方丝巾,说声“别动”,给他擦起脸来,慕轩没料想她会毫不避忌外人,此刻却也只能乖乖听话,任由她把脸上水珠擦个干干净净。
依婕一边擦着,一边窃喜不已,瞧他的神情,并非是完全对自己无意呀,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够俘获这个男人的心的,可惜,水太少了,要是整条山溪的水都在他脸上,那该多好啊!
她恋恋不舍的退开,却还是忍不住抛个飞眼给这个有些拘谨的男人,低语一声:“乖,听话!”
慕轩又气又笑,把我当什么啦!不过,凝珮一语中的,这个殷依婕,最媚的果然是那双丹凤眼,冷若冰霜之时尚且勾人得很,如今媚眼流转,果然是我见犹怜哪!难怪她在闲来馆中待人那么差劲,丝毫也没有影响那些蜂蝶们的热情。
依婕也到溪边洗了下脸,之后的容貌明显有了不同,谭巴虎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她易了容,毫不惊讶,见两人完事了,就当先带头回城,依婕想此刻这样明目张胆的回城岂不麻烦,但看慕轩毫不犹豫的迈步,她也就紧紧跟上了,这种时候,她很聪明的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做主,他心里肯定有数。
谭巴虎显然不是鲁莽之辈,到大路上拦了一辆马车,给了车夫几两碎银,车夫欢天喜地的让他们上车,而后直奔城门。城门口那些军士还在愣怔之中,此刻也还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方才那蒙面人的处置命令,对进城车辆检查并不严格,慕轩他们很快就进了城。
下了马车,慕轩同依婕跟着谭巴虎走街串巷,来到了秦淮河畔一家客栈,谭巴虎请他俩稍等,而后上楼去了,片刻之后,他跟一个妇人一起下楼来,那妇人约二十七八,身形娇小,但容颜俏丽,尤其浅笑盈盈的样子非常动人,谭巴虎跟在她身后,明显一脸的知足常乐相。
谭巴虎请慕轩他们到了对面一家酒馆里,这地方不大,但相当雅致,此刻还没到吃饭时,酒馆里只有两三位客人,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秦淮河,看外面船只穿梭来往,有水气随着微风吹进窗来,令人非常惬意。
谭巴虎引见,那妇人是他的妻子谭秦氏,闺名秋香。
秋香听说依婕就是闲来馆的紫袖姑娘,立时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她毫不避讳的提到自己原先是苏州城艳香楼里的姑娘,十五岁开始接客,也曾名动一方,十七岁时被来自无锡的一个姓华的巨商赎身,但华老爷天生惧内,带她回到无锡后,不敢说她是他新纳的妾,只说是买的丫鬟,她伺候华夫人半年多,有一回跟着夫人到寺里进香,遇到了谭巴虎,两人产生误会,谭巴虎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泼辣善良的女子,不惜投靠华府,半年多后,因为帮华府擒住了前来抢掠的江洋大盗,终于获得华夫人首肯,娶了秋香为妻。谭巴虎向来喜欢行侠仗义,秋香就跟着他在江淮一带漫游,倒也相当惬意。或许是怜惜自家娘子的遭遇吧,谭巴虎最喜欢救助那些陷入困境的风尘女子或是贫家妇孺。
依婕听着这夫妇俩近乎传奇的事迹,悠然神往,时不时看一眼慕轩,心想:要是能跟着他也过这种日子,那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她当然明白,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身边这男人可绝不会满足于这样的行侠仗义,他不是只为了救几个人,而是想助天下人。
慕轩此刻,却也有了点恶趣味:后世人要是知道他们争相热捧的“绝世大帅哥”唐伯虎“三笑点秋香”居然是“络腮大汉”谭巴虎因误会而“点秋香”,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嘿嘿嘿,很期待啊!
他们四人且谈且饮,不知不觉间,个把时辰过去了,而他们桌边已经垒了一堆空酒坛,居然有九个之多,这将近三十斤陈年佳酿,有二十七八斤进了谭巴虎的肚子,这个事实让慕轩和依婕都惊诧不已,这个男人的肚子都赶得上一个大酒缸了。
秋香瞪一眼自家夫君,歉意的冲慕轩他俩解释:“外子贪杯,只是一向受贱妾约束,只许他遇到志趣相投的同道中人才能畅饮一番,还望方兄弟、殷家妹子莫笑话他!”
慕轩跟依婕看看一旁一脸不好意思之色的谭巴虎,不由得相顾莞尔,原来如此,难怪之前他要如此殷勤地请他俩进城了;这么多酒装进肚子,他的脸色居然没什么变化,脑子还非常清醒,中间也只是去过两趟茅房,这种表现,做个酒神绝对没问题。
就在他们谈话喝酒之时,陆陆续续有一些客人进来,其中一桌四人中有三个居然是谭巴虎夫妇俩的旧相识,也是慕轩的老相识——他在后世久闻其名,只是一向没见过真人,这回总算见到活的了:唐寅,祝允明,文壁。
唐寅自然是唐伯虎,祝允明自然是祝枝山,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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