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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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之牧狼-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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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间屋子是前后直通的,他们穿过屋子,经过一个足有十丈见方的院子,来到后面那件屋子,屋子相当开阔,但布置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宽大的木桌,两边摆着两排长凳,看来是这些山寨首领日常议事之处。
“将军请坐!”中年汉子请无铭在左边长凳上坐下,有人送上来几个大碗,倒了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中年汉子呵呵笑道:“山寨简陋,只有白水,不成敬意!”
“寨主以诚相待,无铭不胜荣幸!”无铭始终微笑着,坦然坐下,端起大碗毫不避忌,喝了两口,小葛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将军不怕这水里有问题吗?”中年汉子在无铭对面坐下,脸色冷然,一扫刚才的豪爽热情,而其他六人都站在他身后,神情各异的望着无铭。
“寨主说笑了,呼延老大虽然足智多谋,却不是耍阴谋诡计之徒,老大,时间有限,还请坐下当面商谈。”无铭这些话,是望着中年汉子身后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汉子说的,这汉子面容俊秀,身材修长,怎么看都像是个谦谦文士,而且年纪在这七人中应该属于较小的,可偏偏小葛也是瞪着他,毫无惊异之色。
对面七人除那文士样的年轻人之外,都变了脸色,年轻文士哈哈一笑,坐了下来,冲无铭一竖右手大拇指,说:“无命将军好厉害的眼光!”中年汉子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是无铭眼光厉害,而是血狼军的狼眼厉害。”无铭淡淡一笑,转手冲院子中喝道:“狼眼小余,现身吧!”
对面七人愕然转头,循着无铭的视线,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东头那棵巨松下。
这个院子虽然不小,但却没做什么修饰,只有东西两棵巨松,西面松下有几张石凳;东面巨松下没有别的,只有一丛方圆不到四尺的灌木,旁边垒着一个长约五尺、宽三尺多的鸡窝,现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瘦小的身形正从鸡窝中钻出来,这个人浑身上下包裹在那件黑一块、灰一块的披风里,披风上还有不少鸡毛跟松针,似乎还有那么几处像鸡屎的东西。这个人的口鼻也都被布罩遮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闪着异样的光芒。
他来到门前,冲着无铭抱拳,说:“狼眼小余拜见将军!”
无铭在众人惊诧万分的目光中点点头,说:“小余,辛苦你了,先把披风脱了吧,进来说话!”
小余答声“是”,脱了披风,放在门槛上,走了进来,小葛端起一碗水递过去,他一口气喝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畅快无比。呼延老大他们看清了,这个人里面穿着的也是那种黑一块、灰一块的短装,背上背着一把刀,腰间有个不小的革囊——跟之前从无命将军、小葛他俩那里拿来的那个相仿,只是略小些,另外腰里好像还插着别的什么,脚上一双快靴。脸上因为有那个布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精悍之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呼延老大,实不相瞒,无铭这次由大同赶赴太原,一共带了四队人,其中两队一明一暗随我到了小梁庄,还有两队,一早就潜入了这沙婆岭。”无铭开门见山,“小余,你何时来到这里的?”
小余肃立着说:“沙婆岭多设暗哨,守卫森严,我自半月前进山以来,直到昨晚酉末时分才潜至鸡窝之中。”他这话一出口,对方七人中那个身形矮小的鼠须汉子一脸惊诧,他清清楚楚记得,昨晚那个时候自己听见鸡窝里有动静,曾经探头看了看,还捡了两个鸡蛋,可怎么就没看见这么个大活人呢!而且,夜里那么冷,自己睡火炕还觉得不舒服,他居然一直呆在鸡窝里?
“看来官兵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我等剿灭了!”呼延老大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很是轻松,居然还微笑着,不过他心里可是非常吃惊,有人潜入也就罢了,为什么无命将军一进院子就知道有他们的人埋伏着?而且不光知道埋伏地点,居然还清楚是哪一个在这埋伏,这实在是太古怪了!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办法联络?
“不是官兵要剿灭各位,而是血狼军需要各位!”无铭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呼延老大,“呼延忘屈,你是前朝名将呼延赞之后,难道准备一辈子过这种落草为寇的日子?呼延家的排阵立寨之法只能在这穷山僻壤之中渐渐湮没吗?”
呼延赞,是北宋勇将,先后参与了讨伐西蜀、北汉和抵御契丹之战,舍身报国,不顾生死,宋史上说他的全身甚至嘴唇里面都刺满“赤心杀贼”四字,他还命令他的妻妾仆人也都在脸上刺字,因全家人跪求才改为妇女刺字臂上。他的儿子们都在耳朵后面刺有“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几字。
北宋太宗时北伐契丹大败,辽兵乘胜进入宋境抢掠,呼延赞就给太宗献阵图和立营寨之策,虽未受朝廷重视,但呼延家的子孙却把这排阵立寨之法传了下来。
呼延忘屈没想到被对方一口说破家世与心事,当场愣住了,无铭却并不歇口,转头望向其他六人:
“呼延虎,你的降魔杵锻造技艺后继有人了吗?”
“呼延忘疑,你的破阵刀锻造技艺又怎样?”
“油老鼠,你的土遁术有用武之地吗?”
“左狐狸,跟地方官差斗得过瘾吗?”
“飞弩,要见识一下诸葛神弩吗?”
“金汤,想不想去个地方看看?”
呼延虎正是冒充呼延老大的中年汉子,他跟那个七人中年龄最小的呼延忘疑都是呼延忘屈的本家兄弟,分别掌握着呼延家传的降魔杵、破阵刀的锻造技艺;
油老鼠是那个鼠须汉子,本名刘小猫,却因为长得獐头鼠目,加上擅长打洞入室行窃,被唤作油老鼠;
左狐狸是那个长相秀气斯文的中年汉子,本名左索门,参加过科举,可惜始终是个秀才身份,后来做过几年私塾老师,为人机变狡诈,绰号狐狸,是呼延忘屈的智囊;
飞弩是那个相貌凶狠的汉子,本名铁蛋,猎户出身,擅长制作各种弓箭弩矢,设计各种机关陷阱,据说一直在钻研诸葛神弩的制法;
金汤就是那个貌似农夫的汉子,本名金汤匙,原本是个农夫,后来却以善于筑墙闻名,于是被人去掉了名字中的“匙”字,寓意所筑之墙固若金汤。
听无铭对他们兄弟了若指掌,几人更是惊诧莫名,还是左狐狸反应快,嘿嘿冷笑一声说:“跟官差斗虽然乏味了些,但好过跟着你们去欺压百姓啊!”他们兄弟正是因为不能忍受官府对百姓的压榨,才落草为寇的。
“血狼军从不欺压百姓,这是人所共知的。”无铭淡淡一笑,“而且,你们弟兄前往边塞,也不是加入我的血狼军,而是另外成立一支血狼军铁骑。”
另外成立一支血狼军铁骑?对面七人更加诧异了,呼延忘屈毕竟是老大,沉声问道:“我们兄弟做这些有什么好处?你不顾忌我们是山贼吗?我们参加血狼军铁骑,你能放心?”
无铭笑笑,没有回答,却说:“老大,各位,容无铭引见各位的老朋友!”他转头向一旁的狼眼小余望去,微微点首。
狼眼小余毫不迟疑,抬手拉下了蒙着口鼻的布罩,一时间,对面的七人都傻了眼,尤其是油老鼠,尖声叫道:“小癞,怎么是你?”
小余一笑,笑容非常沧桑,说:“油老哥,各位大哥,正是小癞!”
呼延忘屈他们望望小余,又转头看看无铭,半晌没开口。
这个狼眼小余,原名余莱,是这沙婆岭东三十里余家营的人,家里原本是做小本生意的,日子还算宽裕,可余莱十岁时老爹病逝,余莱跟寡母相依为命,原本寡母还指望着余莱成年后子承父业、养家糊口,谁想这不争气的小子十五岁时学会了赌钱,没到两年就把家业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连老宅都变卖了,只好背着老娘乞讨为生,从此人见人厌,狗见狗憎,被人叫成了“癞疮疤”,只是赌债还是没还清,万般无奈,他索性把老娘托给一户本家,自己跑到这沙婆岭入了伙。
他一开始还算勤快,跟着大伙劫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大户,偷偷把分到的钱粮送给老娘,可后来老毛病又犯了,三天两头拉着人赌钱,受到呼延老大的严厉申斥后不敢在山上赌了,于是偷跑下山去赌,呼延老大得知后震怒万分,为申明山规,将他杖责一顿,赶下了山。油老鼠跟他关系一向不错,曾经偷偷去看过他一次,给他送了十几两银子,后来再去时,就发现他跟老娘都不见了,听说是为了躲债,跑到外地去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谁想时隔两年,他竟然在沙婆岭潜伏了半个月,而且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躲了一夜,而自己这边竟然一无所知,尤其眼前,看着这个眼神锐利、神情精悍的狼眼小余,真的很难跟之前一天到晚神情萎靡不振的癞疮疤对上号。
“余莱能有今日之成,应该是无命将军之功吧?”呼延忘屈望着无铭,目光中充满了惊叹之色,久闻血狼军的训练都出自于这位无命将军,训练之法非常神秘,看来名不虚传啊!
“无铭不敢掠人之功,小余的今天应该归功于余大娘的苦心跟小余的一片孝心。”无铭笑着摇摇手,对小余说:“把你的装备展示一下!”
小余把自己腰间的革囊解了下来,放到桌子上,打开,把里面的物件一一拿出来,呼延忘屈他们看了,个个眼放精光。
一把小巧的弩弓,五个长方形的小匣子,一个巴掌那么大由两个管筒组成的东西,两根二尺长的杆子,一把木柄可以折叠的小铲子,两根细长的管子,一扎吹箭。
另外,还有几支拇指粗细的竹管和几个大小不一的布囊,不知道布囊里是不是装着干粮之类。
这还不算,小余又把自己背上的战刀解下,还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一个皮制的水囊,一把外形怪异的短柄斧子——说那斧子怪异,是因为原本应该是斧背的地方,却是像鹤嘴一般长而锋利的刀刃。
小余还把自己身上那件短装脱了,呼延忘屈他们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像渔网一样的衣甲,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黑漆漆的,那网眼只有指甲那么大,穿在身上,应该非常灵便,不像一般金属盔甲那么笨重。
“这是每一个负责潜伏的血狼军士的基本装备,一旦上阵,装备比这再多些。”无铭在一旁解释,“如果沙婆岭的弟兄们组成铁骑,那每一位都能配备这些武器装备。”
诱惑,绝对是赤裸裸的诱惑!
不过,这种诱惑明显相当有效,除了呼延忘屈还能保持镇定之外,其他六人都双眼放光,各自瞧着自己非常中意的家什,比如油老鼠盯着的是铲子,铁蛋瞪着的是诸葛神弩,呼延忘疑注目的是那两把匕首。
“组成血狼军铁骑,为什么?”呼延忘屈心中其实有了答案,却还是得问清楚。
“阻击鞑子,挣点家产。”无铭毫不避讳。
挣点家产?呼延忘屈想到了前面那个答案,却没想过后面这一点,要知道朝廷以一国之力也难以维持庞大的骑兵支出,尤其战马难以供应,边关卫所大多是步兵,面对骑着战马来去如风的鞑子只能望洋兴叹,而眼前这个无命将军却偏偏得到了总督恩宠,组建了血狼铁骑,成为鞑子在大同的死敌,自己前去,朝廷会容纳自己这样的人?就算能接纳,能挤出银子顺利组建另一支血狼铁骑?自己能利用朝廷供养的铁骑挣私产?
他表示怀疑,其他六人自然也有疑虑,七双眼睛都瞪住了无铭。
“小余,你说说你的身家是多少。”无铭再次发话,其他人这才转过念头来,敢情从前这个人见人厌的“癞疮疤”今天成了现身说法的楷模了。
“牛羊各有三十多头,两间瓦房,一千多两白银积蓄,还有良田五十亩。”小余脸上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你老娘好吗?”油老鼠关切的问,自家也只有老娘在了,所以才会跟小癞同病相怜。
“还算康健,刘大娘呢?”
“我老娘那身板,你是知道的,前天还拿棒子撵我来着,怪我到现在都没给她找个媳妇回来。”油老鼠非常难得的露出忸怩之色。
小余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眼前似乎闪现出油老鼠被老娘追打的精彩镜头。
“小余都有这么多家产,那你这个将军应该有更多吧?”油老鼠眼睛放光,望着无铭,好像要流口水了。
小余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无铭抢先一步:“当然了,应该是小余的十倍不止吧。”
油老鼠跟左狐狸等人悚然动容,牛羊各三百头,白银万两,良田五百亩,有这些的话,别说一家人,就算是十户人家都能过得很安逸了。
小余跟小葛互望一眼,暗自苦笑,将军每次立功,确实也受赏赐,但大多分给了弟兄们,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多家财。
“朝廷对军功的赏赐有那么高么?”呼延老大不愧是呼延老大,唯一清醒的只有他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这就是血狼军,”无铭神情自若,“每一个战士的所得都是用鲜血换来的,不是来自于什么赏赐。不过,”他目光扫视对面七人,“血狼军的所谓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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