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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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之牧狼-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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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铭笑着回应:“应该的,应该的!”之后他告诉左狐狸有事找他时该上哪里去,沙婆岭的乡亲在这里住着,自然会有人照应,但对陌生人千万不能提起来历。
无铭跟小葛他们跟左狐狸告别后,直奔督帅余子俊的府邸,到门口时正碰上那个监军太监张善,无铭抱拳拱手,口称:“张监军!”
张善四十出头,面皮本就白净,见了无铭脸色就更白了,他只是斜着眼瞥一下无铭,鼻子里冷哼一声,径自上轿离开,他的那队扈从也都趾高气扬的,门口来往的百姓远远看见,大多绕道走了。
“呸!”督帅府的两个门丁中年轻的那个冲着远去的一行人吐了口唾沫,却好奇的望着无铭他们,年长的那个一拉他的胳膊,对着无铭弯腰行礼:“方将军,您回来啦!”
无铭笑着回应,冲年长的那个说:“王大叔,请通禀一声,在下要拜见督帅。”
王大叔笑道:“将军客气了,请直接进去就行!”话虽这么说,但他熟悉这位无命将军的脾气,赶紧对年轻的那个喊:“小王,赶紧禀报老爷,说方将军来了!”小王立即进门去了。
无铭望着小王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问:“新来的?”
王大叔笑着回答:“是老汉本家侄儿,刚从老家来。”
小王去得快,来得也快,说老爷在偏厅等着方将军,无铭熟门熟路直奔偏厅,小葛他们就在门房等着。
余子俊身穿便服,在偏厅中独自坐着,双眉紧锁,眼神有些恍惚,他今年才五十有三,两鬓却早已霜华点点,脸上皱纹深重,每一道,似乎都显示着他这大半生的坎坷与艰难。
无铭在门前站了片刻,余子俊却没发现,无铭跨进门来,轻轻道:“督帅!”
余子俊抬头望着他,片刻,才好像回过神来,伸手示意道:“无铭,回来啦,一路辛苦了!来,坐下说话!”一名仆役给两人送上茶来。
无铭恭恭敬敬深施一礼,才在左边的一张椅上坐下,欠身说:“张监军刚走,想必因为血狼军丢失军械,张监军又为难督帅了。”
余子俊凝目在他脸上片刻,嘴角显露微笑:“血狼军一向军纪严明,守卫森严,如何会发生失械之事?”
无铭笑笑:“督帅明察,这确实是无铭的小小伎俩。”
余子俊眼睛一亮,问:“那事有眉目了?”
无铭点头说:“机会难得,原先向督帅请示之事已经开始了。”
“虽然未曾失械,但为遮人耳目,还是得对你做些惩处。”余子俊的神色很快变成了忧虑,目光注视着无铭:“你征战沙场多年,论军功做个卫指挥佥事或者宣慰同知也绰绰有余,然而至今还只是以副千户暂摄千户之职,确实不公平。只是,为了增加军功,行如此危险之举,你还是要谨慎从事呀!”
无铭露出苦笑之色:“无铭在督帅帐下虽只不到两年,但督帅不会视无铭为急功近利之徒吧?”
余子俊同样苦笑:“正因为老夫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才为你这个计划担心,老夫可不愿边关失去你这样一员智勇兼备的猛将!”
“督帅谬赞,无铭愧不敢当!”无铭再次在椅上欠身,“无铭从军六年,深知战事给边塞百姓造成的痛苦之深重,只要有消弭战争的机会,无铭义不容辞!”
“你的本心老夫自然深知,不管怎样,你都得好好保护自身!”余子俊喟叹一声,“朝廷正值多事之秋,边塞能多一日安宁,自是朝廷之福啊!”
无铭点头应声“是”,说:“这次在太原,无铭拜见了何钦差与夏布政使,两位都愿意试着与商家合作,想必此刻石掌柜他们已经见到何钦差他们了。此外,何钦差希望督帅善自珍重!”
余子俊点首说:“但愿你的救灾提议可以见效!至于廷秀兄之意,他已在书信中言明,只是时局如此,老夫想明哲保身,又岂能遂愿。在位一日,尽心一天罢了!”
无铭知道这话题再多说也无益,赶紧问:“战车军演练状况如何?”
余子俊脸上的苦笑之色更浓,抚须长叹一声:“你果然有先见之明,一切如你之前所言,战车行动太慢,无法产生实效。”
无铭暗自苦笑,心说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实在是后世史料所载,这个法子没用,因为战车笨重而导致速度过于缓慢,不能使用,战车军被人讽刺为“鹧鸪军”——鹧鸪啼时,似乎在说“行不得也”。
其实早在土木堡之变后,慑于瓦剌骑兵强悍的战斗力,朝廷大臣不断提出御敌之策,其中定襄伯郭登奏请朝廷制造一种战车——偏箱车,这种车车辕长一丈三尺,阔达九尺,高约七尺五寸,车箱用薄板筑成,薄板上面钻着可以射击枪铳的洞穴。每辆战车上配置两名神枪射手、一名铜炮射手、一名弓箭手、两名盾牌手、两名长刀手以及两名枪矛兵,车中还能装载衣服粮饷、器械与作为路障的鹿角等物,这十名士兵在无战事时要轮番推挽车辆。
此外,偏箱车出战时,必要时还可以得到装载着数门大小不等的将军铳的将军铳车和军中高级将领乘坐的指挥车——四轮车的配合。
战车能够排成方阵,方阵平均每一边都有一百辆偏箱车,前后左右互相连接,铁钩四面环绕牵引,就如长蛇阵一样。每边偏箱车阵的前面还有五辆将军铳车,而四轮车则在营阵中央做指挥调度。屯营时步骑兵在内,车辆布置在阵营的十五步之外作为籓篱屏障。这样的车营,就如一个移动的炮兵阵地一般。
只是,战车的速度缓慢,不可能与蒙古骑兵在草原上展开远距离的角逐,它主要的作用之一就是掩护军民出城砍伐柴草树木,避免敌人骚扰。
后来景泰年间的吏部郎中李贤又对偏厢车加以创新,陕西都指挥佥事李进也研制出了可以在崎岖的山路上行动的轻型独轮小战车,成化十三年边将王玺还研制成功一种凭着中间竖立的枢轴而四面旋转发射火炮的“雷火车”。为此,余子俊在去年也下令制造战车,每辆战车编有十名士兵,以五百辆车为一“军”,列阵时两车之间设以鹿角。但无铭知道这不可行,一再劝督帅三思,余子俊毕竟心有不甘,说要演练一下,结果战车行动缓慢,顾此失彼,让人大失所望。
“世事我曾努力,成败不必在我!”无铭自己都觉得这样安慰督帅有些勉强。
余子俊爽朗的大笑起来,笑得太急,咳了两声,喘了一阵,喝了口茶,说:“你这话正合了老夫想要对你说的意思,无铭,既然你意已决,那就尽力即可,一旦有变,保住血狼军主力为上!”
无铭起身一躬到地:“督帅关怀,无铭终身不忘!”
余子俊起身过来扶着他的胳膊,长长的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
无铭他们在督帅这里吃过午饭,才出城回卫所。血狼军驻守高山卫,在城西六十里高山镇上。按照朝廷的卫所兵制,往往一郡设所,连郡者设卫,一卫大概要有五千六百人,千户所有一千一百二十人,百户所有一百一十二人。血狼军全军连无铭在内,只有一千两百零五十一人,原本只能守一个千户所,但因骁勇善战,屡屡重创蒙古军,加上蒙古人连年侵扰,大同军中减丁严重——甚至还有不少逃丁,余子俊来后特地让血狼军变成了直属于山西行都司的守御千户所,与周边的卫同级,专司镇守高山卫。而且,血狼军不少军士都是陕甘一带的游民,子弟入军,家人无处安置,于是都被余子俊特例安排在了高山卫,因此对于血狼军而言,守卫高山卫就是守卫自己的家园,哪有守卫家人还不尽心尽力的!
六十里路程,转眼即过,一行人进入高山镇,午时早过,镇中人来人往,相当热闹,看见无铭,几乎所有人都会笑着招呼一声:“无命将军,回来啦!”那种笑容,是完全出自肺腑的欢欣与敬重。不少小孩子刚从卫学放学,跟在他们马后跑着,嘴里一个劲的嚷着:“无命将军回来啰,无命将军回来啰!”
无铭心里掠过一阵暖意,就像是远行的游子归家的感觉,为了让这种暖意更加长久,无论如何,也要将这边塞的战火熄灭——虽然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方大哥,方大哥——”有人非常急切地叫着,在无铭马后紧紧跟着,无铭勒住马,等他跑到近前,问他:“小三,怎么啦?”
小三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是大张最小的弟弟,一向不喜欢读书,就想着投军杀敌,而无铭偏偏逼着他在卫学读书,说他哪天把千家诗全部背下来,那天就让他参加血狼军——卫学原本是朝廷为长期居住在沿边地区、没有入学读书习礼机会的武臣子弟设置的,在高山卫,所有十八岁以下的男女都必须入卫学读书识字,就算你已经结婚生子,也不例外,否则年年罚银三十两,这是无命将军的死命令。
小三脸色有些忸怩,看看小葛他们,就是不看自家大哥,忽然一曲右胳膊,把袖子撸上来,让无铭看他的肌肉,说:“方大哥,你瞧我又壮了吧,我可以参加血狼军了吧?”
无铭看着他笑了,忽然转头问后面几个孩子:“今天小三又挨罚了?”
那几个孩子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又黑又壮的笑着说:“颜夫子让他背杜子美的‘穿花蛱蝶深深见’下句,他说是‘一枝红杏出墙来’,颜夫子气得打了他二十下手心,还让他回家把原诗抄五十遍。”他话音未落,小葛他们也是一阵哄笑,大张也笑着,却不忘冲自己兄弟瞪上一眼。
“林小四,你少多嘴,颜夫子不也打了你手心吗?”小三非常愤恨的挥着拳头——林小四他爹也是血狼军中人,林小四跟他一向是竞争对手,无命将军也答应他只要背出千家诗就入军,林小四已经背出一百三十四首了,比他多三十首呢!
林小四无所谓的摊摊手,意思颜夫子打我可没你那么多,无铭拍拍小三的头,说:“是男子汉就得信守承诺,要是连这事都没勇气做到,方大哥怎会要你这种没胆子的懦夫?”说完,他上马就走,小葛他们紧紧跟上,留下小三在那里暗自发愣。
或许是小三他们的叫喊声大了些,无铭他们才到卫所门口,还没来得及下马,门里就有人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一见无铭,来人跑过来牵着伶仃的缰绳,抱着无铭的一条腿就哭上了,伶仃见是熟人,没有暴怒,反倒打了个响鼻,转头在对方身上挨挨擦擦的,样子挺亲热。
小葛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也不等将军了,自行下马进门了;卫所前的守卫也只当没看见,还是那么纹丝不动的扶枪站着;来往的行人虽然没有上前围观,但走过时也不免投来好奇的一瞥。
无铭有些无奈的拍拍伶仃的脖子,柔声说:“小敏,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敏闻声抬起头来,粉面之上泪水纵横,恍若带雨的梨花——她虽然一身文士装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子,她抽抽噎噎的说:“无铭哥哥,曹家姐姐被人——被人害死了!”
“什么?”无铭吃惊地望着小敏,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一向调皮,但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而且看她那伤心的样子,这事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是,曹家小姐怎么可能被人害死呢?
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姓薛,闺名斯敏,年方二八,是天成卫薛家的小姐。薛家在天成镇上是个大家族,斯敏的伯父务农,斯敏的父亲经商,斯敏的三叔是卫所的镇抚。斯敏有三个堂兄弟,自己亲哥哥薛庚比她年长两岁,跟着父亲经商,年纪轻轻已经卓有成效。去年年底斯敏的父亲刚给薛庚订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大同城里的富商曹峨备的女儿,比薛庚小两岁,容貌相当出众,薛庚非常满意。
斯敏没有姐妹,跟哥哥弟弟从小玩到大,性情就不像个女孩子,常常女扮男装出门闲逛,还时不时惹点小麻烦。无铭去年八月率队狙击入掠的蒙古军时,路过天成卫,恰巧解了天成镇之围,还救了斯敏的三叔等人,那次斯敏也正好在她三叔身边。自那之后,斯敏就把无铭当成了救命恩人,一口一个“无铭哥哥”,隔三差五回来找他。血狼军上下对将军这个自来熟的“妹妹”都是呵护有加,有不少人甚至还悄悄劝无铭去薛家提亲,每次无铭都笑叱着回绝了。
薛曹两家定亲之后,斯敏跟曹家小姐见过几次面,两人似乎很对脾气,亲热得很,思敏提起这个未来大嫂总是一口一个“曹家姐姐”。以薛曹两家在大同府的地位、财力、人脉,有谁能够害了曹家小姐呢?
斯敏抽噎个不停,无铭好不容易劝得她平静了些,带她进了卫所坐下,细细一问,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那曹家小姐身边有个小丫鬟小雨,是本地人,才十四岁,却已经出落得相当俏丽动人,说话做事聪明伶俐,深得曹小姐喜爱。小雨恃宠生娇,有时就难免嚣张了些。九天前,薛庚去大同城里的薛家铺子办事,路上遇到了帮小姐买胭脂水粉的小雨,小丫头见过这位未来的姑爷,就嚷着要姑爷给小姐买些玩物,薛庚在商场上一向机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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