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笑并不理睬夏含玉的话,接着讲了下去,只是声音里的恨意越发抹除不掉:“在这种时候,妈妈还在拼命的护着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妈妈的!为了活,你毫不犹豫的朝着妈妈开了枪,就是因为这一枪,你活着了,可是妈妈死了!”
自从王若兰死了,夏含笑的幸福也就拽然而止了。
在那没有多久,她还没有从那样的消息缓过来,夏含玉顶着当年救夏含笑的名义勾搭上了许暨东,所有人都以为,王若兰是被绑匪误伤,只有夏含笑知道并不是!
那天,王若兰的电话在慌乱中无意的拨通了夏含笑的电话,那时候焦急的夏含笑并不敢出声,一个人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打车去了警局,一边保持通话状态。
在车上,她听到了所有的谈话,到了警局却迟了,那声清楚的枪响,她听的清清楚楚!
当时,电话碎了一地,夏含笑的眼泪和碎掉的手机渣一般,她的妈妈竟然死在亲妹妹的手下,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伤人的吗?
原来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在面临生死的关头,竟然可以如此冷漠而无情,甚至没有一点点人性,那一枪怎么可以如此干脆利索!
夏含玉安静的听着夏含笑讲了这些,眼睛里都盛着她的慌张,可是就在夏含笑步步逼近的时候,她忽然冷笑了:“夏含笑,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你有证据吗?别忘了,我现在是许暨东的未婚妻,冤枉我,你可能没有一点点好处!”
“未婚妻?呵呵……”夏含笑失声笑了出来,这三个字在夏含玉心里应该充满了诚惶诚恐,可是她怎么能咬的这么理所当然?
夏含笑莫名的笑出声,让夏含玉敛去了所有的表情:“你笑什么?”
“夏含玉,你真当你做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真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说什么?”
“我说的你应该很明白!你是许暨东要找的那个女人吗?”
夏含笑的玫瑰唇一张一吐,看起来十分的简单,但却深深的如一把斧子劈在了夏含玉的心上,所有的不安都涌了上来。
夏含玉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安的抓着沙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总之我是暨东哥的未婚妻,他已经承认我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否认?”
“夏含玉,你还真是不打自招。原来你心里很清楚,许暨东是为了什么娶你。”夏含笑冷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夏含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夏含玉早就死在夏含笑的目光下一万次了!
“夏含笑,不知道你在犯什么病!不要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要你给我滚出我的生活,不要再来打扰我!”夏含玉有些恼羞成怒,更多的是不想面对。
她怕,怕夏含笑一层一层的揭开她的面具,让她再也伪装不下去。
夏含笑也坐了下来,侧脸看着夏含玉:“原来你心虚是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否认我,那就拿出你的证据,不要对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夏含玉声音扬高了几度,似乎只能用声音来压住自己心里的不安。
夏含笑抬手,夏含玉所有的气焰忽然的熄灭了,严重的怒火一下子僵住的有些狼狈,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含笑手腕上的东西。
“这个你怎么会有!”夏含玉掐住了夏含笑的手腕,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
“这就是我给你的证据,这样东西,你有吗?”
夏含玉有,但是和夏含笑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她手上有一个樱字。
夏含玉眼睛里都是恨意的盯着夏含笑手腕上的手链,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夏含笑?为什么!
她宁愿那个女人是任何女人,只是不能夏含笑。她知道,许暨东爱夏含笑,只要许暨东知道曾经救了自己的女人是夏含笑,那他就再也不会回头,永远的离开她!
两人的对话最终是在医生通知夏寒生醒来的消息中结束的,夏含玉并没有看自己的哥哥,而是乘着夏含笑上楼的时候溜走了。
夏含笑,她一定要想办法消失,不能让她这么留着了!看来,她是要动手了!
夏含笑进入夏寒生卧室的时候,夏寒生拿着手机沉默着,一言不发。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夏含笑看到神色不太对的夏含笑,不由抬手摸了摸夏寒生的额头问。
夏寒生拉下了夏含笑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我没事,只是想一些事罢了。”
“要是累的话,再休息休息。”夏含笑拉了拉被子提醒夏寒生。
夏寒生的眉头微隆:“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能睡的着?”
“在担心公司的事?”夏含笑沉沉了气息问。
“夏氏走到今天,我有一半的责任。”是啊,要是他没有在发展最重要的时期病倒了,夏氏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夏含笑握住夏寒生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寒生,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多想,好吗?”
“我怎么可以不多想?夏氏对我们夏家而言代表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夏寒生苍白无力的眉宇间都是对夏氏的关心。
要是公司真的破产了,那关乎太多人的生死,最糟糕的情况恐怕就是所有的房子都会被收回去,而他们注定无家可归。
夏寒生挂心的模样让夏含笑的心一悬,隐隐的内疚感涌了上来,如果不是她,许暨东是不是就不会撤资,好好的帮助夏氏?再怎么说,还有夏含玉这层关系不是吗?
刘医生说过,不能让夏寒生再受任何的刺激。而夏寒生忽然的发病,不就是因为电视里的消息吗,她不能再让夏寒生承受第二次!
“放心,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说不定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事情都引刃而解呢。”夏含笑扶着夏寒生躺下去,并没有开玩笑的迹象:“现在啊,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其次的。”
“含笑……”夏寒生的眉头没有解开,他越发觉得夏含笑话里有别的意思。
夏含笑没有答应夏寒生叫自己,而是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他的脸上,阖上:“好了,安心的睡吧,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夏含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没有看夏寒生的眸子,关了灯直接走了出去。
刚刚关上卧室的门,夏含笑整个人忍不住瘫在地上,眼睛里的失神是那么的明显。
“许暨东,无论你怎么逼迫我,我都不会让你如愿。”夏含笑的眼眶发红,双手死死抓住膝盖上的衣料。
这样的生活,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结束她不知道,但是她不去想办法,不去面对,那就一点点反转的机会都没有。
夏含玉刚回到夏家还没有进去,门外的一辆车便朝着她的方向开了过来,她刚顿住脚步,里面一个高大的男人便走了下来。
“含玉小姐,你好。”高义衣冠楚楚的扯了扯嘴角走到了夏含玉的面前。
夏含玉对这个男人有印象,但算不上熟悉:“你是谁?”
“一个能帮助你的人。”高义回答的很笼统。
“帮助?你认为我需要什么帮助?”夏含玉只把高义当做一般巴结的人,并不放在眼里。
高义不怒反笑:“我自然知道,你需要除掉夏含笑,而我,可以帮助你不染上一点血迹就可以干脆的除掉她!”
夏含玉一惊,眉头皱了起来。
她的母港在打量着这个男人,同时思索他的话有没有可信度。
这么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且说要帮助自己,她还真不敢轻易的相信,但是在这种关头,她还能相信谁?
“含玉小姐需要思考,想好了可以给我一个电话。”高义递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不忘提醒:“机会是靠自己掌握的,幸福也是,含玉小姐可不要浪费了好机会。”
说着,高义转身迈上了自己的车。他还是懂欲擒故纵这招是怎么玩的。
坐在车上,高义看着一脸出神的神色,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像夏含玉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好掌控,他正愁着缺少一个帮手,没有办法报复许暨东,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用不是白不用。到最后只要把一切的责任推给夏含玉,他可以拍拍手,什么责任都不用负。
几天以后,许暨东如何也没有想到夏含笑回来主动找他,更准确的说,她没有想到她会来住所找他。
李妈给夏含笑送上咖啡的时候,刻意的用眼睛在夏含笑身上扫了扫。她出去有一段时间了,确实瘦了不少,李妈对夏含笑不仅仅是对主人的关心,其中还夹杂着一分心疼。
李妈下去了,所有人也都退了下去,整个客厅里就他们两人。
许暨东轻品了一口咖啡,连看她都不曾看一眼:“说吧,你有什么事?”
她来的目的,他多少能猜到点,一想到她可能是为了别的男人来的,他的心里就不舒服,语气自然也带着一分疏远。
夏含笑握着手里的玻璃杯,手指因为用力过多而泛白着,脸上扯出了一丝笑意:“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来吗,现在我来了,你又装什么傻?”
许暨东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手指习惯性的摸了摸杯沿,薄唇讥讽一勾:“我还真不明白我有什么目的,还希望夏小姐提醒一番。”
夏含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你撤销了对夏氏所有的投资,不就是为了逼我,现在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话不可以敞开说的。”
“呵呵……”她的话让许暨东笑出了声,随后目光幽深了几分:“夏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在她的心里,他已经卑鄙到可以用这种手段了?她还真是把他排在一个特殊的位置!
“我不是高看自己,是许总的心思太难懂,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可以立马给你,把我逼急了,也没有好事。”她用那种完全是敌人的语气和他说话,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许暨东放在咖啡上的手不由一僵,嘴角的笑意有些阴冷:“哦?那如果我真有什么目的,夏小姐又能做到哪一步?”
他尽量避免用夏夫人来称呼她,而是从头到尾用夏小姐,极疏远,又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受。
许暨东的话里满是暗示性,夏含笑的脸色微变,握在手里的玻璃杯忽然用力向前,一杯果汁泼在了许暨东的身上:“我能做到这步,你要吗!”
许暨东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更别说泼果汁了,这个女人果然是不要命了。
夏含笑直直的看着许暨东的眼睛,两人眼睛同样都是冷的,但是许暨东的却更容易让人产生恐慌。
既然在夏含笑的心里,他是这种人,何不利用?
他本不是因为夏含笑才刻意针对夏氏,不过是因为夏氏失去了任何投资价值,作为一个商人,他是不会在没有价值的公司多停留,理由只是这么简单不过。
但是夏含笑显然误会了,他本想等夏含笑生下孩子再采取一些行动,但是现在给他提供了这么绝佳的机会,他要是不用,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这个时期?何况,这杯果汁可不是白泼的。
“一杯果汁,足以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你的答案我已经收到,你可以走了。”许暨东用手帕优雅的擦着身上的狼藉,一点点看不出有什么狼狈,言语间已经下了逐客令。
夏含笑一怔,没有想到许暨东没有发火,同样没有纠缠,反而让她走。
这样却让夏含笑不安了,那杯果汁,她泼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现在在看看许暨东的态度,她的怒火未消,却不能表现在脸上。今天,是她来求人家的,并不是来发泄的。
“许暨东,你究竟如何才能罢手?”夏含笑闭了闭眼,言语中里说不出情绪。
许暨东处理好身上的所有的狼藉,喝了一口咖啡,打量着夏含笑:“夏小姐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要什么,现在怎么问我了?”
他要什么,没有人夏含笑更清楚,她不应该为他,而是应该问问她自己!
“我是夏寒生的妻子,有些事根本就不可能,你想都别想!”他要的不过是她,再简单的不过,但是她并不愿意给。
许暨东低垂着一张脸喝着手里的咖啡,嘴角勾出冷冽的弧度:“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能为夏寒生牺牲一次,那你就能为夏寒生牺牲第二次。”
上次,她为了夏寒生,选择做了许暨东的情妇,这次,她还可以?
“你以为我还会走以前那条路?”夏含笑的心尖一颤,发声问他。
许暨东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简单的四个字,如此单调而又冷静的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却狠狠的敲在她的心上,她在他这里,果然够廉价。
夏含笑不爱钱,也从来不需要过多的钱,但是这次,她却发现自己有多么需要钱。
如果现在的夏家没有了钱,那夏寒生所有的医疗救治就会被停下来,甚至会收回所有的房产,夏寒生的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没有了她,夏寒生还能存活下来,但是没有了医生,就再也没有任何奇迹会发生在夏寒生的身上。
“有何不可……”夏含笑反复咀嚼着那四个字,嘴角忽然裂开了笑意:“那许总,这次情妇的期限又是多久?”
上次,是三年,那这次,究竟是多久?
“一年。”他简短的回答。
他现在并不想给夏含笑出太多的难题,等到孩子生下来了,他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