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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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共韶光-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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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恩从镜子里看他身上那件晨褛,能跟他说吗?这件衫陪着她这些年。
高兴了,放在枕边;
太累了,披在身上;
想哭了,抱在怀里;
生气了,捶上几拳;
直至它由八成新鲜,到如今半新不旧,温润如水。
其实,暗恋不赖,永远不会失去。
他笑,她跟着笑好几年;
他一句话,她也能记好几年;
他皱眉头,她还能寻思好几年。
现在他就在她身边,这比暗恋更不赖,她可以和他一起说笑,但是,可不可以拥抱?象那件晨褛找回他的主人那样,让她把从他那里借来的孤单,偿还个一点半点。

“明天你休息?“光站好,借握着那杯奶茶,稳定自己想把季永恩拖起来丢到床里去的冲动,说,“窗帘,还有铺的盖的,一起去买吧?”喝茶,不敢再瞧永恩。刚才,他见到,有层粉粉的色泽,慢慢将她的耳珠染红,随即,晕染的她面孔,脖颈,领口都一片粉红霏霏的颜色。他知道,他轻轻对她吹口气,她便已情动,可她知道不知道他的情是怎么动的?
可惜,现在,他不敢动她。

“买东西?我们钱还够吗?”不过片刻,那能动的情不能动的情,都安静下来。永恩又想捶人了,“你说你干吗买钢琴啊?”

光,“我就买个钢琴,寻思给你解个闷儿。”他找钱夹出来,把永恩早上给的那沓现炒又拍回她手里,“阿琛和泰哥说,装修和电器啊什么的算他们贺我搬家的随礼,不用我们付钱。”

“那怎么好意思?”永恩计较,“不可以这样。”

“当然,我会把大概多少钱让我妈打到琛的账户上。”

永恩忧虑,“可是,你爸不是登报~~”永恩实在说不出断绝父子关系这几个字,看光的眼神充满同情。

 “幸亏我还有个妈。”光还不想让永恩知道自己被赶出家门是假的,结束这个话题,安抚永恩,“我之前有工作有薪水的,你不用为我担心,都说了,你负责家务就好。”他的潜台词是说,他养她。

但每到这种时候,永恩总会离题三千里的解读,瞧他那副“你得伺候爷”的嘴脸,生硬,“干吗非得你出钱我出力?我又不是出不起钱?你出点力会死?”

咋不往好处想呢?光也生硬了,“你早晚会笨死的。”看永恩要发脾气,不灭火,还加一句,“心理阴暗。”想想,又追一句,“你到底被人伤害多少次,恶心了多少回才阴暗成现在这德性?”

这话听着咋耳熟呢?随即,永恩记起,那可是好多年前的一次圣诞节,他与她不期而遇,互有口角,难免出言不逊,倒是记性好,这会儿还回来了?所以,永恩针锋相对,也还回去,“哟,现在改阳光青年范儿了?这些年行了多少善举,做了多少好事儿才想起来装天使的?”

往事都还记得,点滴心头,可也不知怎么整的,刚才暧昧恢恢的好气氛,变互掐了,都有点气恼,异口同声,“睡觉。”然后,一起走向大床,才醒悟,不对,今晚谁拥有大床的使用权?永恩喊,“suspended。”她找出硬币,“谁睡床,交给老天决定。”结果,阿光赢。永恩更气,抱着枕头薄被睡沙发。

阿光有问她,“一个人怕不怕?”

永恩,“就一个母的,留给你了,要怕也是你怕。”话是这么说,能真不怕吗?又到处找她的那些符咒八卦镜,该不是收拾房子把她的救命宝贝都给撇了?

光少刚刷完牙回来,高床软枕玩儿“挨拍”,一身的薄荷香,眉不挑眼不动,“在厅里,矮柜,打开右边,收纳盒。”

永恩狠狠给他一白眼,去找,还真在,把那些东东都掏出来摆茶几上,看会儿电视,睡不着,床比较舒服嘛。卧室门开着,里面很安静,她想去看看南极冰睡了没有,又觉得那样显得很示弱,决定不理他。缩在沙发里,频道调来调去,看到一个长剧里的男主,为难的时候也喜欢抛硬币解决问题,不过他作弊,硬币用胶粘住,于是,有求必应,逢赌必赢,靠,这个太TMD帅了。永恩窃笑,拿硬币和胶出来做手脚,她要独占大床,她要今后的日子,那只弱鸡在这个小沙发里憋屈到缺钙,到颈椎腰椎增生,到关节炎,到……总之,作弊万岁。

后来,永恩不知怎么睡着,做梦,梦里跟韩家母女打架,大打出手狂轰乱炸,永恩又累又饿,想使劲儿都没力气,可眼见就打赢,只要再踹韩美雪一脚,她拼了老命地踹出去,结果,从沙发滚地上,迷迷糊糊,头还磕茶几了,费劲巴拉睁开眼睛,永恩特伤心,到底谁憋屈啊,做梦都被韩家母女欺侮。

阿光噼里扑棱从卧室抢出来,还没醒透,“永恩,你怎么了?”

永恩拖着颓毙的长音,“做噩梦。”努力往沙发爬。

光把她扶回沙发,“做个噩梦都惊天动地。”

永恩恨恨,“我又累又饿,跟韩美雪和她妈恶斗,只差踹她一脚我就赢了。”她倒回枕头,“不行,我得接着睡。”永恩声音含混,睡意沉沉,“我梦回去,一定要踹到她。”

光眉眼纠结,这梁子是结大了,做梦都不放过。听着外边胡同又车来车往,热热闹闹喧嚣不息,寻思这厅里比屋里还吵,推永恩,“起来,进屋睡。”永恩鼻子里哼几哼,很不耐烦,蜷沙发里,看起来小小一个,无处不可怜。唉……他俯下身,动作很轻,捞她两条胳膊,挂自己脖子上,再把她抱起来。永恩还是被惊醒,很怕掉下去,勾紧他脖子,迷迷瞪瞪中严重戒备,“你干吗?要把我扔出去吗?”

光无奈,“上床睡吧,就不会做噩梦了。”

永恩,“那你呢?睡沙发?”

光,“天儿亮了,我出力弄早饭,伺候姑奶奶你成不?”

永恩放心,“你真好。”睏得一片模糊,头靠进他肩窝,“我想吃蛋奶酥。”

光,“馋嘴。”将她放在床上,小没良心的接触到被子枕头,脑袋拱拱,钻进去,美美酣睡。光坐床沿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睡熟,柔情万缕的指尖拂过她发丝,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她的触感,一如往昔,他记忆中那样,细腻无匹。接下来,这位少爷试着在早晨不到七点的时间,整理房间,准备下厨去弄蛋奶酥。其实永恩很勤快,昨晚将衣物都洗好晒出去了,包括他的衣物,好像少爷能做的不多,大概就是把浴巾毛巾什么的再塞进洗衣机就可以。还有茶几上有点乱,光一一收那些符咒八卦镜,他发现两只硬币,厚度不对,哦,是黏在一起的,一个全是花,一个全是字,老天,亏得他发现了,不然非得一路亏西伯利亚去不可,光笑,一笑再笑,笑不可抑,季永恩真厉害,用几个硬币,就能将他逗得乐不可支。他边笑,边将符咒八卦镜所有乱糟糟之物,还按之前那个乱样子还原摆放。

幸亏细心如芸涓知道阿彼和阿文送了电烤箱,就给光弄来一套烘培用具,光按步骤配好材料,将蛋奶酥放进烤箱,瞅瞅时间差不多,给七哥发条短信,交代一下他需要帮忙的事情,就坐到书桌前上线,他得找份工作,再混下去,怎么成全季永恩的理直气壮呢?


 



第76章 76
永恩是被某种香气撩拨醒的,她很确定,是咖啡和蛋奶酥,翻身,看见谢韶光,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用电脑,短头发,黑T恤,肩宽宽的,肩骨透过纯棉衣料,露出点棱角,有种诱人去碰触的味道。这个背影,梦里见过很多次,永恩冲口而出,“弱鸡,早上好。”

光口气祥和的神仙一般,“换个称呼,才有蛋奶酥吃。”

永恩的口吻,立马慈悲如菩萨,“阿光,早上好。”

光回头,眉目英挺,清俊儒雅, “永恩,早上好。”

是仙是幻是温柔?永恩怔忪,这个梦,她做过,他背对着她,她叫他名字,他回头,就是象现在这样,他的面孔,好似会发光,将所有过往照亮。永恩屏息,现在,也是梦吗?

非也。谢韶光走到床边,仔细端详永恩,睡一个晚上,她脸上的微肿和几条小伤口好多了,幸甚,那些海鲜和牛肉没让她“毁容”。不过阿光嘴里陈述句,“季永恩,你睡觉会流口水。”

永恩立马清醒,捂住嘴,遭受奇耻大辱般, “你这猪头才流口水呢。”飞一般跳下床冲去浴室,对墙上的新镜子查看,有口水吗?有口水吗??当然没有,吼,吓死她,流口水,也太失礼了吧。听厅里,阿光爆笑,靠,被他耍。

谢韶光笃悠悠,糖,奶,还有被永恩调笑过的吃屎咖啡,放到那张被加固过,不再摇摇晃晃的旧方桌上,桌子就摆在窗下,映着早晨的阳光。蛋奶酥出炉,永恩再也顾不得失礼与否,边刷牙边从浴室探头出来,呜呜噜噜,“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的确,大部分都是季永恩的,光少烤了两个蛋奶酥,永恩嗑掉一个半,因为“姑奶奶”吃的很高兴,允许被光少拍照纪念。她因满足而面露谄媚之色,目光闪亮,笑容单纯,孩子似的,“光,为什么你这么会用烤箱啊,比我妈还厉害。”

光喝他的咖啡,能说善用烤箱,就为现在这一刻吗?泛泛,“因为闲的无聊。”催,“吃完没?我们还得去买东西呢。”

“嗯,好了……”

他们出门时候,正好来做装修收尾工作的工头也到了,光留下钥匙给他们,交代做完工帮锁好门,钥匙放哪儿,让他们自便。路上都还商量,昨天晚上答应今天去阿彼和阿文那里吃饭聚会,可他们逛完都还不知是几点,难道拎着大包小包的去阿文那儿吗?把东西放回家再赶去阿彼那儿好像又来不及。光说,那就让琛或芸涓到宜家来接人好了。永恩莞尔,“这离家出走闹腾的,让每个朋友都不得安宁。”说着话,阿彼来电话,通知聚会不得不取消,阿文被母上大人庄静秋召见,阿文带着阿彼一起回方家大宅去了。阿文让阿彼转告光,有空的话,叫上阿琛和芸涓,今天时不时打个电话给他,如果他和阿彼没有及时接电话,就要密切关注。当然庄静秋不会对儿子怎么样,但阿文真的很担心,向来下手狠心思绝的母上大人会对阿彼不利。阿光答应下来。

下午,阿光边在宜家购物,边时不时给阿文或阿彼个短信电话什么的,好通忙。主要是阿光收到的问候电话也多,以前的客户和一个圈子的旧雨新知,就他被乃父登报断绝父子关系一事纷纷发来“贺电”。

永恩是觉得好笑,又忧心忡忡,“光,你和你爸真的会断绝父子关系?”

光模棱两可,“最近会。”

永恩不明,“什么意思?”

光捡起个很长的大枕头看,“父子哪有隔夜仇?你见过断得了的血缘关系吗?”

永恩不响,确实,哪有断得了的血缘关系?

光瞅着那个大号长枕头半晌,叫服务员,“你这儿还有比这更长的枕头吗?”

导购小姐,“没有了先生,这是最大号的哟,如果您需要更长一点的话,可以再买个比这只稍短尺寸的搭配使用,或者……”

光截停,“就这个尺码的,给我两只。”

永恩不太喜欢,“要这么大枕头干什么?屋里已经够满了。”

光电话又响,也来不及说明,只将两只长枕放进购物车里,接电话先。

选窗帘台布,永恩提议,“找时间去趟旧货市场,买个缝纫机。”她学设计出身,轧个窗帘裁个台布哪里难得倒她?

光,“旧货干吗?买个新的好了。”

永恩,“旧的也一样用,省点啦,财富在于积累。”

光暂且随她,“好,过两天陪你去买。”嘴里说着话,又拨通电话给阿文。

“他和阿彼没事吧?”永恩等光打完电话问。

光,“方伯母要阿文回家帮忙生意。阿文要求,只要让他和阿彼结婚他就回去。”

永恩激动,“那方伯母答应了?”

光,“方伯母有条件的,她要阿文帮忙把方伯父赶出董事会,只要阿文能帮到她,她就答应阿文娶阿彼。”

永恩骇然,“阿文答应了?”

“是的。”

永恩哽半晌,“也好。”背转身,推了购物车慢慢走。

光接过那辆车,“阿文答应,也是权宜之计。”

永恩耷拉着脑袋,“其实,为什么非得方伯母答应才能结婚?他俩可以自己去登记啊。”

光,“你以为只有方伯母那边固执吗?阿彼的爸妈说,见不到方伯父和伯母一起去唐意彼家提亲,他们绝不答应阿彼嫁阿文。而且最近阿彼的爸妈对这件事越来越焦虑,甚至不再允许阿彼象之前那样,偶尔在阿文住处过夜,盯阿彼盯的很紧。阿彼也很看重她父母的意见,左右为难。再说,她和阿文结婚,已经得不到方伯母的祝福,如果连自己父母的祝福都得不到,不是很遗憾吗?”

永恩,“阿彼父母那边以理解,哪个爸爸妈妈愿意女儿嫁的委委屈屈?最起码要双方家长见个面,喝喝茶,坐下来谈谈才可以的。”

光,“所以,你不会气阿文答应他妈妈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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