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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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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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眼神虚弱地瞥了他一眼,他因为之前太疼了,此时脑子一点也无法转动,只剩下疼的后续感觉,疼得麻木了。

许氏则从侍女端的水盆里拧了巾帕,然后对皇帝道,“我要给衡儿擦擦脸。”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对许氏说,“夫人,朕来吧。”

许氏犹豫了一下将巾帕给了他,皇帝便仔仔细细为季衡擦起脸来,季衡的头发被编成了大辫子,因为之前疼得出了很多汗,头发都像是洗过一样全湿了。

皇帝将他的辫子拨到一边,将耳根颈子也仔细地擦拭,季衡慢慢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非常疲累,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虚。

因为皇帝和许氏都顾着季衡来了,忘了问孩子的事,而那接生婆子又是十分紧张,故而是季衡被安顿好睡下了,许氏才突然反应过来,“是男孩儿是女孩儿。”

翁太医也是之前忙得昏了头,此时才去看搂着孩子的接生婆子,接生婆子突然跪下对皇帝磕头道,“是……是儿子。”

许氏马上去将孩子接到了手里来,皇帝还在将睡过去的季衡的手往被子里放,并没有看向接生婆子和那个孩子。

接生婆子一脸恳求地看向翁太医,大约她此时反应过来,方才别人叫杨钦显皇上,这位说不得是真的皇帝。

因为侍女们太训练有素,而且生完孩子面上平和下来的季衡也太过美丽,许氏又是那么高贵的一个妇人,屋子里的摆设也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好,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富贵。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接生婆子,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接生的要是是皇子,而躺在那里的人又是个阴阳人,许氏叫那个阴阳人衡儿,她一边想就一边冷汗直冒,知道自己这是比给人接生鬼胎还倒霉,怕是有命要翁先生给的钱,没命回家了。

许氏其实很怕季衡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和季衡一样,所以抱过去之后,就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个健全的男胎,才松了口气,而且这个男胎才生下来,就是雪白一团,长得眉目细致,刚才哭叫了两声,此时就闭着眼睛和嘴巴睡过去了,实在是可爱得紧。

翁太医一时也没有先管那接生婆,杜若女官根据一边的西洋自鸣钟看了孩子出生的时辰记录下来,又让人送来了一只称婴儿的称。

许氏将孩子和着襁褓放进去称,才只有四斤,翁太医就说了一句,“正是孩子小,季大人才没吃太多苦头。”

皇帝已经把季衡收拾好了,就看过来,于是许氏将孩子递给他,大家这下都跪下了,恭喜皇帝喜得皇子。

皇帝抱着那个小家伙,只见是很小的一团,不过白白的,和之前红红皱皱的大皇子并不一样,有很稀疏的眉毛,也只有很少的浅色的眼睫毛,眼睛闭着,小鼻子小嘴巴,一切都小,小得让皇帝不敢抱,总觉得轻轻碰一下,他就要坏掉了。

皇帝抱着有些茫然,心想,天呐,你这个小东西,你让君卿吃够了苦头。

皇帝抱着孩子这才看向那跪着不敢起来的接生婆子,说,“你为君卿也算尽了心力,母子平安,朕不该在这时候起杀念。朕赐你五千两银子和一副哑药,尽够你养老了,就如此吧。”

接生婆子还是全身颤抖,无言地对着皇帝砰砰砰磕了响头,然后被侍女领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奶娘在隔壁院子里,也被带了来,小皇子被许氏抱着到次间里去让奶娘喂奶,皇帝坐在床边椅子上盯着季衡看,季衡睡得沉,太阳照在窗户上了,他才醒了过来。

皇帝便叫了外面侍女端吃的来给季衡,季衡下面疼得难受,皇帝接过侍女送来的药膳肉羹喂季衡吃,季衡虚弱无力地不想吃。

皇帝便说,“吃点吧,这里面有药,翁紫苏说,吃了会不那么疼,可以好好睡一觉。”

季衡这才勉强吃了几口,突然问道,“孩子呢。”

皇帝听他要看孩子,顿时心花怒,对侍女道,“去看看,要是吃完奶了,就抱来。”

于是他又喂季衡吃东西,季衡要自己接到手里吃也不行,只能吃他喂的,他又说,“白白嫩嫩的,看不出是像你还是像朕,现在太小了,也许长大些就能看得分明些。”

季衡没有回答,一会儿许氏抱了吃完奶的孩子进来,季衡有些手足无措地接到手里,看到孩子果真是非常小,也不像皇帝说的是白白嫩嫩的,因为白里带着一些粉红,他看孩子那么眉目细致,就说,“是个女孩子呀。”

心想女孩儿不错,皇帝会将她娇养成可爱的公主的,要是是男孩儿,责任就太大了些。

许氏笑了笑,说,“是男孩儿。你当年生下来也是这么眉目细致,看起来像女孩儿。”

季衡愣了一下,到底没有打开襁褓看他到底是女孩儿是男孩儿。

他吃的那药膳里的安神药效果太好,季衡一会儿就又撑不住了,孩子给了许氏,皇帝扶着他,让他躺了下去。

皇帝一夜未睡,却并不困倦,而且孩子生下来了,他也没有想的那么欣喜若狂,只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感觉绕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孩子被在另一边房里的奶娘与许氏带着,他过去看了好多次,每次看到他,都有不同的感触,这些感触浑成一团之后,他也无法言说,心里的那满满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最多的是感动,是圆满,还有感激吧。

皇帝用过早膳后,才突然问起去收拾了一番自己的翁太医,“胎衣等物如何处置了。”

翁太医却没想过皇帝会问这个,就说,“当是要烧掉。”

皇帝便道,“朕看院子里有一株树,记得该是桃树,你将那些都埋到那树下去,不要烧掉。”

翁太医便应了,又十分好奇皇帝为何会有这种交代。

皇帝饭后又去看了季衡,只见季衡睡得安稳,便也安心了,坐在那里默默握住季衡的手,季衡的手腕上被他缠着那从镇国寺求来的佛珠串,他低声虔诚地道,“多谢菩萨保佑。”

皇帝守着季衡不愿意离开,接近中午时,柳升找了过来,但是被拦在了仪门处。

付扬亲自来内院垂花门处通报,说要找皇帝。

杜若女官在内室门外请示道,“皇上,付统领说有要事汇报。”

皇帝正在给季衡换裤子,季衡其实不乐意让皇帝给换,但他自己也没有那份心力,也不愿意让许氏或者其他任何人伺候自己这种事,最后只好接受了皇帝给换。

皇帝给季衡穿好,又将垫在他身下的柔软的厚毡子拿出来换了一块,没有及时回杜若,季衡就对皇帝道,“皇上,付统领有事。”

皇帝在对季衡这件事上,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忌讳,什么污物他都不在乎,而且做得细致而温柔,季衡甚至想要是他不是皇帝,做其他什么,也当是能做得很好的。

皇帝将季衡这里收拾妥当了,这才让杜若进来,让她将弄脏的东西拿去烧掉,然后道,“付扬又是什么事,这时候来。”

语气带着些不满。

杜若女官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到底是何事。皇上是要传他到书房,亦或是……”

皇帝说,“朕自己去问问就成。”

俨然是十分地亲和体贴样子。

不过语气里却是不大高兴的。

皇帝洗手收拾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到了门口去,付扬行了礼后说,“皇上,柳公公前来,说南方有急报。”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一番斟酌之后道,“朕就回宫。”

说完转身又进院子里去了。

付扬很不明白季衡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为何并不出门,而且皇帝也不让人进去。

他不好过多猜测,已经让人去准备皇帝回宫的马车。

皇帝复又回到季衡的屋子里,季衡躺着没睡,睁着眼睛看着窗户,皇帝上前说道,“君卿,宫里有事,朕得先回宫一阵,晚上再来陪你。”

季衡看向他道,“你回去吧,这里又没什么事,并不需要你陪。晚上好好休息,不用来了。”

皇帝欲言又止,季衡又说道,“微臣爱惜身体,不会就这么跑了的,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在这里,你何必做这女儿黏糊之态。”

皇帝叹了口气,俯身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面颊,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说,“你辛苦了,好好养着,要好好用膳,多吃些,朕就先走了。”

皇帝的确不能一直黏在这里,从季衡的房间走到内院门口时,他觉得步步艰难,总是不忍心迈步离开,但是出了内院,春日的明媚阳光要照得他睁不开眼,侍卫跟随上来,步履铿锵,他从一个最普通的平凡的男人变成了帝王,昂首挺胸,眼神深邃,满身威仪。

他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即使是为了他,他也要治下一片盛世江山。

193

第六十二章

柳升在仪门处接到了皇帝;慌忙跪下行礼;皇帝没有看他,径直去上了马车。

柳升觉得皇帝有些不高兴,但是的确是出了大事,他不得不来这里找皇帝。

皇帝上了马车;柳升赶紧跟过去,皇帝其实并没有生柳升的气;所以之后也叫了他过去问话;自然是问到底是什么事。

柳升便道,“文阁老;季阁老;还有萧阁老,兵部刘大人,都到了勤政殿等候皇上,说是南方福州出了乱子。”

皇帝一脸沉着肃穆,知道柳升知道的也不多,便也不再多问,就让马车行快些,赶紧回宫。

皇帝回了宫,去换上了皇帝常服,这才去了勤政殿接见几位大臣。

虽然柳升敷衍几位大人的话是皇帝身体不适在休息,但是让各位大臣等了近两个时辰才出现,那定然就不是身体不适在休息了,还不知皇帝是跑到哪里去了。

这些心知肚明的大臣都知道皇帝喜欢微服出宫,不过因是微服,很少有大臣知道皇帝出去了,所以言官自然也不好上书说这事。

这就养成了皇帝越发喜欢往宫外跑的习惯。

不过以皇帝的威严,即使有人抓住了他出宫的把柄,上书了,估计皇帝也是完全不会理睬的。

皇帝从勤政殿后面的门进了书房,然后召见了等在耳房里的几位大臣。

皇帝让几位大臣平身之后,甚至还赐了座,才说,“不知具体是何事。”

文阁老作为首辅,自然是他出列讲了事情,又将南方的飞鸽传书呈给了皇帝。

作为快速的传书工具,朝廷的确有专门的飞鸽传书途径,不过这不是作为正式的传书方式,故而那书也不是正式的文书,只是一张密函,还是用的朝廷特有的密码。

好在和那密函一起的,有翻译出来的文字写在了折子上,皇帝边听文阁老的上报,就将那折子快速浏览了一遍。

所出事情,原来是福州出了乱子。

福建一带,在七八天前出了台风,这个消息皇帝已经知道了,也是飞鸽传书带来的消息。

因这已经是年年都有的事情,已经有处置此事的定例,按照定例去办就是。

虽然已经通过飞鸽传书知道此事,但是福建官服官方还没有上报,故而皇帝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这事而已,要等福建官方上报损失等之后再做处理,但派下去监督的钦差人选皇帝已经想好了,倒也不急。

而这次的事情,则是台风之后,有人鼓动了福州附近的农民造反,台风过境才这么几天,就有人造反,显然是蓄谋的,最主要是福州新近开了商埠,朝廷有船在那里,竟然让造反农民抢下了朝廷的船,出了海了。

农民从造反到抢了船出海,这事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可见的确是蓄谋已久,而且是有组织的。

因此这事才造成了很大的反响,内阁刚接到这个消息,就马上来找皇帝了。

这造反案是三天前发生的,当天就飞鸽传书往京城传了消息,这才第三天,内阁就收到了这个消息,消息能够这么及时,显然不是福州的官员传的,而是专门的情报机构传的消息。

文阁老说完之后,皇帝沉吟片刻,就看向季阁老道,“季爱卿,你对此有何见解。”

季阁老起身行礼后躬身说道,“因只知福州出了此事,并不知官兵伤亡,也不知造反到底有多少人众,还是应让福州官员具体上报此事,且派钦差前往调查,然后再做定论。若是有人蓄谋已久,同朝廷作对,这大概是海寇之作为,海寇行为如此猖狂,视朝廷如无物,朝廷非打一个大胜仗,不能挽回颜面。”

季阁老如此说完,萧阁老就道,“正是在福州开埠造成的恶果,之前没有开埠时,便也没有这事。这些海寇,几乎都是海边农民,不时就化为海寇作恶,朝廷去查时,又成了良民,让朝廷拿他们无法。照老法子,正应该将海边农民内迁,采用十户连坐之法,非严刑不能让他们知道朝廷之威严,胆敢有人出海为寇,便家人治罪。”

皇帝面无表情,对两人的说法一时都没有表示,萧阁老说完,季阁老就继续说道,“海寇之患,正是禁海所致,禁海渔民无法出海打渔维持生计,便化为海寇,且大的海寇团伙,不过是因海禁无法做生意而已,市通则寇转为商,市禁则商转为寇。要是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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