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消失后,忆眸光沉静:“大人,您的意思是……”
他没有说出来,但他已经明白缥木烃的吩咐了。
缥木烃危险地眯起眼眸,唇角的弧度邪魅而神秘:“她已经任性太久了,该回来本王身边了。”
听见他带着宠溺的话语,忆沉默,只是手不知何时已攥紧成拳。
凌晨,宫殿里。
睡到半夜,缥木炎感觉到浑身开始热起来,体温灼烫得吓人,他猛地急喘着气起床,额上冒出薄汗。
怎么了?他这种感觉像是……催情药。
催情药他很熟悉,以前犹京樱姬有段时间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他就成了她的小白鼠。
只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中了催情药?
猩红的黑曜石眼眸看向熟睡在沙发上的翟藤灿里,缥木炎立刻就否决了是她的可能性,突然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紧攥成拳。
今天,缥木烃难得来拜访,对他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该给本王抱孙子了,血统纯正的孙子。
他当时只是嗤笑,狐栗难道不是吗?
缥木烃没有发怒,他也不再开口,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啜了起来,就是那红酒里被下了药……
他的父亲大人,就那般想拆散他跟犹京樱姬吗?
翟藤灿里被惊醒了,她坐起身,揉了揉蒙眬的美眸,却在瞥见他双眸猩红的时候愣住,当即沉下脸:“你被下药了,缥木炎。”
“我知道!”他喘着气,要去浴室,却摇摇晃晃,重新倒回床上。
“你等着,我带你去。”翟藤灿里利索地站起身,要把缥木炎拽去浴室冲冷水,脚才刚踩上地毯上,就崴了一下,她浑身失去重力地摔在缥木炎身上。
缥木炎的身体很烫,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上,感应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们姿势暧昧,引人遐想,还不待她要起来,谁知道欲火焚身的缥木炎直接推开了她。
翟藤灿里一愣,立刻跟着起身。
缥木炎转过身正好瞥见寝殿外的犹京樱姬,她一脸震惊,复杂地看着他衣衫凌乱,片刻后狠狠地转身。
缥木炎跟翟藤灿里两人愣了一愣,他惊惶地追上去:“犹京樱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犹京樱姬被拦住,一脸阴沉。
“还有什么好说的,解释就是掩饰,缥木炎,你有你的***我清楚。”
“你是男人,不可能跟翟藤灿里每天朝夕相处不跟她圆方,况且她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你未出世的孩子,我跟你,只能算是婚外情,狐栗在别人眼里只是野种。”
她原来这样看他,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缥木炎拦在她面前的手僵硬住,翟藤灿里听到后,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刚要说出真相,她就听见缥木炎开口了,她愣住,不是因为缥木炎的话,而是她看见了犹京樱姬背对着缥木烃。
长廊上,缥木炎的眸光绕过犹京樱姬,看向那边的缥木烃,他咬牙,说出了狠话:“犹京樱姬,你说得对,我已经结婚了,在法老院所有人眼里,你只能算是我的婚外情,即便你给我生了狐栗。”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对你好,是因为你跟我一样很寂寞,犹京樱姬,你懂我的想法,所以我能把你当成红颜知己,但是,如今的你一点也不懂我,我想,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们分开吧。”
说完这句话,缥木炎直接走进寝殿,冲冷水澡,翟藤灿里看着缥木烃,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地卡住了,她终究还是叹气,走进了寝殿。
犹京樱姬的眼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缥木炎太早绕过她进了寝殿,所以没有看到。
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这么些年来,他们在一起,经历的甜蜜,痛苦,心酸,他把她抱紧怀里让冰冷的她取暖,分享彼此的体温,给她带来温馨的错觉,到了今天,犹京樱姬才知道,那个人,原来从来没有爱过她。
自作多情,不过如此。
她狠狠抹掉眼泪,美眸微微泛红地离开了。
她没发现,在她离开后,缥木烃还在她身后看着她,缥木炎冲了冷水澡,走出寝殿,跟缥木烃冷冷对视,眸光寒栗冰冷。
“你满意了,父亲大人?”
“嗯……很满意。”缥木烃像是没有听到他语气里的讥讽,抬起倨傲的下颔,俊脸上的笑容妖魅惑人。
缥木炎攥紧拳头,轻嗤了声,尽管眼里隐藏着哀伤。
**********
犹京樱姬回去的时候,她看见奥莉娅在她门边来回踱步。
“你来干什么?”犹京樱姬没好气地开口。
“公主殿下,大人身体病重,请你去见见他。”奥莉娅掩去眼里的紧张,冷静地说道。
犹京樱姬犹豫了下,一言不发。
“如果你这次不去见狼,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狼了,他病重,旧病复发,是当年你死在圣樱斯顿后留下的病根,我想,他过不久你可能见不到了。”
犹京樱姬的身后传来月岛妍里的声音,奥莉娅听见她夸大了的话语,眸光闪了闪,没有开口。
犹京樱姬转身。
变成吸血鬼后的月岛妍里很瘦,她喝不惯鲜血,脸色苍白,此刻,她冷冷地看着她。
“当年犹京家族就让你那么不知感恩吗?不说你跟狼的纠葛,光是犹京家族就被你害惨了,如今,要你去看看你哥哥你还犹豫,哼,看来你是过得太安逸,忘记了你给所有人带来了的伤。”
她的语气里含着高傲不屑,句句带刺。
听见月岛妍里提到犹京家族,犹京樱姬心里不怎么舒服,不喜欢她提她最重要的犹京家族:“我再怎样,都比你好,月岛妍里,你跟我提犹京家族让我很嫌恶,犹京炊也我自己会去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
月岛妍里气得噎红了脸,犹京樱姬绕过了她,走到她身旁时,凑近她耳畔:“月岛妍里,你的孩子死了,纯粹是你活该怀孕了要走到瀑布那里。”
“我没有义务救你,我不是神,你不是我的谁,我以前对你过分,你呢?你就不过分,在背地里,你的心机比任何人都深,总能在我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反咬我一口,把我推向众矢之的,结果都成我在欺负你,我只有三个字,月岛妍里,你够狠!”
不管是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她都比她狠,月岛妍里是那种外表温柔无辜,心机却深重的人,这种人,正好跟犹京樱姬是死对头,水火不容。
这一刻,她跟月岛妍里的关系又回到了原地,相互恨得对方牙痒痒。
奥莉娅始终面色平静,像是没有看见暗涌潮波的两人,她向来爱像个旁观者般,看着情敌斗得你死我活,她就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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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月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若有若无地洒在犹京炊也俊美的脸庞上,他脸色惨白,紧蹙的眉头暴露出他睡得并不安稳。
犹京樱姬看到犹京炊也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地没有血色,那瞬间,她恍惚了。
轻轻推开雕花殿门,犹京樱姬走了进去,坐在他身旁,眸色沉静。
奥莉娅看见她进去后,垂眸把门给他们带上。
察觉到有人在抚摩他的脸,犹京炊也泼墨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他睁开玛瑙红的瞳眸。
“犹京樱姬……”看见是她,犹京炊也愣住,挣扎着要坐起身,她轻叹口气,扶着他靠在枕头上。
“你身体不好,皇室御医有说怎么治吗?”帮他盖好被子,犹京樱姬交叠起双腿,揉着黛眉问道。
犹京炊也没有说话,食指轻触向她的美颜,声音沙哑低沉:“你怎么了?”
她脸上妖娆的烟熏妆,再也遮不住她的伤。
他一直都知道,犹京樱姬的伤不轻易暴露出来,不管遇到什么,在看戏的人面前,她都会强颜欢笑,笑得很真,像是真的很好,只是,这一次,她看起来真的很累了。
犹京樱姬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
“累了还有我,犹京樱姬,跟我结婚可好?我想娶你,只要一个婚礼,我们两人的婚礼。”犹京炊也咳嗽了几声,复杂地凝视着受到震撼的犹京樱姬。
犹京樱姬错愕地看着一脸认真的犹京炊也,突然想到了年幼,冰封已久的心弦微微一动。
她还记得,她曾经跟里黛妈妈说,要嫁给犹京炊也,可是后来,她跟很多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现在,她有了孩子,在血族,她就是所有人眼里水性杨花的女人,跟不同的男人都有爱有恨。
“我只想要一个婚礼,这也不行吗,犹京樱姬……”犹京炊也低低叹气。
把过去的痛苦都作废吧,犹京樱姬。
当年她用生命作出抉择,毅然退出那场爱恨纠葛的三角恋,他最终看清自己,也埋葬了他的爱意,把还没宣泄出来的爱隐藏在了最深处,现在她在他眼前,他想爱,所以,请给他机会,犹京樱姬。
爱上她,他不会再撤退。
犹京樱姬蹙起黛眉,只要一个婚礼罢了,犹京炊也可能会死,她到时候也只是名义上的事,她是不是太刻薄了?
而且,里黛妈妈生前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跟犹京炊也结婚……
想到里黛妈妈,犹京樱姬有些心酸,点了点头,答应了。
“真的?”犹京炊也欣喜若狂地覆上她的手,玛瑙红眼底有激动的光芒在闪耀。
犹京樱姬再次点了点头:“真的。”
犹京炊也跟犹京樱姬都没有发现,月岛妍里就隔着一扇殿门,在外面狠狠地咬牙。
凭什么?如果不是她不抓住她,她怎么会流产,好不容易,她要重新开始了,结果事情变成了这样……
犹京樱姬还能比她过得好,该死的!
正文 OK,莉莓,你公公是谁
正文 她的寝殿里容不下那尊大佛
“佐伦!”他突然就愤怒起来了,“你跟莉月到底要折磨对方多久,你明明是爱她的!”
佐伦眼里萦绕着阴霾,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成拳。
是的,他是爱莉月那又如何,他不会告诉她,他爱她,但不关她的事丫。
绫兰看见他还是面无表情,冷静下来,咬牙道:“放在心里不敢说是吧,那你憋死吧!媲”
法老院,奢靡的佐伦家。
“莉月小姐,琉鱼小姐,请稍等。”管家恭敬地向她们行了个礼,转身去找告知爱梅伦夫人,佐伦的母亲大人。
不多时,管家回来了,恭敬地开口:“请跟属下来。”
走到香水味浓郁的寝殿里,莉月看见沙发上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美艳女人。
爱梅伦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到了柔软的地毯上,她美眸闪耀着媚惑的幽光,红唇间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她坐起身来,半眯着美眸看着她们,痞气十足。
“有事?”
琉鱼刚要开口,就被莉月拦住,她眸光冷静,陈述着她的过去。
阿姨,我叫莉月,一个贵族吸血鬼家族的大小姐,我爱着的男孩,他有着世界上最美的侧脸,我很爱他,从年幼时候我就希望有一天可以向所有人宣告说:我靠,居然真和他结婚了!
他是佐伦,您的儿子,我爱慕的人。
阿姨,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年幼的生日宴会上,那一天我的父亲与母亲邀请了血族很多人来参加宴会,他跟着您来参宴的。
我捧着我最爱吃的蛋糕撞到他身上,他有洁癖,当时给我的第一句话是:果然女人都让人嫌恶!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猩红,那时候我看见他望着您的方向,您跟一个男人在宴会角落里吻得难舍难分,我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就走上前安慰他,结果他对我破口大骂。
我知道,他很想哭,虽然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我还是把他硬拽去了花园,让他哭个够,可他不哭,只是红着眼,说讨厌我。
后来我经常跑去找他玩,他会被我气得牙痒痒,又会偶尔别捏的脸红,更会在看见您放荡地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的时候,跑来对我一通骂。
他憎恨女人,因为您给他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在他的认知里,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他的厌恶向来不会说出来,即便是面对我,犹京樱姬,琉鱼,栗希几个挚友,他都不会说他讨厌女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会恨养育自己的母亲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的父亲大人在他很小的时候被您气得病重身亡,在佐伦的记忆里,伯父宠您爱您,您滥情,您水性杨花,结婚后也跟一大堆男人暧昧。
他的童年,伯父被您的水性杨花气死,您在伯父死后不但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去,阿姨,您有没有想过,佐伦对您的爱是被您一点一点的毁掉的,你毁了他一辈子,你也毁了我。
阿姨,我爱他,我从年幼就爱他,直到现在,每当我想要倾诉出我的爱意的时候,都会被硬生生的打断,因为他的床上随时都会躺着一个女人,所以反反复复,我不再想告诉他,我爱他。
但是,我还是爱他,就算他最后不是跟我在一起,我也还是不愿看他一辈子挣脱不出阴影,阿姨,他需要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请你,带他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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