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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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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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空有爵位的武敏郡王不敢随意带走高静娟,就是那梁家……

提到梁家,不得不说梁家的耳目不少,高静娟前脚到了佛堂,后脚就派人穿消息——本着梁家友好的关系以及感情基础,梁家还是愿意迎娶高家女的。至于人选,自然默认成了同样是长房嫡女的高静娥。

虽然高静娥父母双亡,命相八字上不够好,但现在情况特殊,娶她已经是各方面都不错的选择了。唯一的阻碍是,高静娥的生母在三年前就为女儿订了亲事。

……

今夜无月,只有一阵阵的冷风瑟瑟的吹。

茂萱堂内,翁氏不忍看丈夫高祈瑞脸上的青肿,撇开泛红的眼眶,亲手递上浸了热水的手帕,“擦擦吧。三叔家的人也太粗鲁蛮横了,出手这么重……”

高祈瑞无奈摇头,“禄子比以前的脾气好多了。他是咱们娟娟出气,也怪我这个父亲,没有保护好女儿,让她受了大罪。”

翁氏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怪不得夫君。都是妾身的错,如今想来也许是咱们福薄,配不上人家宰相门第。”——本就是因上京城的梁家子弟得罪了武敏郡王惹出来的祸事!

“梁家今日来提及婚事,妾身觉得大大不妥。小娥是弟妹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交给妾身的,她已有婚约在身,碍于三年守孝不能成婚。岂能让她背弃亲生父母立下的婚约?再者,谁也说不准娟儿的事情会不会重演。若有个好歹,叫妾身百年后怎么见弟妹!”

看得出来,翁氏和静娥的母亲处得极好,也难怪对静娥视如己出了。

只是,将心比心,翁氏以慈母之心对待高静娥,高静娥也以女儿之心对待翁氏。入夜不久,她便站在茂萱堂外。

谁也不知道高静娥是经历了怎样一番心里斗争,才踩着一步步的眼泪过来。那一刻,她已经决定牺牲自己——

为了至亲的亲人牺牲,这不是她应该的吗?伯父伯母自从亲生父母离世后,对她是如何温和慈爱,点点滴滴回忆在心头。她闭上眼,掩去了最后一抹不甘。

一切都是为了高家。

翁氏听到大丫鬟禀告,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出来,见高静娥站在庭院前,瘦弱的身子弱不胜衣,亲自扶起了静娥,眼中泪花滚滚,未语先流,

“好孩子,大伯母知道你的心。可是你真真不必。徐家是好人家,你母亲千挑万选才选中了徐家,公婆通情达理,徐家子聪慧上进。若你替了你娟儿……便是娟儿心里也过意不去。你娘泉下有知,必然也会伤心的。”

“不,大伯母。”高静娥泪流满面,“母亲临终之前交代,跟徐家的婚约是她左右衡量的,但是,谁也无法预测未来,若是发生变故,母亲嘱咐静娥不可固执己见,一切听从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安排。”

“什么,你娘说过这话?”

“母亲临终前让静娥把大伯父当成父亲,大伯母当成母亲。母亲说,她离世后就只有大伯父和大伯母会为静娥盘算了,静娥愿意为大伯父大伯母分担。”

翁氏听得一愣,再见高静娥不停点头,眼眶的泪珠儿扑扑落下,也不由得感动了,“好孩子!”

抱着静娥瘦弱的肩膀,翁氏强忍着泪意,“你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梁家不是好去处……那梁二少更非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好孩子,大伯母不能害了你!”

那梁汝真所作所为,就高家少数几个知道。公布出来,就等于跟梁家彻底撕破脸了,而彼方真没有几个证人——高静媛几个,都是未成年啊!说出的话有几个会信呢?

“可是静娥听说梁家似乎打算再下聘礼。”适龄的高家女孩,只有她一个了。“大伯母,梁家是靠山是宰相,要是得罪他们……那怎么办!”

翁氏咬一咬牙,“我一个女儿白白折在里头,还想怎样!总归是高家没福气,做不得他梁家的姻亲。明日就让人回了信,绝了这个念头。”

高静娥见翁氏拿定主意,心里有些喜悦的——因她早就认定自己终身是要嫁到生母定下的徐家,半途改变决定,对她而言也是莫大勇气。

只是——若能被人猜到,也就没有“意外”了。

次日清早,梁家先遣人送来拜帖,梁家大夫人和梁汝真一起登门拜访。

梁汝真他也来了,他要敢什么?

翁氏如临大敌,勉强维持表面的理智。

第八十三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梁汝真恢复了“浊世佳公子”的面貌,只见他身着墨蓝色浅青万字纹绣样的直襟长袍,腰间一枚碧玉佩,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就是面色有些苍白。

不过想想场合,他虚弱和无力的态度反而更让人感觉贴心和同情——假使高静娟的嫁妆箱子里只装了些死物件,没人现场经历那些的话。

翁氏强逼自己镇静,高家的处境已是不好,她这个宗妇更要警惕自控,不然外界该怎么看待高家!

原以为梁大夫人和梁汝真此来,是为了看一看静娥——直接推了就是,毕竟有“婚约”在前。又是静娥的亲生母亲所定下的婚事,翁氏完全有立场回绝。哪里想得到,梁汝真行过礼后,神情凄楚提出一个要求。

也不能说要求,而是现今之计,对高家,对高静娟最好的交代。

纳妾!纳高静娟为妾!正正经经写文书的贵妾!

高静娟青春妙龄、风华正茂,难道要她一辈子呆在佛堂里度过余生!也太可怜!做妾虽然不太光彩,但嫁到梁家,前头的不光彩过往要不了两三年就烟消云散了。

梁大夫人对此也是乐见其成,“不是我自夸二郎心善。实在是他这孩子有担当。娟姐虽然没有跟他拜过天地,可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肯舍弃,只说‘世人都看不起她,唯独我不能,我是她的夫,亲自从岳父岳母哪里迎亲出来,便是我的人了’。所以身子才好,就催着我来。他怕您不答应,也知道娟姐儿是您的掌上明珠,来时惴惴的。说情愿写纳妾文书,并立下誓言,此生必然善待静娟。”

话刚说完,又想到什么,笑了笑,“要是姐妹共事一夫,不论外面怎样,关上门不分大小的。亲家母您也可以放心了。”

翁氏听到这,眉梢动了动。

她的女儿,她含辛茹苦养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至今想起静娟来。心口还丝丝的抽痛!作为母亲,谁能接受亲生女落发出家,一辈子呆在佛堂里!但凡有一丝机会能解救女儿。她也不会犹豫!

一面是良心纠结,一面又是亲生女儿的幸福,翁氏不由得踌躇起来。怎么抉择呢!偏偏这时,梁汝真仿佛真情流露,一下跪在翁氏面前。眼泪说掉就掉,

“岳母大人……”

“啊,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翁氏吓了一跳,连忙避开。而梁大夫人则叹口气,“妹子,我托大叫你一声妹子。你就听听孩子的心声吧!”

“说是无妨,但请起来说。”

“一月之前跪拜过——也不违礼。现在他愿意跪着,就让他跪着说话吧。”

翁氏惊疑不定的坐下来。见梁汝真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男人哭泣起来是什么样子?除了襁褓之中的婴孩肆意哭泣,一般会给人懦弱、无用的感觉吧!可惜,梁汝真哭起来,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美。

不是梨花带雨,胜似雨打梨花。

他的面容本就苍白如雪。五官继承了梁大夫人,眉是眉、眼是眼。分开来看说不出有什么特色,但聚在一处,怎么看都好看。尤其是从下往下,角度真是绝了。看着梁汝真泛红的眼眶,翁氏的心一下子被打动了——她开始相信梁汝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果然,下面梁汝真的哭诉,简直可以搬回一座小金人——如果高静媛在场的话,内心一定会高度赞赏评价。

“岳母,都是我的错!静娟被人掳走,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没用,我保护不了她,才让她受了奇耻大辱。您不知道,当她被歹人带走时,我的心……简直和碎了一样,恨不能冲上去救下静娟。”

“她是我的妻啊,本来是要跟我生同衾死同椁的人。我却眼睁睁看着她……这些日子,我饱受良心的折磨。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

“不怕您笑话,我早就跟母亲说过,如果静娟不幸亡故,我也会迎娶她的牌位进家门。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能让她坐在花轿里离开高家,却进不了梁家大门!

可她活着,她还活着!您无法想象当时我有多么高兴——一定是上天可怜我,才给了我弥补错误的机会。”

梁汝真说到这里,苍白虚弱的脸色一扫而空,变为兴奋激动,鼻尖甚至冒出了汗珠儿,膝行两步,眼神充满了诚恳、祈求,像是祈求神佛的虔诚信徒,那么诚挚毫无保留——

“请您把静娟交给我吧。我梁汝真愿意对天立誓,会待她如珠如宝,若有虚言,天诛地灭!”

半个时辰后,梁家母子心满意得的从高家出来,坐上朱轮盖璎马车。“二郎啊,你得有心理准备。翁氏虽然被说服了,可只是女流之辈。高家做主的不是她。”

“娘,你放心。”梁汝真淡然的笑着,掩去眼底的湿痕。“我可是诚心求婚,为了静娟的终身,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话说得诚恳,只是嘴角一勾,显示他的心意没有表现得那么“纯粹”。

……

“不行,绝对不行。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昨日还坚决反对把小娥嫁到梁家,今日就变卦了。”

“夫君,此一时彼一时。要是梁家真的肯善待咱们娟儿……”

“那就能出卖小娥了吗?”高祈瑞压着怒气。

“如何能说成‘出卖’呢?小娥本来就和娟儿好得和一个人似的,要是能长久在一处做姐妹,不也挺好的?昨日小娥也说了,她母亲临终留下话……”

“夫人,你怎么不明白?正是因为小娥亲娘留下那些话,才更不能!否则,百年后我怎么去见弟弟,你怎么去见小娥的娘?孩子那么信任我们,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只顾自己打算,而不管孩子的想法!”

翁氏见说不通丈夫,气的眼泪又一次掉下,“我怎么只顾自己打算了!梁家是丞相本家,族里为官做宰的不少,不比徐家强上百倍?难道把静娟的正妻之位让了她,还嫌不够?我求得不多,只让她善待娟儿——但凡她念及姐妹情分,也该主动对静娟好才对。静娟也不可能跟她争什么!”

高祈瑞无奈的摇摇头,任说什么,就是不同意。

堪称模范的夫妻两个还不曾有过这么大的分歧,当晚,两人分房睡了。而关于“要不要让高静娥替姐出嫁”的消息,偷偷传递到高静娥耳朵中,她睁眼看了一夜的窗棱,清晨时候再一次下了决心。

只是为了掩盖明显的黑眼圈,补了很久的妆。而高静娴恰好到了,满怀忧心的让丫鬟避开,开口求道,

“二姐,能不能答应妹妹一件事。我知道只有二姐在爹娘面前能说上话了,若是我……爹娘都会当成孩子话。”

“什么事?”

“求二姐在爹娘面前求情,不要让大姐给梁某人做妾!”

高静娥沉默了一会儿,“虽不光彩,可对大姐来说,这是一条生路。你是大姐的同胞妹妹,难得舍得她一直在佛堂里受苦?”

“到了梁家才是受苦。二姐,我……”高静娴心思纯粹干净,但也敏感的发现高静娥对她动了疑心,落寞的垂下头,“我知道大姐,她不会答应的。就算梁某人八抬大轿再一次迎亲,她也不会答应的。”

简单的话,说服不了高静娥。因为为了高静娟考虑,已经失去了清白名誉,要么在佛堂里受苦,要么在梁家做妾——前者生活条件太差,后者至少能保证衣食无忧。所以,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实在一些。

高静娴失望的离开后,思来想去,忽然想到静媛可爱又坏坏的笑容。急忙让人马车,她想去三房看看堂妹。

与此同时,高二太爷和并不和睦的弟弟高三太爷,沉默的在三房分东西对坐。高二太爷紧紧抿着唇,而高三太爷抽了一袋又一袋的旱烟。

“你说还是我说?”

“我不管那个,总之老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行,你的儿你管。我的儿,我管!”

达成一致后,两位老人一起等待各自的儿子过来。

没多久,高祈恩、祈禄、祈福,祈全等人都来了。高家人都长得高高大大,尤其是男子,几个成年人都在屋内,一下子就显得十分拥挤。李老太、沈氏等人,都会意的离远一点,只有蒋氏很想知道说什么,被李老太一个白眼,夹住尾巴,不得不按捺下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屋内,高二太爷的开头还算毕竟平静,

“听说,你们几个有意催着长房那边的联络上京城。呵呵,是不是厌倦姓高做高家的人,打算换个姓氏……顺便,也把你们老子给抛到脑后?”

“爹,孩儿不敢!”

高祈恩第一个跪下后,祈禄、祈福、祈全也没办法,都跪下了。落在最后的高祈全还一头雾水,“这是怎么话说的?二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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