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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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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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啊,羽鸟蔷薇。”如是警告自己,深呼吸,推开了班级大门。坐在了位置上,铃木渚一脸微笑,“早上好啊。”

“早。”注意到汐不在的羽鸟好奇地问:“汐同学呢?”

“她啊……”渚一脸奸诈地笑着,“她去求上帝保佑了。”

“啊?”保佑什么?

渚坐在了汐的位置上,示意羽鸟把头凑过去。羽鸟侧身靠近渚,却听得调皮的音调在耳边响起,犹如冷风灌进心里,“汐去求上帝保佑她家手冢当选会长了。”

“诶?”她家手冢?手冢——是手冢国光吗?羽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再三回忆,渚说的的确是“手冢”二字。候选人之中,也没有第二个姓“手冢”的人。

那渚的意思是,手冢和汐,是恋人的关系?

从没有听手冢提起过!是手冢不愿和她说吗?也是,不过是邻居家的小孩,充其量是个青梅竹马的朋友,他告不告诉她,完全与她没有关系。她不优秀,她很平凡,就算告诉了她,也没有什么帮助——或许还会给他添乱。

“汐同学是手冢前辈的……”在同学面前,她会按照惯例叫他前辈,而现在,却觉得这两个字很戳心。

“少来啦,人家可是手冢国光耶,整一座冰山。汐还没有能力去融掉他啦,不过你应该不知道,那家伙暗恋手冢一年了,天天‘手冢’长‘手冢’短的,她不嫌烦我还嫌烦。”渚噼里啪啦的话语一下子砸了来,羽鸟听了半天才听懂渚的意思:铃木汐只是暗恋手冢罢了。

她忽地松了口气,露出了苦笑,“渚同学……过得挺痛苦的吧?”

“就是啊,就是啊!”渚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你不知道,她最初的时候简直是在念经啊!‘手冢读书很厉害啊’、‘手冢参加网球部啊’,没完没了。”

“姐,有你这样败坏妹妹的名声的么?”汐轻眯双眸,危险地看着渚,忽地转头看向羽鸟,“羽鸟同学我要跟你说!我姐她暗恋……呜呜!呜呜呜!”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渚捂了嘴,汐死命挣扎,渚尴尬地笑着,“啊哈哈,没事没事,别听汐乱讲,我才没有暗恋乾前辈——呃!”

什么叫做不打自招?

“……死、要……要死了……”汐的脸憋得通红,渚这才放开了手。突如其来的空气把她呛得狠,“咳咳……你要谋杀亲妹啊!”

“失手。”渚故作淡定。

“让你得手了我还有命么?”汐好不容易喘过气,无奈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摊上这么个姐姐真是她倒了十八辈子霉。渚不以为意,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汐啊,你喜欢他这件事,就算我不说,羽鸟同学也绝对能看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点告诉她不是更好吗?”

“这……”汐的脸上仍留有潮红,半晌才点点头,“好像也在理。”

她只是不想告诉姐姐以外的人知道,不过羽鸟的话,感觉好像很可靠。所以告诉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汐想要成为配得起手冢的女孩子,所以她无论什么都尽心尽力去做。无论是班长,还是文学社,抑或是读书,她都想要做到最好。

有时候,看他从走廊路过,也是一种幸福。

渚和汐虽然是两姐妹,但渚的性格比她开朗好多。汐知道渚也有喜欢的人,但是她很少提那个人的事,也不会像她这样傻瓜般地瞄着走廊期待着喜欢的人路过。而羽鸟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无论告诉她什么,她似乎都不会随便往外说。

“呐,帮我保密嘛。”汐如是恳求。

羽鸟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头。渚急了,“你傻啊!好歹要挟一顿饭当封口费啊!”

羽鸟却完全没注意渚在说什么。同样喜欢手冢,汐敢承认,她不敢。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暗恋一个人心情,就好像把一颗种子放在了土里,每日期待着种子的发芽,却又不知种子是否会发芽。或许汐的种子还有盼头,她的种子,则是本来就放在高压锅里煮熟了,却还被埋在土里等待腐烂。

先天条件的不同决定了结局。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坚持着,努力地活在他身边,活得自然,一如既往。

只要有一缕阳光,她就会用它,溶化整座冰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可她现在,连一缕阳光都没有。试问她又怎么敢把这一切公诸于众呢?没错,她胆小,连虫子她都怕,更何况是把心里快要沤烂的秘密告诉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o(* ̄▽ ̄*)谢谢abyzz提供的资料; 我把有误的地方改了一下; 欢迎大家指出错误!




、〇五

铃木渚说得没错,班主任简直就是把班长当作仆人使唤。

在其它班的班主任亲自组织学生们去大礼堂参加学生会会长的换届选举的时候,惟有二年一班,是由班长带队的。羽鸟蔷薇从来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情,却被铃木汐硬推了上去。“走吧。”羽鸟心里苦得很,却逼着自己故作镇定,迈着大步下楼。身后的同学一边埋怨班主任一边随着她走了下去,五楼的手冢组织同学们排队后下楼,无意间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身影,却又了然。

二年一班的班主任啊……他简直把班长当奴隶使用,他亲眼见识过的。

难为羽鸟了。

“手冢同学,”班主任回头,“你就去准备一下吧。”

“是。”其实手冢本来可以不来班上的,只是他是班长,不来一趟心里不舒服。他抬抬眼镜,从A栋和B栋之间的楼梯直接下楼,朝礼堂走去。待他来到礼堂的后台的时候,竞选投票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他整理了衬衫,擦干净眼镜,很好。

每位候选人都要上台进行最后的拉票,而他并没有准备什么演讲稿。他要说的就两句话,一是“会谨慎地处理一切力求做到最完美”,二是“请支持我”——这种简短而又明晰的表达方法被同学们戏称为手冢式的简洁风。

他就是那样的人。

因为知道自己能做得更好,才竞选会长一职;因为知道自己能做得更好,才答应当网球部的部长。手冢国光,不是实力主义,却也是实力主义。

主持的声音传到了后台,候选人出场的顺序与发下去的资料的顺序一致,因此第一个出场的便是手冢。

掌声中出场,手冢淡然地走上台,在舞台的左侧庄重地深鞠躬,随后走上演讲台,“我是三年一班的手冢国光,我将谨慎地处理一切,力求做到最完美。请支持我。”

随后又是一鞠躬,转身离开。

羽鸟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一如既往的家伙。

在两千多人之中寻找一个人,是简单还是困难?

手冢不经意地朝台下一瞥,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他微笑。

答案是:其实还挺简单的。

羽鸟察觉到了手冢投向这边的视线,却在一瞬听得旁边汐的抽气声,她顿时了然,脸上的微笑渐渐变为了苦笑。二人相隔了五十多米,理所当然的,手冢没有看到她的苦笑,她也没有看清手冢眼镜下的双眸倒映着的身影。

汐笑着,脸上的微笑很美。

手冢是在看她,而且为她停留了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尽管如此,但他在舞台上,一举一动都在两千四百多人面前,因此是不能拖拉的。

可他为她留了一秒不到的时间。

几乎没有交集的二人,只有汐苦苦地望着的人,将价值连城的不到一秒的注视送给了她。汐忽然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接下来是投票,羽鸟作为班长,走到了舞台下领票。班上一共是四十五个人,她数了四十五张票,把它们分成两叠,交给二年一班队伍的第一个,选票缓缓地被传了下去。羽鸟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手冢国光”四个字前的方框里,打上了钩。

手冢喜欢汐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啊,他和她还是朋友。

所以朋友这个关系真的很好。恋人,分手以后连见面都觉得尴尬,而朋友,则可以一辈子陪在身边。可能有拌嘴,可能有怄气,但最后都会和好。

明明是这么想的,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心里的空虚感又是怎么回事?

唱票的过程是漫长的,但一声又一声的“手冢国光”坚定了羽鸟的信心。没错,手冢会成为学生会会长,他一定能成功。

羽鸟坚信。

今晚去送贺礼吧?

还是……算了吧。

她想和铃木姐妹保持好的关系,她想和她们做朋友,而现在铃木汐喜欢手冢,手冢似乎也喜欢她。

不如……成人之美吧。

所以说人不能贪心,贪心的下场绝对不好。看吧,她就贪心了。想要喜欢手冢,又想要和同样喜欢手冢的铃木汐当朋友。

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她想要二者兼得,最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届学生会会长是手冢国光同学,恭喜。”

全体学生起立鼓掌,羽鸟笑着,拼命地拍着手掌。拍啊拍,眼泪竟蓄积在了眼眶里。羽鸟连忙掏出手帕佯装擦汗,将泪水擦去。再次看了台上的手冢,羽鸟的双眸仿佛被吸住了,动也动不了,却最终强迫地闭上眼,转身离开。

一回班里,汐就拉着羽鸟蹦蹦跳跳,“他看我了,他看我了!蔷薇!他看我了哦!”

“蔷薇——”羽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汐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抱歉啊,一时顺口。羽鸟同学,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抬起双臂捂着脸,泪就这么下来了,“没有,我很开心。”

“你哭了吗?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的话,我道歉,你别哭啊。”汐手忙脚乱,偏偏渚蹲茅坑了,她一个人还真是束手无策。

“没,”羽鸟再次摇摇头,“你叫了我名字,我很开心。”

可惜,这一声“蔷薇”,要用手冢来换!她甚至恨不得立马告诉手冢,她喜欢他,很喜欢他。

可是她不能!双方父母都是至交,告白失败了怎么办?他们见面的时候还会自然吗?手冢阿姨和手冢叔叔简直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她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这世界上怎么有人这么贪婪!

厌恶自己的贪婪,厌恶自己的没用。她,羽鸟蔷薇,为什么就不能再有用些呢?至少成绩好些,再漂亮些,不是赶鸭子上架当班长,而是大家一致认可自己——这样,她至少还有些底气,可以试着抛弃那些顾念。

因为,这样没用的她,就只有那些顾念才能维持两个人的关系了啊……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处事,连这仅有的关系都亲手毁坏!

呵,羽鸟蔷薇,你是活得有多卑微,有多窝囊?

温热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背上,一声“蔷薇”,将泪水如数引发。那声“蔷薇”不是略带变声期的沙哑,而是十六岁少女的清丽。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流泪,所有人眼中都透着茫然与不解。惟有羽鸟一个人知道,她的泪水,是用来祭奠她那未萌发的爱慕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




、〇六

按惯例,羽鸟夫人今晚一定会出现在自己家中。手冢倚着书柜,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却压根没有把文字看进去。老实说,他在等羽鸟夫人。并不是想听羽鸟夫人的赞美,也不是想听羽鸟夫人的八卦,只是想告诉羽鸟夫人,羽鸟蔷薇其实是有能力的家伙,她只是还没发现自己的长处罢了。

可是等到了晚上九点三十分,羽鸟夫人仍没有过来。手冢合上了书本,门外的母亲柔声询问:

“国光,还不睡吗?”

“快了。”尽管想问母亲“羽鸟夫人有没有来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问不出口。
手冢深呼吸,将书本放回书柜,关灯睡觉。

桑树嫩绿的叶子伸出了手冢家的围墙,羽鸟站在桑树下,寻找着桑椹的影子。还真是可笑,才四月初,桑树又怎么会结果子呢?

没有告诉母亲手冢成为学生会会长的消息,所以母亲一如既往地做饭吃饭洗碗打扫看肥皂剧然后洗澡睡觉。她闷在房间里,盯着一张老照片不停地看。那是她所持有的和手冢唯一的一张合照,手冢一岁,她刚出生。

尽管一岁的小娃娃都长着相似的脸,她还是找出了些许他的影子。看,眼里写着“无聊”两个字呢;看,紧紧地抓着手冢阿姨的手指呢;看,表情有点严肃呢……

小屁孩,跩啥呢。

“噗”地笑出了声,一愣,又是苦笑。今天她是喝水太多了?眼泪怎么老落下呢?

她将照片小心地放在了相册里,出门,站在了桑树下。

要么就断得彻底些,要么就去告白——她选择了前者。

“手冢国光,”她轻轻地叹气,随后扬起了一个微笑,“我和你……从此就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如此而已。”

声音微弱,除了她自己,谁也不可能听得见。

转身,回到了自己家。已是九点三十分,母亲还要继续看肥皂剧所以不会那么早休息。羽鸟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母亲旁边,“妈,我忘记和你说了,隔壁的手冢今天当选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没办法了,只好明天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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