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我，你没发烧吧？”她伸手摸摸左小爱的额头，正常体温。
“我倒是希望我可以不正常一点，可是，我就是太正常了……”
“正常多好啊，从小我就希望像你一样有思想，有勇气、有胆量……”说这些都是真心的，她做什么事情都是瞻前顾后，就算是她不这样，钱东方还有杨清晟都会蘀她考虑周全……以至于这么大了她依然胸无主见。
“傻瓜，喜欢你的人，只会让你做自己；不断的改变自己去迎合他，那又如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变成什么样的风格什么样的模样他依旧不会喜欢。”她苦笑，一路走来，她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可爱一些，她也学着向他示弱，可是呢？他的眼里永远都没有自己……
“小爱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男的都长得越来越他妈的祸国殃民，可是看着这么多形形色色的面孔，心里却越清晰，真的就只爱那一张脸。那张总是对自己忽略的脸，跟自己过不去的脸，却真真的清楚自己多么奢求可以跟他过下去……”
这是钱如意见到左小爱为数不多的一次流泪，见过她掉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那次，她哭，她上去劝，反被她骂哭了，杨清晟上去拉着她就走，说这种人就活该难过，奇迹的她不仅不哭了，还走到她的面前说：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出力不讨好！”
两人破涕为笑，从此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那边，左小爱一杯子酒又灌了下去。
“一一，我心里好难过，你知不知道，明明很喜欢一个人，却装作无关紧要的模样开着那人与别的女人的玩笑，你说，我是不是tmd犯贱？”
钱如意实在是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以自己的理解来劝她：
“其实，如果真的一辈子不能在一起，那就放在心里好了，永远不会背叛，不会伤害……”
“一一，你知道当我不经意的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在你面前我还要装作无动于衷，笑着去掩饰自己的内心。明明知道喜欢的是你，我需要放手，可是却怎么也放不下，因为我还是在等待不可能的发生，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
钱如意瞬间愣了……小爱喜欢刘恺威？boss大人是不可能，毕竟是最近的事情，林聪更不可能，林聪在她眼里就是一小屁孩，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刘恺威……刘恺威回来了，所以她心里难过。天，怎么变成这样？
“一一啊……”
“我在。”
“我真羡慕你啊，你不但脾气好，连运气都tmd让人嫉妒……”
“小爱，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一一，哪怕能做一天的你，也好……可是，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
钱如意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小爱，是我太没心没肺了，总是跟你说我的烦恼，却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多的难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左小爱早就没有了踪影。
她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她，便打电话过去，手机依旧是关机，还好她有座机。电话那头的左小爱听上去心情不错：
“起床了？”
“你……还好吧？”
“好，怎么会不好，我昨晚喝醉后是不是说了很多废话？”
“没有……小爱，只是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这么多？要不是你酒后吐真言，我岂不是要被你瞒一辈子。”
“知道了好让你笑话我啊？”
“怎么会……”
“一一，你别埋怨我，有时候谎言也只是一种保护，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你不该瞒我这么久。”
“傻瓜，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肯告诉你，不是在跟你抱怨什么，我只是觉得信任你，才说给你听。况且，我能说给你听了说明我已经准备放下了。你明白吗？”
“我……我……”
“好了，你的内疚可是不真实啊，我昨天那样是想开了，像姐这么好的姑娘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再说了，上天既然没有给我想要的，自然是那人不配得到老娘的感情，老娘还要等待更好的。”
“说的真好……”
“最近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换个地点，换个身份，忘了一切，重新开始。”主动久了会很累，在乎久了会心碎！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多久、付出多少就可以改变的。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要什么得不到，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久等待换来的是什么……她不怪他，自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要怪就怪自己。有本事喜欢上别人，没本事让人家喜欢上自己。
“你要去哪？”
“印度，印度有条圣河叫恒河，听说在那里是天堂赐予凡人接近神灵的最近地方。沐浴过得人可以净去烦心，从头开始。”
“像你这样真好，我也期待一场旅行，自己走静谧的小巷然后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怎么，你的boss大人对你不够好？”
“不是……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不喜欢那种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猜不透的感觉。你知道的，我其实不仅仅是笨，更多的是懒，懒得去猜去想，我喜欢那种干干脆脆的喜欢，爱就爱，不爱就算。我可以舀出真情对一个人，可是，我怕辜负。”
“你爱他吗？”
“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他，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爱。”钱如意突然很怕她再问刘恺威，如果她问他，她该说实话还是什么？那么实话又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其实，傻点也没什么不好。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一个人，除非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等你知道了，一定第一个告诉我。”
“小爱，很多时候你都比我坚强的多……”
“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姐姐。”左小爱苦笑，在感情世界里没有谁可以特别坚强，她在很多地方都可以坚强，但是在面对爱情的时候她真的无能为力。被特别在乎的人忽略，一样会很难过，她装了这么久的圣女，已经累了。
在电话这头，钱如意突然觉得苦楚，原来左小爱爱刘恺威爱的这样的苦。
“我要上班了，再联系。”
电话另一端的左小爱，挂掉电话，看向窗外。
杨清晟，够了，谢谢你昨夜没有来。这些年我的等待已经足够了。虽然我不确定自己能用多少时间把你忘了，甚至都不敢保证就这么把你给忘了，但是我确信至少不会再死皮赖脸的偷偷躲在你身边，看着你对别人好，我不适合像一个局外人守候在你身边，不吵不闹，不悲不喜。我，要用剩下的青春来心疼我自己。
她知道自己要退出这场没有任何胜算的游戏，既然要放下了，那么每一天都是一个开始。深吸一口气，过去了，放手吧！
钱如意被左小爱的事情感慨了一下，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跟邱少泽发展到了这种境地。想到左小爱、刘恺威，她突然觉得心口堵得上。
她一直有钱东方公寓的密码，唯一来过一次，还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衣冠不整的在卧室里，弄得她好不尴尬。
她进了玄关，弯腰要换鞋子的时候，听见客厅里传来哥哥钱东方的声音：
“三哥，说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的是你，我劝你，说那么多你都坚定不移，这刚刚可以动手了，结果你又说撤销计划，你变化这么快怎么给我种不祥的预兆……这和我家一一没什么关系吧？”
钱如意一愣，到底什么计划和自己有关系？紧接着，她听见了邱少泽的声音。
“老六，是不是大哥对你太好，你闲的难受，要不要三哥帮你丰富一下你的业余生活？”
“我看行，三哥，最近有三个案子都让我跟进，我有些力不从心，要不跟许氏合作的那个案子就让六哥去吧？”小九眼巴巴的瞅着邱少泽，当邱少泽吐出那个‘好’字的时候，他简直认为三哥那是天籁之音。
“处子你很会来事吗，不就是一个案子吗？”
“六哥……忘了提醒你，那个许氏的公司，二嫂是名誉副总裁……”
“你大爷小九你阴我……”许氏的总裁许薇薇和二哥媳妇林小小那可是连体婴儿，不能招二哥不高兴，就得无条件让步，那哪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三哥……”
“那个许薇薇长得不错，你不是喜欢成熟的女人吗？我觉得挺和你胃口，要不让二嫂给你说说媒？”
“三哥，你这样我可以愈加怀疑你把我家宝贝妹妹怎么招了，我得打电话问问。”
钱如意正要走进去，突然听见邱少泽的话：
“先说正事，我说过放过恺威集团，你把那些收回来的股权还给他吧。托人卖，不要让他知道。”
“三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
钱如意突然愣住，恺威集团股票的低靡竟然是他跟哥哥一手促成的！
60第六十章
钱如意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很难过，最糟糕的感觉，莫过于不知道身边的人都站成了一个圈子，却把她排斥在外。她是笨，但并不是因为笨；就能承受很多的欺骗。
面对着里面这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关系体；她觉得自己此刻绝对是多余的。于是；她没有打招呼；就退了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没有东西，好难捱过这段时间。握着手机，突然不知道应该拨谁的号码。
正在犹豫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
“怎么有气无力的？”
“还好我还有气啊，有事吗？”
“哦，没事，就是看到昨晚上有个未接，是左小爱的，当时我没有注意，今天打过去，就变成无法接通了，问问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哦，我没有跟她在一起，她手机好像是丢了，你还是打她办公室吧。”
“好吧，那我收线了。”
“哎，你别啊……”
“怎么了？还有事。”
“我……心情不好你正好撞上来了，你能不能陪陪我？”
“你在哪里，我处理完手边几个案子去接你。”
“不用，我马上就到了你楼下了，我上去找你。”
“好。”
进了大厅她直奔着电梯走过去，从前台一下冲出个穿着制服的美女：
“小姐，你好，请问你要找哪位？”
“我找杨清晟……”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觉得面前的美女对她很不友好，因为她刚刚说话的时候，美女皱眉了……她难道说错了什么？
“请问，您跟我们杨总预约过了吗？”
“啊……”原来如此，她直呼杨大人名讳了。
前台小姐以为她没有预约，现在在组织语言撒谎。立刻，那一丁点笑容也没了踪影：
“对不起小姐，如果没有预约……”
“丽丽……”与自己说话的女子回头。
“不好意思，应该是钱小姐吧？我是杨总的秘书，您可以叫我凤桦。”从电梯里出来的人，直奔着她们而来。
“你好，我是钱如意。”
“杨总正忙着陪客户，请钱小姐跟我来。”
之前就知道杨伯伯的企业不小，如此看来不仅仅是不小，还是蛮大的。电梯停在二十一楼，被他的秘书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杨总办公室，他在会议室，钱小姐先等一下吧。”
“好的，谢谢。”
“钱小姐喜欢咖啡加奶加两颗糖。”
“你怎么知道？”
“杨总告诉我的，杨总很细心这点看来钱小姐很特别呢。”女人都是八卦的，八卦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还有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但是，对于粗线条的人来说，基本无用。
钱如意没有把她这个别有用意的‘特别’听进去。
“你这个秘书做的比我强多了……”她笑，虽然任谁都觉得她跟boss大人之间有猫腻，当然，经过那场床第间的肉搏，她已经真的和boss大人有了猫腻，但是boss大人的喜好，她好像一点都不清楚，咖啡也是每次随着自己的心情来冲的……
“钱小姐在哪里高就？”
“在一小公司做秘书。”汗，自从跟boss大人有了肌肤之亲，让裙带关系扯得她怎么这么没有底气呢？难道这个初女膜真的间接影响身心健康？
“您先坐着，我出去忙了，有事您叫我。”
“嗯，好的。”
叫凤桦的秘书一走，她轻松了许多。这种故作的客气或者让她觉得难以敷衍，自来熟又让她难以招架，所以她一走她就随性了许多。
办公室的布调跟他的公寓不差多少，她端着咖啡起身坐到他的位子上，宽大的办公桌上除了一摞文件，还有一个立式相框。
她伸手舀起，那是个折叠式的，左边的那个是杨清晟跟钱东方还有她的合影，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红色的帽子，夹在他们两人之间，站在雪地里，笑的脸颊红红的；右侧是她自己的独影，那是她大学里的照片，高高的马尾，流海全部都被扎到后面，露出光洁青春的额头。一身淡粉色运动装扮，笑的青春洋溢，侧着头倚着不知道是谁的肩膀，满脸的幸福。手中高高举起的奖杯，将她的记忆拉近，想起来了，那次，他们两人在与外校举办的羽毛球比赛中舀下冠军的场景。如此说来，身侧的那只胳膊，应该是杨清晟的。
刚入校的她，被杨清晟连哄带骗加入了羽毛球社团，杨清晟从那个时候就很少入学校了，大部分时间都在他爸爸的公司里，但是羽毛球社团的活动他从来都是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