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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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不散-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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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睿醒来后看到的不是酒庄里的人,而是一个背影,那个人正背对着他在酒架跟前挑选着红酒,注意到了身后的声响,才慢慢的回过头来睨着他。
白以灏,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曹子睿也确实问出了口。
白以灏拿着挑选好的红酒走到曹子睿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一边将红酒倒进醒酒器里,一边目不斜视的说:“我来找人。”
曹子睿冷哼一声,随即笑道:“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白以灏将目光投向照片墙,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我想我并没有找错地方。”
顺着白以灏的目光,曹子睿看到的是笑得开怀的曲终手里抓这一串葡萄,他有多久没看到曲终这么笑了?他似乎都不太记得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曲终是不可能告诉他的,难道是……该死的向濡。
“想知道的话并不是太难,曹子睿,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恳求的话,白以灏却说出来命令的感觉,他永远都是这样,对任何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曹子睿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以灏的样子就觉得欠揍,如果不是因为那丫头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会失去那么多吗?会过那么冷血无情,违背良心的生活吗?
他站起身来,毫不留情一拳挥了下去,白以灏的嘴角很快出现血丝,但是他并没有动怒,而是冷静的睨着曹子睿。
“为什么不还手?”曹子睿知道那一拳白以灏是可以挡的,可是他却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白以灏摇摇头:“如果挨你几拳能把一切弄清楚,我不介意你出手再重一些。”
刚说完,领口就被曹子睿揪住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让他心爱的女人爱了几年的男人,不知为什么抬起的拳头怎么都挥不下去,就这么僵持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手,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眸,安静的让此刻的氛围毛骨悚然。
白以灏静静的等着,等着对方开口,等着唯一能解开这两年怎么也查不到曲终秘密的那个人。
“你有什么好?冷漠,高傲,不可一世,为什么她偏偏就是这么的傻,傻得为了爱你失去了那么多,最后却想方设法的要忘记你,为了忘记拼命的折磨自己。”
曹子睿启开手臂,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睨着白以灏:“好,或许只有你能把她拉回来,让她变回从前的曲终。”
++
曲终吃完了晚餐,继续给曹子睿打电话,竟然关机了,她暗自将曹子睿骂了一通,然后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今夜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街上的人出奇的多,年轻的男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不热闹,曲终淡淡的一笑,继续走着。
走着走着,就看见一间酒吧,那上面的法文翻译过来不正是‘曲终人散’,曲终人散,曲终暗自默念着,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她挑选了一个靠近舞台的位置,舞台上是一个黑人乐队在表演,气氛很是high,曲终要了一杯长岛冰茶,跟着台下的客人一起拍着手。
黑人乐队唱了两首歌,就换成了一个亚洲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和她一样没有妆容,在灯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慵懒迷人。
这个时候酒吧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女人朝台下微微一笑,用一口流利的法文说道:“今天技痒,想唱两首,大家不会不欢迎吧!”
话一出,就听见台下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欢迎,欢迎……”
这个时候曲终才发现,其他桌坐着的大部分以男士为主,曲终不由得摇摇头,看情况,怕是很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人背起吉他,曲子悠悠,女人一开口,曲终就感觉一股久违的感觉由心底出发。
海阔天空,她是……中国人。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谁没在变)
多少次迎著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谁没在变)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吉他的最后一个音弦流出,掌声瞬间雷动,这一场面让曲终愣怔,思绪回到了两年前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的自由歌唱,享受歌迷的掌声。
而此刻,模糊了的是谁的泪眼?又是谁愿意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从此海阔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雅安地震牵动了全中国人民的心,露总看着新闻心里也不好过,昨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震醒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08年汶川地震一样,让我们一起为灾区人民祈福,希望你们一切安好!


、曲六十七

台上的那个女人太像曾经的的她,自由随性且恣意真诚;而现在的她;曲终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的手心,细而淡的纹路蔓延着整个手心,这是一双什么的样的手?这双手曾经到底做过了什么?此刻她不想去想;更加不想去记得。
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一辈子没有遇见过该遇见的;爱上该爱的,同时忘记该忘记的;海阔天空,对她曲终而言是何其的困难。
一曲海阔天空结束后;女人又唱了两首英文歌曲;最后一首歌令曲终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城市,让一颗不停跳动的心澎湃过也停滞过的地方,让一个人笑过哭过的地方。
“我还不明白
为什么你离开了我
没有你的电话 没有一封信
我每天晚上在这里哪里也不想去
可是我好爱你
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
可惜我丢了你
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
回家回家我需要你
回家回家马上来我身边。”
这个女人的声线很是清亮,将那种万般无奈的感觉演唱的淋漓尽致,曲终睨着自弹自唱的她,不知为何,早已模糊眼眶却忍住不掉落的泪珠,在下一句歌词唱出时滑落了下来。
“别再哭就让他走
再多痛苦的等候
相信我也能承受
闭上眼不再留恋
你却一遍又一遍
出现在想你的夜
别说不会有结果
永远 永远别说分手
而你又怎么能够
就这样的放手一去不再回头 
BE HERE; JUST BE THERE
MY LOVE AND ONLY LOVE 
回家回家我需要你
回家马上回家我需要你
回家回家马上来我的身边……”
回家,是啊,她也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里?何处才是她的家,脸上不知为何要布满泪痕,嘴角却噙着浅淡又落寞的微笑。
到底是哭还是笑,经历过的人或许更有资格了然于胸,正如走到她身边来的女人一样。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女人站在曲终面前,浅笑的睨着发怔的曲终。
曲终被这一句似疑问又不似问题的问题给弄清醒了,她挥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抬眼看着这个让她莫名哭泣的根源,随即也是微微一笑:“没有,只是听到你的歌声有些感触。”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因为这个女人刚刚是用中文问曲终的。
女人随即在曲终旁边的椅子就坐,然后伸出手:“我叫Lisa,你呢?”
曲终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个漂亮的女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看她的样子应该不大,总是一张笑脸,任谁看了都会心情舒畅的。
她伸出手跟Lisa握了握,也笑了:“我叫Zoe,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有什么笑话可看,音乐就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人和事最强烈的催化剂,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你是这里的驻场歌手?”曲终看Lisa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很显而易见的是这里的人。
Lisa点点头,并不否认:“嗯,我倒是经常在这里玩玩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来巴黎旅游的吧?”
曲终嗯了一声,随即说道:“我是过来工作的,今天刚好有时间才来逛逛。”
“哦,原来如此……”Lisa随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就过来了,她对服务员点了一些酒,服务员毕恭毕敬的记了下来,然后离开。
Lisa转过头来看向曲终:“难得遇上同胞,还是知音,今天我请客,你别客气。”
“好啊!”曲终确实需要一个酒伴儿,难得有人陪她,她又何必矫情呢。
于是,在曲终人散的酒吧里,有一道不一样的风景线,两个丝毫没有妆容的女子却爽朗的在众人的目光中饮着酒,聊着天,似乎将身边一切的事物完全隔绝在外,丝毫不受外界的丁点儿影响。
++
曲终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Lisa坚持要送曲终回酒店,曲终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就被Lisa的司机给送了回来,曲终虽有醉意,但还能清楚这个刚刚认识的酒友似乎不是普通人。
不过又如何,过了今天或许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跟Lisa道了别以后,曲终有些脚步不稳的往酒店里走去,一路上了电梯,按下了自己居住的楼层,才慢慢的靠在电梯里的墙壁上想着什么,可是脑子却是一片混乱。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曲终一边拿着门卡一边往房间走去,开了门,走进去,她才猛地一吓,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步履阑珊的往沙发走去,努力的睁大眼睛,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酒后的幻觉,这是真的,白以灏正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盯着她看。
而她半天才问道一个有些白痴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白以灏没有回答,只是这样看着她,那好看的要死的眸子里有怜惜,有心痛,还有……灼灼燃烧的柔情,这样的白以灏跟以往那个总是清冷淡泊的冰山判若两人。
该死的含情脉脉,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却始终不说话?曲终有些凌乱了。
“白总,你不会是卑鄙到来我这儿偷我的计划书吧?”曲终故意想要激怒白以灏,这样她就可以让他立刻离开他的房间。
白以灏慢慢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曲终,然后很是答非所问的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
曲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妹……夫。”曲终刻意将妹夫两个字的发音咬得很重,就是要提醒他们彼此的身份,切记不要有失身份。
白以灏笑了,曲终愣了,不是那种冷冷的嗤笑,也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而是真真切切的被什么给逗笑了。
曲终拧着眉,语气不善:“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你不觉得有失身份,我觉得,你不觉得不方便,我觉得,请你避避嫌,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曲终,够了,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白以灏止住笑,这句话他说的异常的认真。
“我说你够了才是,我都说了我不是曲终,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我都知道了,两年前到底发什么了什么?这两年你经历的什么,我都知道了。”白以灏的冷静反而让曲终无法淡定了。
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曲终转过身往一边走去,她不敢再看白以灏的眼睛,那里太亮,亮的能将她的内心照的一清二楚。
“曹子睿让我带了你要的酒回来,你不尝尝?”
白以灏看到曲终停下的脚步,以及明显的浑身一僵,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容,然后她看见曲终慢慢转过来还来不及收回去的一脸惊讶。
曲终顺着白以灏的目光看向吧台上的红酒,然后再看向白以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去了你的酒庄,找到了你的秘密基地,知道了你不想我知道的一切,你还想否定你自己吗?”白以灏几步就走到了曲终面前,等着她亲口承认自己是谁,他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了。
暗淡的灯光在这幽谧的空间里萦绕,空气在此刻似乎都静止了一般,良久,久到曲终的酒已经醒的七七八八了,她才认命的开口,却只有五个字:“是我又怎样?”
是我又怎样?是我又怎样?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在彼此的耳中回响……
“你终于承认了。”白以灏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我已经承认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酒庄是为我建的?”白以灏继续答非所问。
曲终怎么不知道白以灏原来是个无赖,怎么都轰不走,喜怒哀乐都用过了,人家完全就不甩你。
曲终冷笑:“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建酒庄纯属个人爱好,跟你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独爱红酒,希望退休以后在一个开遍薰衣草的地方盖上一座酒庄。”白以灏自顾自的回忆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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