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出书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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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春彼岸(出书版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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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文静在浑噩中醒来,看到自己面朝星空,以为是做梦,伸手揉揉眼睛,激动得大哭起来,她四处望,大喊“罗捷,你在哪里,罗捷,你……”这时候,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她意识到是他,伸手去和他紧紧相握,十指紧扣,泪流满面的文静庆幸地笑了。
5。一起看流云
晚上九点后,蓝水悦还在那份已经修改得满目疮痍的设计稿上奋斗。
设计部人去房空,办公室里仅有蓝水悦的格子间里亮着台灯,在偌大的空间里,那灯光就像昏暗空谷中娇艳的月光花,让从外面回来的黎景明心生一份奇异感受,他的神态变得柔和起来。他轻轻地步入办公室,像是不愿惊扰林中的鸟儿一般,留恋于那种来自内心的美好。
蓝水悦发现他时,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低头打招呼:“黎总好!”
旁人的过分崇敬,让黎景明觉得不是滋味,他很快恢复了平日的严肃,神情冷漠地往里走,进入里间的小办公室,然后又转出来,站在门口对蓝水悦说:“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不在,你没看到。”然后就走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凭声音去判断,对方似乎很了解公司的格局,到处走动四处找,然后缓缓向设计部靠近,在门口停留。
“请问,黎总在吗?”
蓝水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妆容精美的女人站在门口,蓄着栗色的长卷发,身穿粉绿色雪纺连衣裙,挽着一只奢侈品包装袋的手拿着新款智能手机,一双水晶高跟鞋与手包呼应得体,脖子上的首饰和腕表让她贵气十足。
蓝水悦迟疑了一下,执行起了黎景明的命令,对她摇头,“很抱歉,他很早就下班了。”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能否麻烦你将这东西转交给他?”
蓝水悦离开自己的格子间,走过去接过她的纸袋。近距离看,这女子相貌姣好,气质端庄,绝非一般人物,只是那双眼睛像刚掉过眼泪似的。
“请问你怎么称呼?”那女人很和气地问。
“蓝水悦。”她答,低头看到纸袋里有一只精美的长条锦盒,猜测可能是领带,不禁问:“我该如何对黎总交代呢?”
“你就说是姚小姐留的。”
蓝水悦欣然答应,还很讲礼节地送她出门,在大门口与她挥手道别。
待客人走后,蓝水悦有些想不通,这女人如此温婉美丽,还给黎总购买昂贵的礼物,为何他还要故意躲避。
回到设计部,黎景明已经从里间办公室出来了,坐在她的格子间里的椅子上,动手在电脑上修改她的设计稿。蓝水悦不敢打搅他的思路,就站在他身后看。
半小时后,黎景明直起腰,远距离欣赏自己修改出来的设计图,欣慰地说:“好了,就是这个样子,明天见客户,不会有大问题。”
“我感觉这个家真美,”蓝水悦陶醉地说,“住在里面的人真幸福。”
“还行吧,大众品味。”黎景明说。
“我觉得能拥有这样的家,已经很不错了。”蓝水悦说,想起那留下的纸袋,转身将它提过来,“这是姚小姐送给你的礼物。”
“你先放着吧。”黎景明看都不看,并不关心是什么东西,专注地操作鼠标键盘,为她做扫尾工作,转换好图片格式,然后关闭电脑。完成工作后,他转过来抬头望着蓝水悦说:“你要学会劳逸结合,注意休息,这才刚开始,今后的路还很长。你看你,才来几天都憔悴了。”
“有些不适应,”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羞怯地说,“慢慢会好的。”
“嗯,做设计就是辛苦,”他叮咛道,“你自己要把心态摆好。”那说话的语调宛如一位长辈。然后他站起来往外走,并没记得自己还有礼物。
蓝水悦放松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黎景明突然又转回来,蓝水悦紧张地站起来待命,很紧张地听他说话。
“该下班了,水悦,”黎景明说,“我送你回去。”
“我就住在附近,”她客气说,“不必了。”
“时间太晚了,”他说,“我怎么放心你一个小女生自己回去。走吧,就算陪我走路。”
因为他够真诚,蓝水悦无法拒绝,可还是怯怯的,心里时刻保持警惕,他是一个严肃而刻板的人,她生怕自己稍有不慎,惹他介意。
他俩一起走出写字楼,一直没有对话,氛围有些尴尬,蓝水悦看出他似乎有心事。
走到开阔处,天空鲜红明亮,如火山喷发般妖娆惊人,星辰隐没,万象深沉,苍穹深处的一抹抹流云清楚可见,仿佛是流动在翡玉上的瑕絮。
蓝水悦故意找话题,希望此刻的氛围不要那么僵,她难以忍受自己和一个尸体般沉默的男子行走。她细细观察天上的景象,指着一朵形状奇特的云朵高兴地说:“你看,那像不像大鸵鸟,这是尾部,这是头,它蹲下来了,所以腿才那么短。”
黎景明跟着抬头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无动于衷的样子。
蓝水悦又说:“它在动,慢慢地就会变成大鲸鱼了。”
他这才接着说:“我觉得应该会变成夏花一朵。”
“夏花?”蓝水悦不解地看看,评价道,“我猜它会变成一只凤凰,有九条美丽的尾巴,能让看到它的人许九个心愿。”
“如果你真的看到九尾凤,”黎景明也微微扬着下巴,望着天空的云朵,“你要许下的第一个心愿是什么?”
蓝水悦想了片刻,古灵精怪地说:“我想好了,但不能告诉你。”她冲他天真地笑。然后又问:“你的心愿是什么?”
黎景明随便答:“这还用说吗,你知道的。”
蓝水悦发懵地赶紧摇摇头。
他爽朗地呵呵笑,“当然是发大财啊!”
“不可能,”蓝水悦说,“我相信你的愿望绝对不是这个。”
“也许吧,”黎景明说,“人在江湖久了,很多事情也就迷糊了。”
“迷失是暂时的,虽然你此刻看不到远方,但人间总有星光。”
“可惜,在这座不夜城里很难看到星星。”
“看不见,不代表不拥有。”
……

第二章
1。旧爱新恨
因为那场事故,罗捷和文静一个左臂扭伤,一个右臂脱臼,两人在医院度过了一天两夜,并同时在公司出现,被众人问去,二人还嘻嘻哈哈地自诩为“独臂侠侣”。
之后,他们俩变得特别亲密,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不拘礼节地互称绰号,文静叫罗捷“猪头”,罗捷唤她“武动”,一旦见面,就斗嘴不停。并且,罗捷时常去文静的宿舍喝骨头汤,嘴上说这是给他的补偿,倒不是说他去为文静做饭。自从文静左手一指甲被切掉三分之一后,他不再让她碰刀具,就连买菜的杂活儿也包揽了,隔三差五就做出四菜一汤犒劳那两位女孩。
蓝水悦天天加班,每天都是不断地修改设计稿,几乎很少能在宿舍里吃晚饭。黎景明有意训练她,要求非常严格,并拿出他在国外的教材来给她学习,看不懂法文,就拿中法字典一个个地查阅,实在看不懂就问他。
那段时间,蓝水悦与黎景明往来频繁,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要到他的办公室接受指导。
那天下午,就在蓝水悦坐在黎景明身边,观看他修改自己的设计稿时,有人闯进来。蓝水悦一看,是上次来办公室送礼物的姚小姐。
黎景明慌了,当即站起来,有些责备地问她:“琳希,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这时,前台才跟着进来,看到这般尴尬局面,非常抱歉地说:“黎总,我……”
黎景明挥手打住前台,让她退下,蓝水悦也识相地赶紧溜走,关上门时,她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前台拍着胸口说:“真把我吓死了,我没想到你在里面,就见姚小姐想疯了似的直往里冲,怎么唤她都停不下来。”
“姚小姐和黎总关系很好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前台惊慌地说,“她是黎总的未婚妻!”
无人打搅的办公室里,空气像凝冰一般,黎景明和姚琳希对峙着,良久无言,两人都有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最终是姚琳希先妥协,她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对黎景明说:“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她希望我们能一起回家吃饭。”
黎景明不做声,回到电脑前继续工作,想借此摆脱她。
“妈妈希望我们年底结婚,父亲也同意了。景明,你不要再闹了,好吗?”姚琳希又说,“常言好事多磨,或许我们的姻缘就如此吧,你也不要太过责怪我的父亲,他自有苦衷,也不能说他冷酷无情,见死不救。既然事情都过去,我们也不要再去计较了。妈妈过生日,你多少也要尽一份心。”
见黎景明还是久久没有应答,姚琳希大失所望,生气地提高音量:“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呐!”
黎景明这才从电脑液晶屏前探出头来,扔下手里的打印件,沉重地叹气,“很抱歉琳希,请你回去转告伯母,我很忙,一大堆工作急需处理。等会儿我派人去购买礼物,你希望我送她什么就买什么。”
“忙?”姚琳希讽刺地笑,“你就忙着和下属勾结起来搪塞我,也不愿抽一分钟时间来听我说一句心里话。”
“住口!”黎景明大声喝道。
“难道不是吗?”姚琳希喊道,“那天晚上你明明在办公室,可那女孩却对我说没看到你。而且,你俩还一起走出办公室。这让我如何去看待你?”
黎景明非常生气,“琳希,你竟然监视我!”
“我本不愿去管这些,是你太天真,低估了我的真情,没想到我会在写字楼大堂一直等你。”姚琳希哭了,难过地说,“我这么做,只希望我们能回到过去,好像我们一起去法国读书时那样,谁找不到谁,就在原地等待。回想那时多美好,你读你的建筑设计,我学我的文化产业课程。我们相互鼓励,同甘共苦,说好未来一起走。”
“别提那些了,琳希,”黎景明紧紧凝眉,“你请回吧,我等下要去见客户,如果有时间,我定会过来。”见姚琳希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便立下承诺:“下班高峰期路堵,琳希,你先走,晚些我肯定到。”
送走姚琳希,黎景明变得很消沉,那些一直在逃避的往事浮上心头,他难以保持镇定。想到父亲在族人之中受到的排挤,浑身上下有种身在炼狱的感觉,无法承受的疼痛令他爆发,抓起摆放在桌面上的根雕往门板上砸。
正巧秘书敲门进来送报表,看到黎景明那副受伤猛兽般的神情,立刻大惊失色,不敢做声。
黎景明冷静下来,努力恢复理智,“麻烦你替我办一件事。”秘书都不敢出声,惊愕地点点头,他说:“到商场去为老太太选一件生日礼物,一个小时内回来。”
姚琳希的那番肺腑之言确实牵动了黎景明的心,但他信守承诺,依旧还是要去面对那些他无法相对的人们。他清楚此次见面的重要性,也知道要他过去的意图。
曾经,他信奉着爱的誓约,却被一种无缘由而起的力量给毁灭了。他承认爱过姚琳希,就在他还相信爱情的年纪里,天真地认为不放弃,就绝不会抛弃。可是,命运却对他开了个大玩笑,将他的家庭摧毁,再依次夺走他的亲人,直到他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而他所在的家族,却将他当成威胁者撵走,不认亲缘,不论情理,只为争得利益。
小时候的他,天真地以为,那些亲戚会看在他是黎凤媛唯一孩子的份上,给予善良的关怀和慷慨的帮助,不会斩尽杀绝。可是,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和父亲一直在众亲戚的排挤里讨生活,听够了他们的冷语薄讥。19岁那年,他去法国读书,对人间冷暖尚有幻想,沉浸在姚琳希带来的新鲜爱情里,意气风发地规划着人生,对未来抱有无限期待。
可是,在异乡的一个宁静的早晨,父亲自杀的消息传来。
回国办完丧事,他惨遭族人驱赶,幸好外祖母站出来说话,才留得这家被父亲败得一塌糊涂的装潢公司。那年,他刚好20岁。
23岁,他提前结束学业,回国经营负债累累的彩纳艺术。那一年,唯一可以依靠的外祖母去世,他变成弱不禁风的独木,却在五年后将公司经营得枝繁叶茂,长势喜人。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为这家公司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心血和代价。同时,庆幸有老同学的协助,公司才有了今天的景象。他很清楚,此番成功让所有人惊叹,对他刮目相看,姚家愿意重提结婚,想必也看中了这点。
可是,他们的这种转变来得太晚了。这些年,他看破了人性,适应了孤独,学会冷暖自知,也懂得了独立的重要性,并将父亲所受的屈辱引以为戒,誓死不再复制他的悲剧,再娶一个豪门小姐为妻,为了钱财利益,让自己的儿女像他那样,随母姓。
黎景明远离家族越久,就越不肯再归队,再巨大的威胁和****都无济于事。他之所以这么努力,就是想与他们脱离关系,获得绝对的自由,为此,他甚至想改随父亲姓周,而不是随母亲姓黎,虽然他尤其热爱自己早逝的妈妈。
黎景明独自驱车前往姚家,一路上他做足心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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