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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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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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砰、砰’的几声巨响,人群中突然火光燃起,被气浪掀翻的伤者和残肢断臂四下飞散,整个法场充斥着刀剑的破风声、伤者的哭喊声和人犯的狂笑声,真个成了一片血染的煞场!
    混乱之中有人高喊“劫法场啦,快拦住他!”
    这场厮杀史称“午门秋杀”!
    
    京城南山下的南极宫里
    “你好歹也坐了龙椅十几年了。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这把椅子,羡慕的人多,想要坐上来的人更多,可真正坐上之后才知道,它根本就不怎么舒服。
    这样做是为了告诫坐在椅子上的人,当皇帝其实是个苦差事,而且还不稳当。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有所体会,怎么到了今时今日还如此大的怨气?”
    太上皇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好好的一个上午就这样被昌平帝给破坏了还不算,再不出声连下午也没得好过了。想到这里,他丢下手中的棋子,教训了起来。
    要说整个大楚谁最大,当然是皇帝了,可皇帝再大也得尊敬太上皇不是?何况这次是昌平帝自己送上门来的。
    要说昌平帝也确实是没地方可去了,朝堂里他生气不想看,后宫里更是连步也不想迈进去,原本身边还有几个能畅所欲言的心腹,可经过这档子事,他再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了。
    想来想去竟连个能说说话的人也没有,还好最后他想到了太上皇。
    尽管这个太上皇是自己没干好甩手了的,可他当皇帝的经验确实比昌平帝丰富啊。别的不说,他和他爹、他爷爷能把那么多的开国功勋都给收拾了就是难得的本事。
    昌平帝带了几个侍卫一路狂奔来到南极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吓得太监宫人们还以为皇帝来抄太上皇的家了呢。
    好在太上皇稳如泰山,倒是皇帝陛下撒了一痛气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赶走了服侍的宫人,开始发吐苦水。
    也不怪内阁的大臣们都不说话,实在是他吐槽的人是当今太后,皇帝亲妈!
    “我哪里对不起她了?荣华、富贵、身份,哪一样我没给她?她现在已经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连皇后都不及她,难道这些还不够?她竟然还挖我的墙角?她是我亲娘吗?是吗?
    我还不够孝顺她吗?打仗那几年,王妃和孩子都顾不上,冀儿饿得直哭,她跟前确总是有一碗饭,再没饿着过她的……她到底有没有心?我现在怀疑不是她亲生的,我是她从别人那抱来的吧?!”
    太上皇听了不由一乐,摆了摆手,道:“你不是她抱来的,但你被孝字蒙住了眼,看不到她的野心,这场劫难便是你该得的。”
    “看来你打仗还行,书读得却还不够多。你很应该熟读史书和传记。”
    不顾昌平帝愤愤和窘迫的神情,太上皇轻啜了一口茶,继续道:“女人,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有几个没有野心的?即便原本没有,可一旦尝到了权势的滋味,呵呵,那也会滋生出,再放不下的。
    什么男人,孩子,宠爱,统统都得靠边,因为有了足够的权势,这些个东西对她来说就再不是问题。
    所以,历朝历代太后也好,皇后也罢,甚至宠妃,总有那么几个野心勃勃的。有人成功了,烜赫一时,甚至改朝换代,更多数是失败了,化为烟云。可这都挡不住野心的膨胀。
    你的脑子如今还停留在王府的框框里,这很不好。
    作为帝王来说,没有家,只有国。这种危及江山社稷的事,已经不是家事范围里了。你只按家事来看待本身就是错!”
    昌平帝难得地涨红了脸,他自打当了皇帝已经很久没人这么赤裸裸地训斥他了。他自幼是王世子而并非皇子,王府对他的培养自然是不能比照皇位继承人的皇子们那般,所以说他的格局也好,眼界也好早已经定了型,如今被人这么说出来到底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怎奈这个说的人是太上皇,他也只能受着。
    “你现在是大楚皇帝,不是那个老婆子的儿子。作为皇帝,该怎么处置祸乱社稷之人,即便你不清楚,刑部和宗人府还摆在那里,自然有人清楚。倒是你自己,合该反省一二。
    太上皇瞥了昌平帝一眼,又淡淡地说道:“我听说,这次劫法场还是劫走了人?““咳咳,”昌平帝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未曾想他们原就不是奔着主犯来的,竟是冲着妇孺。一时视察……”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时视察?你也是行军布阵出身,你觉得打仗能用一时失察来搪塞么?你想不到,你养得那些个大臣是干什么的?能上朝的文武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加上勋贵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这点?”
    眼瞧着昌平帝汗颜,先前的怨气和怒气都化成了思索,太上皇才漫声道:“你的篱笆扎得不牢靠!帝王用人无外乎两样:能力和忠心。如果势必选一样,那只能是忠心。
    能力不够,只要有忠心,十个笨的顶一个机灵的也差不多,可如果不忠心,一个机灵的倒能把你半生的经营给毁得干净。
    虽说人不能至察,但也不能心里没数。
    回去吧,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杀几个罪无可恕之人也算不得什么。帝王的仁慈不是对哪个人,而是对天下苍生。这一点,我也是悟得晚了。”
    昌平帝一路沉思着返回了内城,他端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气势恢宏雄伟的宫殿脸色却越发阴沉起来。他也算是戎马出身,性格里带着几分武将的豪迈,但这并不等于他心眼儿也豪迈,事实上,大楚皇家人就没几个心眼特宽的。
    一想到回宫还得面对一堆的烦难问题,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回来,可太上皇说得对,他是皇帝,要烦也该是别人烦,凭什么吃他的、喝他的还得他烦心!
    “宣内阁大臣和宗人令即刻进宫!”昌平帝一催马率先进了宫城,身边的大太监连忙小跑着去通知下去。今天苗头不好,便是他也不敢怠慢分毫了。
    且不论昌平帝打算如何处置自己的烦恼,在疲累地忙碌了三天之后,楚溆等宗人府侍卫终于得以回家。
    楚溆这三天就没有好好吃睡过,袍子上的血迹已经干得只剩下铁锈似的颜色,一身的杀气来不及收敛,整个人如同一把出了鞘的剑一般冷肃,而他的脸上更因没有修面而长出了一层短须,一双寒星似的眼眸直寒透人的心底。
    楚溆一言不发地骑在马上,手里还习惯性地攥着宝刀的刀柄,他双眼冷漠地扫视着周围的道路,似乎一旦发现情况就要立刻行动一般。
    侍风错后一个马头警惕地跟在楚溆身边,虽然差事已经完成,但对于杀红了眼的他们来说,陷入那样一种情境后很难一下子拔出。
    楚溆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可怕,只觉得身后背了个沉甸甸的包袱一般,压得他有些沉重,眼前似乎还是午门外的那场血战场景,以及那些被一刀砍下的头颅,还有那死后还比不上的眼睛,甚至头滚在地上还在动的嘴巴……
    “叮!”似乎什么东西在耳边发出一声清越的响声,楚溆猛然间从场景中反省过来,抬头一看,原看来已经到了自家的巷子口。
    “叮铃铃铃~”随着马儿走进巷子,楚溆耳边不断传来一阵阵的铃音,仿佛随风传来一般在周身回旋萦绕,使人的头脑也为之一清,整个人的心头都常量了几分。
    “这是什么声音?”侍风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清楚,好像从府中传来的。”楚溆的功夫比侍风高得多,他放出内力去追寻铃声的来源,似乎就在自己的府中。
    “不管怎么说,这铃声还真挺好。这铃声一响,属下的脑子可轻灵多了。”
    楚溆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催马小跑起来,不多时就来到将军府门间,抬头之际就间大门里放射出一道道金光直奔自己身上而来,就在恍惚之间,楚溆顿时就感觉到浑身一轻,像是卸掉了一个大包袱一般,腰背不由自主挺拔了起来,就连沉淀在心头多时的阴霾也随之消散,整个人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晴朗了起来。
    未等楚溆和侍风多想,守门的护卫见到将军回府连忙接了缰绳,把人迎了进去。
    外院的几个管事和幕僚得了消息纷纷迎了出来。
    “将军!将军一切可好?”
    “嗯,无事。府里可都好?”楚溆朝着闻讯前来的岳扬等几个外院管事点点头,又赶紧询问府里的情况。
    岳扬等人见将军和侍风护卫一身血腥之气,不由担忧地看了他几眼,回话道:“好好,都好,将军尽管放心,有夫人和夫人的师傅在,咱们都好着呢。小少爷也好着呢。”
    楚溆瞄了他一眼,“可是有事?”他对岳扬还是了解的,这个人若是无事再不会怎么啰嗦的。
    “咳!夫人有交待,将军和侍风回来怕是煞气太重,小少爷吃不消,还请将军和侍风大人里外衣裳脱了交给咱们烧掉。”
    “那就先去洗漱吧。给夫人说一声,我先在书房换洗一下再去拜见老爷子。另外让府医过来,给侍风也看看伤口。”楚溆一边走一边交待,他进了府就有些心急了,他都好几天没看到樱樱和儿子了呢。
    将军回府的消息一传来大家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妨碍女儿和女婿团聚,石诚带头回了自己暂住的院子。石初樱也不虚留,只道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再好好聚一聚。
    “……别做得太复杂了,先拿鸡汤下两大碗热汤面垫垫肚子要紧,配些清爽的菜蔬,拣几样酸甜口的酱菜就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伤口,发物就不要上了……”
    “昭哥儿,小宝贝,你爹回来啦!一会儿咱们就能见到爹爹啦!”石初樱心中喜悦,便抱起儿子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小婴儿正好睡醒了,此时也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娘亲的快乐情绪,跟着欢快地蹬了蹬腿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娘的脸。
    楚溆刚走到门前就看见樱樱含着笑,抱着儿子坐在起居室的临窗炕上,举着儿子的小手朝着他挥动,他脚下一顿,不由也跟着挥了挥手。心头那片冷凝早已经化成了一泓春水,荡漾起微波。
    “儿子!哈哈,想爹了没有?”楚溆大踏步进了屋子,见左右伺候的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便展开笑颜,远远就伸出双手。
    石初樱含笑把儿子往前一送,儿子的襁褓就被楚溆稳稳接在了手里。他擎着儿子的小脑袋,托着小身子举到眼前,看了又看。见儿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朝那白嫩的小脸亲了上去。
    小婴儿蹬啊蹬的,也没挣扎开,只好费力地扭一扭小脸儿,但效果也是不太明显。“呜哇!呜哇!”终于,小婴儿被这个亲起来没完的家伙给弄烦了,很不给面子地嚎了起来。
    “劫法场”这事儿,自古以来只在话本和说书人的故事里存在,真干起来却难得成功过。
    不因别的,一是进来容易,退路难找。
    凡是法场大多选在一城之中的繁华热闹所在地,或者十字路口,或者菜市口,又比如午门。既然是公开行刑自然是允许围观的,藏几个人在围观人群里实在算不得多难,但要是出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武林豪杰也好,江湖强人也罢,只身来去自然是无碍的,但人犯基本都被捆绑的结实,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拷问或者牢狱,早已经精神和体力都萎靡得不行了,想逃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是没有。如果劫人,势必要背了走。
    因此,不论你武功多高,背上这么一个负累杀出重围,在围追堵截之下想逃走可想得有多大难度。
    二是光天化日之下,目标太大,逃脱难。
    即使有那英雄好汉功夫高,本领强,真的劫了人犯背着就跑,可处决人犯一般满街都是官兵把守,又是大晌午的,你这么大的目标往哪里走呢?别说官兵全城围捕,便是百姓也不敢私藏死刑犯啊……
    一个不好,不但人犯没劫出去,自己也得搭进牢去。
    不过凡是总有例外,比如制造出足够的现场混乱,人手足够多,又策划得当也并非全无可能。
    小包子是这样炼成的!
    
    第二百零五章浴
    
    无名道长这次可是有备而来的。
    瞧着一屋子的东西,楚溆抽了抽嘴角。这些东西想必是老人家千里迢迢从师门特地带来的吧!好像绝大多数都是药材,还有两筐奇怪的旧玩具,是樱樱小时候玩儿的?
    可是儿子现在这么小,玩儿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
    楚溆的目光又落到两个大号的木桶上,他凑近看了看,其中一个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漏篮似的东西,楚溆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咳!”无名道长清咳一声,打断了楚溆的观察,他含笑打量了楚溆一眼,说实话,他对这个‘徒婿’还是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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