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限(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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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甜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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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店铺开业,她一个人忙到很晚,他开始在每天的九点半准时将车开到马路对面的路灯下,也不下车,也不打招呼,就是默默的坐在里面,看她关灯收了卷帘门回宿舍,他便驱车离开。

有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走出去敲了敲车窗问:“要不,你进去坐一会儿?”

祁限的车窗渐渐落下,疲倦的笑了笑:“不了,还有案子没有看完。”

后来橙子就再也没“客气”过,他每晚要来,就随他来好了。

橙子把小店的边边角角都擦拭干净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在朋友的桌子前坐了下来,秦雯正在和小高刷着微博上的热门话题,葱头也拿着本《盗墓笔记》乐津津的读着。

葱头的那杯是橙色的,秦雯的那杯是乳白色的,独独她手里握着的是透明纯净的白开水。

转头望向窗外,那辆黑色的车子已经开走,空空的只剩路灯下一盏灯窝,仿佛从未出现过。



上天惯是个会玩的操纵者,它总是在你认为自己快要痛得无法呼吸的时候,轻轻的松一松你的脖子,让你喘口气,然后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重新扼住喉咙。

是狼就练好牙,是羊就练好腿。

而橙子想,她要在生活里做一匹狼,坚强独立,而在爱情里,呵,她自认没比卫渊勇敢到哪儿去。

现世安稳,随遇而安好了。

可是就在这现世安稳的两个月后,杭姐落网了。

那是在某日她必看的早新闻里,得到的消息。

“2014年5月17日,国际刑警组织应中国国际刑警国家中心局的请求,向全球发出了“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并发出“司法协助请求书”,全力追捕逃在奥地利的杭俪等人。通过缜密侦查,警方掌握了杭俪已逃到菲律宾的重大线索。由公安部刑侦局、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专员、s市专案组6名民警组成的境外追逃小组迅即飞赴菲律宾开展追捕工作。在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驻菲律宾警务联络官、菲律宾移民局及菲律宾国际刑警组织工作处和菲律宾司法部门予以协助。中菲两国警方仅用8天时间就成功锁定杭俪藏身地。昨天清晨,两国警方联手将躲藏在菲律宾马尼拉市中国城某快餐店的杭俪抓获,并快速办完引渡程序,于今日引渡回国。”

那长长的一条新闻里兴师动众提到的“杭俪”这个名字,似乎是那样的陌生。

橙子坐在宿舍的电脑前发呆了好久,知道秦雯拍了拍她的床,小心翼翼的问道:“橙子,你没事吧?”

“老秦啊。。。”她吃了一半的油条放到电脑桌上,出奇的平静:“老秦啊,我想看看他们俩。。。”

秦雯摸了摸她冰凉的手,道:“橙子,杭俪身上有多条命案,又是这次打黑专项行动的核心对象,涉案罪责大,从提起公诉开始,肯定是除了律师不允许被探访的呀。。。还有,聂丹丹是团伙成员,这个时候也是一样。再等等吧。。。”

虽说最坏的打算她都在心里模拟过无数次,甚至经常梦到两人被击毙,可她们二人真的被引渡回国后,她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橙子木讷的看着秦雯的脸,欲哭无泪:“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人,也不许见么?”

秦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帮你问问,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三天之后,秦雯突然告诉她,祁限已受聂丹丹委托,作为其辩护律师。

【93】

橙子犹豫了一整晚要不要去找他,辗转反侧了一大早,她还是爬下了宿舍的床出门了。

手里拎着保温杯,她初次来到他的新事务所。

祁限的事务所很气派,占据了市中心天池大厦一整层的办公区,她下了电梯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前,自动门便如两道闪着光的闸刀般打开。

事务所里充斥着利落的皮鞋声,文件翻动声,不难看出其效率卓然。

门口正对着前台,前台的接待小姐笑容可掬的微微颌首,齐刷刷的欢迎道:“小姐您好,欢迎莅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这样服务行业特有的殷勤迎宾,与祁限的凌厉风格完全不搭,她记得在他失明的时候,她如果他的旧时的事务所,冷淡的服务与现在简直天壤之别。

忽然想起那时候她一边帮他看事务所的账目一边数落他:

“祁大律师,你们事务所是鬼屋么?一进去阴森森的,接待小姐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的。现在社会讲究的是服务,你官司打得再牛逼也就一状师,要当老板赚到钱,还得学我们夏十六门口的阿花和阿姣!”

。。。

难道他东山再起之后,真的将她的世俗建议付诸了行动?

橙子颇有礼貌的点点头,走了进去,就听见两个前台接待在后面细声嘀咕:“喂,你有没有感觉她的脸很熟悉?”

另一个“嘘”了一声,作罢。

橙子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往里走,恰迎上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子迎面走来。

“夏小姐,”女子礼貌的叫住她,笑容可掬:“祁律师的办公室在这里,请跟我来。”

橙子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他?”

秘书微笑:“祁律师刚打内线过来,说您今天会来。”

橙子向天花板四个角张望了一圈…

奇怪,没有监控呀!

秘书将她引进办公室;祁限并不在。

“夏小姐,您先坐,祁律师在会客室,一会就出来,您要咖啡还是茶?”

小秘书看似和蔼亲切,却是不停地在她脸上打量着。

贱橙不太自在,摆了摆手客气了两句,秘书便知趣的出去了。

祁限的办公室时尚简单,黑色高档的办公椅,四处都是窗明几净的透明玻璃,她无聊的走到落地窗前去向下张望,看一眼十几楼底下的人群如同蚂蚁,不禁觉得目眩神迷。

他是否经常像这样站在窗边向下张望呢?她禁不住好奇,转过头去刚要坐下,目光却被他办公桌上的相框所吸引。

一般在自己办公桌上摆相框的,都是自己的家人,而祁限却鲜少跟她谈过自己家人,她不禁好奇,往前走了两步,探头看去,那相片便顷刻呈现在眼前。

贱橙不禁浑身一颤。

照片上聂丹丹被葱头搂着,卫渊严肃的站在两人身旁抿着嘴,贱橙从后面捂住祁限的眼睛,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张狂的笑着。

那是在一次天台bbq后,小高用新买的微单给大家合的影。

贱橙拿起相框看着,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照片上的丹丹搂着葱头的腰,老顽童似的喊着“茄子”,卫渊一贯的严肃,而她,怕祁限看不到镜头在哪里会心里不舒服,则顽皮的去捂他的眼睛。

“看这里!看这里!”小高的笑声回荡在耳畔。

“茄子!”丹丹万年剪刀手,专注卖萌四十年。

她清楚的记得,在闪光灯晃痛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曾轻轻柔柔的在他耳边说——

“我——爱——你——”

 第61章

【94】

她放下手里的相框;心里五味杂陈。

退到沙发前坐下;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怅然。

命运是多么庞大而不可揣摩;却又有规律可循,或许她与祁限的命运,早已在冥冥之中就已安排妥当;无论这期间他们做什么,怎么闹,都是注定要纠葛在一起的。

她摸了摸手里的保温杯;不禁对着外面的摩天大楼失神。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关系,她竟然不知不觉得歪枕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忽感到脸颊上凉凉的,她梦见有人在吻她,梦境遣散,她睁开了眼,只见祁限已经坐在远处的办公椅上审阅案件了。

她连忙坐起来,拍了拍惺忪的睡眼,祁限放下笔,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等很久了吧?”他十指交叠拄在办公桌上。

橙子发现,无论她怎样逃避,这个男人用眼睛盯着她看的时候,她还是会心跳异常。

之前在他失明的时候,她不会这样的,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太摄人,让人容易迷失。

橙子身子坐的僵直,尴尬的措着手里的保温杯,说道:“没有,没多久。”

祁限揉了揉眉心,似乎也很累:“抱歉,早上雨绮带了电视台的领导来。”

他说完见她没说话,又语气有点急的补了一句:“是工作上的事…”

“我也是来跟你说工作上的事,”她无所谓的笑笑:“秦雯说,你现在是丹丹的辩护律师,那么我想,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秦雯之前在司法局工作过,我想,她已经跟你分析过目前的形势。”他说。

她站起来,坐到他面前去,无比诚恳的看着他:“哪怕,哪怕我就跟她说上一句话也不行吗?”

祁限的目光闪了闪,依旧生硬的回答:“不行。”

她落寞的垂下目光,看上去很不安,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其他的理由。

祁限的手动了动,却还是克制住想要安慰她的欲,望,拿起一直笔握在手里:“公诉出庭前一天,会通知家属准备干净衣服,由监狱转交,带给她,我今天要去见她,你有什么话要带?”

她张了张嘴,望着他深邃的眼,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没有了,以后再说吧,肯定有机会的。”

祁限果然没猜错,她甚至连问聂丹丹会判多久都没有问,起身就准备走了。

她站在他面前,将保温杯放到他桌子上:“那么…丹丹就拜托你了,你那么厉害,一定会少判几年的,我要走了,我还要开店还要…还要上课,好多事情要做。”

祁限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将那保温杯拿在手里,一股温热传到心底:“这是什么?”

“哦。普通的榛果核桃燕麦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喜悦:“律师费?”

“啊?啊…我得走了…”

“我送你。”

“啊不用不用!我11路公交就两站地…”她还没说完,他的衣服外套就已经穿好,钥匙也拿在手里了。

走吧,他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腰际,手心的热度久久不散。

“走吧,你的律师费太贵,送车服务算赠给你的。”

她愣了一下,不愿多扭捏了,便随着他往出走,与他并肩走过事务所的每一寸办公区时,就会感到各种目光偷偷看过来,别扭极了。

走到门口处,两位迎宾的美女站在前台齐刷刷的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光顾!请慢走!”

她不禁感到一阵恶寒,自动门合上的前一秒,听到其中一个女人小声说道:

“你看!我说吧!就是!”

“嘘…”

【95】

坐他的车怕尴尬,她尽量让自己像老朋友一样自在。

“你们事务所的迎宾还真是…热情哈!”她干笑着找话题。

他稍稍偏过头笑了一下,很晃眼:“比起你们的阿花和阿姣怎么样?”

贱橙傻傻的挠头:“我当时太二了,怎么会拿纹身店和律师事务所相提并论呢,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你这样别人会不会笑话你没品位?”

祁限:“不会,我觉着挺好。”

贱橙笑着,忽略掉他眼中的光芒,看向窗外。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祁限看了眼她露肩的雪纺吊带,抬手将空调调高。

“听小高说,你三天一影评五天一本书?”

“可不,领结刘说:我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同时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老师。”

领结刘是橙子的研究生导师,因一年四季天天年年各种衬衫领结的执着装束而得名,是s大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比祁限大两届,据说关系非常好。

“哦?是吗?他可是出了名的恃才傲物,竟然视你为师?”祁限心情似乎很好,开车的样子轻飘飘,闲奕奕,平添了几分帅气。

“是啊,他说,从我身上学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谨慎招生,宁缺勿滥’。”

“呵!”

她学领结刘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把他逗笑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车子就到了她的饮品店。

祁限将车熄了火,她便去解安全带,不经意间瞥到饮品店门口站着一抹清瘦的身影,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那人背对着她,正认真的看着饮品店门上贴着的她手写的饮品单,他在等她。

卫渊…

尽管他的头发比之前稍稍短了些,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刚要推门下车,却被祁限扣住了手腕,抬头,一下子撞进了他幽深的瞳孔里。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关于卫渊的。”

“你说…”

“昨天我查聂丹丹的案底时,发现她曾因过失杀人而被逮捕,后来是杭俪认了罪,被无罪释放。你应该知道被杀的那个人是谁…”

橙子咬了咬牙:“我知道,是我妈妈。”

“嗯,”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将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掌心,像是要把一种什么情绪传递给她一样:“你的生母叫幸芝衡,因为作风狠戾当年在春化街也是小有名气,与杭俪,聂丹丹三人关系甚好。后来嫁给了你的父亲,就本分了许多,案发前,她在天台上与聂丹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他把熬了一晚上翻阅的资料很生涩的联系在一起,拼凑出一个她很容易懂的版本。

他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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